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奴婢瞧过了,前头就到了许郡了,看这天色应当会在行宫安置下,明日再动身了。”蕊朱剥了橘皮,递上一颗圆润的果子。
果子入口清甜,就算带点酸也是锦上添花的,哪里像“元起”那会子递给自己的那个,分明就是趁自己没注意要糗自己:“蕊朱,许郡离京都还有多久?”
虽说不是金耀人,但是蕊朱这打听的本事可不小,之前出去与宫女们送糖人,早早就探听好了:“回禀公主,应当是没多远的,先前有宫女告知,从前她的老家就在许郡,那时随着牙婆来京都,坐的是驴车,也不过两日就能赶到,咱们如今走的是官道,又有各地官员早早开道,估计明日正午动身,都能赶得上京都城的晚市。”
“那倒是快,前头到了许郡行宫处,你随我麻溜些进去,别叫元起逮到了。”百花估测了下时间,小脸认真的对着蕊朱说。
瞧瞧公主这样子,早知如此何必将那做废了的糖人送去与太子殿下呢,蕊朱捻着帕子轻笑。
百花被嗔笑好一阵羞:“好你个蕊朱,笑甚,我这叫不与人一般见识,才不是别的”见蕊朱没有停笑,百花也就不编着为自己辩解“好蕊朱,好蕊朱,别笑了,总之可得快点,若被逮住,我可就说那糖饼是你做的了。”见辩解,求饶都无用,百花故作威胁。却不晓得自己这副装作吓人的样子有多惹人嗔笑,蕊朱忍了许久这才缓过气用帕子遮着脸。
蕊朱笑过后气喘微微:“是,是,是,我的好公主殿下,咱们一下马车就跟在皇后娘娘后头进去,您可贴紧了,进去后咱们快些去自个儿的院子里。”
晓得蕊朱打趣自己,百花也不恼,悄悄掀开帘子往外头瞧。
入秋后两岸道路自是萧索,参天的巨树,成排林立,却不见几片叶子,枝头未见鸟儿,也对,这都快入冬了,鸟儿还不得冬眠了。外头虽有寒风,百花却仍旧探着头赏景色,车舆驶进分道处,听闻几声脆生生的鸟鸣:“蕊朱,你听,有鸟儿叫”
百花兴奋极了,这种天就连浑身长了绒的扫尾子都不愿出来多活动的,何况是喜鹊呢,蕊朱约是猜出几分,却不忍搅了百花兴致,便附和着:“是呀,听声音像报喜鸟”
不对,从前快要入冬时哪里能听到鸟鸣声,偏就这许郡有?蕊朱说这是报喜鸟,若是猜的不错,百花似乎越想越肯定:“哼,一群溜须拍马屁的,不,是拍龙屁的”百花将最后几个字与蕊朱贴耳说着。
蕊朱看看百花,百花瞧瞧蕊朱,主仆二人相视一笑。
不说这许郡的地方官,就连派来探查的抚台怕是也是赞同这种做法的,恨不能路上两排都安排上歌姬唱赞歌,歌颂陛下英明,再来些个能叫百姓深信的祥瑞得以传颂,要叫轩帝晓得自己的忠心,当今轩帝勤俭,自不会喜铺张浪费,去草原时都没在官道铺红绸,奏响乐,这回城自然不能额外加上,难能他们搜罗来这些喜鹊,倒是苦喽这些鸟儿了,百花笑叹:“这些鸟儿倒是可怜见的,这好好的准备入冬了,却叫这帮子大臣一箩筐的搜罗来,好好的日子不让鸟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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