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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调缥缈的卜经在牲畜围栏内回响,曲曲折折,长久不衰。
阿满从外面请回来的是一个女人。
一个周身涂满各种颜色、耳垂上挂着大片石盘、颈子上戴着金属项圈的女人。
这样的装扮,是每个部落都有的萨满。
她们掌握着医术、观星、气象等技能,还要负责同天神沟通。
萨满每吟唱一句,阿满便在一旁轻声跟随。
直到一曲卜经唱完,萨满抓着一块龟壳摇上一摇,从龟壳内撒出来几个黑白两色的石块。
萨满瞧着这些一部分白色朝上、一部分黑色朝上的石块,咧着嘴摇摇头:“不妙,大大的不妙啊!”
阿满担忧的回头瞧着再次陷入昏迷的可娅,担忧的问向萨满:“师傅,她会死吗?”
萨满却不直接回复,再一次摇摇头:“不妙啊!”
她回头看着阿满担忧的脸色,在阿满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阿满脸上出现几分为难的模样:“去偷酒,被抓住怎么办?他们要打我!”
萨满便起身面无表情的瞧着她:“伤不在我身上,你不愿意便算了……”
汉维尔的树屋下,齐地搭着个凉棚。
部落里每个高阶领袖的树屋下都有凉棚。
白天在凉棚里生活,晚上在树屋里歇息。
阿兰跪坐在汉维尔的凉棚里,一边为汉维尔倒上她辛苦采摘并挤磨的果子水,一边关心问道:“汉维尔哥哥昨天夜里睡的还好吗?你后半夜怎么不见了呢?”
她问这话的时候神态自然,好像昨晚她并未出现在他的树屋,并未试图用她的身体征服他一样。
她是一位十分美丽的姑娘,成熟而大方,是这部落里最受汉子们欢迎的女人。
不过十六七岁,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而这三个孩子父亲是谁,她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只要部落管口饭吃就行。
此时她美丽的大眼睛中盛满关切,十分令人心动。
这样的神情她曾对着清澈河面练习过无数次。
怎样令一个男人快速陷入情网是她最擅长的事。
汉维尔神情恍惚,对她的关心之语无动于衷。
她并不气馁,端着高柄杯膝行到他身边,将杯子放在他面前,身子微微挨了过去。
再移一点。
再移一点。
她移到他的背后,挺拔的胸膛紧紧压在了他的背上……
就在这时,凉棚的帘子忽然被人掀开,一个小姑娘的声音传了进来:“汉维尔哥哥,我找你讨些烈酒,那个女奴……”
她一步踏进凉棚,看见眼前男女缠绵的景象,心里就有些纠结,是该进去还是该出去呢?
阿满原本只是头人众多儿女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女儿,因为跟着萨满的缘故,地位却有些超然。
阿兰给了她面子,从汉维尔背上挪开身体。可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阿满向汉维尔伸手:“阿哥给我烈酒,那女奴伤口张了蛆虫……”
部落里的烈酒储存量十分少,只在酬神等大事上才会拿出来使用。
头人认为,用烈酒点燃的圣火将会带着美好的期盼直达神灵。
神力就会保佑整个部落。
阿兰忽然一声冷笑:“珍惜的烈酒也能用到一个俘虏的身上……”她摇着头阴阳怪气:“阿满,你跟着萨满可学的……”
她话还未说完,已经被汉维尔打断:“没有。”
他对阿满说没有。
他说这话的时候拳头紧握,脸色铁青,仿佛被阿满招惹出满腹怒火。
阿满吃惊的睁大眼睛:“你不关心?早晨我明明看到你在……”
“不关心!出去!”汉维尔没有让她把话说完。
他忽的跳起身,掀开帘子将阿满赶了出去。
非但阿满,便连阿兰也一同赶了出去。
阿兰站在帘外的时候还在不可思议。
一天一夜里被同一个人赶出去两回,这简直是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不多时,汉维尔便怒气冲冲的掀开帘子,往头人树屋的方向而去。
阿满忧心忡忡:“他该不会是去告发我吧?”
部落的白天与平时没有不同。
畜牧、劳作、狩猎、值守……
黑夜很快来临。
可娅孤零零躺着的围栏外,一个怀中抱着罐子的身影贴着帘子听了片刻。
在确定可娅并没有醒过来时,那个身影静悄悄掀开帘子溜了进去。
他把罐子轻轻放在可娅身边,掀开盖子时,浓烈的酒香一瞬间飘满整个围栏。
罐子里浸了一块兽皮。
他取下可娅遮身的树叶,将吸满烈酒的兽皮从她伤口处一一拭过。
刺痛一瞬间让昏迷中的可娅有了反应。
她的身子因疼痛而抽搐,口中呻吟出声:“痛……汉维尔……我好痛……”
他的心一瞬间掉进了万丈深渊,紧紧将她抱在了怀里。
------题外话------
有读者说太虐。
确实有些虐。写今天这章最后一部分的时候,我自己掉下了晶莹的泪水。不知道是被虐哭的还是被感动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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