(快穿)她有毒

138.莲女(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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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意偏了偏头, 盯着他敞开的衣襟, 指尖轻点他的下巴,轻笑道:“爱妃,交流是需要对等的。”
    你能认真多久了,她就认真多久呗, 神帝不是常跟她说吗,付出与收获是平衡的,那些个仙神妖魔到琉璃树前许愿, 她赠他们琉璃花, 他们也同样需要付出代价。
    他抿着唇眼中漾开笑意, 眉梢眼角处缠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就像是无波古井突地生机盎然起来。
    楚意一时有些呆,她摸了摸他的眉眼, 慨然叹道:“你这么一笑, 倒是叫我有些不知东南西北, 今处何方了。”
    顾云深笑意加深,双唇轻触她黑发间的耳廓, 轻喃道:“这么说陛下是喜欢了。”
    楚意被他弄的有些发痒, 推了推他的胸口:“自然是喜欢的,所谓赏心悦目嘛。”
    他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反压在她头顶, 俯身埋头含住双唇, 唇齿交缠间低语喃喃:“喜欢……就好。”
    帷幔之内身影起伏,时不时传出些声响。
    她往日虽未亲身体验过男女之事,却也是听过见过的,以前悯姜神女总与她说人间极乐,她如今可算是亲身体会了这么一遭。
    楚意迷迷糊糊之间竟有一瞬间心绪翻涌,太不容易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他们都说她是琉璃树灵,她注定永生不死地待在乌暄山巅,注定抓不住七情,探不了六欲,她唯一存在的理由就是与琉璃树一起护着天地命脉,传递天道福运。
    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千千万万年她都只能待在一个地方,凭什么她就不能和那些仙神妖魔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凭什么?
    她不服气,她不高兴,她明明是天地初开而来的第一棵树,是万物生灵的初生,她明明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了,可是……她却连离乌暄山最近的月落湖都没去过。
    乌暄山的景色从未变过,枯燥又乏味,有时候她甚至生出毁掉琉璃树的冲动,毁掉它,毁掉命脉,让天地六界一起陪葬。
    可她知道不能那么做,绝对不能。
    “在想什么?”
    楚意回过神来,环住他的脖子,吻了吻他唇角,笑道:“我在想呢,人生得意须尽欢。”
    顾云深替她拭掉额角的细汗:“说的对。”
    楚意灵体格外强大,便是神帝威压都不放在眼里,可这具身体到底只是普通人,承受范围定着的,很快便有些受不住了,她瘫在床上,动了动手指,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顾云深知晓她难受,叫了水与她洗净,待到云芝等人换过床褥方抱着她回了床上。
    室内烛火又重新换了一根,跳跃的火焰散着橘黄暖光,落在眼间渗入心头,他怀里抱着的是大齐的女帝,是人间帝王。
    平日里气势无边独当一面的女帝,只有在晚间熟睡的时候,才像个普通百姓家的姑娘般乖乖巧巧娇娇软软的。
    他拉了拉薄被,将人往怀中搂的更紧些,女帝……唇中来回轻咬着这两字,心中突然空落落的,好似生了重病般,竟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他想,
    女帝的后宫……只他一个人便够了。
    ………………
    男女之间的感情,在有了亲密交流之后往往会有很大的进展。
    楚意吃了一颗葡萄,不大高兴地对着前方执笔的男人道:“你先别画,朕要先去换一件衣裳。”
    楚意是真的不喜欢这身龙袍,还不如皇后穿的凤袍漂亮呢,要不是每日上朝必须穿这身儿,她老早就叫云芝拿去压箱底了。
    顾云深放下笔,应了声好。
    楚意连忙招呼云芝走进内室翻箱倒柜,原主在皇位上已经坐了好几年了,平日里不是穿龙袍,就是简单大气偏男性化的衣袍,要找到一件适合这个年纪穿的着实不容易。
    云芝摸索了半天,总算是翻出了一条粉白色的大袖交领襦裙,上衣外罩白色刺绣薄纱,下裙配着同色系紫萝刺绣腰带,瞧着倒是叫这些日子被龙袍伤着了的楚意眼前一亮。
    “这还是往年太后娘娘叫司衣司做的呢,奴婢记得只穿了一次,后来陛下便再也不碰了,说这般穿着忒没气势,总会叫人小看了去。”云芝动作熟练地与她系上腰带,又将人推到了梳妆台边:“奴婢与陛下重新梳发。”
    云芝手巧,不过两刻钟便叫人焕然一新。
    楚意走出去的时候,莫说顾云深,便是王太监也揉了揉眼,他也好几年没见过陛下做小姑娘家的打扮了,若一早这般出现在那顾映辰眼前,哪里还有清平郡主什么事儿?
    “你瞧着怎么样,朕觉得还不错。”
    楚意的声音将王太监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暗暗给了自己一巴掌,呸呸呸,那顾映辰算老几,他也是老糊涂才把陛下又与那不长眼的扯在一块儿。
    顾云深怔看了许久,含笑回道:“赏心悦目。”
    楚意也是个女孩子,天性|爱美,喜欢别人夸她,听见顾云深这般不吝赞美,她心情顿时愉悦不少。
    “云深不是要给朕作画?去御花园如何?”她率先走出紫宸殿,顾云深紧跟其后。
    “你不是要准备科举吗?”楚意扶着亭子的美人靠,王有福可是告诉她了,他年初春闱可是刚刚掐着线过的,第三百名,录取的最后一位。怎么想着都还是有些悬吧。
    “你且放心,答应你的文状元跑不掉。”他抬头,面上带笑。童试,乡试,会试,他全部都是堪堪过线,不是他蠢他傻,而是为了迷惑他那心狠手辣的嫡母,羽翼未丰之时,都该小心行事。要不然……那人老早地便绝了他的科举之路,下手收拾他们母子了。
    他初始被送进宫的时候也想着此生怕是完了,谁曾想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倒是有信心。”那股子由里至外的自信,楚意是越看越喜欢。
    顾云深抬笔蘸墨,含笑轻言:“别动,这个姿势很好。”
    扶栏回首,远处是荷塘碧波,近处是美人顾盼,叫他心魂摇曳,难觅归处。
    这一画就是一个时辰,待画完成了,楚意只看了一眼顾云深便将画收了起来。
    楚意也不在意,左右她也只是享受这个过程,对于成品画作倒没怎么放在心上。
    顾云深将画交与元冬收好,叫退了宫人,两人坐在亭子靠着荷塘的一方远望。
    “过几日朕要出宫一趟。”
    “陛下要去哪儿?”
    楚意眯了眯眼:“自然是去顾家。”
    顾云深脸色一变,突地想起往她和顾映辰的事儿:“去顾家做什么?”
    楚意靠在他身上,顺着亭下石板路望着越来越近的人影:“朕不在宫中,某些人才好动作。”
    “我也去。”
    楚意摇头:“你留在宫里吧,朕自己去便好。”
    她话语随便,顾云深心头却好似堵着一块大石,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楚意捏了捏他的脸:“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好像不大高兴?”
    顾云深搂着她,埋在她脖颈里,道:“没有。”
    现在的他……还没有不高兴的资格。
    深色宽袍的男子拥着粉白衣裙的姑娘坐在亭子里,两人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那亲昵甜蜜的感觉叫走近来的沈菡心生羡慕,她想起顾映辰了,他们也是这样亲近的。
    沈菡回忆了一番往日与顾映辰的亲密时光,云芝唤了一声清平郡主,她方才正眼瞧向她,见是皇帝身边的首席大宫女不由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陛下在这儿,奴婢自然在这儿。”云芝保持着微笑,回道。
    沈菡哼了一声:“你少骗我。”她方才仔细打量过四周,并没有看见沈楚意的影子。
    云芝依旧保持着微笑,她对着亭子的方向抬了抬手,沈菡移目就见一女站在阶上一手扶柱,似笑非笑:“怎么,大半个月不见,清平就不识得朕了?”
    “你是沈、沈……”沈菡伸着手指一脸不可置信,这是沈楚意?
    楚意面色一冷,眼角上扬:“朕是沈什么?清平如何不将话说个完全?”
    这声儿里掺了冰霜,沈菡霎时便被冻醒了,人在屋檐下她可不敢明目张胆地放肆,且……现在她不能叫沈楚意恼了她,要是这女人一不高兴关她禁闭,父王和映辰交待的事儿可就成不了了。
    如今且叫这女人高兴高兴,待父王进京,呵……
    “陛下恕罪,是清平认错了人。”她异常干脆地跪下,异常干脆地请罪,与初是紫宸殿相见时的高傲截然不同。
    楚意当然不会觉得是她知事儿了,她知道这是镇南王和顾家已经开始动作了,特意嘱咐过沈菡如何行事,不然以沈菡的性子,哪里会如此乖顺?
    “年纪轻轻眼睛便这般不好使了,清平啊清平,你可长点儿心吧。”楚意嗤笑一声,转身坐回亭中,下巴微抬,挥袖道:“跪安吧。”
    她这动作神态就差再叫声贱婢了,沈菡心口憋着怒气,咬着牙愤愤告退,避过假山时却被一个脸生的宫女拉到了暗处。
    沈菡大惊,那人却是捂住她的嘴,快速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话。
    因为,冰冷的心根本蓄不住热呀。
    顾云深紧环着她的腰,神色几经变换,最后暗暗沉沉地埋在她脖颈间,低声回道:“没关系,没关系……”
    楚意轻抚他的脊背,悯姜说除了魔,仙神六界的生灵都有一颗活着的心,涌动着鲜血,连动着经脉,但她不同,她的这儿住着的是一颗琉璃心。
    冰冷的琉璃心。
    …………
    外头走道上悬挂的油灯滋滋地冒着火,被通进来的风一吹,扑棱扑棱地,牢内的光线也跟着扑腾几下。
    顾映辰缩在墙角,身下是一堆干稻草,这些稻草前几日本来是湿的,可这里面闷热的紧,没用多久就变的干晌了,睡在上头倒没初始那般难捱。
    可他还是难受,心里头难受,身上更是难受。
    至殿试放榜那日被关进了天牢起,至今已有半月,除了这里头的狱卒和囚犯,他谁也没见过。
    一连着被关了半个月,别说沐浴了,平日能给你盆水洗脸都是天大的照看。
    顾映辰蹬了蹬腿将脚边吱吱吱叫个不停的老鼠赶到一边儿去,两只手狠狠地挠了挠脏兮兮乱糟糟的头发,满腹烦躁濒临爆发的边缘。
    他冲到门口,大喊大叫许久,狱卒拿着佩刀敲了敲牢门,不耐烦道:“干什么?干什么?找死啊,大呼小叫的!”
    “今日是什么时候了?”顾映辰问道。
    “今日?十七了。”
    十七了,十七了,就是今天!顾映辰双眼一亮,镇南王进京了!
    今日镇南王确实进京了。
    楚意握着鱼竿和方太后坐在湖边的方石上,吹着凉风,等着水中鱼儿上钩。
    柳姨娘搬了个凳子坐在方太后身后,安安静静地做着绣活儿,方太后赞了她两句手巧,转而便与楚意说起宫里的沈菡来。
    “你拘着人家闺女,小心今晚找你。”
    楚意回道:“他们家养了十几年还跟个瘦竹竿,朕养了她几个月就白白嫩嫩的,难道不是该谢我?”
    “谢你?恨死你还差不多。”人家当初好好一个窈窕少女,现今朝着丰满的路使劲儿狂奔。虽然不能说是胖,但终究是没以前那么赏心悦目了。
    “母后,咱们讲道理,她进来后朕就没怎么理她,明明是她自个儿管不住自己的嘴。”楚意对吃物挑剔讲究的不行,使着点子叫宫里御膳房变着花样儿折腾,这些日子伙食是真的开的不错,她自己都胖了几斤呢。
    方太后斜瞄了她一眼,这姑娘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说话一套一套的,性子更是活泛不少,主意也越发大了。
    “今晚上有……把握吗?”
    楚意嗯了一声:“母后你就放心吧。”
    手中鱼竿突地有了重量,她站起身往上一拉:“看,鱼儿上钩了,母后喝汤吗?”
    方太后笑着剜了她一眼:“溅了哀家一身的湖水。”
    楚意又换了饵料:“柳姨娘在宫里可还习惯?”
    她突然开口问话叫柳姨娘一惊,这位小陛下把她带进宫来之后就没跟她说过话,平日在长乐宫那儿见上一面,她也只是随意扫上两眼,漫不经心的,与看别人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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