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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濉越想越不喜欢白落裳,越想越觉得这个人讨厌,一双眼睛恨不得变成两把刀,狠狠的在这个人脸上戳出两个洞。
白落裳却只觉得墨濉的样子很可爱,忍不住将墨濉拉到身前,低着声音问道:“你说你家主子不稀罕我这壶酒,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家主子稀罕什么?”
墨濉挣开白落裳的手,生气道:“我家主子什么都不稀罕,因为我家主子什么都有,良田千顷,家财万贯,吃穿用住行事事不愁,柴米油盐茶样样不缺。”
白落裳曲着手指将“吃穿用住行柴米油盐茶”十个字挨个数了一遍,暗想道,这几个字配在一起,倒是可以写成一副对联,挂在外头也还算合衬。
“既然你家主子什么都不愁,什么都不缺,那我还能表示什么?”白落裳笑道。
“我家主子虽然什么都不缺,可有一样东西他却很念了许久,想了许久,却思而不得。可惜这样东西,你却又没办法给他。”墨濉回答的十分认真。
“真的?我不信。”白落裳的眼神也跟着闪了一闪,突然变得兴趣盎然起来,“你也说了你家主子什么都有了,那我实在是想不通,这世上居然还有令你家主子想了许久也思而不得的东西。”
墨睢重重的瞪了白落裳一眼,“你不信?你为什么不信?我说的是大实话。”
“因为我实在是想不出来究竟还有什么东西是你家主子特别想要的。”白落裳高兴的拉住墨濉问道,“想要我相信你的话,你就得告诉我那是一件什么样的东西。”
“你想要知道?”墨濉歪着头问道。
“我很想知道。”白落裳笑着点头,虽然他的表情看起来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但是他嘴巴里却保证道:“我绝对是非常想要知道。”
墨濉紧紧拧着眉毛,像是在谈论一件很严肃的事,白落裳问他话,他却反而要去看林岸微。好像是要等林岸微同意了之后,他才能说。
这令白落裳更加好奇起来,他也忍不住拿眼睛去瞧着林岸微,像是在等着林岸微同意。
然而,林岸微却只是垂着眼皮喝酒,似乎根本就没有在听他们说话。不知何时,他已不再注意这边,而是静静和段南山喝着酒,偶尔抬头和段南山说一两句话。
他是真的没有留意这边?还是假装不看这边?
白落裳眨了眨眼睛,然后拉住墨濉问道:“你倒是快告诉我,那是一样什么东西?”
墨濉小心翼翼的往林岸微那边看了几眼后,才沉着声音严肃道:“既然你这么想要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这是一样被别人借走,却总是不还的东西。”
“能让人有借不还的东西有许多,能让庄主公子在意的东西却很少。”白落裳看着林岸微那微垂的额头,奇怪道:“就不知道,那件被人借走又不肯还的东西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东西?”
墨濉再一次看了眼林岸微,见林岸微始终没有留意这边,才放心似的吐气,用手比划了一下,道:“一个这么大的盒子。”
他比划出来的大小,也就一只碗那么大。
这样小的一只盒子,能装得下什么?
想来想去,也只能装的小几个小玩意,当然也可以装几样宝贝,比如说几粒珍珠,几颗明珠,几朵珠花,或者也可以装下一盒胭脂,当然也可以是一只粉盒。
不过,以林岸微的为人来看,以上所有的东西都不可能出现在那只盒子里。
如果是白落裳的话,他或许会在盒子里装下那些东西。
如果是段南山,他或许会用盒子装几粒丹药。
那么,如果是林岸微,他会用一只盒子装些什么东西呢?
怎么想,也想不出那么小的盒子能拿来做什么,白落裳忙追问道:“那是什么样的盒子?”
墨濉想了一想,回答道:“一只世上独一无二的盒子。”
这话真是越说越令人听不懂。
白落裳皱了皱眉,叹气道:“世上独一无二的盒子有许许多多,你家公子的那个盒子又是哪一种?”
墨濉摇头,“我也没见过。”
白落裳一脸不可置信,用手指戳了下墨濉的脸,好笑道:“没见过?没见过你说的这么一本正经?”
墨濉抓了抓头,一边做着鬼脸,一边笑着说道:“虽然我不知道盒子长什么样,可我知道这盒子现在正放在何处。”
白落裳忍不住问道:“何处?”
墨濉再次用眼睛余光偷偷扫了一眼林岸微,才道:“定国侯府。”
对于这个定国侯,白落裳绝不是第一次听说,尽管听说不多,却能从这少量的传闻中确定那一定是一个决不简单的人。
林岸微的东西,怎么会在定国侯府?
定国侯究竟借了林岸微的什么东西?居然还有借不还。
白落裳一双眼睛凝注着手中的酒杯,良久良久之后,才幽幽说:“那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官。”
墨濉在旁边重重的点了点头。
白落裳又道:“任何东西到那种地方都是进去容易出来难。”
墨濉又点了点头。
白落裳忽又叹了一口气,慢慢的摇头道:“这样就没办法了,放在那样的地方,无论如何也是拿不回来了。”
墨濉翻了翻白眼,噘嘴道:“这还要你说,我早知道了,你根本就没办法拿到那个盒子。”
白落裳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面带微笑,静静的看着墨濉,瞧着他眉毛下那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
那双眼珠子十分神气地转来转去,透着天真,也充满稚气。
墨濉发现白落裳一直用一种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自己,对他说的话竟是毫无反应,就以为白落裳是不相信自己的话。
“不仅你没办法,任何人都没办法,没有人能拿到拿样东西,不只是没办法拿到,甚至连看都无法看到一眼。”墨濉认真道,“我保证你一辈子都办不到。”
白落裳摸了摸鼻子,微笑道:“难怪会让你家主子稀罕,想必那盒子一定是一个不得了的宝贝。”
墨濉哼了一声,道:“那原本就是属于我家主子的东西。”
白落裳点了点头,拖着声音道:“只是后来被人抢走了,对吧。”
墨濉又看了眼林岸微。
白落裳笑了声,叹道:“小孩儿,你为什么每次说话都要反反复复往你家主子脸上看呀?难道你家主子的脸上,写着你要回答我的话?”
墨濉小脸发红。
白落裳吐出一口气,然后望着林岸微,苦笑道:“庄主公子刚才说过,一杯酒,足矣。”
林岸微终于轻声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回视白落裳,略显惭愧的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白兄果然聪明。”
这么一听,白落裳双眸一下子就亮起来,笑盈盈的坐回桌前,将手里的青花酒壶放在桌上,“这么说,我是想对了。”
林岸微点点头,“不错。”
白落裳饮下一口酒,道:“庄主公子有话可以直说无妨。”
林岸微有些惭愧的苦笑一声,看着白落裳的时候,眼神也带着些许愧疚:“其实,我确实还有一事相求。”
白落裳当然听出来了,如果他还听不出来,他就是在是太笨了。他笑微微的看着林岸微,等着林岸微继续说下去。
林岸微道:“这件事,我想也只有拜托白兄帮忙才行。”
白落裳也不再客套,直接提出主题,问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盒子?”
他能看得出来,墨濉提到那个盒子,并非偶然。
林岸微摇摇头,“我也不好说。”
白落裳道:“此话怎讲?”
没料到,林岸微竟然只回了一句:“白兄亲自见过之后就知道了。”
话说一半,不免会让人心生悬念,也让人心生疑虑。
白落裳沉思片刻,又道:“那盒子对庄主公子而言,一定很重要。”
林岸微又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白兄亲自见过之后就知道了。”
两句话,白落裳就知道自己已经不再需要继续问下去。
一来,无论他再问什么,林岸微也不会再多告诉他任何有用的信息。
二来,那个所谓“独一无二”的盒子,背后一定藏着什么秘密。不如林岸微不会如此重视,而那位定安侯也不会“有借不还”的占为己有。
白落裳看了看面带愧疚的林岸微,又看向面无表情的段南山,突然觉得眼前这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也很好。这样想着,自己又不免有些嫉妒林岸微,他跟段南山可以说是从小交好,怎么就没见到段南山跟自己也有这般好的默契度呢?
段南山一直微垂着眼睛,一颗朱红的痣,乌黑的眉,眼窝幽深,他的情绪一直很淡,不知道是被隐藏的,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情绪。
白落裳细细打量着段南山,托腮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自己的脸颊,疑惑道:“子雲道长为何一直不说话?”
段南山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如一尊石像。
白落裳笑道:“那个盒子很重要,也很危险。”
林岸微缓缓点了下头,神色间也看得出一丝认真和严肃。
白落裳又道:“你们都觉得我可以把它拿回来?”
三个人一齐沉默,段南山自然是不会给出反应,但林岸微和墨濉都齐齐看向白落裳,眼神已经回答了白落裳的问题。
揉了揉额头,白落裳笑道:“你们就如此看重我?”
三个人还是没人说一个字。
白落裳苦笑道:“为什么要把这件事交给我去办?”
墨濉用眼睛将厅里的三个大人扫了一圈,回答道:“因为偌大的随院,就只有你一个人是吃闲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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