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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先生,如果您坚持自己不是那个亚洲间谍,那就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您会如此精通计算机和射击?”福尔摩斯不依不饶的问道,“这两项技能显然都不是一个巴黎医学学院一年级的学生能够接触到的。”
福尔摩斯的提问的确触及到了贺衍之最薄弱的地方。
并没有办法同眼前这几位朋友解释这些。
贺衍之无法告诉他们,会这些技能的并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日本留学生,而是千年后的穿越者。
也无法告诉他们,其实连他们自己都并不存在,只不过是系统为了惩罚他而形成的一个虚拟世界中的一些人物模型而已。
原本可以对此保持沉默,因为系统会替他收拾这个残局。
然而他转过头,看见了不发一言的汉尼拔,以及他貌似沉稳的表面下犹如惊涛骇浪般冲刷着他内心的恐惧。
贺衍之知道现在汉尼拔心中的恐惧,并不是单纯源于他小时候的经历。
更多的是因为自己造成的。
他也知道,如果他不将这些事情解释清楚,那么自己造成的恐惧,将成为汉尼拔心中挥之不去的一根刺。
这根刺或许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但却会成为压垮汉尼拔心理防御的最后一根稻草。
会让他心里的牢笼彻底崩溃,使得那头被汉尼拔苦苦压制的野兽将再也没有任何束缚。
它会变成一道携带着黑暗的旋风,席卷汉尼拔所有的心智。然后将现在的汉尼拔一点点吞没,并且取而代之。
如它真的成功了,那么面前这个坚韧沉静的少年将不复存在。
他那副英俊的身躯将变成野兽掩饰的皮囊。
贺衍之沉眉敛睫,低头思索着合理的解释。
其他的三个人也没有说话,而是屏住了呼吸,等待贺衍之的解释。
室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安静起来。
然而贺衍之的思索并没有继续到底,静默间,他听到了实验室紧闭的大门外悉悉索索的响声。
这个实验室的大门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就被贺衍之关闭了。
随手关门一直都是贺衍之良好的习惯。
然而有时候好习惯也会变成催命的恶魔。
贺衍之心中几个意念转动,刹那间明白了这悉悉索索的响声到底是什么。
他心中一惊,高声喊道:“快趴下!”
贺衍之的声音太过于骇人,以至于其他三个人在这声音中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趴下。
与此同时,大门处便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那合金铸造的大门,竟然就这样子被炸开了。
碎屑四处飞溅,如果不是贺衍之及时让三人趴下,恐怕站着的他们早已被这些碎屑打成了筛子。
从大门倒下的硝烟中,隐隐走进来一群人马。
防爆部队和特种部队站在最前方,用盾牌挡成了一道肉墙。
在这肉墙的后面,福尔摩斯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那是一个留着胡子的英国绅士。
“莫瑞亚蒂。”福尔摩斯皱着眉头从地上站起来,拍着自己身上的灰尘。
他的语气并不是太好,显然在这种情景和这种时间下,遇到这个棘手的对手,并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我的老朋友福尔摩斯,好久不见。”莫瑞亚蒂敷衍地同福尔摩斯打了个招呼。
他此行的目的并不在福尔摩斯身上,自从进了房间以来。
他也是为了小博士而来。
房间里的四个男人立即警惕起来
面前这一个新来的势力比他们都强大太多,如果他想抢夺小博士的话,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果然莫瑞亚蒂也是这么想的。
他甚至没有打算同在场的几个人多说什么,只是向身后的武装部队打了个响指,一个催眠弹从他后面窜出,被扔到了地上。
同时,他身后的特种兵递过给他一个防毒面具迅速带上。
催眠弹在地上快速的旋转起来,发出了一阵阵白色的烟雾。
房间里的四个人都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没有防毒面具的他们根本无法抵抗催眠气体的入侵。
在一片混沌的白色中,他们觉的头脑变的越来越重,直到完全倒地失去知觉。
*
汉尼拔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装修十分奢华的卧室里。
头顶是带着床帐的木质法式新古典雕花大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在他看来有些浓郁的熏香。
这间房间似乎是出自一个新锐设计师的手笔。年轻的设计师并不想局限在传统的设计法则中,所以他给了这一个充满古典的房间中,镶嵌了一面巨大的落地窗。
这个设计很大胆,去处理的十分得当,并没有给人一种违和的感觉。
透过那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能够看到远处夜景中的巴黎。
房间的位置很高,对于窗外的巴黎,能够形成一种仰视的角度。
站在落地窗前,点点灯光在黑暗中摇曳着。窗前的人从上而下的凝视那些看起来缩小一般的建筑和星光,有种君王般睥睨的高高在上感。
那是一副很令人心驰神往的美景,然而现在的汉尼拔无心欣赏。
他疑惑的从床上坐起来,头疼欲裂。
尖锐的疼痛让他连坐起来的这个姿势都很勉强。
“你醒了吗,可怜的男孩。”有一声慈祥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汉尼拔没有想到房间里竟然还有人,他警惕的转头,看见一个穿着燕尾服的,大胡子中年男人,正坐在卧室旁边的会客茶几前沏着茶。
汉尼拔终于想起了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这是那个在基地里对他们放催眠瓦斯的男人。
他记得英国侦探称它为莫瑞亚蒂。
“我这是在哪里?贺衍之在什么地方。”汉尼拔皱着他俊挺的眉毛问道。
他记得当时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被迷晕了,贺衍之也没有抵挡住铺天盖地而来的催眠瓦斯。
莫瑞亚蒂没有正面回答汉尼拔的问题。
他将手上厚厚的资料啪的合上。
汉尼拔的视力很好,就算是隔着这样的距离,他也能看到莫瑞亚蒂合上的资料里仿佛有他的照片。
那应该是自己的资料。
“你的朋友都很安全。”莫瑞亚蒂用长辈一般和善的声音说道,“他们只是被法国政府带去,将记忆消除了而已。”
“记忆消除?”汉尼拔浓密的眉峰几乎要扭成一团,学医的他一时间无法接受人类的记忆真的可以人为的抹除。
“哦我亲爱的孩子,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有变种人的存在,那么你就不应该怀疑,我们有办法将记忆抹除。”
莫瑞亚蒂这声音仿佛就像一个汉尼拔亲近的长辈。
但汉尼拔可不会真的就这么上当:“那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将我的记忆抹除?”
莫瑞亚蒂听了慈祥的笑笑,仿佛真像是一位可爱可亲的导师:“啊,我对你很感兴趣,我的孩子。”
莫瑞亚蒂的确对汉尼拔很感兴趣。
作为犯罪大师的莫瑞亚蒂能够很轻易的看到汉尼拔心中那头被他自己约束的猛兽。
他感到很惊奇。
他知道那头猛兽拥有着多么强大的力量,却没有想到这一个少年竟然能够压制他这么久。
看过汉尼拔能够找到的所有资料,他发现这真是一个强大的年轻人。
然而越是这样,莫瑞亚蒂就越想看看,如果将这头野兽放出,那么这一个拥有强大自制力和心理素质的年轻人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莫里亚蒂将他留下了。
比起眼前这一个少年来说,已经让他有点腻歪的福尔摩斯,还有那个瘦弱的亚洲人都显得那么的无趣。
莫瑞亚蒂常觉得自己是一个优秀的地狱引路者。
他陶醉于将人引向深渊的成就感。
而最近这些年,他已经很少再有这般美好的感觉了。
遇到的人总是太愚蠢,就算真的进入了地狱也只不过是个拿着屠刀傻笑的屠夫。
他想引导的却是个恶魔。
一个让所有人都为之颤栗的恶魔。
可能是撒旦听到了他多年来的祈祷,所以才将眼前这个年青人送到了他面前。
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原材料呀。
“可怜的孩子,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呢 ”
莫瑞亚蒂忽然间对汉尼拔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
他向门口打了一个响指。
同样奢华的房门被推开,一个细弱苍白的身影走了进来。
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至脚踝的连衣裙。皮肤和嘴唇都是没有血色的白,长发披在肩后,走路时微微的飘起。
露在连衣裙外的手臂上是狰狞的缝合伤口和针孔。
她整个人的步伐都是虚浮的,仿若一个没有根的孤魂。
当看到那一张陌生却有一丝熟悉的面容,以及那双同自己一模一样的灰绿色眼睛时,汉尼拔整个人仿佛都被下了石化的魔咒,一动也不动的愣住了。
眼前这女孩似乎有些熟悉。
“米莎?”汉尼拔试探性的叫了声,“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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