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医圣

第0002章 月明星茂夜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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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臾之后,惨叫声随着马六的消失戛然而止,大殿之内,归于寂静。拘尸老祖面色恢复正常,嘴上两根尖锐獠牙消失,怡然自得的看着陈七。陈七噤若寒蝉,吞咽一下唾液,眼神惊恐的看着拘尸老祖。
    拘尸老祖恢复往昔荣光,身上的血色逐渐消失,露出他白嫩细腻的肌肤。拘尸老祖身材肉小,但是却十分健硕,浑身的肌肉凝聚成一个个疙瘩,仿佛一块块堆积而成的石块。打破沉静,拘尸老祖面带笑容,对着战战兢兢的陈七道:“你放心好了!老祖不会杀你,也唯有你不会被杀,因为老祖要你来见证老祖飞升的那一刻,让老祖成为稀灵界的一个神话。”
    陈七胆战心惊,强自镇定心神道:“老祖果真不会杀我,也不会将我吞噬?老祖飞升之日,五宗八门举宗门之力,前来恭贺,难道还不足以作为见证吗?”忽然意识到,这是自己唯一的活命机会,他的话音渐渐变弱。
    拘尸老祖淡淡一笑道:“老祖说过不会杀你,定然不会动你分毫,而且还要和你分享老祖往日经历。一千年了,老祖我整整憋屈了一千年,若不是为了长生,为了从这里飞升仙界,断然不会忍受着非人的孤寂。如今好了,老祖的仙缘近了,是时候将老祖经历流传下去。”
    大殿之内,微弱的灯焰在微风的吹拂下,不断的晃动,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四周一片寂静,能够清晰的听到,陈七由于紧张而发出的粗重喘息声。
    深深吸了一口气,壮了壮胆,陈七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老祖尽管说,弟子定然不负所望,会将老祖的英雄事迹、丰功伟绩,尽数传于后世,以供后人瞻仰。”
    拘尸老祖不以为然道:“老祖我没有什么丰功伟绩,也没有什么英雄事迹,一切都是机缘巧合,恰逢其会。是老祖我福缘深厚,才有此成仙之缘,有机会超脱于世,得道永生。待老祖破天离去之后,你不需要添油加醋,只需要将老祖所言,如实传于后世,便不枉老祖饶你性命。”
    陈七微微躬身道:“谨遵老祖吩咐,等到老祖成仙得道,飞升仙界之后。弟子便将老祖事迹,传于后世知晓,老祖但请放心。”
    拘尸老祖微微抬头,眼中精光闪烁,仿佛能够透过大殿,看到广袤无尽的天空般。他的思绪也跟着穿越时空,回到了千年之前,那个让他永远无法忘怀的场景。
    那是一个月明星茂的夜晚,虽然已经是深夜时分,但是大地仍然光亮一片,和白昼无异。即便亮如白昼,渠阑城中一片寂静,城里的居民早已用过晚饭,躺进暖和的被窝之中,安然入睡。
    渠阑城的街道之上人迹罕见,北风轻轻吹过,一阵凉意传来,老衰瘦弱单薄的身躯,在不经意间颤抖起来。裹了裹身上的衣衫,老衰继续推着车子,右腿一瘸一拐,向前缓慢的行驶着。到得前方院落的嫩库,提起放在门前的粪桶,打开车箱的盖子,一股臭气扑面而来,让人闻之便忍不住恶心。
    将粪桶仍然放置在远处,跛腿老衰手推夜香车,继续向前行去。
    跛腿老衰是一个卑微的小人物,但是在偌大的渠阑城,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便因其是渠阑城倒夜香的夜香客。夜香客作为一个卑贱职业,也唯有跛腿老衰这种,没有其他活路之人,才会甘愿担当。
    倏地一声,天空掠过一个身影,跛腿老衰停下脚步,抬头仰望上空,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便继续迈步向前。刚走出去没有多远的距离,便听一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城中心位置飘荡传来。就在跛腿老衰愣神的功夫,倏倏声不绝于耳,跛腿老衰抬头望天,便见空中一个个身形飘然而过,向着城中心位置飞掠而去。
    跛腿老衰年过古稀,虽然无儿无女、孤身一人,但却阅历丰富,见到今晚声势,便知将有大事发声。已经是黄土没到颈项,对于生死已经看淡,老衰将夜香车推到墙边放好,便踮着右脚,快步向着城中走去。
    “叽叽叽唳唳叽唳,,,!!!”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跛腿老衰突然感觉,神魂一震、身体一轻、双眼变得血红,健步如飞的向着城中奔跑而去,动作之快完全不似瘸腿老者。在老衰奔向城中心之时,他的周围,一个个原本进入睡梦的居民,和他一样双眼血红,不顾一切的向着城中奔去。
    所有居民倾巢而出,上到八十老妇、下到一岁孩童,在人流之中。无法行走的婴儿,则被父母怀抱而行,一时之间,整个渠阑城人流涌动,仿若潮水奔袭般,向着城中涌去。
    不多时,神志不清的跛腿老衰,随着人流来到城中心,渠阑城巨大的中心广场之上,已经聚满了居民。吧嗒吧嗒,脚下放出异样的声音,跛腿老衰低首俯视,便见鲜血铺满地面。
    突然之间,一缕缕闪耀着白色光芒的光线,映入眼帘,跛腿老衰不顾周围的拥挤,努力蹲伏下身躯,向着亮光处挤过去,将散发光芒的物件抓入手中。一股清凉的感觉浸入心神,跛腿老衰眼中血红之色骤然消失,很快便恢复清明之色。
    老衰伸开手掌,手掌之中空空如也,散发光芒的事物,已然消失不见。身体不自由自主的随着人群涌动,他举目看去,便见四下都是拥挤的人群,他们一个个双眼血红、面容可怖,让人望而却步、不敢靠近分毫。他挣扎着身躯,想要冲出拥挤的人群,却丝毫无法让身体动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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