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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县令的妻儿收拾钱财,被打发出府,妻子是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我见犹怜,瞧外貌说是县令的女儿都不为过,手挽赤云锦缎包袱,滴泪未垂,不见半分伤怀,很是平静的对龙尘行礼,道谢王爷不杀之恩。
县令的儿子约莫十来岁,随了其父,小小年纪身材圆润,该不会是眼前这位年轻的县令夫人所出,相较县令夫人的平静,其子倒是怒目圆瞪,紧抿双唇,一脸隐忍,抱着亡父的骨灰盒倔强的盯着龙尘,似乎是要把龙尘吃进肚子里似的。
直到龙尘慢悠悠的将目光转到县令儿子身上,县令儿子匆忙将眸子移到别处,正巧撞上虞婉娘探究的眸子,似乎并不畏虞婉娘,他挑衅的翻了个白眼。
县令的妻儿走到门口时,那个年少脾性大的孩子忽的回过头,直视龙尘,字字玑珠:“杀父之仇,永生难忘。”
龙尘却是从容不迫的答曰:“螳臂当车。”
县令夫人率先掉头离开,丝毫不顾孩子还在顶撞王爷,见夫人离去,孩子饶是百般不甘,也是一步三回头地追随夫人离去,漫天大雪犹如飞絮,二人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一片白茫茫之中,虞婉娘茫然地看了龙尘一眼,似乎在确认,当初自己选择救下来这个人,到底是对是错。
龙尘抬手揉乱她头顶的发,随带揉碎一头的雪,虞婉娘蓦然回神,气鼓鼓地将龙尘的手打开,救他作甚?救他作甚啊?除了欺压自己就是欺负别人,一不开心还杀人,救他为何?
自打龙尘亮出了身份之后,犹如开了后门,做起事来百般顺畅。
在府衙呆了几日,鸠占鹊巢直到虞婉娘旧疾完全压制,恢复如常,能随意伸手动脚,龙尘才启程。很是符合龙尘本人的风格,不懂怜香惜玉,直接向府衙要了两匹官马,全然不顾虞婉娘是个女儿家,自微澜城到龙都,以马不停蹄之势,少说也有半月有余。
途中倒是幺蛾子不断,虞婉娘饿了,虞婉娘要方便,虞婉娘又饿了,虞婉娘又要方便,龙尘便斥道叫她少吃点,便少跑趟草垛子方便。约莫是三日到一城,龙尘便又登门当地府衙,亮出王爷身份,喂饱虞婉娘,补给途中虞婉娘的口粮,还要再换两匹马,以免累死马匹,耽搁回龙都的日程。
大概是被龙尘喂得太好,饶是一路风尘仆仆,虞婉娘也是精神抖擞,一路不断独自唠叨,问龙尘龙都是什么样子的,王府是什么样子的,又告诉龙尘,丹穴山是什么样子的,师父是什么样子的,算是龙尘言语气人,在虞婉娘这种倒豆子的啰嗦下,也没精力回复一言半语,倒是服了这小姑娘的身体素质,世上竟有这般耐苦的姑娘。
到底是孩子心性,途中遇了好玩的事物,虞婉娘便勒马驻足,龙尘就算是跑出半里才发现人不见了,也得无奈掉头寻人,给虞婉娘买下糖人,陪她看完猴戏,遇见市井恶霸她也是初出牛犊不怕虎,自己惹完人后,还得龙尘收拾烂摊子把恶霸再揍上一顿。
为了尽早回到王府,龙尘自是不愿与虞婉娘在途中起冲突,导致耽搁日子,才尽量顺着她,导致虞婉娘愈发无法无天。
这日到达一城,名曰黍城,本是直奔府衙,打点路上行头,哪知途经一处神仙阁,新鲜出炉的花魁正在揽客,虞婉娘被阁楼上搔首弄姿的“仙女”吸引,便又勒马不愿再前行,龙尘无需去看,仅靠鼻端那呛人的香气,与耳畔那声声娇媚入骨的娇唤,便已了然这是何处。
他抬手伸出指尖,叩了几下面具,无奈出声企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必是饿了,我带你去寻吃食。”
“她们真是顶漂亮的,我能与她们做朋友吗?”虞婉娘的目光已经黏在人家身上,其露出的眼神堪比路边痴汉。
“不能。”龙尘心下已不知作何劝解,唯有出手去拉她,实在行动方才可靠。
虞婉娘狠狠拍开龙尘的手,翻身下马,未待龙尘出声呵止,她以敏捷的身手穿过人群,到了门前众女子跟前,不甚满意摆了摆手,觉得不如阁楼上的瞧着好看,随意飞身而起,攀住阁楼边的虎头雕像,轻松登上足足十几尺之高的阁楼,立足于阁楼之上时,吓煞整个阁楼里的女子,路边见证此景的百姓皆为惊叹。
唯有龙尘百般无奈,这丫头,一时不闯祸,似乎全身不通透,就该待回了王府再治她的病,省的这会还有力气用轻功攀青楼。
满心好奇的小丫头很是不解,看着这位被自己吓得花容失色的美人儿,未曾想好问好的措辞,打手很快便赶来,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气势汹汹盯着虞婉娘,虞婉娘作防势,龙尘在阁楼下一声未吭,到底要不要让大家知道,自己认识这个宛如智障的丫头。
一个虞婉娘对战四名大汉,在阁楼上打斗起来,虞婉娘仗着身形瘦小的优势,犹如游鱼,大汉就是打不准她。
几个大块头正被她耍的跟猴儿似的,一边的美人儿蓦然出手,一袭水袖堪堪击中虞婉娘胸口,猝不及防的被偷袭,虞婉娘栽倒在地,美人儿再度出手,本是柔若无骨的软纱水袖,非是使得如麻绳似的,迅速将虞婉娘的双臂与身躯捆绑在一处,使她动弹不得。
龙尘眸子微眯,细细打量制服虞婉娘的美人儿,滚雪细纱堪堪遮住口鼻,上着银霓红细云镜裹胸,丝毫不觉冷似的,胸口露出大片细嫩肌肤,下穿拽地望仙裙,两端裁剪开口,长腿若隐若现,一件雪白貂裘半披半就,手挽逶迤白梅蝉翼纱,一端还捆在虞婉娘身上。
端得是千娇百媚柔若无骨,这种青楼女子,竟有这般武功?
美人儿染得殷红的樱唇几度张合,见她口型,龙尘解到如下三字:“带下去。”
龙尘翻身下马,将二人的坐骑交于青楼小厮,在揽客女子盛情相随下迈步进了这座神仙阁。
那端的虞婉娘被捆着到了一位中年妇人跟前,捆着自己的美人儿随行看守,向妇人道:“姑姑,人带到了。”
妇人面无表情,上下打量虞婉娘一眼,道:“是个会武功的,收了吧,先好好饿她个三四天。”
三四天?!本是悠哉悠哉的虞婉娘因这句话,突然就慌了起来,别说三四天,哪怕是一天不吃饭,她都会饿死的,小嘴以扁,她讨饶:“别别别,要我干什么都可以,千万别饿着我。”
她心下已有了主意,只要挣脱开这该死的水袖,便逃之夭夭,何况身后还有个龙尘王爷做靠山,不多时他定会来救自己,还怕这区区美人与妇人?
妇人似乎颇为疲惫,轻声道:“那就交由你管教了。”
美人儿答曰:“婵儿定不负姑姑信任。”
原来偷袭自己的美人儿叫婵儿,她妹妹是否唤作虫儿?想到这儿,虞婉娘无声窃笑。
姑姑离开,婵儿手挽轻纱,强行牵扯着虞婉娘前行,任由虞婉娘一路啰嗦,活生生一女版龙尘,对她的话都充耳不闻。
这端的龙尘在众女环绕下,坐怀不乱,面具下眉头紧拧,他随口问道:“方才见阁楼上的美人儿,很是中意,不知她方便出来接客?”
“想必公子说的定是花魁姐姐,奴家这就去叫。”一旁的青衣女子施施然离去。
——“我说,婵儿美人你就放开我吧,捆得我很是不爽诶!”被婵儿带到她的房间,她摘了面纱,倒茶饮水,对镜染黛描眉,涂脂抹粉,就是不解了对自己的束缚,干什么都拖拽着自己,且不发一言,这令虞婉娘很是难以忍受。
“你的武功,自何时起?”她终于开口,语气清冷。
“打小!”虞婉娘没好气答道。
“家住何处?”
“山里!”
“今日出门为何?”
“路过!”
“与你一道的面具男子,与你有何干系?”
婵儿话题牵扯及龙尘,虞婉娘饶是神经再大条也不免警惕,瞪大眼昂首道:“干你屁事?”
婵儿似乎是想再度发问,门口有女子柔声喊道:“婵姐姐,有位贵公子问及你,姐姐来否?”
“不了,便说我病了。”婵儿随意搪塞道。
门外女子似乎正欲离开,嘟囔的声音不大不小:“那公子可戴的是黄金面具呢,眼睛还是蓝色的……”
虞婉娘与婵儿面面相觑,虞婉娘不自觉地睁大眸子,婵儿却忽的笑了,霎时间只觉何为倾国倾城,她扬声道:“等等,告诉那位公子,婵儿稍后便到。”
那必是龙尘无疑了,虞婉娘想着婵儿是要前去,必定要放了自己,就等着自己把这儿掀个底朝天吧。
虞婉娘的小算盘打的是响当当的,哪知婵儿二指随意击中自己几处穴道,喉咙便犹如石塞,丝毫声音都发不出,一脸惊骇的瞪着婵儿,她将自己的滚雪面纱覆上虞婉娘的脸,笑盈盈道:“便随我一同前去,学学接客。”
------题外话------
古代和现代的计量不一样,比如说古代七尺男儿,放在现代七尺算简直非人哉,所以女主爬十几尺多高的阁楼,是按古代一尺23cm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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