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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斐换上一身黑色西装,周身的气温跟着下降一个度,也许他本来就适合暗色系,这么看着越发风神俊朗。
他要出门去殡仪馆,如此绝佳的大好机会,江蜜不可能放过。
她从沙发上跳下来,八爪鱼一样抱着男人的大腿死不撒手。
男人诧异,觉得她性情变得有点快,上一刻还“秒天秒地秒空气你能把我咋滴”,这一秒却温吞粘人抱他大腿,虽然表情凶狠,看起来并不像撒娇倒像是变相威胁。
他几次想把这只大型挂件从腿部扯下来都没成功,最后只能无奈的微微一笑随她去了。
要知道,蜜獾的倔强无人能及,曾经有人不小心踩了蜜獾一脚,结果被它追了几十公里,木斐赶时间,不想跟江蜜耗,唯一的办法只能带着她一起走。
江蜜满足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和木斐一起前往殡仪馆。
江氏夫妇的人脉遍布全国各地,来殡仪馆上香的人络绎不绝,知名导演周启明,地产大亨戚啸,珠宝商顾叶辉,金融泰斗秦毅,药王木俞……每一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江蜜一下车就脱离木斐的掌控,一个人穿梭在人群里。
外人看她只觉得这是一只宠物,根本没人会注意她的存在。
大堂中央停放着一副黑色棺材,参加葬礼的人皆穿着暗色服饰站在两边,脸上浮现出一一半真情一半假意的悲悯。
香炉里香火旺盛,浓郁的檀香溢满鼻息。
江蜜的目光穿过人群围成的夹缝,看到了推着轮椅站在棺材边的江佐,以及坐在轮椅上清瘦修长的江老爷子。
江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极富魅力的凤眼精光退减,眉眼间只剩下丧子的悲痛。
江蜜悲从中来,江老爷子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她父亲江渊,一个是从孤儿院领养来的孩子江佐,如今她父亲走了,她又变成了蜜獾,唯剩的就只有一个江佐叔叔。
江蜜的视线落在假江蜜的脸上。
后者正欣然立于江佐旁,给每一位来上香的客人行礼。
中午十二点准时出殡,按照当地的习俗,假江蜜会送江氏夫妇的骨灰到墓园下葬。
江蜜静静地跟在抬棺材人后边出门。
外面的记者早已等候多时,一看到假江蜜出来纷纷蜂拥而至,一时之间拍照的声音此起彼伏。
“请问江小姐,据说您今年才高三毕业,今后是打算继续修学还是继承家业?”
“听说江先生生前立了一份遗嘱,等你十八岁生日一到就将所有的家产划到你名下,如果你不小心出了意外,这些财产会被捐到各地修建地铁,这是真的吗?”
“传言您和金融泰斗的长子秦引关系密切……”
急急赶来上香的戚笛被推搡到了墙角,气得直跺脚,对随同的少年吐槽:“这些记者到底有没有人性啊,白事还拍得那么起劲,你看江蜜哭得多可怜,她一定很伤心吧。”
被问话的少年将手中的烟捻灭,随手丢进垃圾桶里,抬高下巴,痞里痞气的睨了假江蜜一眼:“哦,哭得梨花带雨倒是有,伤心我没看出来。”
“你瞧那边。”他指了指趁乱偷偷跳上灵车的蜜獾:“那畜生伤心的样子都比这位江小姐来得有真情实感。”
江蜜暗搓搓的躲进灵车的花环里,随着骨灰一起被送去墓园。
那女人再怎么像她也是个假的,连眼泪都透着敷衍,这是她的父母,由她亲自送。
送葬的礼车排成小长龙,伴随着哀伤的乐音一路缓慢前行,白纸编成的丧花迎风簌簌,空气浮动,黑云压城,妖风乍起,大雨将至。
下葬的地点在青崖山上的公墓,山崖间盛开着大片的山茶花,浓烈而美丽。
时间过得飞快,送葬人员将骨灰安顿好并清理掉周边的杂草已经到了傍晚。
随从的亲戚安慰假江蜜:“天要黑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节哀吧。”
假江蜜算是个称职的演员,知道做事还要做全套,她柔柔弱弱的跪坐在墓碑前,抽了抽鼻子,摇头:“阿姨,你们先走吧,我想在这多陪一会儿我爸妈。”
那面善心慈的中年妇女闻言叹了一口气:“也好,我们就在不远处的崖山旅馆等你。”
所有人都走后,这座公墓里便只剩下了假江蜜和江蜜。
天色擦黑,假江蜜没有发现躲藏在灌木丛后的蜜獾,她撑着地面站起身,拍掉膝盖上的沙子,低眉看了眼墓碑,声音沉沉:“你们别怪我,怎么着我也给你们尽了一回孝,要怪就怪把你们炸死的人……”
她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突然传来衣料摩擦着树干的声音。
她警惕的向着声源的方向厉声道:“谁!”
很快便有一位灰头土脸的中年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来,眼神闪躲的看着她,轻声喊了一句:“盛菲。”
盛菲紧张的环顾四周,不悦道:“我不是和你说过现在是特殊时期,没事别来找我吗?”
中年男人拘束的搓搓手,支支吾吾:“菲儿,你妈妈病得很严重,她想见你一面。”
盛菲眉头轻蹙:“我现在见她会暴露身份,爸,你让妈再忍忍,等我接收了江家的财产,她的病就能治好了。”
“可是……”
“没有可是,你今晚先走,等过几天开学,他们对我的监视会减弱,到时候我会找机会回去看你们。”
中年男人还想再说什么,最终却被盛菲眼中的坚定所说服,默默消失在夜色里。
盛菲松了一口气,把歪到一边的白纱戴好,拍了拍双颊,从干瘪的眼角挤出两滴泪,抹在下眼睑处,然后拾着来时的路走出公墓。
江蜜从灌木丛中爬出来,悄无声息的跟在盛菲身后。
她今晚获取的信息有点多,活了十八年,第一次见到像盛菲这么能装的女人,她就不一样了,她做事从来都是直的。
碍于想从盛菲这条线索找到害她父母的关键人物所以不能伤她性命,但这女人居然敢冒充她,给她气受,让她憋屈,这个仇是绝对不能放过夜的。
有仇当场就报,是她们蜜獾的人生信条。
江蜜眼神越发犀利,她抖了抖毛发,跳上路边的大石块,仰头对着沉黑的夜空长啸一声:“嗷呜……”
盛菲做了亏心事,心里本来就虚,闻声脚底生寒,双唇发抖,手心捏出汗。
她回望了一眼身后狼一样张着血盆大口的凶猛野兽,尖叫着狂奔下山。
江蜜紧追在盛菲身后,龇牙咬住她的裙摆,用力一扯,她穿着高跟鞋的脚一拐,摔倒在地。
江蜜借机扑上去。
盛菲拿手挡了一下,像被人扼住喉咙,满眼都是恐惧:“别过来……”
江蜜没理她,朝着裸露在外的雪白大腿,张口咬下去。
血流出来的时候,盛菲的头有一瞬间的眩晕,她狼狈的爬起来,往路灯的方向挪动,嘴里不停地喊着:“狼……狼……”
江蜜亦步亦趋的跟着盛菲,在光和影的交界处停住步伐,眼露凶光,直直盯着她冒血的伤口,在她惊惧的目光中,暗示的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
盛菲再次被吓得腿软,身体往后倒去,被听到声响急忙赶来的男人接住。
“江蜜,你没事吧?”
男人的声音略带沙哑,怀抱着盛菲,拍了拍她的脸颊。
盛菲揣着他的衣角,虚弱的指了指江蜜所在的方向:“有狼。”
男人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抬起脸来,俊挺的五官暴露在昏暗的路灯下,视线和黑暗中的江蜜对上。
是秦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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