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血：权倾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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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太后，这事是冰淼查的。查出的证据都是指向卉修仪的”素滢顿顿看着两位太后阴沉的脸色道“这卉修仪，暗里动作不少，不过皇后看她无大错才放他一马，更主要的是她的本家”
    身为四大家族的人，霜太后和云太后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便点点头，不过也对这卉修仪起了不喜之心。
    “看来…………这六部尚书不动不行了”
    在外面游玩的小一个月，众人启程回宫之前，仍旧在风雅和景天逸的郊外的住处休息一段时间。毕竟在他们这些人中都是不喜宫里的气氛，能在外面多待一阵子都是好的。众人两三一伙的或聊天或下棋，似珞和风絮则在一旁合作一副画作。风雅出了屋子自然看见这场景，她也瞅见了尚然心不在焉的跟似玄下棋的样子。
    “絮儿，后面的瓜田不错，可要跟我去看看？”风絮一听是姑母的声音便抬头笑道“这天气吃用井水镇的西瓜是最好的”便放下画笔，跟着风雅往外走去。似珞则喊道
    “风姨，絮儿，我也去，你们拿不动的”还没起身就让景尚祯又摁了回去，这傻小子，母后这是要跟絮儿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没有眼力见了呢？
    风絮则跟风雅有说有笑的到了后边的瓜田，这瓜田是景天逸特意为了风雅让附近老农帮着种的，因为风雅只爱吃瓜。再说风絮经过这次，也算是抛开心中的嫌隙，能跟风雅坦然的走在一起，也像是姑母侄女的关系。
    “这瓜看起真不错，等会让人多送些。晚膳后在院子里吃一定美味”风絮蹲下身敲敲西瓜，风雅笑道“这瓜向来不错，天逸让老农帮种的。有时候和天逸在附近的小溪那里也会拿些放到水里，味道也是极甜的”
    “姑母和王爷真是好会享受呢”风絮笑笑起身，走向旁边的石凳“姑母，可是有事？”风雅倒也没奇怪风絮这么直白，毕竟亲人之间坦诚总比藏着强些。
    风雅也坐在风絮身边，看着风絮帮理理耳边的碎发，这孩子如今都这般大了，可是仍要在宫里度过九年的光阴，甚至还要更长，心中微微一叹。
    “你都知道了？”风雅知道以风絮的才智，肯定会知道景氏和风氏的恩怨，想来这次她的心病也是这个，毕竟那是家族血仇，如今却是如此境地，也难怪风絮会想不开了。
    “姑母，我应该知道什么？”风絮直直的看着风雅，没有躲闪。风雅苦笑，絮儿终究与自己不同，当年自己知道真相真的很痛苦，甚至想到摧毁景氏皇族，可是看絮儿的眼睛，好像并没有仇恨，只有埋怨。
    “景氏跟我们风氏的恩怨，除了开国皇帝，皇后和风家家主知晓外，其他人无从得知。而后只有风氏皇后才从史料得到真相，其他人并不知晓。就连皇上和你父王也是不晓得的”风雅道“可悲的是，只是我们知道。难为的是我们…………”
    “姑母，那皇嗣也是我们的先辈做的吗？”风絮唯一理不清的就是作为皇后那些手段，风雅摇摇头道“原先我也以为是咱们风氏的报复，其实那是景氏皇族的要求罢了。开国皇帝是个极重嫡庶的人，风氏皇后是摆设，只有把霜云二族后嗣作为嫡子。其他的庶子都是他们杀死的”风絮惊讶的看着风雅，还有人扼杀自己的孩子？
    “作为庶子，这些代只有庶女而已。其实庶子也是有的，大都被杀死对外宣称是夭折了。”风雅苦笑道“别看景氏现在的后代如此良善，原先也是极凶残的。”
    “那让几人无爱之人呢？”
    风雅没有说话，看着风絮。风絮看见了风雅一瞬间的愧疚。
    “那是风氏所为”风雅缓缓说道“先祖为了报复，便让风氏子嗣永无所爱，尤其坐在皇位的人。当年先皇极爱尚然，不过皇位让尚祯坐了你道为何？”
    “难道不是因为姑母所荐？”
    “呵…………”风雅摇头“我虽然建议尚祯坐，是因为他能为百姓放弃一切稳住江山。而先皇却是因为他不愿意看见自己心爱的小儿子无爱之人和爱之不得，所以才能尚祯坐上那残忍的皇位。想想，我却是推手”
    “霜露，云暧都是如此？”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从她们在我身边，我就告诉她们，景尚祯是他们的兄长，只可以是兄长，而且要尊重他，其他人你可以去玩去闹。”风雅抿抿嘴“所以当尚然越来越洒脱，当风颢的出现，自然就夺走霜露和云暧的目光”
    “姑妈不是很喜欢他们吗？”风絮道“为什么还要阻碍他们的心思？”
    “为皇为王者最忌讳的就是心有所爱，虽然残忍些，却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也是好事。再说景氏皇帝在位时间哪个过了二十年的？”风雅道“虽然知道霜露云暧的本性，却也不能让她们阻碍尚祯的决定，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们心有所向”
    风絮沉默的没有再说话，她并不赞同，可是又不得不说这是对景氏皇族最好的办法。因为霜云二人心里不是同一个人所以才能如同姊妹一般亲近，不争不抢不夺，即使对方的儿子成了皇上也不会心存怨恨，毕竟她们的心不在此。但是那是女子一辈子的幸福，作为皇上他可以禅位，作为皇后她可以对外宣称玉陨，可是霜云二人却要在皇宫一生，只能仰望天空才能想象外面的景色，何其悲凉。
    “絮儿，这是她们的代价。如果留在霜云本家，即使是嫡女也不过是联姻的筹码，能否长大还是问题呢”风雅知道风絮内心的波澜“霜云两家的孩子难活，嫡子也是如此。他们的内斗比起有我的保护下的后宫更加的危险。
    所以霜云二家才想把自家的孩子拼命往宫里送，不但为了身份，更为让孩子更好的活下去。霜露云暧虽然不能得到心爱之人，可是换得她们一世平安，一生荣华倒也是值得的。你要知道世上没有两全的美事”
    风絮点点头，她知道，作为世家哪个是如表面那样光彩的？后院的争斗远比想象的要厉害，尤其在嫡庶分明的景世，如果没有了嫡子，庶子自然可以上位，想来那些偏房也懂得这个道理。
    “姑母，请您明白的告诉我，我的父王是不是并不爱我的母妃？”风絮道“他们其实只是权益之姻吧？”
    这次轮到风雅无话了，她真的不想告诉自己侄女，其实在他们眼前恩爱的风王夫妇并不是那么好，应该说是风王妃单方面的爱恋风王爷，可是作为风王爷之所以会娶平民女子不是因为爱，而是权宜之策罢了。
    每代风王妃都是被风王爷保护的极好，甚至是单纯。她不会清楚风王背后的动作也不知道在风王爷的心里风王妃永远排不上名次。一切一切的爱意不过是旁人眼前的做戏，全部的呵护不过是为了保护在风王心里更重要的人而已。
    风絮一看风雅这么长时间没说话，也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其实她很小的时候就怀疑了，只是一直都在自我否认而已，因为在她眼中她的父母是景氏夫妇的典范，可是她却永远完不了，父王抱着母妃的冷然的神情，也忘不掉母妃偶尔的撒娇，父王眼中那几不可见的厌烦。是啊，父王要是只是一个听话顺从的摆设，如同木偶一眼过得配合他就是，多余的在他的容忍之内也是能施舍给母妃的。
    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两人的性子虽不同，但是经历的何其相似。想起本家，想起父母，想起后宫，都一片阴沉。风雅则幸运的有景天逸相陪伴，而风絮呢？风絮自己是不会想这事的，因为在她心里感情太奢侈，她虽不大，也算是看尽百态，有些心凉了。
    风雅则觉得自家的侄女跟自己几个带大的孩子很是相配。尚祯是不可能了，似玄云游都是未来的家主，只剩下尚然和似珞了…………他俩，风雅很坦白的说偏向尚然，认为尚然比絮儿要年长些更是一个细心的人，而似珞虽然懂事但是作为夫君很是难以想象……
    “絮儿，我听尚祯他们说了义采女的事情”风雅看着风絮没有生气的迹象才说了下去“你还可怪他们？”风絮摇头
    “姑母，我开始的确伤心，跟我相处不短了却不信我为人。我虽不是磊落之人，也断不是无故害人的奸人。不过后来才明白，我何必伤心，他们不信于我，我又信他们吗？”风絮道“答案是否定的，在这么多人力，我只信我哥哥和父王。其他人我也不放在心里。”风絮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笑了起来
    “如今再加一个似珞”
    “可是因为他信你？”
    “姑母，你们别把似珞当做孩子看了。他其实什么都明白，他有自己的想法。对于他，我是感谢感激的，毕竟那后宫只有他没有任何理由的信我，没有任何原因的只为了我开心，对于他，我选择同样的回报”
    “包括你的心意？”风絮先是惊讶一下笑道
    “姑母，未来我不肯定，但是现在我不想把感情放到我们中间”
    风雅拉过风絮的手，拍拍没再说话，她知道再说什么也只会引起絮儿的反感，她有自己想法，作为姑母的自己也不能干涉。两人回到宅院，居然看见几个小孩子像小大人般的坐在小凳子上跟冰淼她们摘菜，倒引得大人们直笑。而景尚祯和景尚然从屋子出来虽然也觉得好笑却无法笑得开颜。
    “明日回宫，那些老家伙们终于按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