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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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苍老了很多，让我难过，可是看到我妈的时候，我就感觉我的心正在被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那种心痛，痛入骨髓。
    我妈本来是挺胖的，现在却是瘦骨嶙峋，瘦的就好像一根干柴一样，感觉只要一阵微风出来，就能把她给吹倒一般，她的头发也变白了，上一次我回家的时候，我妈的头上还仅仅是鬓角处有点白头发，可是现在头发却已经变得花白了。
    她的眼睛似乎有点不太好了，总是眯着眼睛看人，而且我就站在她不远的地方，她的目光从我身上扫过，竟然没能认出我来。
    “妈，是我啊，狼娃子，我回来了，妈，你眼睛咋了，你看不见我吗？”我急忙快走了两步，走到了我妈的面前，扶着我妈，嚎啕大哭着。
    我妈愣在那里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身体如遭雷击一般的颤栗着，抬起双手扶着我的肩膀，凑近了我的脸，仔细的端详着好一会儿，才看清楚了我的脸，她看清了是我，一下就哭了出来，我妈呜呜的哭着，一把抱住了我，“狼娃子，我的儿啊，你可回来了，你想死妈了……”随后她意识到了不对，又一把推开了我，“狼娃子，你咋回来了，不是说你杀了人了么，你快跑，警察抓你呢，不行，不能跑，跑不掉的，你去自首吧，妈带着你去自首，如果要是偿命，就让妈替你偿命啊，儿啊，走，妈带你去自首。”
    看着我妈那百感交集，不知所措，甚至都有些状若疯癫的模样，我声泪俱下，“妈，妈……”
    我紧紧的抱着我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而我妈也早就泣不成声了，我和我妈就这么抱头痛哭着。
    翟丹墨更是早就哭得跟泪人一般了，就连老爷子那铁石心肠，视人命如无物的人这一刻也有些动容，眼圈发红的将头扭到了一旁。
    我爸一辈子没掉过眼泪，至少在我的成长经历中没见过我爸流泪，可是这一个，他也将头别了过去，身体不住的抽动着，他是在哭的，只是他不想让他的泪水被别人看见。
    我们这里的哭闹声吸引了周围邻居，我隔壁就是我叔叔家，我爸和我叔叔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我爸小时候就是那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人，自己又能惹事胡闹，我爷爷奶奶都看不上他，后来我爸去当兵，当兵把八年退伍回来，在部队训练过，觉得自己有点本事，就更是变本加厉。
    在我爸四十多的时候，还和别人打架，把自己的手筋给打断了，在别人眼里，我爸就是属于那种不务正业，不正经过日子，日子过的也穷，就更不招人待见了。
    这会儿周围一众的邻居都围在我们周围，对着我们一家人指指点点，我婶婶也出来看，见到是我，愣了好半天，凑了过来，“狼娃子，咋是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不是通缉犯么，警察可抓你呢，你咋还敢回来？”
    我这个婶婶啊，为人其实还不错的，农村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勤劳淳朴的本性是有的，就是嘴比较碎，东家长西家短的总是扯一些闲话，还愿意占小便宜，我们两家挨着住着，结果修院墙的时候，非占我家的院子，挤我家的地。
    农村也就是这样，一只鸡两只鸭，一陇地那都宝贝的不行，说白了，就是因为日子穷。
    她说这话可能是为了关心我，可是在我听来，怎么听都显得那么的风凉。
    我也没回她的话，拉着我妈，说道：“妈，走咱们回去说，回家说。”
    回到家，我也知道了我离开以后家里发生的事儿，家里发生的和我想的大同小异，我杀了人以后警察第一时间来我家里了，村里人知道我成了杀人犯以后果然炸了锅，都是议论纷纷，有些人也就是在背地里议论，有些人甚至当着我爸妈的面就开始议论。
    什么从小就知道我不是个好玩意儿，别看考上了大学，照样白费；什么平时看着像个人，到最后露馅了吧，还有什么我从小就独，从来都不和别的孩子玩，打别的孩子下手那叫一个狠，天生就生性……
    我爸为此在这一年多时间里不知道和多少人吵过架，还有一次被人打破了头，我听到这里顿时怒气冲天，转身就往外走，我妈知道我的性子，一把拉住了我，“狼娃子，你干啥去？”
    我也不说话，就紧紧的攥着拳头，咬着牙，我要是不把那人腿打折，我就算他长了一身铜皮铁骨。
    “狼娃子，你可不能瞎胡闹啊，你爸这不也没事嘛，你可不能惹祸了啊。”我妈那瘦弱的身躯就那么死死的拉着我，生怕我惹出点什么事来。
    我知道今天想动那人不可能了，我让我妈操的心够多了，不能再让她担惊受怕了，可是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人，这事儿我一定得找回来。
    我急忙扶着我妈说道：“妈，我不惹事，你放心我绝对不惹事。”
    接下来我也知道了，我妈的眼睛的确是坏了，是哭的，我逃走这一年半，我妈几乎是天天以泪洗面，这天天哭，就是火眼金睛也受不了啊，结果就哭坏了眼睛。
    我爸每个月都需要吃大量的药物，我给家里留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我妈也就没及时的治疗，现在我妈的眼睛没失明，可是看什么都很模糊，要不然也不会在那么近的距离都认不出来，得凑上来看才行。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别说家里没钱，就算是有钱，我妈也不一定会去治，我妈大半辈子都是为了我，我就是她全部的希望，结果我成了杀人犯，成了通缉犯，她就失去了所有的念想，失去了全部的希望。
    哀默过于心死，之前我妈就是心死了。
    我和我爸妈说着话，我杀人这件事是怎么也回避不过去的，在这件事上想骗他们也不可能，所以我也就承认了自己杀人，只是我把我杀人这件事给改编了一下，我说我杀的不是好人，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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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蝎子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人，我这么形容他也并不过分。
    至于为什么杀他，是翟丹墨帮我编的，说我是见义勇为，为了救人所以才杀的人，杀了人之后害怕，所以才逃跑的，听着翟丹墨编出来的这个光荣的故事，我心里真的是无比的汗颜啊，可是为了让我父母安心，我也就只能按照翟丹墨编的故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