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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里,我把情况和老爷子说了一下,老爷子表现的倒是挺平静的,也没有说太多,就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既然没事了,那就出去吧。”
“师父,现在我没事了,我要出去,你也得和我一起走。”
“嗯。”老爷子捋着胡须点了点头,“我肯定是要跟你走的,我还指望你这小子给我送终呢,就是我这在山里生活习惯了,这出去了以后啊,肯定会不习惯,我出去看一看外面变成了个啥样也就行了,到时候你就给我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呆,等我死了啊……”
“行了,老头子,你别动不动就死啊死的,我不爱听这个,你离死还远着的,放心吧,到时候如果你愿意在城里生活,那你就在城里生活,我给你开个武馆,你不是一直都想着要把八极拳发扬光大么,这回啊,正好遂了你的心愿,你要是不愿意啊,那就让你去我父母和他们一起住。”我在得知能出去之后,就已经想怎么安顿老爷子了。
我出去以后是注定了不能太安生的,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大量的人,有些事儿必须要找回来,有些人也必须要踩死,我不能让老爷子跟我一起折腾来折腾去的,所以早就替老爷子想好了。
老爷子捋着胡子也没再说话,老爷子这边到没什么麻烦的,可是我却不得不面对一个麻烦,那就是小白,我是想要把小白带出去的,可是我不得不考虑把小白带出去以后怎么办,小白是一匹狼。
它对我和老爷子是亲近,那是因为我们从它小时候就带着它,可那并不代表它就对所有人亲近,狼到什么时候都是有狼性的,把小白带出去,万一它伤了人,甚至是吃了人,那麻烦可就大了,可是不带出去,我又舍不得它。
小白救过我的命,再加上这么长时间在一起,我早就把小白当成了自己的兄弟朋友了,我出去了把它丢在山里,我于心不忍。
我回到老爷子的这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了,老爷子年岁大了,我心里就算再怎么急也不能带他走夜路啊,万一摔了碰了的,那就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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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我坐在屋子前的躺椅上,小白就蹲在我身边,我轻轻的捋着它的皮毛,“小白,我明天就要走了,要出山了,可是你怎么办呢,我该不该把你带出山呢?”
小白似乎是感受到了我情绪中的异样,发出了几声不安的低吼。
“小白是狼,狼就该在山里活命,就该在山里和老虎和熊瞎子夺食儿,和风雪搏斗,把它带出去劝养着,那丢了狼性,丢了狼性的狼就不是狼,连狗都不如。”老爷子的声音在我身后传了出来,我转头看向了老爷子,老爷子嘴里叼着大烟袋,吧嗒吧嗒的抽着。
“可是把小白留在山里,我怕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它了,我更怕它死在老虎嘴里,死在熊瞎子的巴掌下面,如果是那样,哪怕就算是它变成狗,我也想带着它。”我叹了口气,小白的确是让我有些为难了。
“那也是它的命,它投胎投成了狼,那就有它自己的命,你不能强行的去把它的生活习性改变,那样它也不见得活得就多舒坦。”
老爷子的话还是在理的,可是我还是有点舍不得,我搂过小白的脖子,把脸贴在它的头上,“小白,你愿不愿意跟我出去,你要是愿意跟我出去,那我就带着你,到时候我给你找一个宽敞的地方,每天给你最好的肉吃。”
小白似乎是真的听懂了我的话,它歪着脑袋,发出阵阵的低吼,头不断的在我的脸上磨蹭着,第二天早晨起来,我没看见小白的身影,倒是老爷子养的那两条狗,摇晃着尾巴跟在了老爷子身后。
我和老爷子带的东西并不多,比我进山的时候东西要少得多,老爷子只带了寥寥几样东西,一杆大烟袋,一个酒葫芦,再加上那本拳谱,那几把枪我不想带着,这玩意儿带出去是祸害,可是老爷子却不同意,说什么这么好的家伙,扔在山里可惜了。
我想了想,这枪是云风雷的,带着也就带着了,到时候交给云风雷去处理就行了我带的东西就更少了,云风雷给我的那手表,指南针,还有我之前带进山的两部手机,一部是黄鹂的,一部是我原来的那部,那还是我姐给我买的呢。
这两部手机在山里扔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了,都带出去吧,都是念想啊。
我很想和小白道别,但是小白就仿佛是消失了一般,我们向山下走,再也没看见过小白的身影,我喊了几次小白的名字,可是它也没出现,我后来也就放弃了,我不知道小白是不是真的聪明到了能听懂我说的话,不过,我就权当它听懂了,这是它自己做的选择吧。
我和老头子,外加老头子养的那两条大狗一路走下来,我们走了五天才走到那个小村庄,我们到村子里的时候,云风雷已经等了我们好几天了,从C市到BH真要算起车程来并没有多远。
我和云风雷还是在那个老村医家见的面,见到我云风雷先是愣了一下,我知道他一定是被我现在的模样给震惊了,别说是他,我自己在湖边对着水看自己的时候,内心都是震惊的,连我自己都没想过,我有一天会有这样的变化。
说实话,那一刻我内心中是有点自恋的。
云风雷愣了半晌,走到我身前给了我一拳,“我都以为你小子死了呢,你小子说的还真是没错,你的命啊,还真是够硬的,这都死不了,这下你可是我真正的情敌了,说不定哪天我就会把你弄死的。”
我哈哈大笑着说道:“你现在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云风雷没再说其他的,和我拥抱了一下,“还活着就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
云风雷似乎很急,我们进村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我考虑到老爷子,本来想明天再走,可是云风雷却非要趁夜下山,说要必须要尽快赶回去。
我问云风雷为什么这么急,他也没回答我,跟我说在路上说,老爷子见云风雷急,也说趁夜下山没什么问题,我想着我和云风雷两个人,照顾老爷子自己,应该问题不大也就同意了。
我们到山下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云风雷的车就停在山脚下,我们正要上车离开,突然一阵“嗷呜……”声传了出来,我心中猛的一震,小白,是小白,这声音我太熟悉了。
我转到山脚下向山上张望着,就看到小白站到一道山梁上,它高高的昂着头颅,对着我这个方向嚎叫着,“小白,小白……”我冲小白挥手,小白向我这边奔跑了几步之后,却停了下来,就站在那,对我嚎叫着。
“小白,我走了,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好好的,一定要活着。”我对小白大声的喊着,我也不知道小白能不能听得见,只是我感觉它听到了,它那不断的狼嚎就是对我的回应。
车启动了,小白就在那山梁上跟着车奔跑着,一直到山梁的尽头,我才看见小白转身钻进了深林之中。
我们是在中午的时候进入C市的,出了高速,进了市区,看着周围的车流,听着周围的喧嚣,那一切,都让我感觉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
我忍不住的在车里大声的喊着:“我回来了,我叶枭终于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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