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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一阵狂风卷起了院子里的树叶,那左右摇摆的摩擦声,沙沙沙作响,客栈这个院子,是第一次与皇上相遇的地方,师傅曾说过,为天下大任者,心胸的需开阔,能容纳百川,为天下大任者,须德行服众生,须礼仪仁义,这也是为君之道,因为师傅的缘故,他认识了皇上,从此走上这条为百姓谋福祉的一条路。
短短十几年,当初的慷慨激昂,当初的雄心壮志,今日如这清风明月般的消散了,唯有记忆还是那么深刻。
“主上?我们是否去谷水?”
防风的话提醒了还在幻想的国师,他没有完成师傅的交给他的任务,没有保护好皇上。
“去,明日晨起出发,估摸着两日便能到。”
“是,主上。”
防风欲言又止的没有走,看着徒增悲伤的主上,他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那些话,但是他的职责就是保护主上的安危。
“主上,此去谷水凶多吉少,我们是否通知下他们?朵儿他们还在前面等着您呢!”
“暂时不要,我就是不想让她担心所以才没有告诉她我的行踪的。”
“可是,这件事我看瞒不了多久,一旦朵儿知晓,便会不顾一切的去谷水找你?”
“余杭的一战,想必朱三恨我入骨,定会在明日颁布消息,他料定我必然回去自投罗网,我们先来个将计就计,然后在金蝉脱壳便好。朵儿已经走了一天了,她会在前面小城等我们的,即便知道消息,我那是也该脱身追上他们了。”
皇上驾崩的消息,就在第二日传遍了天下,有人痛恨,有人高兴,还有人打哈哈。
这些大小藩镇纷纷打出旗号要讨伐朱贼,但是有动静的没有一个,是朱三太嚣张还是这天下无人敢于抗衡呢?
防风一路上跟着主上途径的地界,无不哀声一片,老百姓的安定打破了,老百姓也知道这天下真乱了,新皇帝是个黄口小儿,指望不上,多半的人都觉得失去了生活的信心。
天刚黑,朱三的书房便有下人来报,说国师来了,朱三一听,高兴的差点没有跳起来,奈何那笨重的身体也不那么容易跳起来。
客厅里,子言等着朱三的到来,下人送来的热茶,一身白衣的朱三姗姗来迟,他这装腔作势,逢场作戏的有几分是真的,不过是骗骗天下人罢了。
“是国师大人来了吗?
门外带着一种哭腔的问候,一听还咂叫人心疼。门口急切的走进来的身影,那脸上还挂着点点泪滴,眼睛有些红肿。
”国师大人,你可来了,皇上他……驾崩了。“
”朱将军,请节哀顺变吧!皇上也算是解脱了,他那般的受苦!“
朱三的哽咽噶然而止,国师这话是啥意思,受苦?这是明着安慰,暗着是骂他?朱三的演技在子言面前从来都是暴露无异,连装装样子都能被看穿。
朱三嘿嘿一笑,收起那份可怜兮兮的样子,诡异的冲着国师一挑眉,挑衅的还有模有样。
”既然国师大人什么都知道,那我就无需在演戏,想必国师大人明知道是圈套,还一头钻进来?我怎么也要好好招待招待你……。“
”慢着。“
”朱将军自认我这是自投罗网?难道就不会是将错就错?“
”国师大人可以试一试便知,来到这谷水,我倒要看国师如何插翅而飞出。“
”呵呵!朱将军现在应该让我先祭奠下皇上才是正事吧?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来人,带他下去,好——生——伺候。“
最后的几个字,朱三是咬牙切齿带着微笑说出口的,这心里该是有多恨国师呢?
有下人带着国师前往灵堂祭奠皇上,白色的挽花吊帘肃穆的挂满了整个灵堂,黑金的棺木赫然摆在灵堂中间的位置,前面放着牌位,然而见惯了生死的子言,这一刻突然有些难以抑制的悲伤,曾经的那个挚友就静静的躺在那里,阴阳两隔。
说誓言,讲未来,丢下一个乱摊子,皇上他却走了,这天下会何去何从?他从来没有担心过吗?也许是真的解脱了。
子言跪倒在棺木之前,一只手抚摸那冰冷的存在,悲切无法抑制,他总以为还有时间,还有时间,却真的就这样去了,皇上的屈辱他是看着眼里,皇上的无奈他也是看在眼里,只是这天下,他就这样轻易放手走了。
他静静的躺在那里,面目安详,甚至连一丝的痛苦都没有,脖子的下面是一道勒痕,清晰看见。
他在死的那一刻连挣扎都没有,他该是多么的绝望想要一心求死,活着对他来说就那么的痛苦吗?
”主上,我查过了,外面已经被包围了,我们要赶快想办法离开。“防风扶着他的胳膊贴近身体说道,他早就知道朱三不会轻易放他们出去的,但是这皇上总不能这样放着吧?总要入土为安才对,到那时候他才有机会逃出去。”
他也知道朱三绝不会放皇上过五天,如果猜的没错,后天就该是出殡的日子。
两天一夜的行程走的并不快,我不知道子言会在什么时候赶上我们,这一路上倒是安稳的很,柳絮儿每每都是闭目养神,丝毫当我不存在,我也懒得理她。
马车行至一个岔路口,正好前面有个茶摊,我们也可以歇歇脚活动活动身体了,我飞快的跳下马车。
茶棚里就几个路人,看样子跟我们一样是歇脚的,我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做了下来,佟青前去买茶。
“你们听说了没有?皇上驾崩了?”
“是啊!我也刚听说的。”
我侧耳倾听他们的谈话,皇上死了?皇上怎么会死了?
“哎!这天下要大乱了。”
“这天下早就大乱了,自从听说出了天女,这皇上的位置还能做得安稳?”
“哎!迟早的事。”
又是天女,这天下大乱关我什么事?不过这皇上死了,倒是让我很意外,而是死在朱三的地盘,难道那么巧吗?
那边的几个路人纷纷离开了,我呆坐在那,目光不经意看见七哥在跟一个下人说什么。
七哥一定知道什么,子言去哪里了,他都没有跟我说过,这样的消息如五雷轰顶在我心里炸开了。
“七哥,你过来下。”
我扯着嗓子喊他,他远远的朝我摆手,示意等待一下,那个下人骑着马飞驰的走了以后,田七才朝我走来。
“朵儿姑娘,喊我何事?”
“七哥,子言是不是去了谷水?”
田七看了半天也不说话,他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心,我深吸了一口气,定神让自己不要那么激动,鲁莽行事。
“主上吩咐过,让你在开州等他。”
“这是能等的事吗?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主上就是怕你担心所以才没有告诉你他的行踪的。”
“废话少说,前面到了什么地方?”
“前面不远就是开州了,大概傍晚就能到。”
前行的路不能走了,我必须想办法去救子言,皇上已经不在了,他就是去祭奠又有何意义?冒着生命危险值得吗?
“那我们先到了开州商议下,再转道去谷水?”
“去谷水?不行,主上吩咐过,让你在下一个城镇等他。”
我喝了一口茶,艰难的咽下苦涩,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我努力的睁大眼睛不想跟他们辩解,如今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得。
“就是去了,你也帮不了子言。”
柳絮儿的话不紧不慢的吐露出来,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端起茶杯优雅的喝了起来。
“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
“你那脾气,子言怎么能告诉你呢?”
我——我是鲁莽了,但是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仅仅是怕我担心吗?子言从什么时候这么对我小心翼翼了,我的眼泪无法抑制的流出来。
“姐姐,别难过了,国师大人是为你好。”
“小姐,他们不去,我跟着你去救国师。”
“朵儿姑娘,主上,临出发前不告诉,就是怕你担心他,你现在这样回去,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只会给他添麻烦。”
“是,我就是给他添麻烦了,但是我知道这次他不会那么容易脱身的,尽管他想好了金蝉脱壳的计划。”
田七的目光一愣,没有想到我竟然知道此事,甚是惊讶,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们没有想过?朱三这次计划也包括了我,他引子言过去,只是困住他而已,真正的目标是我,如果我没有猜错,此刻,朱三应该已经知道我现在在这里了。他是要一箭两雕,不,也许是一箭三雕吧了。”
我看向柳絮儿,我突然想到了那座宝藏,而柳絮儿恰巧也是关键的一个人物。
柳絮儿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复杂,我盯着柳絮儿的脸,她就是那第三雕,柳絮儿脸色惨白,顺势明白了什么。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赶往开州吧!”
田七疾步的去牵马,我们也跟上,如果没有听见那些路人的谈话,我也不会想到,朱三这个计划。
皇上自杀肯定是突然的,但是子言不告诉我他的行踪一开始也只是想要去看看皇上而已,只是没有料到皇上突然死了。
正巧朱三可以利用皇上引子言入局,子言是料定朱三知道他一定会去祭奠皇上,他才会提前一天就把我们送出来,也许他想到了第二雕,甚至第三雕,可惜的事,人算不如天算,我的行程终是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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