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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慕景湛给自己施了什么迷药,林璞玉随着眼前那温润的手指垂下,竟也有了丝丝的困意,想再睁眼睑却睁不开了,就这样静静的睡去。
华灯初上,掌灯时节,月桂渡上枝头,洒下银银的柔光。
不知又睡了多久,当林璞玉再次醒来时看到的还是月色,她揉了揉晕乎乎的额头,扶着床沿坐起,却发现房中早已空无一人,第一反应便是迅速检查自己的衣服,但见完好无损才长吁了一口气,又活动了一下手腕,只感觉脉象中有一股忽明忽暗的气流涌动着。
“这是…”
撕裂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林璞玉探了探脉象,脸上流露出了些许惊异之色。
“难道有人趁我熟睡之际为我疗伤?”
难道是慕景湛?但是林璞玉不希望是他,这等无耻负心之人,根本不配为自己疗伤。
随即不愿多想,顺了顺经脉,便下了床直奔昨夜那青瓷瓶而去,那是这书房密室的机关,里面一定藏着慕王府的秘密,天赐良机,若能寻得慕府软肋,能将其一并瓦解,便是权宜之策。
青瓷瓶还原封不动的放在那书架之上,林璞玉揉了揉双手,再次搭在了瓶颈处,顺时针轻轻一转,机关运作之声再次响起,不过多时,身后那扇帷帐的后墙瞬间一分为二,向着两边退散而去。
这便就是慕王府的密室,竟然能让自己这般轻易寻到,很难说不是自己运气过甚,而是其中另藏玄机。
但这般容易就能寻到的机关,会有什么秘密?
果然不出所料,这密室中竟全是诗画古玩,并无一点有价值的关键。
林璞玉移着步子一张一张端详着这些堪称精妙的画作,也不知道是出自何人之笔,竟能如此栩栩如生。
走过一张又一张的画作,终于她的脚步停在了密室的正中央,那处红漆高台之上,这也是一处画作,只是与其他山水之笔不同,这是一张人像,是整个密室里面唯一一张丹青。
画作风格相似,应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让林璞玉顿住的缘由不是因为这是张人像,而是因为这副丹青太过眼熟,她盯着画中女子那清澈的双眸,如同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难道这就是慕景湛的那位妾室,难怪府中仆人会将自己认错,因为她与自己的容貌真是如出一辙,若不言明,简直如同一个人般。
世间竟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是一种缘分吗?
精妙绝伦的笔锋随性,潇洒自如,豪迈却内藏沉稳,画中女子倚在凉亭处,持一把团扇痴痴的望着为自己绘画之人,后有假山流水作为背景,惬意悠悠,看得出当时的她很欣悦。
林璞玉望之痴迷,竟忍不住将手伸向了那处画作,谁料还未碰及画身,一只手已从自己身后袭来,捏住了自己的手腕,惊愕,回眸。
来者竟是慕景湛。
“又是你这个无耻之徒。”
林璞玉怒吼着收回了自己的手,被人抓了现行的窘境让她有些恼怒,想要快步逃离密室,却被慕景湛霸道的阻了去路。
“你又想如何?”
“想要你。”
“淫徒。”
从慕景湛口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总是能让她忍不住生气,见对方不让步,灵机一动,竟走到了那副丹青的面前,伸手将画作取了下来。
“身为人妻,遇人不淑,孤身闯荡,受尽凌辱,慕将军,若你将心思往她身上放放,估计她就不会坠崖了。”
“如今人走了,你却这般薄情,不思不念不想不渡,还藏匿着她的画像作何,不如一把火烧了。”
慕景湛浅浅笑意浮在脸上,“你说得对,不如烧了。”
当即袖风一闪,在指尖运起一股火苗投射到了那张画像之上,林璞玉猝不及防,见手中画像被点着,忙将其松开,原本只是一句戏谑之话,却不想慕景湛竟当了真。
“你…你真要烧啊,她可是你的妾室啊。”
画纸一点,火势巨大,瞬间被吞噬得一干二净,不留半点余地,慕景湛踏着灰烬行到了林璞玉的面前,伸手勾起了她的下颚。
“人都回来了,我还留着那画作作何?以后你若想要,我便重画。”
这人的确回来了,只是记忆却丢了。
慕景湛花了三个昼夜也未曾弄清那日灵山之巅上所发生的巨变,他不知道洛千凝坠下峭壁之后如何去往了南溪,又如何变成了南溪郡主。
“凝儿,”他启言,“伤还疼吗?”
“疼不疼不用你管。”
林璞玉潇洒转身,从慕景湛身侧夺下了随身佩剑,剑刃出鞘,直指大将军胸膛,可慕景湛却不为所动,依旧稳稳的站着。
惹得林璞玉心怀诧异,但还是将剑刃抵了上去,“慕将军,此番我南溪诚意恳恳前来和亲,你为何要中途袭击我林家军?”
慕景湛摇头,“我没有侵袭南溪军。”
“还不承认,若不是你下令出袭,那我林家军何故遇险,我又如何会在这慕王府中?珠玉在何处,带我去见她。”
“南溪公主伤势过重,还未清醒,不宜见客。”
见客?林璞玉又将剑刃往前抵了抵,“一派胡言,我何时成了外人?不论你如何说,我今日定要见她。”
见与不见并不是她能说了算数,但见慕景湛眉头微微一皱,“你的伤势刚见好转,不宜动武。”
话虽如此,但性子刚烈的林璞玉那里肯这般弱弱的受人摆布,就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力,她也会拾起剑刃直指对方的心窝,这就是林璞玉。
“凝儿,听话。”
“都说了,我叫林璞玉。”
剑锋一转,林璞玉运气用功,朝着慕景湛胸口劈去,只见慕景湛微微一缓,将身一侧,轻松躲过了这一击,旋即衣袖又起,攀上了对方的手臂,瞬间剑身一旋,稳稳夺过了佩剑,淡定入鞘。
“怎的还是如此顽劣?若是再伤,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你…你趁我伤势未愈,胜之不武,不算英雄。”
又生气了。
慕景湛看之不语,眉宇间滑过一丝淡淡的欣宜之意,转身欲走,却被林璞玉破天荒的唤住。
他顿足回首,但见对方已经捧起了地上那被烧成灰烬的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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