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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王子宛绎终于肯再娶了,这一次的新娘,居然还是从阳间带回来的。不过更让反对声风起云涌的是,这个新娘和子家大小姐子宛离长得一模一样。酆都几乎所有的人心里都明白,子宛绎不过是给自己的妹妹换了个身份,以前他们之间过分的兄妹情谊,早就让人浮想联翩了。这一次,不过是这两人终于不愿意再隐忍下去了。
当子宛绎牵着刘离的手,说让管家准备婚礼的时候,管家大惊失色,“大人,您要和大小姐成亲吗?这……这怎么能行呢!”
子宛绎面无表情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她是刘离,不是宛离,是即将成为我妻子的人。不用再说了,速速着手准备。”
如今子家最大的就是子宛绎,反对声再多,也阻止不了他的决定。不过管家还不肯放弃,在私下找到刘离说,“大小姐,大人任性您怎么也能陪着大人任性呢?您是大人的亲妹妹啊!”
刘离莞尔一笑,“看来我与宛离确实太过相像了,我真想见一见她。管家,你不能这样想你的大人和大小姐。他们不是会有违伦理道德之人,你应该相信他们。如果连你都不能相信,子府上下还有谁会相信呢?”
刘离说完就走了,让管家目瞪口呆没有反应,一度不知真假。
尚不知情的子宛绍回来酆都的时候,不惑先拦住了他告诉他此事,并让他暂时别出面。子宛绍听了,竟然大笑起来,“有趣有趣,不过我有事找她,我现在就要见她。”子宛绍正欲离去,不惑还是拦着他,“你再等两日吧,后天就是他们的大婚了,到时婚礼之上,当着所有宾客的面,由你质疑刘离的身份,一定很精彩。”不惑现在不仅想杀了子宛绎和刘离,还想让他们身败名裂!
子宛绍点点头,“嗯,这确实是一出好戏。好,我答应了。这事我自有分寸,你不用再拦我了。”子宛绍说完还是朝子府去了,弄得不惑一头雾水。不惑暗中跟在子宛绍之后,看到他并没有在刘离面前现身,似是在找别的东西,他也就放心了。
子宛绎和刘离表面平静,内心波涛汹涌的迎来成亲的这天。
二人正要拜堂,子宛绍突然出现,“且慢!子宛绎,你的道德已经沦丧了吗?娶别人的妻子为妻,还是自己的亲妹妹!像你这种人,才该下地狱!”此时真正说话的是不惑,子宛绍说他只想做个旁观者,让不惑操控这个肉身。
子宛绎的拳头顿时握得很紧,站在身旁的刘离察觉了。子宛绎道,“我的妻子到底是谁,我已说过很多遍了。东权,我还没问你,你和宛离是夫妻,夫妻同心,到底为什么宛离会离家出走?你知不知道?现在她在何处,你又知不知道?”
“别在这里口是心非了!天下怎么会有如此一模一样之人?即便有,为什么偏偏是在宛离离家出走的时候出现?这不是太巧了吗?好,即便真是如此,你娶一个和亲妹妹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做妻子,是不是说明了,你早就对亲妹妹意图不轨,甚至你们之间已经乱伦了!”
“放肆!在我的面前你也敢污蔑宛离,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东权,宛离可是你的妻子!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说,你会爱她一生一世!”
“是她先背叛了我!我凭什么再爱她?”
“很好,在座的各位,从现在开始,此人不再和子家有任何关系!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子宛绎话落,顿时有护卫上来。
这时刘离开口了,“绎,不用为这种人生气。你想想,宛离是什么样的人,东权又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你的妹夫,还不清楚你的妹妹吗?我猜真正的东权,应该正和宛离在一起,就像你说的夫妻同心,连我一个外人都不相信,有人可以轻易背叛多年的感情。眼前这个人,恐怕另有阴谋,宛绎,你应该把他抓起来。”
刘离的话让子宛绎心情复杂愣在当场,会这样说话的人,分明是没有失忆的她!刘离具体说了什么他已经失神了,不过听得最后一句,他便立即照做了。“夫人言之有理。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不惑见刘离之狠,这才明白这可能是一个陷阱,只能逃之夭夭了。子宛绎想追,刘离劝住了,“让他去吧,今日我们大喜之日,便饶他一次。”
子宛绎点点头,婚礼继续。
到了洞房花烛夜,子宛绎忍不住试探刘离,“离儿,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你也见到有这么多人质疑你我。你有没有想过,你真的就是我的亲妹妹宛离?”刘离顿时神色忧郁的望着子宛绎,“绎,你现在是想告诉我,我就是宛离吗?”
子宛绎顿时害怕不已,一把将刘离抱紧在怀里,仿佛只要说出来,他们就不能在一起了。“不……我是担心你会胡思乱想。”刘离轻轻摇头,看着他道,“旁人的话与我何干,只有你的话我才会听进去,才能动摇我的内心。”
“是我胡思乱想了。”子宛绎已经明白了,既然刘离不愿意承认,他自然不会道破。
这两个人,就像当初一样,彼此明明心知肚明却假装不知。
这会儿子宛绎见刘离目光如水、凤冠霞帔,心里才猛地想起,此时是与她的洞府花烛夜。他顿时热了脸,放开她道,“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
刘离愣了一愣,莞尔一笑,“今日不能破例吗?”
子宛绎想到木已成舟,这时了竟要逃走真是不像话!“当然可以,你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刘离笑得甜蜜,“我希望你往后,都要早睡早起,莫要因为工作累了身体。”
“好。”
二人下定决心不害羞,顿时心心相印携手来到床边,为彼此除去外衣,同床共枕而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离猛的睁开双眼,她做噩梦了。子宛绎的呼吸就在她的头顶,刘离抬头看着他,一脸柔和,可见睡得非常好。可刘离还被梦里的情绪感染,不禁离了他的怀。
这下动作,子宛绎醒了过来,“天还未亮怎么醒了?”
刘离顿时又将脸埋在子宛绎怀里,“做了个噩梦,所以惊醒过来了。”
子宛绎摸着刘离的头,“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睡吧。”
两个人不在说话,却都没了睡意。
刘离确实想起来了,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大哥。早在她失忆后第一次见到他,那一天就拼命想起来了。
本来他与她站在一起,她的内心平静如初。可他离去时的背影,她的心中顿时万般不舍,难以平静,无法平静!一些被她封藏的记忆,终于波涛汹涌般的在脑海里涌现。
她想起来了,原来那梨树下的小小土堆,里面躺着她可怜的孩子。
继安的身体病得愈加严重,那声声咳嗽,总让她想起逝去的故人。不想看到子宛绎想起失去他们的痛,她自私的带着继安离开。看着离开药物生活得更加艰难的继安,想着子宛绎蹙眉的样子,她依然只是紧紧抱着不停哭泣地孩子。
终于,世界没有了哭声,继安在她的怀里永远的睡去了。
“如果,如果我愿意让他呆在子家,继安就不会这么快离开我。是我害死他的,是我,我害死他的……”自责,愧疚,最大的是不安。为了子宛绎,她已经疯狂到了害死自己孩子的地步。这种禁忌地感情,这种埋没不了地悸动,太可怕了!
刘离在想起来的那一刻,后悔万分。既然,既然忘不掉,断不了,那就得到吧,不计一切代价得到!
然而她终究还是心存芥蒂,她无法释怀,在这样的夜晚,她竟然梦到了她的生前,那个暴雨的夜里,那个选择孩子不要妻子的狠心丈夫。
她不能说她想起来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来。正因为这层“真正”的血缘关系,才维持着她的安全感,她必须甘愿,被这个其实虚假的关系束缚着。
她与他一样,只能站在刘离的身份之下,才敢说出在一起的话。子宛离这个身份,已经以假乱真,不能破坏,不能拆穿,已经成为彼此,最稳固的防线。
身为鬼仙的妻子按潜移默化的规矩其实也要为酆都效一份力,子宛绎曾不让文清参与鬼差的工作,与刘离婚后,自也是不让刘离再参与鬼差的工作,他一直不想她劳累。刘离没有说什么,暂时依了他。准备趁这个机会,把不惑的事处理了。
从“东权”大闹婚礼,刘离最后的忍耐到头了。不将这个祸害铲除,她心难安。她有点不明白,从上次不惑想借子宛绍的身份侵犯她,她就应该不原谅他了才对,为什么她忍到了现在?她知道应该是她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的缘故,因为她的记忆明显的存在一些漏洞,应该是遗忘了一个很关键的地方。
刘离偷偷从子宛离的房间拿出自己对郑榇的调查记录,仔细看了一遍,希望能够有所发现。但上面只有两条重要线索,不惑是子东权,和他们的老巢出尘洞,显然里面没有写上那个关键。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子宛绍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子宛绎告诉刘离,东权一直都在寻找子宛离,为什么会大闹婚礼他也觉得很奇怪,至少应该先私底下问他们一声怎么回事。刘离知道子宛绍绝对不会这样做,唯一的可能就是不惑又偷梁换柱了,所以当时她就让子宛绎抓住他。本来把自己的肉身给别人就很奇怪,果然不安好心。
还有一点让刘离觉得奇怪,子宛绍修为不弱,怎么会悄无声息的失去了联系。还有她怎么选择了子宛绍,做她子宛离的夫君?她完全想不起来原因是什么。子宛绍又为什么会答应,假成亲本来就够荒唐了,对象还是他这个兄长。他纵使理解宠爱妹妹,也不该那么爽快的答应,应该先劝说一番才对。
难道,早在这时,东权的肉身之下已经不是子宛绍了?刘离不敢再想下去了。
刘离暗中找到不惑,开门见山的问他,“你把子宛绍怎么样了?我已经知道你和东权是什么关系,不要在我面前装糊涂。”不惑轻笑,“你是以子宛离的身份问我,还是刘离呢?”
“不要转移话题,我要知道答案。”
“我若不告诉你呢?”
“我会让鬼昱知道你所有的罪行,你会被打入地狱,让你们永远不得再见。”
其实不惑并不知道子宛绍在哪里,原来那日大闹婚礼之后,子宛绍就说,“我已经没有兴趣再陪你玩间谍游戏了,我要去找一个人,就是名儿。如果你见到她,可以告诉我,说不定我还会考虑帮你。”不惑奇道,“你为什么要找她?她不见了吗?”
“她本一直在子宛离的身边,现在却不在了。真是不听话!”子宛绍说完就走了。
被刘离这样威胁,不惑心里有点害怕了,“你就不怕子宛绍再也回不来了吗?”刘离却道,“子宛绍的道行不在你之下,我不信你能把他怎么样,而且他竟纵容你大闹子宛绎的婚礼,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再信任他了。”
“你的自信到底从何而来,那个名告诉你的吗?”不惑尽露鄙夷神色,“明明同样都是兄长,哦,还同样都是丈夫,却被你差别对待。”
刘离心里一震,难道这个关键,就是这个叫做名的人,他是谁?刘离脸上不动声色的说,“你错了,我只有一位丈夫。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不告诉我子宛绍的下落,地狱之门将为你打开。”
“你既然认为我害不了他,我又怎么知道他的下落!”
“我忘了告诉你,就算你不知道他的下落,鬼差也会前来抓你。”
“子宛离,你好狠的心!”
“我狠?你与子家渊源之深,却要与子家为敌,你就不狠了吗?我只不过是做我该做的事。”
中午休息时分,子宛绎回了子府,若是往日,都是在阴司殿不回来的。一见到刘离,子宛绎就看出她心事重重,忙问她怎么了。
刘离想了想,取来调查报告给子宛绎,“这是我整理宛离房间时发现的调查记录,我想既然与工作有关,自然是要交给你处理。”本来刘离还顾着这个关键,打算记起来再做决定,但她唯恐再生变故。
子宛绎接过来放在一边,将刘离搂在怀里,“离儿辛苦了,我待会就看,以后整理房间这些事让下人做就行了。”子宛绎的心疼不止这些,所有刘离为他所做,他都记在心里。
“都是我力所能及的事,算不得辛苦。我还下厨房做了几样菜,你若不让我做,就是嫌我做得不好吃。”
子宛绎没有办法,说不过她。
下午,子宛绎第一时间拿起记录来看,看完之后他才知道刘离为什么心事重重。不过她既然把记录拿出来,说明她已经决定要将不惑捉拿归案。
子宛绎的办事效率向来高,鬼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不惑人已经到了地狱。
恍惚的鬼昱后知后觉的找到鬼封,鬼封以为他要求情,说道,“昱儿,我知道你与不惑感情极好,但他罪孽深重,饶恕不得。”
鬼昱却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亲,我知道。昱儿甘愿和他一起受刑,希望能早偿他的罪孽。”鬼封大怒,“你说的这是什么傻话!昱儿,你日后要继承我的王位,怎么说话还如此不知轻重!”
鬼昱态度坚决,鬼封急火攻心,他这一激动,本就未好的身体一下难以承受晕了过去。
鬼昱看着鬼封白发苍苍的样子近乎奔溃,但他终究还是选择了不惑。
等到夜幕降临,鬼昱趁着夜色潜入地狱,不惑已经遍体鳞伤,昏迷不醒。鬼昱心中更加心疼不已,将他救出地狱带到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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