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的旅程

要一夜春宵还是一世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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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躲在房子里,空荡荡的房子被哭声充满,也不显得那么孤独。哭绝对可以称得上舒缓压力和痛苦的最优通道,那些淤积在心里的结,顺着哭声夹杂在眼泪里,一点一点消解。
    不知过了多久,我哭累了,倚在门板上发呆,看上去像个病入膏肓的精神病患者。
    “小倩,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入骨,可是如果我们都没有忘记对方,为什么不能给彼此一次机会呢?”邱民的声音突然划破小镇寂静的夜,就在我身后毫无征兆地响起,让毫无防备的我觉得这世界依然还有一些些温暖存在。
    虽然,我热爱逃避,躲在无人之境,但我不是热爱,是恐惧和痛苦将我逼退的。然而,一个人的恐惧有多深,对爱、温暖和幸福的渴望就有多深,因此哪怕触到一丁点温暖,整个人也会被瞬间点燃。
    像将要溺死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我打开了门,他野蛮地将我拉入怀里,分明听见我突出的锁骨猛烈撞击他胸腔发出的闷响,和寂静的小镇的深夜显得格格不入。在冰凉的深秋的夜里,我触碰到温暖,从皮肤渗透到血液传递到心脏,眼泪滚烫地涌出眼眶。
    “我好想你”脱口而出的话,惊到了自己,只一瞬间,便像是解脱一般的,只享受重逢的喜悦。
    他抓着我的肩膀,红着眼看我,才意识到我们离得那么近,那么近。他的吻落在额头,落在眼睑,落在鼻尖,最后停留交缠在唇上。他呼吸急促,浑身变得火热,能明显感受到的是他的身体变得更加强壮,他的吻很强势,强势到不求回应只知索取,好像这是他一个人的游戏,他深深沉迷其中。
    “邱民,等等,邱民”
    他突如其来的过度入侵使我瞬间清醒,毫无经验的我想着如何挣脱他强壮的封锁,没有抗拒和厌恶,只是无法接受。他微微湿润的唇仍然在我身体四处游离,这罅隙里我想怎样才能和平地拒绝。
    “邱民别这样,邱民停下来”
    我用尽全力推开他,却无济于事,他遇阻而更加疯狂,嘴里喃喃道:“我发誓这辈子只爱你一人,我只爱你一个人”
    在爱情面前,性究竟能占据多大的百分比,还年少的甚至没有性概念的我是一无所知的,但是在这种时候说爱,总是不合时宜甚至是值得怀疑的。
    很显然,如果将两个人的爱情也好性也好当成是一个游戏,作为队友的我和他一路拼杀,然而此刻他沉迷游戏甚至不惜将作为队友的我当成他升级的工具,令他兴奋不已的不是活生生的我,而是游戏本身。所以要么我装作不知道,无私奉献,被他害死,要么弃他而去退出游戏,损失一些游戏信誉。然而,悲剧的是,我从来不是一个在二选一的选择题前果断而决绝的人。
    “一夜良宵还是一世相守,你选哪个?”抱着巨大的勇气,压抑所有的自卑,我将选择抛给了邱民。
    这无疑是个世纪难题,一夜良宵还是一世相守?为了逃脱眼前的困境,我竟然拿出了结婚誓言里才会出现的“一世相守”的承诺,这是一记重锤,无疑置对方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更何况,这样的“为难事”实上是我冲动的副作用,因为在我心里,一世相守远远比一夜良宵重要和诱惑得多,而不是真正想要维系更加长期的关系而做出的理性决定,一个懵懂的孩子你能期待她有怎样的未来规划呢?
    邱民没有回答,也没有停止,只是进行得更温柔些,他将我抱起,用脚将门关上,始终看着我的眼睛,嘴角带着浅笑,好像在进行某种仪式。可能是因为他突变的态度或是被仪式感所牵引,忘记了反抗,只剩下小鹿乱撞的心跳和潮红的脸颊。
    邱民对我有原始的吸引力,他的深情和浅笑,一个眼神,只要角度正确,画面完美,就可以轻易使我沉沦,欲罢不能。
    欲望任何时候都能击垮一个人的原则、底线和意志,若没有,只是欲望还不够强烈罢了。可能每个人都想过和爱的人一起做爱做的事,但随着炮友的风行,再一次印证了做爱这种事其实不一定要和爱的人一起,这充其量是个充分条件,不是必要条件。于我和邱民,说爱太沉重,说不爱又太冷酷,夹杂在冰与火的边缘,进一步可以,退一步也无妨,各取所需大概是最好的形容。
    第二天醒来,一个人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昨晚像是一个梦一样虚无缥缈,心里没有激荡起任何的波澜,但我又是如此的肯定,它是发生过的。无感对我来说是不公平的,这样的淡定像是生理上的某种残疾,像聋了、像瞎了、像死了。
    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晴天,窗外枝繁叶茂的大树从满眼碧绿的宁静变成了黄绿交杂的活泼,正是因为它的活泼最近我已经很少看着它想很多很多的事情,想很多很多的人。
    阳光透进来,照在还未及时更换的丝丝冰凉的竹席上,斑驳之外的地方渐渐温暖起来,我起身看到席上有一抹嫣红。不知为何心里萌生出些许羞耻感,像是第一次站街的妓女踏上了一条永远不存在从良选择的不归路,因为那烙印已经融进血液。
    谁会将这么羞耻的东西还留着呢?自然是一股脑的扔掉!当我脑海中浮现这个想法,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恨不得连自己也扔进路口那个沾满灰尘的墨绿色的厚钢板做的垃圾箱,愤怒过后又感到悲哀,好像隐约间有些伤感的情绪在萌生。
    扔掉所有床上用品和沾上羞耻红色的睡衣后,从垃圾箱走到门口,不过500米的距离却好像比全程马拉松还远,腿飘得几乎不受大脑控制,像个假的人。
    推开门,室内外强烈的光反差使得眼前蒙上了一层灰沙,好像看见一个人影立在客厅,他朝着我笑,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你来了?”我冲过去抱住他,先是欣喜和感动,然后是一股巨大的悲伤自胸口瞬间爆发,随而席卷全身。
    我突出的锁骨没有与他的胸膛撞出动听的闷响,他不是我期待的那个人。
    即使在一夜良宵还是一世相守间,他没有明确回答,但他的不告而别便已经说明取舍。
    后知后觉,二选一的两个选项我都想要。
    “老赖,你怎么了?男女授受不亲啊!”肖辉语气中充满着嫌弃。
    我一把推开他,送他个白眼“干嘛?怕我强奸你啊”
    “好啊,来啊,强奸我啊”肖大胖又恢复了他的无敌至贱。
    “对不起,没兴趣!对了,那个婷婷怎么样了?”拿起肖大胖给我带的小笼包边吃边问。
    “回去了,昨晚”肖大胖轻声说,眉头皱到了一起。
    听到“昨晚”这样的字眼,不由得心一颤,脑子里瞬间点开了回放的开关。邱民吻我的样子,他通红的双眼,他喘着粗气和喃喃私语……费了好大劲,一连吃好几个小笼包才勉强关掉记忆的阀门,继续佯装镇定。
    “恩……老赖,昨天对不起啊!”
    “什么?”由于昨天晚上发生了更雷的事情,被肖大胖打耳刮子的事情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个啊”肖大胖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脸。
    “啊,疼,疼,疼”这沁透心脾的痛感打通了我掌管记忆的脑回路,瞬间拍案而起“啊,我想起来了”
    肖大胖闻身退避出几十米,一连谄媚的笑容。
    被肖大胖打耳光的这件事我是真没生气,毕竟当时情况紧急情有可原,不过这小子也太得理不饶人了,打得也忒重了点,现在脸上一团淤青非常影响我的个人形象,综合所有必须敲诈他一番。
    “肖大胖,这耳光之仇,你说我该怎么报啊?”
    “嘿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再说了我当时也是情况紧急情有可原的嘛,前尘往事咱们还是小事化了的好”
    “按你的意思,这仇我不用报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您高抬贵手放了小的一马呗”
    对于萌生诈他一诈这个念头,我感到十分地后悔,这肖大胖脑子好使,嘴皮子也够遛,跟他讲理得累死,最后还被他占了先机。所以,只能以退为进,先杀入敌人内部再来个瓮中捉鳖。
    “恩恩,你说的也对,情有可原,我那时也真是有点气疯了”
    “对!对!对!就是疯了,那眼睛都不是人的眼睛了,看上去可吓人了,我要不挺身而出,怕现在婷婷就住在你肚子里咯”
    他饶有趣味的说着,边说还变向我走来,说到结尾处还应景地戳了戳我的肚子。
    至于他在说什么,我基本没听,死死盯住他的耳朵,抓住机会,瞬间制敌。
    “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啊啊啊啊”
    “我吓人是吧,你挺身而出是吧”
    “别别拉了,别拉了,我还指着它找个好媳妇儿呢”
    “我就拉,让你也感同身受一下啊”
    “姐姐,求你了,放手好吧,放手好吧,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求你放开手”
    “晚了,刚才不是还一身正气么,这么快就怂了?不过你这东西手感还事很不错的嘛”
    “啊,神呐,快来个人把这个恶霸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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