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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严重怀疑自己是在这洞里呆久了出现幻听了,不然就是这人脑子坏掉了,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我看到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就觉得后槽牙一阵发痒,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很无聊啊,觉得骗我这个小姑娘很有意思是不是啊?”
他神色未动,倒也不着恼,对我方才的话语浑不在意,和刚才抓住我手腕时咄咄逼人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只见他慢条斯理地说:“我认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这可是白捡的便宜啊。”
这下我倒是真有些犹豫了,一方面我心里是害怕一个人孤身赶路的,毕竟从没出过远门,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走,可是另一方面,我和这个人不过是萍水相逢,说句不好听的,他刚才说的话不知道有几个字是真的,就这么结伴上路我心里照样也是没底的,最主要的是他刚刚抓住我手腕逼问我的时候,眼睛里的寒光让我现在想想还如芒在背。我又忍不住偷偷瞥了他一眼,他没骨头似的往墙上一靠,好像看穿了我的心事,饶有兴致的朝我一笑。
好吧,这个人简直是个祸害,笑得这么风骚,摆明了就是故意的。事实说明,什么思虑缜密,考虑周到,在某些特殊情况下都要给冲动让出一条大道,比如现在我面对着一个风骚的微笑,但是,我是一个思想高洁,品性高尚的小家碧玉,怎么可能被这样的色相所蛊惑?我瞪着他,十分坚定的摇摇头。
他倒像是没料到我会拒绝,一见我摇头,意外地挑挑眉,问我原因。我当然不能回答我对他有所忌惮,这样会显得我气势太弱,万一一个不巧正好激发他处于萌芽阶段的坏心思就不好了,于是我想了一遭,眼咕噜一转,编了个自以为很合适的借口搪塞道:“我刚刚及笄,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能与你这个毛头小子终日在一处,我将来可是要嫁个好人家的,怎么能落人口舌。”
“咳咳咳……咳咳咳”他就像是被自己口水给呛着了,咳了个死去活来,我抱着胳膊在一旁凉凉的看风景,眼观鼻,鼻观口。等他渐渐平复了下来,我才将目光重新落在他身上,他先是眼角抽了抽,继而缓缓开口,“你这么一个伶牙俐齿的蛮丫头,我这种万年不变的木头脑袋可无福享受,你要是怕人说闲话,大可以对外人说我是你的式神,只是随身护你周全而已,这样你就不必要担心被人误会了吧。”
我对他又翻了个白眼儿,无语的说“大哥,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你脑子抽风呢吧?忘了羽族只有皇氏才有拥有式神的权利,我一个普通族人带着个式神招摇过市的,这要真是被人家知道了,早就把我抓起来送到族中长老面前了,你这是存心想让我去寻死的吧。”
他伸出一根指头往我脑门一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啧了一声,“你不自报家门,又有谁会知道你是不是皇室,况且羽族自上而下都是一群躲在结界后面的胆小鬼,谁没事去打皇室的幌子,再说了,你以皇室的身份行路办事难道不会少些阻碍?”
我细细一想,倒也是不差,况且我如今一无所有,他似乎也不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暂且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真正的目的想跟着我,但既然他明面上说要保护我,想来也应该不会害我,说不定还真的能替我赶跑一些林子里的野兽。这样一想倒不如让他跟着我,不过,抱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宗旨,我还是谨慎的问了一句:“你跟着我,你有什么好处,你是吃饱了撑了要保护我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
他歪着脑袋,用手挠了挠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像是在很认真的思考,片刻后用一副极其认真的神情回答我“你可以帮我挡桃花。”
我:“。…。”
这种人就不要指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正经的话,对付他最省力省心的做法就是翻几个白眼或者干脆留给他一个无情的后脑勺,我简直是没事干才会多嘴。
所以总结下来,一番山洞狗屎经历之后,我捡到了一个不要钱的保镖,嗯……长得还可以。
鉴于他自诩年纪比我大,说话做事又有些倨傲狂放,所以我清清嗓子,和他约法三章 “既然是你自己要跟在我后头的,那我就要和你说好了,第一:你要对我客客气气的,不准对我摆架子,更不准吼我。第二:虽然你说自己比我大,这一点我不和你计较,但是你不准倚老卖老教训我,我做什么事你不准干预我。第三:你的衣食住行自己解决,我可不管饭。要是你不能接受这三条,就趁早有多远走多远。”
我说完转过身去看他,他耸耸肩,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嘴角微扬露出一颗隐约的小虎牙,倒添了几分嬉笑感。
他站起身来,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继而扯了扯从洞口垂下的藤条,想要上去,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身上的伤,尤其是右手臂,是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很深看的有些触目惊心。想到他日后也是我的朋友,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一把拉住他。他一回头看见我,立马吓得一个激灵猛的往后一跳,差点被自己绊了一跤,我没管他震惊又好奇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后让自己的眼泪落在他的手臂上,然后就抱着拳倚在一旁,满意的欣赏着他对自己的伤口慢慢的愈合所表现出的一脸吃惊。我手臂一挥,对他扬扬下巴得意地说:“不用谢我了,我知道我很善良。”
话虽这么说,但是我心中倒也是窃喜,所谓一技在手,吃喝不愁。这下他肯定得对我另眼相看了吧,我可不是个一无是处的黄毛丫头。
其实换做谁见了我这个能力都会吃一惊。当年爹爹因为出门狩猎,手臂被猛兽所伤,鲜血淋淋。我当时还小,吓得趴在他身上,不停地哭。当娘亲抱起我准备给爹爹上药的时候,竟然看见那道伤口奇迹般的自动愈合了,爹和娘当时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后来他们以及我才发现我的眼泪有让伤口愈合的功能。这件事,爹爹娘亲从未与人讲过,镇里也无人知晓,今儿个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这个本事。效果嘛,看来还挺不错。
他神情倒是恢复的快,也没多问什么,这点甚合我意。他攀在藤条上,示意我到他背上去,我语言上表示了一下很受宠若惊,但是行动上却毫不犹豫,三两下就爬了上去,毕竟白来的便宜不占太傻了。没想到,他长着一副小白脸的样子,背倒是挺宽厚的,爬起藤条来也是利索的很,像只大松鼠,不一会儿,我俩便都上来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啊,上来的感觉真是太好了,下边闷死了,你的保镖工作做得很好,说真的你的背挺舒服的,一点也不硌人……”等等,我意识到一点,忽的怔住,止住了刚才兴奋的话音,立马冲到他背后,在他脊背上摸了又摸。待确认无误后,我浑身打颤,不住地往后退去,指着他好一阵说不出话:“你,你不是羽族人!你到底是谁?”
他看到我的反应,根本无视我的惶恐,自己也不惊慌,而是云淡风轻地理理衣裳,慢条斯理地说:“我刚刚只告诉你我叫喻辰,是你先入为主以为我是你胆小怕事的同类,我从未说过我是羽族的人,我是龙族人。”
这下我是真的懵了。
我听爹娘讲过,盘古开天之时,天下无主,各族占据一方,常有族群为自身利益而战,致使九州血雨腥风,天下生灵终日惶惶不安。于是几个较大的族群便商议着,哪个族的首领能去那极寒之地取得盘古开天时的那把巨斧,便做这天地之主。当即各族首领便动身去极寒之地。这其中的曲折经过至今没有一本史书记的齐全,将那些口口相传的故事拼凑起来,想是讲个几千年都未必讲得清。最终是龙族首领抢先得到了那把巨斧,所以各族也就遵守诺言推举龙族为九州至尊,心甘情愿接受龙族统领。所幸这龙族首领倒也一腔正气,统领了九州几万年,天下倒也太平无事,各族之间的战事也少了许多。由于龙族统领有功,各族为了以示敬重,便也唤龙族为圣族。眼前这人,竟是龙族的?我这算是走了狗屎运,出门遇到贵人了?
“你放心,我没必要骗你,我真的是奉命追查一件案子才到这里的。我不过见你一人孤苦伶仃,才想帮你一把,顺便追查那魔灵的行迹。你若不信,那咱们就此别过。”他这时候倒随便起来了,刚刚还生怕我不带着他呢,敢情自己是龙族就了不起啊,下巴仰那么高不怕扭着脖子啊。
我心里虽然在吐槽,可是面上却没露出丝毫,毕竟难得见到一个外族的人,我活了这么些年,还从未出过羽族呢,对外族的风俗人情自然是好奇的很。既然看不出他有什么恶意,我又可在路上寻些龙族的趣事听听,是桩只赚不赔的买卖,便连忙过去拦住他笑呵呵的说:“哎,被别别,你保护我我求之不得,再说了,你的长相的确容易招桃花,我帮你挡省了多少麻烦啊是不是。”
他斜睨了我一眼,然后用剑挑开前路布满的荆棘,开始干活。有他在前头开路,我这下走的轻松多了,再也不用担心脚被戳到了,当下心下喜滋滋的。于是主动开口说话:“你虽比我年纪大,但你既然是跟着我的,名义上是我的保镖,我日后就直接叫你喻辰,你呢,叫我羽笙便可,我俩平等相待如何,嘿嘿。”
他一时没吭声,我以为他是默认了,便继续跟着他往前走,走了几步,他却蓦地开了金口, “刚刚在洞里面我就奇怪,你这个毛病是不是跟你的名字有关系,叫羽笙,却偏偏一根羽毛也长不出。我看啊,你不如趁早改了名字叫秃毛,说不定就长出羽毛了,可能还能多长一个。”
“你,你,你敢骂我秃毛!看我不把你揪成个秃毛!”我简直气炸,这不是狗嘴,简直就是贱嘴。我怀揣着一腔可以冲破天灵盖的怒火朝他冲过去,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往外散热,连眼睛里都在喷着熊熊烈火,再旺一点就能点着眉毛,他转过身来冲我扮了个鬼脸,一脸讨打的模样,我见了更是觉得牙根痒痒,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拿一根棒槌才能对准他那脑袋开个瓢。然而,就在我快要抓到他的时候,他身后的树枝轻轻颤了颤,我脚步微顿,下一刻,我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冷汗顺着额角哗啦啦的直往下淌。
喻辰觉察出我的异常,收了玩笑,疑惑的问:“喂,小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我猛吸一口凉气,指着前面朝他吼道“蛇,蛇,好大的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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