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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晓走得轻松。
    外面天色已黑。
    小区门卫看一眼这个穿校服的女学生，似乎没见过这个面孔。
    这个女学生半夜还穿着校服出门，估计是和家长吵架了。
    可看她的神色平静，不像是那样。
    门卫暂且留心了一下这个女学生，目送她远去。
    顾盛家的路和于晓家的路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于晓还是要经过一次学校大门。
    一般学生，在上晚自习的时间，不在学校。
    他们经过学校的时候，也是会有紧张感的。
    不过，他们是不会穿着校服在外面乱晃的。
    于晓这是有事，还保留着校服。
    对于于晓而言，她经过学校大门，当然是没有一点局促，堂堂正正走过去。
    她走读生，不用上晚自习。
    校门口站的一个中年男子一脸严肃跑过来拦住了于晓。
    “你，哪个班的？还不进去上晚自习？有请假条吗？怎么这么晚才到？”
    千年老祖宗于晓诧异一秒，迅速进入了状态。
    她现在是学生。
    于晓乖乖道：“老师，我是走读生。”
    “走读生？走读生怎么晚自习下课了还会在外面？”
    老师并不相信。
    于晓干脆利落地报出了自己的班级，班主任名字，并来了一个讲明原委。
    她是因为拜访同学，这才很晚出现在这里，她现在急着赶回家。
    中年男老师面容依旧严肃，他手机打通了于晓班主任的电话，确认于晓的确是他的学生，也真的是一个走读生。
    挂了电话后，中年男老师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于晓。
    “你这么晚了，真的是回家？”
    于晓能理解老师的担忧。
    但是现在好多学生都是下了晚自习，十一点回家，按理来说中年男老师不该问那么多的。
    于晓感觉这个中年男老师不相信自己现在是去回家的。
    中年男老师会怀疑是十分正常的一件事。
    主要是于晓的气质和一般学生太不一样了。
    她太古怪了。
    特别镇定，泰然，有种近乎诡异的超脱感。
    要是凌晨一两点，校门口出现一个像于晓这样的女学生。
    中年男老师准会将于晓当个孤魂野鬼。
    现在才九点快十点的样子，中年男老师只当这位女学生心理可能有点问题。
    必须要提防她想不开。
    于晓目前是猜不出中年男老师的所有心思的，她看得出中年男老师的不放心
    于晓道：“老师，我真的是要回家的。”
    中年男老师有点担心自己的猜测是错的，但是更怕自己的猜测成为现实。
    如今的学生，心理一个个脆弱的紧，更别提于晓是高四这种复读生了。
    复读的学生，压力最大。
    万一她一时想不开，后果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很多意外发生之前都有征兆，只是有些人错过了。
    中年男老师认为，于晓今天古怪的，明明放学回家了，依然还在学校外转悠的行为，可能就是一种她思想的体现，是一种预兆。
    中年男老师道：“你等一下，我和另一个女老师陪你回去。”
    于晓看着这位老师打了一个电话，一个神情古板的女老师匆匆赶来，整个过程非常快。
    那个女老师估计是从中年男老师电话里的用词中察觉到了情况不对。
    她挤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道：“你是于晓吧，我和这位老师一起陪你回去。”
    于晓道：“……谢谢两位老师。”
    于晓朝自己家的方向迈动步伐。
    在她身后，学校门卫室里坐着的门卫收回自己的目光。
    夜路走多了，还是小心为上。
    刚刚那个女学生也不是真的学生吧？
    能和那个交流的，应该同样是那种存在。
    门卫眼观鼻鼻观心，当做一切都没有看到。
    在两位老师的护送下，于晓顺利到达自家小区楼下。
    十点，晚上小区楼下还是有纳凉的人。
    都是十几年的街坊领居，自然是有认识于晓的大爷，大妈。
    这不，一个住于晓楼下的阿姨，看见了于晓的身影。
    她大声道：“于晓？你终于回来了。你妈刚还跟我说你在学校上晚自习。”
    看到这一幕，两位老师悄悄离开。
    于晓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的踪影已经消失不见。
    那个阿姨看着于晓，喊：“是于晓吗？我是你文姨。”
    于晓道：“文姨。是我。嗯，上了晚自习回来。”
    于晓听了前一句，询问她是不是去上晚自习，她就明白了，这是自己母亲给自己找的借口。
    可能是自己昨天回家那么晚，今天又没打电话通知他们。
    他们以为自己又是去修炼了。
    文姨碎碎念道：“你一个人，大晚上的小心一点。几年前的案子你忘了？那些人专挑你们这种学生妹子下手。要阿姨说，晚自习什么的还是你先前的样子，别去上。”
    于晓认真听完文姨的碎碎恋，向文姨道谢，感谢她的关心。
    文姨挥挥手，表示不用。
    她道：“那次的案件，我还记得死了几个老师。”
    文姨说来也是唏嘘不已，庆幸道：“还好现在科技发达了，摄像头也多，抓凶手不像以前那样难找了。可惜，那个案子，凶手一直没找到。”
    文姨讲起了那桩悬案。
    于晓站着听了几分钟，文姨回过神，知道是自己话多，让于晓难为了，她马上让于晓上楼回家。
    于晓走到家门口，她没有进去，而是站在楼道里，面对空无一人的楼道。
    她道：“你出来吧。那两位老师已经走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有人回答于晓。
    但是于晓不急。
    十几秒过后，一个人影出现下方的楼道。
    那是一个有点虚化的人影，他一步步走上台阶，来到于晓面前。
    此时，于晓眼中有了点兴趣，因为他的面容，和先前在顾盛家所见的古天师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面前这个是鬼，而古天师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