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极品

10.被蛇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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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在那一声过后,还躺在床上的人都起来了。简单的洗漱过后,大家争先恐后地拿着馍就咸菜吃。
    章树的吃相在其中算是斯文的,第一,馍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东西,第二,他压根还没有融入这个短工队伍中,不了解他们吃饭时的速度。
    等他吃完第二个,再想去拿新的时,却发现盆子已经空空如也了。装咸菜的盘子也油光发亮,被他们用馍来回擦了好几遍之后,甚至都不用洗了。
    章树摸了摸肚子,发现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他也没想太多,就跟着大家一起走出去了。
    到了莫府要修花园的地方,莫大管家已经等在那里了,他后面还站着两个精壮的小厮,手上扶着一大把工具正看着他们。
    来旺走上前去,冲着莫大管家点头哈腰,“大总管,咱们从哪边开始?”
    大总管看了他一眼,“今天你们的人物是把上面的杂草除了,然后把草根翻出来,将地平一平。”
    这个院子约莫四五丈长,四五丈宽,看上去像个方形。上面长了许许多多的杂草,有些杂草都能没过他们的膝盖了。
    章树猜测,里面说不定还有什么毒虫鼠蚁类的东西,要是靠着山,这里绝对会有兔子!
    他们排着队,一人一把工具领到手上,七个人里面,有三个人领到了镰刀,四个人领到了锄头。
    章树手上的是把镰刀。相对来说,持镰刀的活计会更轻省一些,但是得一直佝偻着腰背,这其中的滋味享受过的人才明白。
    领到锄头的可以半个时辰之后再开始,于是章树并其他两个人就先上前去了,其他四个人坐在原地休息。
    现在太阳还没升上来,坐在院子里还有几丝凉风袭来,坐着的人很快就打起了盹。章树有些羡慕,他也想再打个盹。
    割草时,他看那两人都是默不吭声地弓着身子就割,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提醒道,“两位大哥,这荒芜好久的院子怕是有些蛇虫鼠蚁的,最好割之前先敲打一些周围,把他们惊走。”
    其中的一个唤作周大的对他笑了笑,再割下一块地方时就按他说的去做了。另一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地嗤声,嘲讽道,“这么怕死别来干活啊,你一个地主家的少爷,还来跟我们小老百姓抢活干?”
    章树被他这么一说,只默默地念了一声,好心没好报,就低下头去默默割草了。余光中,他发现周大和他的动作是一致的,先在草上敲出声音,然后再伸手下去抓住草梗开始割,而那个跟他呛声的余小六则大喇喇的把手往下一伸,拿起镰刀就割。
    过了不知道多久,章树直起腰敲了敲背,觉得实在辛苦,那些扛锄头的人挖地的声音砰砰的,似乎根本不知疲倦,他又把腰弯了下去。
    太阳已经出来了,金灿灿的光芒照耀着大地,驱散了晨风带来的一丝清凉。温度越升越高,汗珠汇成一条小河,从章树的额头一直流到他的下巴,然后滴进草里,瞬间消失不见。
    他觉得眼前有些迷蒙,用手背一抹,才发现是汗珠粘在眼皮上,糊住了他的眼睛。他觉得又累又渴又饿,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早上吃饭时那么拼命。
    来旺在远处叫了一声,“章树,来坐着歇会,喝口水。”经过一早上的功夫,他对章树的印象好了很多,大小伙子干起活来利索,一点也不偷懒,他就爱跟这样认真的娃子一起干活。这人倒是不像他娘听来的那样,胆子小,干活也喜欢躲懒。
    章树提起镰刀站直身子,四下一看,发现杂草地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了,其他人早已坐到树底下去了。
    他慢慢走了过去,拿起地上的桶,往碗里倒了一碗水,然后就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他喝的很急,水从嘴角流了下来,一路流到了脖子上。
    这水是刚从井里提上来的,清冽甘甜,大热的天喝起来十分畅快。章树一口气喝下去三碗,感觉一走动肚子里就哐啷哐啷地晃动了。
    周大坐在他旁边,笑了,“你小子上午是不是没吃饱?”
    章树有些不好意思,“吃了两个馍。”
    “我说呢,这么大个小伙子才吃了两个馍,你周大哥我吃了四个。”
    章树摸摸脑袋,“吃的慢了,就被别人吃完了。”
    “早上这顿是没办法了,中午这顿你听我的,保准叫你吃的饱饱的。”周大神秘地说道。
    章树点点头,心里有些快乐。单只是今天一上午,就有两个人主动跟他说话了,这在从前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那些人要不是当没看见他,就是故意嘲讽他,说些什么,“昨天又被你婆娘撕了吧?”之类的话。看他懦懦地说着没有之后,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仿佛他就是那戏台上的丑角,专门是用来被人看笑话的。
    歇过一阵之后,来旺又招呼大家起身干活,只不过这次人人都用那割下来的草编了个帽子戴在头顶上,遮挡那火辣辣的太阳。
    章树也不例外,有时候他割草偶尔走下神,看见一人盯着一顶“绿帽子”在地里干活,心里便有些好笑,笑过之后就是难过,他们顶的是假的,自己前世顶个可是真的,还是那□□的丑事。
    浑浑噩噩的到了中午,有人来喊他们吃饭了,章树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跟着大伙一起走,他回头一看,地才整了一半的一半还差一点,看来离完工还要很久,而且还要担土,砌墙,栽树栽花,粗粗一算也得半个月吧。
    中午吃的是糙米饭,对于他们来说,吃饭的时候比吃馍的日子要少一些,因为水稻难养活。
    中午的配菜是油渣炒大白菜和凉拌黄瓜,都是用盆装的,米饭也是用蒸饭的大木桶直接抬来的,看上去是绝对管够的。
    章树咽了咽口水,喉结急速的蠕动,他发现自己好饿!
    小厮放下饭后就走了,来旺说了开饭之后,大家就都拿着碗去盛了。章树看他们的碗都堆的高高的,心里想着,早上的错误不能再犯了,必须得盛满!
    很快就轮到他了,周大排在他的后面,悄声对他说,“要想吃饱就按我说的去做,第一碗先不要盛的太满。”
    章树的手顿了顿,然后毅然决然地按照他说的去做了,大不了就是被骗,反正被骗了下回就不信他了。
    周大盛的也不是太满,两人给碗里夹了好些菜,就蹲在了一边吃了起来。
    一碗饭很快就下肚了,章树甚至觉得,他的肚子才刚被填了一个角。周大这时也吃完了,朝他使了个眼色之后,两人来到装饭的桶边,发现里面还有很多饭,这次周大带着他狠劲地往里装饭,直到把饭压的严严实实的。
    章树看了看其他人还剩下半碗的饭,心里明白了。第一次要是装的多,自然就吃的慢,等你第二次去盛的时候,说不定又被别人吃了。但是第一次你装少一点,吃的就快些,然后第二次装很多饭就可以慢慢吃了。
    章树感激地对他笑了笑,又各自夹了些菜蹲在旁边吃。果然,吃完了这一大碗饭后,他粗粗地打了个饱嗝,不顾是胃里还是心里,都被填的满满的。
    反观有两个盛的特别满的人,第二下只装了半碗饭就没有了,各自抚摸着肚子一脸意犹未尽。
    中午太阳最烈时,他们是可以休息个把时辰的。大家打水上来冲了一把脸,然后就往通铺的地上一倒,呼哧呼哧地睡了起来。
    章树是被人推醒的,推他的人是周大,“醒醒,上工了。”
    “哦,”章树呆滞地应了一声,再次用水冲过脸后才清醒过来。
    院子有一角已经没有太阳了,于是来旺决定,下午就先去割那边的草。又是他们三人先去,周大和章树在一边,余小六则在另一边有树荫的地方,他心里认为,有树荫的地方比其他地方要更凉快一些。
    章树和周大正有一茬没一茬的说着话,突然就听见“啊”的一声,那边传来了余小六痛苦地喊声。
    他们连忙过去看,发现他手腕上有两个血洞,正汩汩地往上冒着血。
    其他人也跑了过来,一看他的伤口就说,“这是给蛇咬的!”
    “是啊,也不知道有毒没有?”
    大家七嘴八舌地话更让余小六害怕了,哭的就像死了娘。
    章树握着他的手腕,往下挤压,然后问道,“这蛇是什么样的,脑袋是圆是尖?”他的声音十分镇定,此时在一群慌乱的人中,显得尤为可靠。
    因为大狗子的事对他有点意见的余小六害怕极了,也顾不上反驳他,抽噎着说道,“是一条黑色的小蛇,就盘在这草底下,它咬我的时候我瞅见了,脑袋是圆圆的。你们说这不是过山风,我怕是要死了,来旺哥,我今天上午的工钱你记得拿给我阿么……”他呜呜地哭了起来。
    章树被他吵的头都大了,大喝一声,“哪个说你要死了!”
    其他人都被这一声有点吓住了,通通朝章树看过来,章树心里升起一点胆怯和不好意思,然后又强做镇定的压了下去,说道,“过山风是毒蛇,都是扁平扁平的,还有些尖。他说的是无毒蛇,都是圆圆的。而且,被毒蛇咬了会流黑血,他流下的血是红的。”
    章树四下看了看,发现有一株小草长在树底下,那是可以止血的。他过去把草拔起,然后放嘴里细嚼,吐出来糊在余小六的手上,没一会,血就不流了。
    区分蛇种和草药,是木槿的哥哥教他的,他又教给了自己。章树猛地发现,才离开一天,他又想见到木槿了。
    其他人一看,果然,血是鲜红的,一点黑色都没有。
    “这样说来,我不会死了?”余小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这会又笑了起来。
    “你小子,”来旺拍了他一巴掌,“章树说的还能有错?”
    “是啊,他小子平常不吭声,关键时候还是挺有用的!”
    大家对着章树称赞起来,余小六也红着脸说了句谢谢章树哥,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余小六比他还要小一岁。
    男人的友谊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等到了晚上睡觉时,基本所有人都和章树说上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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