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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真的就像是地狱的大门打开一样,飞沙裹着石头,把院子里的东西砸的“咚咚”直响,还有房顶上不断的有东西掉下来。
我始终不敢睡,生怕这房顶被掀翻了,我们都被吹走,我也不知道对面房间自己怎么了。
“朵儿。”
白芷靠在炕边的一侧喊了我一声,我回头的时候,她一直欲言又止,祺儿和佟青已经睡下了。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这次去是否真的能救子言?”
“是。”
“我没有把握。”
我低着头也坐在另一边炕上,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把握,可是我总不能什么都不试吧!
房间里静的可怕,屋外却是响声不断,我们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任凭自己沉默下去。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祺儿手里拿着一根白色的羽毛。
“姐姐,醒了?”
“什么时辰了?”
“小姐,都快午时了。”
我睡了那么久吗?佟青在门口开了一个小缝隙朝外看,呼呼的风带着傻子吹进房间。
“外面的风很大吗?”
“恩,很大的风。”
我披衣下了床,站在门口想要看清对面的门,奈何一眼之间都是暗黑的黄色,外面的风不减反而像越来越大,门口的沙子居然快漫过门槛了,这一夜还真是搬运的不少啊!
“你们都吃了东西吗?”
“都吃了。”
“吃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我关上门,看着桌子上的一些吃食都是昨晚上准备好的。
“佟青,白芷姐姐是不是在对面?”
“恩,我起来的时候,她正好在开门。”
“那我也过去看看,你关好门等着我。”
其实这时候我过去,也没有啥用,只是觉得过去看看才能放心而已,开门时正巧白芷也在推门进来。
“你要过去吗?”
“恩,过去看看子言。”
“别去了,主上让你不用过去了,他很好。”
白芷越是这样说,我越是觉得不放心,侧过身冲进了风沙里,脸上被沙粒打的生疼,眼睛根本睁不开,我低着头用胳膊挡住了口鼻,压低身体想要跑过去,举步艰难起来。
要说这风沙还真是,看不见人,站不稳,还打的人脸疼的厉害,好在院子里根本吹不跑。
来开门的是田七,他看见我的那一刻有些惊讶,随机让开路,我跑进了房间。
子言还在床上躺着,好像睡着了,我蹑手蹑脚的走了去过,他的脸越发的白了,田七走了过来。
“怎么样,昨晚?”
“没事,很好。”
子言突然拉住了我的手,我冲着他笑起来,他的手指有些微凉,是我熟悉的感觉。
“你不是睡了吗?”
“我听见你来了。”
原来他的睡眠很轻,我一走进他就发现了,这种警惕不错。
下午我一直陪着他,田七和防风知趣的去了另外那个房间,我们静静的无聊的说着一些废话打发时间。
风在第四天傍晚,停了,晚霞鱼鳞般染红了整个天空,院子里的沙子都到了脚脖子,踩上去,有点松软。
房东两个人,在院子里清理沙子,铲出了一条路,我们才觉得脚落地了。
我站在哪,望着天空,渲染的颜色真的通红,犹如彩色的画卷一般,我知道明天要出发了。
向导从房间走了出来,伸了一个懒腰,他浑身透着颓废的感觉,像是刚刚脱困的一个犯人一般。
沙漠里确实最容易发生沙尘暴,听说有时候骆驼都能预测到沙暴的来临,他会保护我们避免被黄沙掩埋。
出发的第二天,大街上的房子好多都被风沙压塌了,满眼睛都是沙子的肆孽的痕迹。
太阳依然还是那么耀眼,我裹紧身体,骆驼的脚印留在了身后,小村子远远都被大大小小的沙包淹没了。
两三天的时间根本没有什么变化,沙漠依然还是那么的荒芜和神秘,远处是否能有我的答案呢?
向导说今晚没有宿营地,那就是要在在沙漠里过夜了,我觉得我已经习惯了。
夜里还不到,气温便下降了,我们都纷纷穿上棉衣,我是看着太阳一点点落在沙漠的沙丘的后面,就那么一点点的消失。
空旷的黑夜里,寂寞的我们。
“大家是否要休息一下?”
店小二已经跳下骆驼站在身边对着我们喊,白芷和防风先跳下,然后将子言扶着下来。
“那就先休息一会吧!不过这里不适合过夜,我们在朝前过了那个大沙丘再休息。”
朦胧的轮廓,看着一点也不清楚,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了水袋,狂饮了一口,嗓子冒烟得到了缓解。
“我说,这里为什么不适合宿营,干嘛非要翻过那个沙丘呢?”
“哎!这个姑娘就不懂了吧!沙丘缓的一面就是风向来的地方,相反陡坡则是另一面,这样,我们才能选宿营位置,不然沙暴来的时候,会快就会被埋进去。”
他拿着一个类似指南针的东西,对着方位不停的走动,原来这里还有这么多玄机?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居然梦见了爸爸妈妈,他们在白光里低着头对着我不停的掉眼泪。
我是眼看着他们的眼泪掉在我的脸上,那一刻我被吓醒了,满脸上都是我自己的泪水。
我瞟了一眼后面的他们,发现只有田七看着我,今夜里为什么父母会入了我的梦?
我连忙胡乱擦了一下脸,掩饰自己的惊吓,田七已经到了我的身边疑惑的看着我。
“怎么了?做噩梦了?”
“我梦见我的家人。”
“大概你想家了吧!”
我叹了一口气,无法平复心里的复杂,有多久我没有想起爸爸妈妈了?这种心理无法用言语去描述。
“别想太多了,再睡一会吧!”
我点点头,他又回到了子言的身边,坐在那里,我望着他,他也看着我,但是我确实再也睡不着了。
入梦的人,有时候真的可以用想念来解释吗?是不是还有另外一种解释?我想要否定这个答案。
第二日依旧早早的赶路,因为,店小二说,在走一天的路程就到了库巴了,这让我信心倍增,大家都信心满满的。
果然,在夜里我们赶到了库巴,说是夜里,其实已经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了,要不是知道目的地的就在眼前,打死我都不可能坚持那么久走过来。
库巴说起来这个地方还真的是一个繁华的地方,因为,我看到夜里的大街上,还有一些酒馆开着门做生意。
昏暗的街上,时不时的还能看见个人,这让我更加怀疑这样的一个地方是不是类似现在的夜生活城市?
店小二轻车熟路的带着我们七拐八拐进了一家客栈,客栈里的人一看到他,都满脸笑容的热情招呼着他。
“这小子,看来跟这里很熟啊?”
“小姐,这里的人怎么都长成那样?”
她指着大厅里的一桌吃饭的人,穿着很花哨,都是带着花纹的衣服,金发。
“这里可能是丝绸之路上的城镇吧!”
“什么是丝绸之路?”
我倒是忘了,那个时候关于丝绸之路还没有这样的说法吧!
“就是来往各地经商的人必经之路,所以可能各个地方的人都有吧!你看那些人根本我们的长相都不一样。”
说话间,店小二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各自回了房间,这个时候,其实什么都不重要,唯有好好睡一觉。
后面就是房间,四合院两层建筑,转圈都是房间,我们是二楼,土木结合的楼梯,
这里的客栈和以前我们住的客栈并不一样,全是简陋的外表,土坯成型的方砖一块一块堆砌而成,异域风情。
房间里的摆设也是很普通,我有点猜不透这里是什么格局,但是房间里木制不多,可能跟当地环境有关系。
我本想舒服的洗个澡,没有想到,佟青居然是端着个盆子进来了,而且还是不大。
“小姐,你洗下脸吧!”
“不能洗澡吗?”
她瞅了一眼盆子里的水,对着我摇头。
“这里水很珍贵的。”
好吧!好吧!我洗了脸,然后用洗脸的水加了一点热水,擦了擦身子,这可是我第一次。
看着佟青端出去那半盆子泥水,我有点冷不丁的打颤,这里的人一年根本不会洗一次澡吧!
实在是太困了,还未等佟青端上来吃的,我已经见周公去了。
这一睡直到第二天佟青喊我,日上三竿还多,坚硬的土炕根本一点也不舒服,反而整个身体沉重起来。
“小姐,那边都等着你呢?”
“恩,我洗把脸就去。”
其实我是头昏脑涨的闭着眼睛歪着脑袋洗的脸,酸痛的胳膊和腰都不听使唤的了。
进门的时候,只有子言和店小二是坐着的,其他人都站在子言的身后看着迷瞪的我进来。
“早,各位。”
“朵儿,你怎么了?”
“噢!我的脖子有点不舒服。”
“来坐下,我帮你看看。”
子言轻扶着我坐下,查看我的脖子,摸摸了肩膀。
“你是不是晚上没有睡好?”
“那土炕太硬了,硌得我腰酸背疼不舒服,早上起来脖子就歪着了。”
“大概是落枕了。”
“哦!那还好,那还好。”
我一边拿起桌子上的吃食,一边问他们。
“有事找我吗?”
“是这样的,姑娘,我已经将你们带到了库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正好下午有一对商队要回去,我就不陪你找那个阿木了。”
原来他这是来向我们告别的,我说还把我们都叫来,这是要钱来了。
“既然你要回去了,那我们就把这带路钱给你吧!不过我们现在只有银票了。”
“城西便是昌吉票号,你们可以去哪里兑换现银,我可以等你们一会。”
嘿!这里的人居然都不收银票?连他也是这个样子,是何道理啊?
“防风,你跑一趟吧!”
子言说了一声,防风便出去了,我有心打听下为什么他们都不要银票的问题,子言便问了店小二一句。
“不知道你对库巴可熟悉?”
“说不上熟悉,只是来的多了而已。”
“那有没有跟吴大夫比较熟悉的药铺?”
店小二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眼眸一挑一挑的在思索,看样子他好像知道什么。
“这城里一共七家药行,和吴大夫都是认识的,以前听吴大夫说过,几家有生意来往,具体哪家我真的不知道。”
白说!看来那个吴大夫也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有生意来往未必就是至交,也有可能是利益往来。
“那吴大夫是否还有家人?”
“没有了吧!听说吴大夫曾经有一个哥哥,至于在哪谁也没有见过。”
吴大夫有哥哥?那他当初让我们找的阿木到底是谁?难道阿木就是哥哥?也不对啊?他说那个阿木能带我们找到那个池堤,说明,阿木也应该是池堤人,或者阿木的家人是。
防风的脚步很快,不一会便回来了,本来说好的给他二百两,我又从拿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他。
“这一路上怎么说,你也照顾了我们,这一百两算是我的感谢。”
他眼睛一亮,不好意思的接了过去,这个时候露出了憨憨的笑容,吴大夫其实推荐的给我们的他,并不是多么好,但是能平安这就是我已经感激他的地方了,多一百两也不算什么。
“那好,我就告辞了,你们找的那个人,可以去药铺里看看,问问,打听打听或许有线索的。”
他起身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其实满库巴也就七个药铺,我们一家一家的找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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