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夜行

卷一 第六十七章 《异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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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重要的信息,是我在一本民国时期的私人刊物中找到的,刊物的名字是《异物志》,专门讲述一些奇闻异事,有点类似于聊斋志异。
    在图书馆里,我只找到了三本《异物志》,在最后的一本中,总编辑注明,因为一些外力的原因,这本书将会永久停刊。
    作为民国时期的刊物,这三本书尽管经历了将近一百年的岁月,却依旧显得不是特别破旧。而且书刊的纸张,笔墨以及校对,都很有讲究。可见那总编应该是个比较有钱的人,为什么只刊印了三期,就停刊了?
    民国时期,正是我国学术爆发的阶段,这本《异物志》尽管是写奇闻异事的,里面的内容却很有水平,每个故事都有根有据,而且文学素养相当高。
    从各方面看来,这本书的停刊,都不像是因为没钱了。
    如果不是因为钱,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本书揭露了一些当政者不想看到的东西,所以被勒令停止了。
    吸引我的,是第三期书刊中的一个小故事。
    小故事讲述的是明朝万历年间,扬州的一户人家生了一个奇怪的男孩子,这男孩一出生就咬破了接生婆的手,开始疯狂的吸允接生婆的血液。
    接生婆心眼好,本以为小孩子在玩闹,便没有制止。没想到转瞬间,她便感到头晕眼花,摔倒在地上。
    接生婆没有再醒来。
    男孩吸了很多血,擦擦嘴角的血渍,坐在g上抚掌而笑。
    男孩的父亲是扬州城里的小官,出现这种事后不敢声张,给了接生婆家里很多钱,算是把事情掩藏住了。
    这之后,男孩没有再吸过血,像个普通孩子一样长大,然而在男孩9岁的时候,还是出事了。
    男孩和同龄人去郊外玩,有个孩子不小心从树上跌落下来,摔得满脸是血。
    别的小孩吓坏了,四散而跑,回去叫大人,只有这个男孩凑了过去。
    等大人过来时,发现了惊人的一幕,从树上摔下来的小孩浑身枯竭,脖梗处有一处明显的出血口,血渍溅得满地都是。
    而那个吸血的男孩,却不见了。
    因为没人证明是那个男孩吸光了同伴身上的血,所以官府把案子定性为怪兽伤人,事情不了了之。
    不过从那以后,男孩便一直没有出现。直到事情发生的第三个月,男孩的母亲做梦梦到男孩,男孩说,他想起自己的前世了,要离开他们,希望母亲能原谅自己。
    孩子的父母找遍了扬州附近的周县,始终没有找到男孩,便在悲恸中度过了三十年。
    三十年后,男孩的父亲被卷入东林党,浪荡入狱,留下孩子的母亲一个人在家里以泪洗面。
    这一日,男孩母亲正在家里哭,突然看到一个脏兮兮的人冲进来,拉着男孩母亲就往外跑。
    男孩母亲刚要哭喊救命,却发现,来人竟然是男孩父亲。
    男孩父亲简单的说了自己得救的经过,在自己马上被狱卒折磨得要死时,突然从监狱外面杀进来了一个中年男子,那人穿着白色长袍,模样十分俊美白净,而且力大无穷,轻轻一推,便能把一个狱卒摔死在墙上。
    那人来到他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便把他背在身上,往外面跑去。
    等他清醒过来时,那人已经把他塞进马车上,推出了皇城。
    一路上,那人都一言未发,只是到达扬州城时,那人叮嘱他,让他回家后马上带着妻子远走高飞,千万不要回扬州了。
    说罢,那人便飘然离去,临走,他吟了一首诗:“昨日恩情今日报,拼得一生修为了”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我反复看了好几遍,将里面的人物关系捋了捋,确定那最后出现的白袍男子,就是那个吸血的小男孩。
    这个故事说明,我国在明朝的时候,就已经存在吸血鬼了。
    而且,我推断,这本《异物志》的停刊,很可能也与刊登的这个故事有关。
    只是,除了这些简单的推断之外,我根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把杂志放下,我活动了活动筋骨,吃了两口带进来的面包,喝了两口水,无意中把杂志掉在了地上。
    等我捡起来时,发现杂志最后一页的内侧左下角,有一行娟秀的小字:“《异物志》于民国二十七年重新开刊,第五则小故事的后续内容,在第四刊。”
    我打了个激灵,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那个讲述吸血鬼的小故事,正是第五则小故事!
    把书放下,我饭也不吃了,开始到处寻找第四本《异物志》,可我几乎把民国时期的书刊都翻遍了,也没能找到。
    也许是见我寻找得比较匆忙,旁边的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告诉我,如果想找民国时期的报刊,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试试,那就是高晓松开的‘杂书馆’。
    杂书馆是近几年才开的书馆,里面收藏了许多近代的信件,报刊,杂志,民间杂记之类的东西。尤其是民国时期的刊物,那里比这里还要丰富。
    我对那学生表示了感谢,便要离开,被那学生告知,如果想进到杂书馆里去,至少要提前一天,在网上预约。
    也就是说,我今天是没办法去了。
    正说着,我听到楼下传来了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脚步声很熟悉,应该是coco来了。
    早就料到他们会找到这里来,没想到会这么快,我一转身,躲到书架后面,轻声跟那学生说:“如果一会儿有个女人问这里有没有人,你就说只有你自己。”
    整个民国书刊的阅读室里,只有我和那学生两人。他点点头,便专注的去看书。
    脚步声靠近,coco的声音响起:“同学,你在这里见过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吗?长得白白净净,戴金丝边的眼镜。”
    那学生没有发出声音,大约是摇了摇头,coco边转过身,去了别的阅读室。
    整个北京图书馆的房间多如牛毛,她确实不会把心思放在一个地方。
    正当我松了一口气时,coco的脚步声,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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