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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上来历,为什么会从灵兽森林出来。”问话的军士语气森冷,紧盯着两人的神情,捕捉任何微小的端倪。
“我是猛小队的成员,名为夏时维,在灵兽森林里因为兽潮跟小队的其他成员走散了,是这位救了我。”夏时维没有说秋九的身份,一是多说多错,万一和秋九想说的不一致就穿帮了,二也是隐晦得提醒守城军士秋九的来历不明。
“你就是夏时维?去叫孟先锋过来。”问话的军士闻言语气和缓了不少,但仍没有放开对两人的钳制。
夏时维一听此言便晓得了缘由,想来是孟然见没能随着大部队回到永安关,但又不肯死心,特意交代过守城的军士们注意他的消息。
心头不禁有一阵暖流涌动。
“我是散修,在灵兽森林历练,走得深入了,远远得看见了一头大乘期的妖兽,连忙往回赶,绕路的时候遇到了这家伙,顺手救了一下。”秋九顺着夏时维的话继续往下编,然后顿了一下,又开口道。
“在灵兽森林里我找到了这个,有好些妖兽要抓他的样子,我觉得有用便抓来做了灵宠。”秋九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黑蛇。
黑蛇满心屈辱,却不得不配合秋九,做出不断挣扎却始终不得逃脱的样子。
秋九顺势拒绝了守城军士要接过去检查的要求,“有点凶,还很会跑,还是我拿着吧。”
接下来在军士的要求下,两人又仔细得说了一遍见闻,夏时维说得懵懵懂懂含糊不清,一问三不知,秋九却是条理清晰,很多细节都描述得历历在目仿佛亲眼所见。
两人的讲述都没有什么漏洞,也符合各自的修为和身份,问话的军士渐渐打消了怀疑。
“好了,你们再来这边检验一下妖气,没问题就通过了。”
夏时维和秋九被压着送到了一边的法器旁。
见状,夏时维不禁心头一紧,看了一眼旁边的秋九,先一步上了法器,不管怎样先洗清他自己的嫌疑再说。
夏时维自是顺利通过,紧接着便轮到了秋九。
因为秋九说黑蛇野性未驯,必须他抓着才行,便两人一起上了法器检测。
随着秋九一步步接近法器,夏时维越发紧张焦躁,时刻警惕着即将到来的秋九发难。
“……一道妖气,好的,你们两个通过了。”法器上只闪现了一道红光,意味着只有一只灵兽,与黑蛇的数量对上了,守城的军士痛快放行,然后马不停蹄得前往了防御前线。
咦?
设想之中的警报没有出现,夏时维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怎么会是只有一道妖气?!那明明是两只妖兽啊?
“走吧。”秋九似笑非笑得看了夏时维一眼,提醒他别想搞什么小动作。
“夏时维!”不等夏时维说些什么,孟然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见他一路疾驰而来,这么短的时间便过来了,想必是听到消息便立即赶了过来。
“孟然。”久别重逢之下心绪澎湃,夏时维顿时顾不得疑惑了。
此次灵兽森林一行,夏时维几次三番得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如今确认终于安全下来,夏时维甚至还感觉十分的不真实。
“你回来得正好。”情绪外露的失态仅是一瞬,孟然便又恢复了世家子弟的一贯矜持,转过头礼貌而客气的问起了秋九,“这位便是时维的救命恩人了吧,我名为孟然,多谢搭救,必有重谢,如有需要日后尽管来找我。”
“他是……”妖兽!夏时维拉住孟然张了张口,话却始终说不出,契约的限制使他无法做出对秋九不利的事情,说出秋九的身份自然也是不能的。
夏时维也只是心急之下的条件反射,这会儿反应过来便也明晓缘由,没再做无用的尝试。
“他是?”孟然注意到夏时维的语气不同寻常,不由得反问。
“是的,他是。”夏时维见孟然起疑,连忙含糊其辞的掩饰道。
秋九见状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得看了夏时维一眼,然后才道,“无妨,顺手为之,答谢让夏夏自己来便是。”
得,一听秋九的语气,孟然便知道了这又是一个来抢食的家伙,还占了夏时维救命恩人的身份,以那家伙死心眼的程度,恐怕又是甩不掉了。
只是这人……
孟然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悄悄升起了警惕,一个模样年轻的修士,相貌还如此俊美,他却又是不曾听说过。
孟然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他在军中待得久了,消息闭塞不够灵通,错过了什么重要事情。
也不知道最近是吹的什么风,天才像是凭空长出来了的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突然出现。常理讲英雄辈出之际,多为天下大乱之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位前辈请自便,夏时维你跟我来。”孟然说着,脸色略微凝重。
只是秋九第一次进入永安关也没有什么可以自便的地方,便道,“我左右无事,跟你们过去瞧瞧,也许又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夏时维本就左右不了秋九的决定,而且私心来讲,他将秋九带进了永安关,便自认为监督秋九是他的义务,秋九不乱跑倒是更符合夏时维的心意。
孟然思忖片刻,虽然主要需要的只是夏时维一人,多半用不上秋九,但多个人到也无所谓,于是一行三人一起前往福军的判决署。
福军判决署,类似于军事法庭,是专门判定福军将士的罪名和惩罚的机构,在前往的路上,孟然简单地向夏时维介绍了一下其构成和职责,以及他们之所以要去那里的缘由。
其实福军的大部队并没有比夏时维两人早回来多久,他们斩杀了紫色巨兽,击退了那波突如其来的兽潮时已是第二天,之后还有救治伤员,整理战场,清点战损等等诸多事情。
而且大部队行军缓慢,即使是因为情况紧急加速回返,也比秋九一个等同元婴期的修士带着夏时维慢上许多。
因此最终所有人都回来安顿下来,算起来也不过比夏时维早上两天而已。
刚一安顿下来,屁股还没坐热乎,只剩鲁常山和一名队员的迅小队便将猛小队告上了判决署。罪名是猛小队以烤肉香气引动兽潮。
乍一听来有些荒谬,但鲁常山信誓旦旦煞有其事得陈述了自己的经历后,却是得到了不少底层修士的认同。
或是真觉得事实如此,或是只想找一个发泄后怕痛苦的渠道,在鲁常山的这个引子之下,纷纷将矛头指向了猛小队。
虽然双方都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舆论倾向一面倒,猛小队的处境十分尴尬,真判决有罪倒是不会,可任由其发展下去,后续的影响也不会比判决有罪好到哪去。
就在这时候,夏时维回来了,他是猛小队一方最有利的证人和证据。
判决署象征着公正与法则,建筑的高大宏伟,内里分割成数个判决所,如今各个人声鼎沸。
判决署现在进行的判决可不止是迅小队与猛小队之间的这一个,这场兽潮来的意外,底层修士眼界有限,恐慌之下无差别攻击起了身边的所有人。
小到某人采摘了一种灵药,大到因为某人发布的任务而促使修士们对几种灵兽滥捕滥杀,凡是有点异常,都能成为被怀疑的理由,猛小队被指控用烤肉引动兽潮,在其中真不算是最离谱的。
只是因为鲁常山与发动兽潮的妖兽有所接触,才使得他的说法最为可信,得到的认同最多,影响也最大。
守城军士跑来通知孟然夏时维回来了时,他们正针对夏时维烤肉的威力争论不休,这时候位处旋涡中心的当事人出现,可谓是恰到好处,孟然立刻要求暂时休息,去将夏时维接过来再议。
此时,直到夏时维赶到判决署时还有些懵得回不过神来,他前世的手艺再惊天动地,也不过引动一群名流大腕舍下脸面争抢,到这个世界竟然还能够被指控左右战争了?!
而且说来夏时维自己也有点心虚,毕竟秋九就是被美食引诱过来的,说不准其他灵兽真的会被香味所吸引呢。
这样一想,夏时维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要是真是如此,别说其他人了,他自身良心都过不去,因此,夏时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孟然走上了被指控的位置。
而秋九反倒比夏时维还有底气一些,因为他十分清楚那头没脑子的妖兽引动兽潮是为了寻找他和黑蛇,夏时维这纯粹是躺枪。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头妖兽会认为秋九他们会在人类的驻扎点里。
被指控的位置增加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最关键的,判决官要求鲁常山将指控再陈述一遍,双方重新对峙。
鲁常山不仅没有因为时间推移而逐渐冷静,反倒随着一遍又一遍的陈述越发疯狂,日夜相伴的队友一个又一个在眼前被妖兽杀死,却只是因为一个味道,他怎能不恨。
当然鲁常山还保有一定的理智,知道要摘除自己的嫌疑,只道是自己被人形妖兽所胁迫,并没有坦白他在死亡威胁下为妖兽指引了方向。
鲁常山陈述完,不等孟然或者夏时维开口,秋九先一步说话了,神情十分为妙,“你是说,那妖兽因为你身上的味道,而非要找到味道的主人,大开杀戒?”
秋九记忆力不错,虽然当时不曾在意过鲁常山等人,此时稍一回忆起却是已经想起来了。
当时秋九因为被夏时维从酱料的倒影中发现,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躲远了些,恰好遇到了因恼怒愤而离去的迅小队。
鲁常山发泄情绪打扰到了藏得好好的秋九,秋九那时没有黑蛇掩盖气息,沾了一些到鲁常山身上也是极有可能的。
迅小队逃离了秋九后又遇上了没脑子的紫色巨兽,那紫色巨兽问的应该是是秋九的气息,鲁常山却是阴差阳错得把锅扣在了夏时维身上。
因为知晓全部信息,秋九很快便想通了前因后果,哭笑不得的同时,也忍不住佩服鲁常山歪了十万八千里却能自圆其说的脑洞,这种微妙的情绪不禁显露到了脸上。
而这种表情,在鲁常山的眼里却是成了嘲讽与挑衅,越加恼怒破口大骂了起来,从猛小队的队长孟然到秋九这个旁观的外人,挨个骂了个遍,言语也越来越粗俗难听。
秋九被骂后脸色沉了下来,他脾气虽好,但也不是能容忍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能冒犯的。
而且秋九自认有些担当,纵使不能在这里直接承认兽潮是因为自己,却也不会眼睁睁得看着别人为他担了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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