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独谋:药女作爷

013:云暮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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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宫里出事了。”灼华走进屋内,望着宋冉卿,一脸严肃。
    此时贺知枫正跟她在一起用早膳,未等她开口,他便先一步好奇的问道:“什么事啊,说出来让小爷高兴高兴。”
    他满脸看热闹的口吻,似乎对宫内之事很是无谓。
    宋冉卿也有几分无奈,自从上次发生了那件事后,这家伙在她这儿就越发肆无忌惮了。现在就连早膳都要拿过来与她用,说是内心受到了伤害,需要慰藉,颇有几分泼皮无赖之势。
    灼华冷冷扫了他一眼,见宋冉卿默然同意了,才缓缓道来:“前几日接连有人在月梅殿前吊死,陈贵妃似乎因此被吓得疯了,经常神志不清……”
    “真的啊,陈娇月那贱人疯了?”贺知枫一脸兴味盎然的插了进来。
    灼华剑眉微皱,内心有几分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讲,“昨日陈贵妃又失了胎儿,据说是云贵妃刻意而为,而且还手握证据。晚间云贵妃便被叫到了皇后那儿,罚抄了佛经和禁闭,而且似乎还……受了刑。”
    最后三个字落下,似乎整个空气都瞬间凝结了,静得可怕。
    宋冉卿眸中暗涌翻滚,似深海中幽幽寂清冷的海草,翩絰延展的睫毛覆下一片淡淡的阴影,斑驳朦胧间又藏了几分琢磨不透的森寒。
    她舌尖仔细的舔舐着最后几字。
    受了刑?
    因为害死龙胎是吗?
    她可不认为大姐那般心地善良之人会做出那样恶毒的事,怕是陈娇月故意设计的。她既不蠢,自是猜到了那五人之死与她有关。不甘心之余便想报复她身边亲近之人。只是她未料到,那女人竟会狠心到用肚中的胎儿做文章。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将宋云暮扯了进去,还让她受了伤。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比谁更狠。
    贺知枫不知她内心的想法,但也知此事非同小可,况且他刚刚还一脸的幸灾乐祸,抱着无知者无罪的侥幸心理,他小心翼翼地开口:“现在怎么办啊?”
    他自然是也不相信宋云暮会做出这等恶毒之事,只是现今如何找出真相呢。
    宋冉卿没有理他,少顷,问灼华,“爷爷如今有何举动?”
    “回小姐,老侯王现在正准备和您父亲一块进宫面圣。”他如实答道。
    对此回答她并无任何意外,稍一思索,便吩咐道:“备辆马车,我与他们一同进宫。”
    “是。”
    “我也要去。”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宋冉卿凉凉的回了贺知枫一眼,毫不留情的反驳:“吃你的饭去。”
    此次进宫,尚不知有何危险,更何况再带这么一个闹腾的。
    “靠,你又丢下小爷。”他一脸愤懑,修长清秀的眉毛高高挑起,做闺中怨妇状。
    他指的“又”,自然是因为上次在船舫上她丢下他独自去面对那些人。
    “那你认为你进宫能做什么,是帮我查清真相,还是只看热闹?”她淡淡的反问。
    又是一贯的冷嘲。可又无比现实。
    他霎时惊愕地瞪大了眼,一脸无语凝噎,烦恼的抓了抓头发,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是啊,他进宫能干嘛呢。想及此,他闷闷地朝她挥了挥手,“那算了,你们走吧。”
    真特么烦,怎么自从遇见了宋冉卿,总感觉自己那么弱呢。上次把把宋冉卿弄丢后,他就一直在反思,是他太没用了吗,这是他十几年来从未产生过的心理。还是实则身边暗波汹涌,只有他一人安逸不察呢。
    他懒得再想,顺势躺在了贵妃榻上。宋冉卿也没理他,目不斜视地直接走出了别院。
    至于贺知枫的情绪,回头再说吧。她现在必须抓紧想办法把这件事解决。
    由于时间尚早,怕是皇上还不愿见人,她便先回了府内吃过午膳,才与宋城荣,宋溢年三人一道出发。由于爷爷先前说有事商量,她便弃了自己的马车,与他们同坐一辆。
    马车简朴宽阔,即使坐下三个人空间也很大。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一时间氛围凝结成冰点,令人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她与宋溢年这个原身的亲生父亲本就毫无关联,而且原身与他也存在很深的隔阂,实在是无话可说,也不想说。
    “三丫头,这次进宫你便不必与我们一起面圣了,直接去找云暮吧。”宋城荣率先打破了沉寂,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关心。
    “好。”她微微颔首,目光沉静如波,不泛涟漪。
    她本来就没准备见那老皇帝,倒她胃口。只是怕就怕,某些人不愿意善罢甘休。
    宋城荣也知她不愿多说话,便转过头询问宋溢年:“此次进宫你准备如何与皇上说?”
    他在府中一向严厉,管教森严,然而在平常对于自己的孙子孙女却还是慈爱关怀的。这次宋云暮平白无故受了冤,还被罚,他自然是要讨回公道的。
    宋溢年五官端正,身姿修长,眉宇间与宋冉卿有几分相似,却见他思索片刻,目光严肃,言辞认真,“孩儿认为还是不要为难皇上较好。毕竟皇后的身份在那儿,他若贸然留了情,怕是会扫了皇后的威望,到时淡了两国的往来,不利经济文化交流。”
    言下之意便是,一切以皇上的利益为先。
    一声淡淡的嗤笑突然在马车内散开,他循声望去,却见宋冉卿定定地看着他,目光似沾染了冬日的凛冽风霜,一下下狠狠刮过他的心脏,嘴角微扬,讥讽甚凉。
    “所以您的意思是这事就这么算了?大姐受罪是她活该,是吗?”她字字紧逼。
    让他们就这么妥协?凭什么,就因为他是皇上吗,就因为这关系到国家繁荣吗。笑话,天下与她何干,百姓与她何干,她要护的人,谁都阻挡不了。
    至于他宋溢年,一个愚忠之臣而已。
    空气再次凝结。
    寥寥几句话,便可见父女两人之间的疏远,像是隔着一座横不可渡的沟壑,她不愿去翻越重峦叠嶂,他也不愿去冒险,宁愿各自原地受困。
    许是这么冰冷的一眼刺激了他,他蓦地摔裂了手中的瓷杯,脱口怒言,“你给我闭嘴!这就是你与父亲说话的态度吗!看来平时是我太缺乏对你的管教了。”
    他胸膛起伏,修眉紧皱,怒意在心中翻滚,灼烧得厉害。他一直以为小女儿是最乖巧懂事的,没想到竟如此冥顽不灵,令他太失望了。
    身为臣子,将皇上的利益放在首位,这不是应该的吗。
    宋冉卿没有生气,低头盯着那碎落一地的精美瓷片,语调漫不经心,“我还真忘了自己有父亲这回事呢,不过……”她语锋一转,突然变得锋利冷峭,字字珠玑,“该闭嘴的人是你吧!别忘了我娘是怎么被你逼死的。”
    逼死。
    仅一句话,便将他堵得哑口无言。
    一句话,便掀开了所有人都不愿忆起的过去,像是将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众人眼前。
    宋溢年完全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件事,他心中的确有愧,是他对不起鸢容,他无话可说。
    “好了,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宋成荣适当插了进来,目光严厉。
    没人忽略他眼中的自责与黯然,这件事过去了太多年,当年他也有错,若是他再坚持一点,就不会有如今的局面。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再拿出来伤人呢。
    宋溢年没吭声,她也一语未发,就这样彼此僵持着,展开一场漫长的拉锯战,一直到马车停在皇宫门口,宋冉卿率先从车内下来。
    彼时纳兰若渊也恰巧从宫内出来刚坐上马车,撩开帘子便看见了她。她乌眸低垂,细密睫羽落下温柔阴影,修长眼线衬在她略白肌肤上,似一线墨色落进昆仑雪水中,随后在眉梢眼间婉转晕开烟雨净色,如揽山河岁月。
    一袭青衣,青丝缭乱,便将她清雅出尘的身影显得孤寂淡漠。
    宋冉卿此时也抬起了头,顿时,两人四目相对。
    她略有些惊讶,自认为感觉此时不是很愿意见到他。他独倚窗前,遥看着她,五官如刀削般俊美,修眉隽眸间,浅阳下氤氲开淡淡光晕,琥珀眸中似盈了天地间一色澄秋无比美景。
    可她看不见在他眼中属于她的倒影,心里自嘲了一番,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
    纳兰若渊心中也有几分讶异,平日里她都会装模作样的笑,可这次她没有,只是用那平静广袤的眼睛看了他一眼,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的撇开视线。
    他看着她转身去扶宋城荣,突然有几分不懂。
    “尹一,你知道宋小姐他们进宫做什么吗?”他淡淡出言。
    尹一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心中感到几分奇怪,主子何时主动问过别人的事了,今个儿是怎么了。可表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回道:“听说昨日云贵妃给陈贵妃下药,致使其滑胎。不过宋家大小姐应当是被诬陷的,大概他们现在是去找皇上讨说法吧。”
    纳兰若渊细细咀嚼着他的话,眸底划过一丝幽然。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大概会是无功而返吧。可当他瞧见那青色身影后,又蓦然起了兴味。
    指不定这次还真有什么意外呢。
    尹一见他就不出声,便试探性的问道:“主子,要帮忙吗?”
    主子似乎对这个宋小姐挺不一般呢。
    “不用,走吧。”他眼底幽凉,没有任何思索的拒绝了,拉上了车帘,没再去瞧那个身影。显而易见,在他眼中,宋冉卿不过是个稍微有趣些的路人罢了,其事与他何干。
    ------题外话------
    收藏啊,下一章女主要露出真本事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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