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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马无闻手持长剑马不停蹄的一路向东,踏雪慵懒的伏在他的肩头,随着马匹颠簸上下浮动。它时不时抬眼去看身后紧随着的巫马言默,然后“喵呜喵呜”的向巫马无闻汇报着什么。除了巫马无闻,没有人能听懂它的喵星语言,连巫马言默也都是靠着默契和猜测。此时的巫马言默早已筋疲力竭,但她一直忍着没有喊停。/p
他们用两个月的时间,从西北大漠越过中原又抵达巫启,其间翻过的山,涉过的水,见过的稻田和饿过的肚皮,都在抵达巫启的这一天,化为满心欢喜。/p
“终于到了……”巫马言默看着城墙上那两个大字,只觉得盼星星盼月亮的煎熬日子,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安慰,只是说完这一句便摔下马来。/p
说时迟那时快,人群后一白衣男子,丢下碗里的面,只一个270度侧身腾飞,在巫马言默离地一尺的距离,紧紧将她揽在怀里。巫马无闻应声下马,方才惊觉险些酿成大祸,他怒气的瞪了一眼踏雪,那猫不好意思的从他肩头跳下来,随着巫马无闻一同去查看言默伤势。/p
它“喵喵”的唤着巫马言默,言默唇角早已乌青,面如黄纸,娇弱瘦小的身躯在那白衣男子怀中甚是可怜。/p
“姑娘,姑娘?”那男子用手去探了探巫马言默的额头,惊道:“竟然烧成这样!”/p
巫马无闻尚未顾及其他,他紧张的跑过去将巫马言默抱起,对那男子冷声道:“多谢公子搭救!”便朝着附近的旅店赶去。只一转身,那男子稍稍迟疑后,唤了句:“巫马无闻?”/p
巫马无闻随即转身,方才识得那人正是同门师弟——叶星辰。/p
巫马无闻自幼体弱,更在五岁那年生了一场怪病,幸得修罗救治,方才捡回这条命。只是那场病后,他便一直被修罗养于孤城,并命他不得师命,不得擅离孤城。在孤城这一住便是14年,而自九岁那年父亲巫马洋拼劲最后一口气将巫马言默送至孤城门下便匆匆离世,父亲只告诉他巫马言默是其兄长巫马无言的遗孤,要一世护她周全。除此之外,再未留下其他嘱托便匆匆离世。/p
这十年,一直是巫马无闻悉心照料着言默,从未有过一丝一毫差池。此刻,他看着床上躺着的瘦弱身躯,不免自责,更是迁怒于踏雪,主猫二人守着床榻一日一宿,滴水未沾。/p
许是身体的苦痛,巫马言默一直紧皱着眉,双手紧紧地扯着被单,不停呓语。她哭喊着:“巫马无闻,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是我叔父!”踏雪趴在她头的一侧,不停用冰凉的鼻尖去碰触她的眉眼,这句话在这十年里它听过很多遍,但巫马无闻是第一次听她这么说。/p
巫马无闻皱着眉做到大厅的伏案边,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里灌茶水。这一生他注定了只能是巫马言默的叔父,不管巫马言默有多讨厌,他都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个既定的事实。/p
良久,巫马言默醒了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赤着脚走过来,她可怜楚楚的伏在他的膝盖上,喃喃道:“无闻哥哥,可不可以让我在这巫启城,就这么唤几声?离开这里,我一定会很乖很乖的唤你叔父。”巫马言默哽咽着抬起头,祈求的看着他道:“好不好?就这一次,你就让默儿任性这一次,好不好?”/p
巫马无闻端着茶水的手一直在抖,他眼里似有雾气,也可能是茶水杯里腾起的雾气,一时之间被错认了吧。他向来是极为清冷之人,他何曾在乎过她的哭闹和脾气。巫马言默将他良久都没有回复,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交流方式,他不想回答的问题或者不想同意的要求,都是这般清冷的沉默。他不曾拒绝过巫马言默,也不曾答应。/p
巫马言默无趣的起身离开,几次欲言又止的回头,她多么希望听到他说好啊。可他终究只顾饮水,并未抬眼看她。/p
“好!”巫马无闻仰头喝下这最后一杯茶水,他说好。/p
只是这一次巫马言默再没有往日那般的复活过来,两行热泪禁不住落下来,她脸上绽放了一个难以言表的笑容,她哽咽着说:“谢谢叔父!”声音很小,小到踏雪的耳朵都抖动了两下,才听到她的这句话。踏雪从床上跳下,蹭了蹭她的衣襟,喵喵两声,尾巴翘的很高,尾巴尖上的那一白异常显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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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马言默突然喜欢上了巫启城,在这里,巫马无闻终于成全了她一次这是多么珍贵的权利啊,每一声“无闻哥哥”都显得异常珍贵。所以,她的每一声都叫得小心翼翼,仿佛这个不情之请随时都会被他收回。然后厉声道:“巫马言默,请叫我叔父。”想到这儿她就不寒而栗。/p
餐桌上,叶星辰将巫马言默细小的举动都看在眼里。这个女孩本就瘦弱,还总是一袭青衣,裹着一条朱红的腰带,看起来腰肢细软,仿佛一不经意就能将她折断。他一直都在盯着巫马言默,自打第一次见他,心里便种下了一颗保护她的种子,只几日光阴,已然在心里生根发芽。/p
巫马无闻清了清嗓子,夹了一片胡萝卜放入言默的碗中,然后又夹起一条小鱼给踏雪。踏雪一边卖力的撕咬,一边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星辰见状,便夹了一块鱼小心的挑去刺,刚想递给言默,便被巫马无闻拦了下来。“她对鱼过敏。”他接过叶星辰挑好鱼刺的鱼便放入自己口中,冰冷的道了声谢谢。/p
叶星辰早就听闻这位师兄异常的清冷,但并不知道他可以冷的让人浑身生寒。他也不敢言语,便闷着头往嘴里扒饭。良久,放下碗筷,道:“师尊有令,三日之后是圆月,此时巫启之巅监管最为松懈,宜上山救人。”/p
巫马言默细细的咀嚼着口中的饭菜,无心搭理这些。她从不关心月圆月缺,只要巫马无闻说行,她就会义无反顾的跟在他身后,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她也在所不惜。只是此刻,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三日之后,若他们有幸将那公主顺利带回,然后呢?他会带着那公主回天长吗?那她要去哪儿?还是,他会将公主一同带回孤城?她不知道。/p
她只知道自四岁那年,她被祖父带到孤城交于巫马无闻,这十年,日落归家,是无闻给她立下的铁一样的规矩。她即使再淘气贪玩,也从不敢误了时辰。只在7岁那年,她在城外救了落水的白枳,到了亥时,她浑身湿透的将白枳带于城内,远远地就看见巫马无闻背着手立于城墙之上,冰冷的看着她。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夜巫马无闻生了好大的气,然后在院内不停的舞剑,直到双手满是血泡也不肯停下来。那一年巫马无闻只有12岁,巫马言默一直在想,巫马无闻的成熟睿智是不是和自己的胡作非为有了一定的关系。他当时也只是一个孩子啊,却成了另一个孩子的依靠。如今,他已快及冠之年,他的师父是不是还要给他安排一段姻缘呢?/p
“一个亡国公主,为什么一定要非你去救?”巫马言默放下碗筷,不解道。/p
“因为那是他未婚妻啊!”叶星辰不假思索道。/p
说罢,他看着巫马言默,不敢相信这世间竟还有人不知这位公主尚未出生之时,就被夜启国的麒轩王许配给了夜启国的马倌巫马洋次子巫马无闻,那时的巫马无闻还不足5岁。这个消息在十四年前,当真震惊了三界七国。/p
巫马言默顿时呆若木鸡,难怪,难怪这十年来,他一直勤学武艺,苦心修炼,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救回自己未婚的妻子吧!/p
“那她,还真是幸运呢!”巫马言默动了动桌上的筷子,眼神飘忽的无处安放。她站起来揉了揉鼻子,笑道:“星辰哥哥,你带我出去走走吧,这里……这里实在闷得慌!”然后她征求似的看着巫马无闻,巫马无闻还是那副面瘫脸,清冷的坐在那里。良久道了一句:“早些回来!”便起身收起碗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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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马言默和叶星辰浩浩荡荡的出现在巫启城,在西北大漠,巫马言默一直以为孤城是这个世界上最繁华安逸的都城。即使是一路穿越数万公里,也都是贫瘠,兵慌和瘟疫。哪里都比不上巫启的热闹和繁华。/p
街道两侧琳琅满目都是商品,那些胭脂水粉是巫马言默在大漠都没见过的。她兴奋的左瞧瞧右看看,所过之物,竟被叶星辰悉数购入囊肿。/p
“言默,不如去挑身衣服换上,新衣新气象!”叶星辰说着便领她进入一家店铺,为她则来一袭红衣让她换上,待她出来,叶星辰啧啧称赞:“巫马言默,你看这袭红衣,像不像火凤凰?当真惊艳四座!”/p
言默从未见过如此靓丽的衣装,她的衣服一向都是巫马无闻为她挑选,巫马无闻总是喜欢给她一袭青衣,她倒不管衣服的颜色,巫马无闻给她什么她便穿着,只要他喜欢她就喜欢。这是第一次,她为自己选了不同颜色的衣裳,便迫不及待想穿给他看。/p
回程的路上,巫马言默一直在想巫马无闻会不会像叶星辰一样瞪大了双眼,至少眼里生出一丝其他不同的颜色。或许这袭像极了火凤凰的红衣,能让他清冷的脸上生出不一样的表情。巫马无闻总是一袭白衣,只是袖口和衣领处是淡淡的黄色丝线绣边,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这么仔细一瞧,才发现叶星辰的衣着和巫马无闻极其相似,只是袖口和衣领处是淡淡的绿色绣边。/p
叶星辰说:“仙分九品,分别是上仙、高仙、太仙、玄仙、天仙、真仙、神仙、灵仙、至仙。上仙最高,依次排序。入天长者,最低的阶品便是神仙。”巫马言默笑道:“都说神仙,神仙,都是神仙了,干嘛还修仙?”/p
叶星辰解释道:“神仙是人们对仙的误解,神是神,仙是仙,两者是截然不同的两界。神是生来便自带某种神力,一旦得道便自动生而为神;仙不同,仙都是凡人进修而来,无不是凡夫俗子渡劫修炼而成。/p
神仙,是天长最低的进修品阶。天长以七色划分品阶,分别是红橙黄绿蓝靛紫。大师兄的灵石和衣服绣边均为黄色,是太仙,我是绿色为玄仙。”说着他取下腰间的灵石递与我看。/p
巫马言默似懂非懂的直点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然后笑道:“那着红衣的便是天长最高的仙——上仙了?”/p
叶星辰点了点头。又道:“我们去救的这位亡国公主,据说她是上古神兽凤凰的真身。若她寻得盘古灵气所凝聚出来的火种,一经点化,便会浴火重生。那便是得道成神了。”/p
巫马言默停了下来,若有所思道:“所以,她才被囚于巫启之巅?”/p
叶星辰寻了一个茶馆,喊来小二上了两杯茶水,他说:“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喝口水,由我慢慢道与你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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