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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堂李听写完回到讲台上, 扫了一眼黑板,差点没气昏过去。
陈弋的听写几乎全错,细看每一个单词, 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 字还丑的不像话,歪歪扭扭像狗爬过。
拖堂李把英语书拍到讲桌上,震起一层粉笔灰:“陈弋!你写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讲台下有人没忍住低笑出声。
陈弋把粉笔扔进粉笔盒, 拇指和食指捻了捻,语气很淡:“单词。”
拖堂李气得不轻, 拿起教杆愤愤一挥:“滚下去!”
谢寻被吓得一哆嗦, 赶忙扔了粉笔,跟在陈弋身后回了座位。
拖堂李挥着教杆骂骂咧咧了几句, 让同桌交换改听写,抬头看向谢寻的听写。
一看, 心情这才舒畅了几分。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看向谢寻:“谢寻, 不错,进步很大。”
谢寻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了下去。
“老师早都说过,你就是太懒, 这好好记单词不是能全对么?”拖堂李对谢寻露出满意的笑容,“改天来老师办公室一趟, 给你个奖励。”
谢寻一愣, 赶忙起身朝拖堂李鞠了一躬:“谢谢老师, 我会继续努力的。”
周围有人看到,不满地议论起来。
“李老师也太偏心了吧,说好攒够十颗星才能有奖励呢?”
“有什么办法,谁让人家谢寻数学和理综好呢,不算语文英语是年级前五的水平,结果生生被拖成班级中等。”
“啊,谢寻真的是一个奇女子啊,这就是典型的工科女?”
“大概是。”
谢寻把这些议论通通都听到了耳朵里,刚才她偷看陈弋听写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一时颇为内疚,赶忙把头低下去背单词。
刚刚背了两个,一杯奶茶出现在了眼前。
她拧了拧眉,抬头。
陈弋把刚才手里提的奶茶推到她面前,一句话也没说,低头看着书,手里飞快地转着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寻虽然偷看了他的单词,但是并不代表不生他的气了,把奶茶推了回去:“我不要。”
陈弋挠了挠耳朵,飞快地蹙了下眉,很快恢复如常:“那就扔了。”
“……”谢寻拧起眉,“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哪样?”陈弋回头,眼神淡淡的。
哪样?
做错了连一句道歉也没有吗?
态度这么高傲是想干嘛?
忽冷忽热一会儿对她好一会儿又冷冰冰的,到底什么意思?
谢寻看了他几秒,却不知道该反驳什么,泄气地咬了咬下嘴唇,直视他的眼睛:“陈弋,你别以为你让我抄单词又请我喝奶茶,我就会原谅你了,告诉你,我!不!会!”
陈弋拧了下眉,显然没抓住重点:“陈弋?”
什么时候了还想让自己叫他哥?
谢寻攥了攥拳,压低声音怒道:“陈弋陈弋就是陈弋!”
“随你便,不过……”陈弋点了点头,中性笔在指间飞驰,不紧不慢道,“让你抄单词是有交换条件的,奶茶是大胡子给错的,你如果不想喝就直接扔了。”
谢寻:“……”她气得红着脸转回来,低头看英语书,却发现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同桌氛围陷入僵局,陈弋也继续假装低头看书,余光却不受控制地往谢寻的方向瞟。
就在瞟过去第三次的时候,他看到谢寻终于气冲冲地把奶茶拉到了自己面前,啪一声扎开了塑料膜,用力吸了几口,小声嘀咕道:“不喝白不喝!”
陈弋回头,对着密密麻麻的英语单词表,很淡地勾了下唇角。
周林澈猛地把胳膊勾在他肩膀上,凑过来,压低了声音:“弋哥,几个意思?”
陈弋把他胳膊拿开,嫌弃地瞥了一眼:“喝多了?”
“我看你才喝多了!”周林澈咬咬牙,“刚故意让谢寻抄单词,抄完又把自己单词改错,还给她买奶茶,你当我瞎啊?”
“所以?”陈弋看着他,一副并没有什么不妥的样子。
“所以?”周林澈瞪大了眼,食指指到陈弋鼻尖上,“弋哥,咱们说好的公平竞争呢!你这样还让我怎么跟你做兄弟!兄弟头上一片绿啊!”
“我早都说过了,”陈弋用余光扫了谢寻一眼,眼神不经意露出温柔,语气却很冷,“我对她没兴趣。”
“那你刚那是干嘛呢?”周林澈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一点私事,跟那方面没关系。”
“私事?”周林澈一听立马炸了,咬牙切齿道,“我操!你跟谢寻能有什么私事!”
“再说最后一次,”陈弋有些不耐烦了,“我,对她,没兴趣,你想追就追,没人跟你争。”
周林澈皱眉,似信非信地看向陈弋的眼睛:“真的?”
“真的假不了,”陈弋在他肩上拍了拍,“高中那么短,努力啊少年郎。”
“操!”周林澈嫌弃地从陈弋身边弹开,“徐老师怎么又附别人身了!”
话音刚落,远在最后一排的徐扬,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哎还有个事,”周林澈指了指陈弋脸上的伤,“你……最近他妈的怎么回事啊?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又是刘野那逼?”
陈弋抿了抿唇,道:“不是。”
以他对周林澈的了解,既然吃了亏,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不过既然他和刘野之间的恩怨已经了解,就没必要再继续纠缠了。
“不是他?那还能有谁?”周林澈拧眉想了一会儿,忽然拍了把桌子,恍然大悟道,“我靠,我好像知道了!江梓辛!”
姜禾原本就因为周林澈给她挑了十几个错气得想打人,桌子一震,她回头狠狠剜了他一眼,怒道:“周林狗,你发什么神经?”
而正低头背单词谢寻的注意力,也成功被周林澈的声音吸引了去。
江梓辛。
这名字太过熟悉,仿佛一根扎进心里的小刺,每次不经意的想起,总会有轻微的刺痛。
谢寻心思从英语书飞了出来,她虽然面不改色,却下意识伸长了耳朵听周林澈和陈弋的对话内容。
“你可别想蒙我,贴吧都传疯了,哎弋哥,你俩真好上了?”周林澈问,“她真被职高的人堵了啊?他大爷的,职高那帮孙子……”
“贴吧?”陈弋拧了拧眉,疑问的语气。
周林澈以为他在装,切了一声,摆了摆手:“算了,你爱说说,不说拉倒,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嗯,好好学习。”陈弋说。
谢寻:“……”
如果李启在的话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啧,看来也不是人人都有搜集八卦的潜质。
话说,虽然陈弋和江梓辛谈地下恋爱的事在贴吧里传得是如火如荼,可谢寻在学校里却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俩一起。
这么神秘的吗?
哎?说到李启……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呢?
**
下课铃刚打,谢寻就飞一般冲到后排李启的座位上,拍了张五毛在他桌上:“启秀,下午放学等我一会儿!有八卦咨询!”
“哎哟,小熊儿,咱俩这关系——”李启害羞地笑了笑,然后抓起那皱巴巴的五毛放到口袋里,朝谢寻摆了个pose,“我等你到地老天荒!你不来问,我不回家!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谢寻:“……”
徐扬叹了口气,一脸怒其不争地看向谢寻:“谢寻同学,不坐同桌不过短短数日,你怎么沦落到了如此田地,唉,可惜啊可惜。”
“徐老师,”谢寻说着,掏出一包味咪到徐扬桌上,“研读名著虽重要,但也要注意身体,早上无意听到你肚子咕噜,特意带一包零食来访,还望你笑纳。”
徐扬愣了几秒,看了眼桌上的味咪,感动得几乎落泪:“谢寻同学……你……”
“不用说谢谢,我的前任好同桌,”谢寻伸出尔康手,“虽然你被发配边疆,但是我还是会定期带着零食来探望你的。”
徐扬刚止住眼泪,一下子又红了眼眶,正准备感激涕零一番,一抬头,谢寻已经风风火火回了自己座位上,正和陈弋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什么。
“刚去后面干嘛了?”
“你管我。”
“以后课间别乱跑。”
“凭什么听你的?”
“快期末了,收收心。”
“呵,语文只有40分的人,请不要跟我说话。”
“我英语满分。”
“……”
“下午放学等我一下。”
“凭什么?”
“一起回家吃饭。”
“不要!我有事!约了别人!”
“谁?”
“不,要,你,管。”
“那我等你。”
“……”
“我教你转笔。”
“不好意思,我不想学。”
“我一向说话算数,答应过你,就一定会教。”
“哎陈弋你干什么!啊你走开!哪有强买强卖的啊,我不想学!”
“我笔珠子摔掉了!写不了字了!你赔!”
“明天给你买十根,继续。”
“啊陈弋!你这个人有病吧!我说了我不想学!”
“叫哥。”
“……”
原本两人只是说话,说着说着就拉扯了起来,徐扬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情不自禁就唱起了《枉凝眉》的调子:“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话?”
李启:“……徐老师,正常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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