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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弦音这个品种不会老也不会死,所以红包群并不知道她有没有更年期这个东西。但这不重要,没有老婆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日子,沈弦音天天都是更年期。
这简直是世界最不能承受之痛,堪称泥石流一样的灾难。
红包群心里苦,但它不敢说,它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她们和谐家庭做一份贡献:“还能有谁,当然是狗狗啊,汪汪汪。”红包群不敢说得太明,只在背地里偷偷暗示:“你说他们狗男女,那狗狗肯定不乐意啊,它那么可爱,怎么能背这种锅呢。”
“嗯,你说得对。”苏年想想也是,并没能发觉它话里有话。
红包群心里急,又稍微明显地补充了一句:“宿主,小田田是人类的朋友,是你的朋友,要爱它哟。”
苏年郑重地点了点头:“这肯定啊,我的小鸡腿,饿的时候还能望它果腹呢。”
红包群:“……”原来沈总已经沦落到连小田田都不是了吗?
一根小鸡腿……
突然好同情她。
红包群陷入对未来的绝望,而在这时,苏年问:“你有录像功能吗?能把之后的事情都录下来吗?我要确保今天的事情一定会传到网上,不需要太完整的版本,只要有一段就行,不然就太刻意了,反正现在的人那么厉害,有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有高手把今天的事情还原。”
红包群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它知道,不管苏年做的事情有无意义,但凡她想要,不管多难,那个人都会替她实现的。
考验睁眼说瞎话能力的时间到了!红包群不会输!
“我没有录像功能,但我有一个言灵程序,到时候,你有什么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只要开口说一声,言灵自然会帮你实现,很好用的,我回去教你呀。”
既然确定能传到网上,苏年就放心了,她继续开始自己的表演。
她一直在哭,哭得脑中眩晕一片,身体都跟着打起了颤:“我从来都没想跟他为难的,可你们非得逼我,逼死我,既然这样,我们就算算清楚!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那是一个大晴天,苏年小包子刚发了工资,因为上个月她时常加班,老板额外给贴补了几百。她可高兴了,先给林皓和姑母打了钱,随后便去市场买了菜,她想做一顿火锅,给林皓补补身体,也顺道去看看这个许久未见的心上人。
去的路上,小包子有多高兴,那开门以后,她就有多绝望。
那是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的画面,她的心上人抱着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孩在客厅里颠鸾倒凤。
林皓没有良心从一开始就有了端倪,而那天却是把反咬一口发挥到极致。
事情暴露以后他既不慌也不忙,以一种施恩者的姿态走到小包子面前。
他说,你长得黑丑,又胖,性格还不好,正常人谁看得上你,我会跟你在一起,纯粹是因为你可怜,我为你忍耐了这么多,如今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什么不行,你也别太难过,我不会跟你分手的,我们还像以前那样相处,该给你的关心我都给你,但别的,你也别要求太多。
苏年一边整理着记忆,一边挑重点内容哭着说出来。
她仿佛无法再承受下去,按着胸口嘶哑道:“林皓,你扪心自问,在一起两年我可有对不起你过?你说你喜欢演戏,但家里穷供不起你去科班念书,我就一个人打几份工,每天吃咸菜馒头粥,就为了省下钱供你和姑妈,可你呢,你如果不喜欢我直说就好,怎么可以一边骗我,一边跟别的女人出双入对?”
“还有,你那天说的,我丑,配不上你,可你真的了解过我吗?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苏年慢慢回想着,那片刻,她眼中掠过了无数情绪,从喜悦,到痛苦,从绝望,到哀默,她重新走过那段过往,当荏苒的时光将她打磨成另一个人,她终于发现以前的自己有多傻。
微微合了合眼,再睁开时,她就变了。
——那是一种破茧后的新生,纵然还未成蝶,可她已经不是原本的苏年了。
“以前的事情多说无益,但我知道我真的不丑,我只是胖了点儿,又黑,但这不要紧,我可以为你改变。我去吃减肥药,再加上节食,还花了以前从不舍得花的钱,去买了美白的面膜。我想啊,只要我好看一点,你一定会回头的。”
“整整两年的感情,我放不下,我以为你也不可能轻易忘记,可到底是我自作多情了。”
自嘲地笑了一声,伸手把脸上的眼泪抹干净:“你没有良心,一点良心都没有,我真心实意的对你,可你却只是把我当成一个零钱罐,林皓,我真是谢谢老天让今天我遇见你。你这么无情,其实也挺好的,至少能让我死心,让我彻底摆脱原来的我。”
“对了……”
她正要走,突然又顿住了脚步:“这个月的钱,我前几天已经打到你卡上了,我不会问你要,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吧。”
林皓一直不能说话,却不知为何,在此刻,他竟能脱口而出:“你撒什么谎!我没有拿过你的钱。”这不是他想说的,事到如今,用这种一击就破的辩解是最不明智的。
他不是这么蠢的人,可偏偏就做了这种蠢事。
他全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打从遇到苏年开始就事事不顺,莫不是恶事做多了,连老天都看不过眼?
还有这只狗,简直像成了精一般,目光凶戾又森冷,刀子般割在他身上,直叫他毛骨悚然。
林皓吓得发抖,脸色也愈渐苍白,这副模样落在围观者眼里,就是活脱脱的心虚。
听他说完这句话,苏年惊讶地顿在了那里,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上竟然有这么愚蠢的人:“小红,他该不会是个傻子吧,他不知道有银行流水这种东西吗?”
红包群面无表情,满脑子羡慕嫉妒恨——真是不想干了,它劳心劳力地做事,竟然还要看一对王八蛋秀恩爱,真tm嫉妒,它也好想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想打脸了有人替它制服渣男。
“呵,都蠢都蠢。”渣男蠢,宿主也蠢,竟然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苏年没懂,但不管懂不懂她都不会把蠢往自己身上扯。
“到了现在,你还要狡辩吗吗?你不知道这些都是可以查的?银行流水……”苏年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她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一抹苦笑:“林皓,我真是后悔认识你,我从没想过你一个男人会下作到这种地步,你让我整整浪费了两年,不,也许不止是两年……”
苏年蠢,但这蠢只限于对沈弦音,红包群即便恨屋及乌,也不得不承认苏年脑子好使。
所以,它觉得这最后一句话一定是有作用的。
红包群:“宿主,你说他浪费你时间干什么?这个时候,你不该表现自己的深情,说就算他渣,这段感情你也是珍惜的吗?”
苏年眨眨眼睛,一脸无辜:“可我不想深情啊,我只想深深受到了伤害,对男女之情绝望,以后,受了情伤地的本宝宝就再也无法相信男人了,我可以不排斥爱,但我只能喜欢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嘻嘻嘻。”
红包群:“……”
“那你可真是深谋远虑,连自己出柜理由都想好了,你承认吧,你是不是喜欢沈弦音很久了?”
苏年毫不犹豫地否认道:“那倒没有,我毕竟跟她不熟,只是她刚好长成了我喜欢的样子,让我非常心动罢了,至于喜不喜欢,如果有机会相处,我一定会认真考虑的。”
红包群不信不信不信,用手捂住了耳朵:“呵,女人,那你下次看见她别脸红啊。”
苏年并不跟它辩解,抱起了自己的小田田,就意兴阑珊地走了。
她走得不快,看似是因为身心俱疲,可实则只是想听听他们骂渣男。
真没让她失望啊,低低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地流窜在人群中:“这个男的可真不要脸,先前说得像模像样我差点儿就信了,原来是他劈的腿啊,真是个渣男,恶心死人了。”
“可不是嘛,渣男和小三还有脸出门,怎么不在家里躲着,好歹有块遮羞布。”
“要遮羞布干什么,他们就是不要脸,既然能颠倒黑白,就不怕事情暴露,也真是可怜了他的前女友,被一对狗男女骗了这么久。”
从说完那句话,林皓不仅不能开口,甚至连动都动不了了,他身边那个女人也是一样。
他们两个像木头桩子一样钉在那里,被谩骂声灭顶淹过,如果说打是疼在身上,过了也就过了,那这种议论就像是刺球,反复在他们心头碾滚。
林皓不要脸,但他心气高,听着周围的指责声,气得浑身发抖。他心口堵得慌,气怎么喘都喘不上来,以至于头脑发晕,四肢冰凉,食管阵阵抽搐,几欲作呕:毁了,一切都毁了,他精心的设计全被这个丑八怪毁了!他会不会身败名裂?
不、不会的,也许今天的视频不会有人多事传上去呢。
他反复地想着,心头时喜时悲,像被一只巨手攥紧了搓揉。
而他身边的女人,也同样没有羞耻心,听着旁人的谩骂,她只恨自己看错了男人。
他们不痛快,苏年就开心了,更不用说她借着今天的事情,把以后的麻烦都解决了——
比如,变瘦变白都是因为被渣男刺激;不喜欢男人想出柜,是因为被这段恋情所伤;还有她的曾经、她的姑母,那些过往虽然没有明说,可引线已经埋下去了,以后那女人不来找麻烦也就罢,如果来,会炸出什么样的烟花呢?
苏年不想主动去找渣男麻烦,但确实他是很有用的,今天能遇到他生事,当真是上天送来的好机会。
只是,她不太明白,渣男的住处不在这里,平时更是能不出现就不出现,今天又怎么会突然带着女朋友来这里,还恰好被她撞上了呢?
是坏事做多了有报应吗?
这具身体实在没有什么朋友,苏年也想不到什么阴谋论,报恩论,她权当做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她心里高兴,等远离了人群,就开始蹦跶着往家里走。她一蹦一跳的,小田田也被颠上颠下,许是怕自己被摔下去,它两只狗爪子扒住苏年的肩膀,小脑瓜往她胸口一埋。
哎哟,真是不堪入目。
红包群简直被刺瞎了眼。
收拾完渣男回到家,已经接近饭点了,苏年把小田田放到地上,就进了厨房做饭吃。小田田可粘人了,根本不愿意离开她,她前脚刚一走,后脚它就贴了过来。
它扒着她的小腿,用脖子上的鬃毛在她裸露的脚踝上使劲蹭。
“呜……”小田田轻轻叫了一声,水汪汪的眼睛一错不错地凝在她脸上。
“这是怎么了?饿了?”苏年并不能get到它的喜爱之情,只以为是它饿了,要讨食吃。
红包群真可怜沈总啊,忍不住为她辩解两句:“宿主,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感觉不到它对你的喜欢吗?你看看它的眼睛,多深沉的爱意啊!”
苏年欲言又止地看了两眼,还是不能赞同红包群的话:“我觉得,是它想吃肉。”
红包群挤眉弄眼地点了点头,暗示说:“你这样讲也没错,她确实想吃肉,那你要不要给她啊。”
“现在给不了,没钱,等什么时候渣男把钱还给我了,我就带她吃顿好的,比如,红烧排骨的骨头。”
吃红烧肉只肯给骨头,这就很过分了,但没有关系,反正沈总是杂食动物,建筑材料都能啃。
红包群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没良心的渣男会把钱还给她:“宿主,你是要去要钱吗?怎么去?带上你的小田田去恐吓他?还是用言灵?”
“要钱?我为什么要去要?”苏年觉得这系统不行,真是蠢:“我就在这里等着,那渣男自然会把钱还给我。”
“啊,为什么?”红包群满头问号。
苏年叹了口气,怜悯地垂视它:“小红啊,你不是自诩看遍天下人吗?那你怎么就没看出来林皓是个什么人呢?他不要脸,也不会在乎一时落到什么境地,他会想着翻身,但这个时候,事实都摆在眼前,他狡辩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悔改——他会还我钱,然后诚恳的道歉,再等时间把这个小水漂平息下去。”
“这样吗?”红包群说。
“当然是这样,你等着看吧,用不了多久的。”
宿主眼光那么毒,为什么就看不出来沈弦音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黑,下手狠,心眼也多的可以当迷宫,她……
“啊!”红包群突然想到了什么,失声叫了出来。
苏年被吓了一跳,险些把手上的菜丢下去:“你叫什么?”
红包群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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