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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婉娘几度欲开口纠正自己的名字,却插不上龙尘与薛管家的话,两人走在前方娓娓而谈,无奈之下唯有老老实实的听他们讲。
“据下级兵将来报,王爷战场被擒,屯骑校尉被暗杀,军中无主,大军不得不撤兵百里,圣上已派了二皇子前往支援,二皇子回信言王爷已死,尸骨无存,圣上已经在着手办王爷的丧礼了。”
龙尘早已思量过这个问题,此番战败是内部出了问题,他带领人冲锋声东击西,屯骑校尉为首的第二批人马从敌人后方攻击,然,第二批人马并没出现,导致他被重伤活捉,起初他猜忌屯骑校尉是皇后的人,原来,屯骑校尉在自己被擒之前,竟已遭遇暗杀。
“把本王的朝服取来,本王立即去宫中一趟。”
虞婉娘听得云里雾里之际,龙尘蓦然回首,吓得虞婉娘下意识后退一步,只听他淡淡道:“本王马上回来,不许闯祸,不许出去,不许动武。”
“哪来的那么多不许……”虞婉娘小声抱怨,随即还是不满地应下:“知道了知道了,我哪有那么不懂事。”
薛管家去给龙尘取朝服,剩下龙尘与虞婉娘二人,虞婉娘才有机会开口为自己抱不平:“你为什么要擅改我的名字,还有性别,还有,谁要给你做护卫了?”
对于虞婉娘的没大没小没轻没重,龙尘已然习惯,漠然道:“女儿身太过麻烦,叫他人知道本王带回一个女人,那就不是护卫,而是小妾了。”
虞婉娘诧异地瞪大眼,哂笑道:“罢了罢了,做个男人也不错,护卫就护卫,我先说好,我不帮你打架的。”
“贤王府还不缺你一个三脚猫。”龙尘嘲讽道,未待虞婉娘反应过来,加快脚步率先离去。
目送龙尘疾步消失在长廊转角处,虞婉娘愣神半晌,好半天才消化过来龙尘是在说自己的武功只是三脚猫,不免暴怒,立马撒开脚丫追了上去。
虞婉娘在贤王府自是找不到龙尘,待她追错道跑到偏院时,龙尘已经换罢朝服出府进宫了。
此番出征必是有人蓄意设下圈套,为的就是他贤王龙尘有去无回,可他在虞婉娘这个小丫头的相救下,安然无恙的回龙都了。
单人匹马,快马加鞭赶到了皇宫门口,出征半年,日光并不算长久,此番回来却不免感慨,心下万般厌恶这座辉煌的建筑,却还是不得不进去,生为皇家人,身不由己。
到宫门口就得下马步行了,龙尘在一干禁军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掀起朝服下摆,熟练地翻身下马,抬手出示腰牌,步子不停,阔步走入。
禁军压根不知道说什么,他们这帮人对皇室成员再熟悉不过,看脸都行根本不用出示腰牌,而贤王龙尘因为面覆面具,唯恐混淆,所以贤王每次入宫都会出示腰牌,他们早已接到贤王战死沙场的消息,那这个人,又是谁?
皇宫内的朝廷大殿,飞宇承霓,黄袍加身的男人身居高位,直视下端的相国问道:“我儿龙尘的陵墓修筑得如何了?”
年逾的相国公拱手作揖,如是道:“回皇上的话,臣已经奉命与工部侍郎商讨,择了荀山,算了日子……”
未待太监城守通报,统领气喘吁吁地跑进殿,顾不上失礼,冒失地打断圣上与相国正在商讨的事情,高声喊道:“臣西城门城守肖虎参见陛下,方才贤王已策马回都,臣亲眼所见,是王爷的腰牌和戴黄金面具的男人,千真万确!”
这时只闻殿门口的太监尖声喊道:“贤王到——”
挺拔的男子身着玄色端委,对襟大袖衫,下佩围裳,玉佩组绶一应俱全,玉冠黑发,首覆黄金面具,密不透风的面具唯露一双湛蓝眸子,浑身散发出的气质无非是高贵不凡,不紧不慢的步子,一如既往的做派。
一旁的相国公满脸阴鸷,眯起了双眼,松弛的皮肤皱起满脸的光阴,眼风甩向身侧身着莽蛟玄袍的太子,太子只是面不改色看着龙尘。
朝堂众人瞠目结舌地注视着来者,似乎都无法相信,战死沙场的贤王,竟然回来了?
而他只是从容不迫地拱手作辑,朝高座上的天子拜上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皇子礼,扬声道:“儿臣参见父皇。”
任龙尘是波澜不惊,对朝堂上众臣来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自打龙尘出现的那刻起,殿内已是一片惊愕私语,没有人能接受这位“死而复生”的贤王,更别说领旨着手修建陵墓的相国,只是好端端立于大殿之上那位玄袍黄金面具的男人,朝服都仿织,面具能仿制,只是那双湛蓝的眸子,怕是砸下万金也仿不到。
高位上的天子怕是思及这一点,他霍然起身,目光死死钉在龙尘的双眸上,清澈而又疏远,天子双手作势抬起,隔空扶起他,沉声道:“免礼,回来便好。”
“王爷,死讯之说……”相国到底是忍不住开口,端的是一脸茫然,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现下贤王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如此便不好再提死讯一说,即便是位高权重的相国,仍只含蓄提了一半。
虽是相国问出口,龙尘却是面朝天子拱手作辑,淡然答复:“儿臣不慎被擒,被押往燕国途中逃脱,但因当时身负重伤,才耽搁回都之日,儿臣不孝,让父皇劳心儿臣坟墓一事。”
是人都听出了其中的疏远,以及是坟墓而不是陵墓,贤王这是暗讽皇上盼他死呢?
“如是这般,相国,”天子缓缓坐回龙椅中,微微垂头,相国拱手听令,天子继而言:“陵墓一事,便罢工吧。”
“禀圣上,当初为建陵,择风水宝地,特从百姓手中重金买下荀山,与其荒废,不如另起玉宇。”一旁的工部侍郎立即谄媚道。
龙尘轻笑出声,语气中尽是调侃:“侍郎大人,边境的战事,吃紧呐。”
献殷勤不成反被嘲,工部侍郎面色一阵难看,瞪眼反驳道:“我祥龙国威震天下,区区燕人尔,不过是蜉蝣撼树,难道说,王爷认为以我国之力还建不起一栋房子?”
“夏虫不可语于冰。”龙尘语气永远是一个调,戴着面具也见不着他的神情,亦是无法分辨是喜或嗔。
天子不言,眉头却是微微皱起。
相国甩给工部侍郎一记凌厉的眼刀,工部侍郎会意,虽心有不甘,却还是悻悻的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相国随即打圆场:“圣上,依老臣之见,荀山本就是为王爷所择,不如赐给王爷处置,物尽其所。”
天子的目光依旧锁在龙尘身上,漫不经心道:“甚好。”
一番迂回,终是下了朝会,龙尘被皇上留了下来,众臣三两作伴离去,二皇子龙彧与龙尘擦肩而过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皇兄走好。”龙尘如是道。
二皇子不予答复,随意摆摆手便直径离去,太子紧随其后经过龙尘,一言不发,也未曾看过龙尘一眼,一贯孤傲做派。
“太子走好。”龙尘亦是道。
太子这才回头木然地瞥了龙尘一眼,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冷若冰霜,很快便消失在殿门口。
人都走光了,天子才不紧不慢的迈步走近龙尘,几乎与龙尘贴面对立,夕日的孩童如今已高过当父亲的,天子抬手,虎口躺着一道狰狞的疤痕,他触及龙尘的面具,龙尘心下抗拒,目光却是触及那道疤痕,叹息作罢,静静阖上了眸子。
然,天子却在抚上那面冰冷的面具时,蓦然收手,揉了揉太阳穴,道:“说罢,发生了何事,你怎会遭活捉?”
“屯骑校尉亡,在开战之前,儿臣却是战后得知,儿臣的左膀已断,单臂难挡双拳,千防万防,家贼难防。”龙尘抬手,手指流连于面具上,异瞳里尽是寒意。
“你是说,屯骑校尉之死,有内鬼?”天子愕然。
龙尘不言,漠然的眸子却是给了天子肯定的答复。
“到底是你能平安归来便好,以后便不要再参与战事,号令边防军的虎符明日早朝交予我,你便好好调养,后日起暂且不用参与早朝,在王府安心养伤罢。”天子语重心长道。
龙尘错愕抬眸,他是当朝三个皇子中势力最为薄弱的存在,当初上战场是天子下旨,不然抗拒,甚至是被算计差点命丧沙场,被擒沦为囚犯,玄铁所制的手脚铐的重量至今历历在目。他却没尽了他们的意死掉,如今光明正大剥夺他的兵权亦是毫无商讨余地,甚至是早朝都免了他的参与,自己不受宠亦是心知肚明,只是面前这个为人父的男人,打着关爱之名这个幌子,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便是直接将他排除在这祥龙盛世之外。
面对自己父皇苍老而威严依然的脸,他最终却是轻笑出声,一字一句:“儿臣,领旨。”
“退下吧。”
龙尘吐出一声是,便毫不犹豫转身离去,步子依旧从容不迫,只是心却乱了,他极力压抑心中的不悦,出了大殿,入目尽是一片朱墙赤瓦,鳞次栉比,井然有序的禁卫军十人一队来回巡逻,四处散发着不近人情的气息。
他背在身后的手无力垂下,疲惫地离开这座最熟悉的建筑。
回到王府已是午时三刻,龙尘前腿方才迈入王府门槛,薛管家便匆匆忙忙跑过来,惊慌失措道:“王爷,虞公子将西厢的梅树砍了,而且还砍伤了自己,叫了大夫,说是伤的不轻。”
本就疲乏的神经在薛管家一番话之下,霎时就跳的欢快起来,听到梅树被砍怒火中烧,他很想摘下面具揉揉太阳穴,不得不忍住,疾步入内。
他差点忘了,府中还有虞婉娘这个一会不折腾浑身不舒服的麻烦精。
------题外话------
从今天开始坚持更新,挖坑必填
写古代小说真的很费脑,何况我这是架空的,建筑服饰称呼乱八七糟,什么朝代的都有借鉴,现代人何必拘泥于小节科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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