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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马言默在山林里,郁闷的看着蓝天,这些天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远。认识了太多的人,知道了太多的事,也伤了太多的心,看透了很多的人情冷暖。她开始想念大漠的单纯和善良,想念白枳他娘包的饺子。大漠最毒的吃食是药葫芦,长得像西瓜。而巫启最无情的是选择,原来他们都喜欢夏殇那样的姑娘。巫马言默学着白枳的样子,在嘴巴里叼着狗尾巴草,躺在树梢上,眼里早已没有了眼泪,只是对未来的人生愈发迷茫。/p
“言默!言默!”叶星辰骑着一只骏马疾驰而来,树林里的路本就蜿蜒曲折,因为天干久燥的原因,他扬起的尘土让巫马言默一阵猛咳。/p
叶星辰见到她真是欣喜若狂,他急促的拉起缰绳,那骏马将前蹄扬的有两个巫马言默那么高。叶星辰跳下马匹就上前拥抱了她,她便又一阵酸楚,揉了揉鼻子道:“你怎么找到我的?”/p
“沿街听闻有人在这里布下结界,还伤了人,我担心你……所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就遇见你了!”叶星辰上下打量着巫马言默,还好还好,毫发无损,他才长舒一口气总算放下心来。/p
“那日,挟持你的是什么人?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叶星辰问道。/p
巫马言默朝着叶星辰来的方向四处张望,她没有寻得他的身影。以前,巫马无闻虽然对她严厉了些,倒也是十分好的,他总是将她的一切都照顾得很好,仿佛她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女孩。如今,她都被挟持了,他倒一点儿也不打紧。/p
“言默,言默?”叶星辰见她分神,便继续道:“大师兄在教杜若御马,派我来寻你。”/p
“杜若?”巫马言默不解道,“不是应该叫夏殇吗?”/p
“嗯,那姑娘说她不喜欢这个名字,不吉利。所以自小奶娘就唤她杜若。”/p
“采芳洲兮杜若,当真是极好的名字。”/p
巫马言默和叶星辰同乘一马,巫马言默坐在前面,着着巫马无闻为她挑选的那件青色布衣,叶星辰着了一席白色,只是,他的灵石已是若隐若现的黄色。/p
“星辰哥哥,你已经升为太仙了吗?”巫马言默记得黄色代表着什么。/p
“算是吧,不过要到真正的明黄才算圆满!”叶星辰有些得意,这四方神兽真是拼了老命才降服的。这一行不仅增加了品阶,还认识了巫马言默,当真是惊喜连连。“言默,你真的是我的福星!”/p
巫马言默笑而不语,她自是认为叶星辰这都是客套话。降服四方神兽是巫马无闻的功劳,巫马言默什么也没做。/p
“言默,你还没回答我,你被什么人挟持?如何逃出来的?”叶星辰御马疾驰,虽然茯苓王后不知为何在最后关头同意放他们走,但随时都有可能再反悔前来追铺。离开巫启越远越好,越快越好。/p
巫马言默沉默了良久,回头道:“星辰哥哥,我不想说。对不起啊!”/p
他们的距离如此之近,她的气息就在他一步距离之内。但她的心思却又飘得那么的遥远。她这几日眼里逐渐生出的忧伤,无奈,疼痛,迷茫……他都知道,却没有办法替她解决。叶星辰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她从马上摔下,落在他怀里,从那一刻起,他便埋下了保护她的欲望。/p
“言默,如果你不愿意,就不说。”叶星辰笑着安慰她。他不知道巫马言默什么时候才愿意向他敞开心扉,用看向巫马无闻的眼神去看他,哪怕只此一眼,他都愿意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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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辰一路疾驰,将她从这座山林,带到了另一座山林里,那里有着大片的草原。现在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草地上开着星星点点的野花,叫不出名字来。风吹在草地上,吹散了蒲公英,也吹散了远处那对璧人的笑声。/p
巫马无闻牵着马,一袭白衣随风舞动。杜若着了那身红色的衣裳,叶星辰说那身衣服像极了火凤凰。所以,那身衣服不适合巫马言默,穿在杜若身上,才是真的物归原主。/p
“他原来会笑啊,笑的那么开心。”巫马言默看着远方,碧草蓝天下,他们席地而坐。风扶乱了杜若的长发,她随手向后一甩,都那么飘逸优雅。那头长发是怎样的美呢,乌黑发亮,在阳光的映衬下,柔软如绢,被风这么轻轻一扬又像如丝如缕的黑色薄纱,她随手挽起的发髻吗?还是像巫马言默的儿时一样,都是巫马无闻轻轻为她打理呢?/p
“星辰哥哥,你说这大漠十年,他被我荒废了多少表情啊?”巫马言默越发感伤,叶星辰不知道这是不是14岁少女都会有的心情。但他很想很想为她抹平眉间的皱纹,但又不知如何下手,只得道:“言默,他是你叔父。”/p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巫马言默站起来,向身后的草屋走去。/p
“踏雪!”巫马言默刚进屋便惊呼道,踏雪像一只失去元气的小猫,蜷缩在角落里,很无助的看着巫马言默。“你受伤了?很严重吗?你的主人呢?他连你也不要了么?”巫马言默将踏雪抱在怀里,跑出草屋,叫道:“无闻哥哥,无闻哥哥……”/p
巫马无闻听闻言默的呼唤,远远地向她看来。然后伸出左右邀请杜若先行上马,杜若坐好后,笑靥如花的伸出左手,巫马无闻左脚踩着脚蹬,左手牵着杜若,轻轻一跃落于杜若的身后。巫马言默知道,总有一天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只是不知道心里会那么的难受。/p
“踏雪,我们是不是被抛弃了?”巫马言默将踏雪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它的皮毛。踏雪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喵~”/p
巫马言默不知道杜若到底是什么样的香草,可以让一向清冷的巫马无闻,生出一丝柔情和春风里那爽朗的笑容。她见过巫马无闻对待踏雪,也是很温柔的,但他从来没有笑过,十年了,巫马言默一直说他面瘫的。原来,他不是面瘫,只是对着她笑不出来啊。就像不能爱她一样,也不能笑。/p
巫马无闻载着伊人疾驰而来,杜若时不时回头观望,眼里满是柔情蜜意,双颊时不时生出一片桃红。他们将马停在不远处的树下,巫马无闻先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向杜若递出了右手。杜若则先将右腿收回来,然后伸开双臂,巫马无闻便伸出双手来接。/p
“跳,没事。”巫马无闻道。/p
杜若则闭着眼,一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表情扑在了巫马无闻的怀里。久久的抱着他的双肩,不愿意放开。巫马无闻也很有耐心的拍拍她的后背,安抚道:“没事,多熟悉就好。”巫马言默不屑的瞥了一眼,嘟囔道:“若真是火凤凰,弱成这样倒当真省心了。还御什么马,干脆一剑刺死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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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辰急忙撞了撞言默的胳膊,小声道:“巫马言默,不得胡说!”/p
巫马言默叹了口气,迎着二位佳人上前,将踏雪交于巫马无闻,“它好像病了!”说完转身就走。/p
“言默!”杜若唤她。/p
“嗯?”巫马言默转身,看着她。/p
“谢谢你!谢谢你将我从地宫里带出来。”她谢的人是巫马言默,但看的人是巫马无闻。她眼睛已经离不开身侧的巫马无闻了。所以,她要感谢的人也不是巫马言默,而是感谢巫马无闻是她的未婚夫吧?/p
“我什么都没做,要谢就谢无闻哥哥吧!”巫马言默平和道。/p
“我都不认识同龄的女孩儿,言默,我们会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吗?”杜若上前两步,抓着巫马言默的双手,殷切的看着她。/p
“婶婶说笑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言默绝不敢怠慢。”巫马言默笑笑,但言语之中显然将杜若拒之门外了。她看着他们在一起已经够难受的了,还要再听她说吗?她只是一个14岁的女孩啊,怎么能要求那么苛刻。/p
杜若也不恼,倒是掩面笑道:“你唤他无闻哥哥,却唤我婶婶,是不是差了辈分?”杜若似乎忘了,婶婶这个称呼,她还担不起呢!只是一个无纸婚约,谁又说就一定会明媒正娶呢!但她显然很享受这个称呼,是对她身份的认可。/p
“哦,是默儿唐突了!若叔父没有别的吩咐,默儿还要和星辰哥哥捕鱼呢!”巫马言默看了一眼巫马无闻,他抱着踏雪,在查看它的病情,一贯的清冷,什么话也没说。/p
“如果按辈分,那星辰哥哥,我也应该喊你一声叔父呢。”巫马言默看向叶星辰道,“你是叔父的师弟,自然也是我的长辈。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啊,默儿还是个孩子呢!”/p
叶星辰突然有点心疼,她还可以在这里开着不疼不痒的玩笑,心里呢,血流成河了吧!“还是喊我星辰哥哥吧,我讨厌做你叔父。”巫马言默笑笑,这三个人里,大概也只有叶星辰不会用辈分来说事。她很想问:巫马无闻,你呢?你讨厌做我叔父吗?但她没有开口,太矫情造作了。这种事,又岂是你讨厌,就能改变的呢!/p
巫马无闻抱着踏雪,心里一阵酸楚。看到叶星辰将默儿完好无损的带回来,他冰封了十年的面容,终于生出了笑意。他不是面瘫,只是心里装了太多超乎他年龄的心事,让他一时之间忘了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他又何尝不讨厌那个称呼,只是他没有选择。/p
巫马言默说着和叶星辰一起像河边走去。踏雪最喜欢吃鱼,吃鱼也最能补充它的元气了。从她记事起,踏雪就一直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在巫马言默眼里,踏雪不仅仅是一只猫,它通灵,虽然踏雪的语言只有巫马无闻一个人能懂,但这并不妨碍巫马言默把它当成家人,它是介于巫马无闻和巫马言默之间的那个人。没有性别,也是唯一一个躺在巫马言无闻怀里而不会让巫马言默吃醋的“人”。/p
“默儿!”巫马无闻唤道。/p
巫马言默转身,她几次欲言又止,还是没有唤他叔父。/p
“挟持你的人是谁?为何挟持你?你又是如何逃离的?”巫马无闻问了和叶星辰一样的问题,是在担心她吗?如果是,她现在已经完好无缺的站在这里,如果不是,那他知道这些有何意义呢!/p
“我可以不说吗?”巫马言默知道巫马无闻的脾气,他从来不会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她也从未忤逆过他。只是这一次,她真的不想提。/p
“为什么?”巫马无闻看着巫马言默,巫马言默闪烁其词的状态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让他知道其中必定有事,而她,一向什么都会和他说的,即使他不问,她也会滔滔不绝的在他身边叨扰个不停,他从未给过她回复,也从未觉得她聒噪。/p
“不想说。”巫马言默紧张的看着巫马无闻,她很害怕他在生出好大的气。但这一次,他没有。/p
“默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巫马无闻眼里生出了一丝失望。和巫马言默眼里的一样。但总归,他为她生出了一丝表情,哪怕是失望的。/p
“我们走吧!”巫马言默对叶星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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