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初恋们的黑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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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爷看上了哪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姑娘们, 语气暧昧。
    程郁离回过神来, 兴致缺缺的扫了一眼全部的姑娘, 阿烟风姿绰约地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有意无意的展示着自己的曲线，弯起的红唇折射出浅浅的光辉，煞是动人。
    姑娘们骚动起来, 旁边16岁的小姑娘脸色愈发苍白, 身子微微发颤, 久瑶心内有些疑惑, 虽说传言程六爷凶神恶煞, 但是只要是真正见了，绝对不会相信传言的每一个字。
    他生得极好，容色殊盛, 一双上挑的桃花眼, 眼尾有一颗极小的泪痣，眼睛自带三分笑意，温和的如同三月春风。
    人人见了，都要赞一句，真是个矜贵风流的少爷。
    久瑶在他的目光扫过自己时, 下意识屏住呼吸, 和那双深如潭水般清幽的眸子短暂的对视一眼后, 敛下眼皮, 而后像是紧张一般, 右侧的手边的小拇指微微曲起, 长长的指甲刺入裙边。
    程郁离注意到，眉心一动，眼神骤的幽深起来，而后像是随手一指，语调随意：“就她了。”
    话音刚落，久瑶抬起头来，却发现指的是自己身旁的小女孩。
    全场的目光一时间都汇集到她的身旁，阿烟皱眉，眼光带着不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不过是个不入流的丫头罢了，男人啊，果然还是喜欢小的。
    小女孩脸上的血色一霎褪了个干净，她的声音都在发颤，“谢六爷。”
    随后缓缓移到桌边，一步一步走得极为轻巧。
    其他人眼里都露出果不出所然的意味，随后各自挑选起美人来。
    一时间场上又热闹起来。
    久瑶心中的不安感却是愈发强烈，她紧紧地盯着那个小女孩，隐约看见了一丝寒光从她的袖口露出。
    “不好”她心中暗忖，电光火石之间，身子俨然不受自己的控制，扑了上去。
    只听“嘭”的一声，久瑶只感觉眼前闪过血色，脸上溅上些许液体，她愣在原地，呆呆地抹了一下脸。
    房间里响起了尖叫声，一片混乱，原本在桌前说笑的几个男人像是得到了指令一样，突然变了脸色，手上陡然就多了黑色的枪，朝着六爷包抄过来。
    久瑶心内狂跳，惊慌失措，她一辈子也没见过枪，更没有看见人死在她面前，此时，身子仿佛不会动了般，满脑子都是“死人了，杀人了……”
    桌子被掀了起来，满桌的狼藉在天上翻滚，然后掉落，久瑶不知被谁撞了一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手撑在了地面，又不知被谁踩了一脚，十指连心，疼得她心底都在发颤。
    混乱中，不知谁攥住她的手臂，一把拉起她，她刚起身，一把尖刀就飞到了她刚刚摔落的地方，她被硬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几个穿着布衫的人闯进来，场上的形势发生了逆转，接连几声枪响，有重物落地的声音，这些她统统没看见，因为有一双温热的手覆在了她的脸上。
    恍惚中，一声极轻的“别怕”收入耳中，她的心慢慢安定下来，随后感觉眼前湿湿的，竟是被激出了眼泪。
    “留个活口。”声音冰冰凉，让人心生畏惧。
    再睁开眼，久瑶几乎被吓得昏厥过去，她其实胆子并不小，血腥的场景拍戏的时候也看见道具师布置过，无非就是些加了些胭脂红的调料，然后几个假人被拆开躯体，抹上灰，弄成血肉模糊的样子。
    只是，那些都是假的，面前的都是些活生生的人，十分钟之前，都是活蹦乱跳的，而现在，头首分离的有，一枪爆头的小女孩脑后流出些白红的东西，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几乎要迸出眼眶。
    久瑶不忍心再看下去，她死死掐着手掌心，而后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却已经不再管她，径直走向被压在地上的仍旧活着的一个男人，在离他一尺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黄三，你们是谁派来的？”
    地上的男人一声不吭，只是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好，既然不想说，那就死吧，”程郁离拍了拍掌，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很是突兀。
    “至于你的老母亲还有妹妹，你放心好了，我会吩咐人‘好好’照顾的。”程郁离话语冷的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手下的人就要弄死压着的男人，那男人却是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我说……我说……”
    程郁离挥了挥手，手下人知意，稍微松开了他的管制。
    “是……大夫人。”
    “拖下去，交由罗强。”程郁离似乎是不想多说的样子，眼神冷的就像是暗处嘶嘶的毒蛇。
    罗强外号“罗刹”，凡是交由他手里的人就没有嘴里吐不出话来的。
    “不不不，六爷，我说，我说……”那男人吓坏了，手脚不停打颤，语气结巴起来，“是冯宇……冯副帅。”
    场上一片沉默，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程郁离嗤笑了声，“好，你放心好了，你死，你的家人我不会碰。”
    “多谢六爷。”黄三知道这次失败定然活不成，早就下着必死的心，能不波及到家人身上已是六爷发了慈悲，让他自个死，更是天大的恩德。
    话音刚落，男人就瘫倒在地上，手下人探了探鼻息，确认道：“死了。”
    “开窗，去去这满屋的腥气。”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程郁离冲着手下人吩咐，而后颇为嫌弃地绕过地上的尸体。
    “把这里收拾收拾干净，把那老鸨带过来。”他轻描淡写的下着命令，仿佛忘记了她一样。
    “程六爷。”久瑶忍不住出声提醒，怒刷一波存在感。
    “过来。”程郁离像是忽然想起她，跟唤小猫小狗一样招过她。
    久瑶听话地走过去，程郁离眼尾一挑，笑得愈发温和，手掌轻轻拂过久瑶的头发，掌心温热，却激得久瑶一身冷汗。
    “叫什么名字？”程郁离的声音清冷却十分好听，如同潺潺的流水，手指慢慢从久瑶的发间沿着脸庞滑下，最后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
    四目相对，久瑶启唇，语调镇定自然，“阿瑶。”
    “全名呢？”程郁离似乎已经猜到了，并不显得多惊讶，而是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像是在对她说着情话。
    “我只记得叫阿瑶，她们也都是这样称呼我的。”久瑶似乎有些怯怕，刚哭过的眼圈还红着，她很是小声的答道。
    程郁离猛地捏紧她的下巴，靠近她的耳边，旁人看来像是对着她喁喁私语，“我不喜欢听假话，你知道的，阿瑶。”
    话尾的两个字像是在耳边打了个旋儿而后再钻进她的耳朵，让她浑身发麻。
    他起了杀意。
    “我认识你吗？”久瑶却是没有管他语气中的恶意，而是茫然的问道。
    程郁离手指一怔，干脆坐下揽她靠在肩上，右手指尖来回划过她的手背，细细地盯着她瞧，却只看到了女人眼中一片空茫，仿佛世间万物都没装在眼里。
    他突然笑了，凑近她说道：“认不认识我，今天晚上留下来陪我就知道了。”
    久瑶心内一个咯噔，她知道剧情，自然也知道程郁离的怪癖。
    他喜欢收美人、养美人、送美人，偏偏不喜欢睡美人，或许不是不喜欢，只是能让他看的上眼的太少，而需要安抚的又太多，这些他不需要也不愿意做的事情自然有人愿意帮他做。
    他厌倦了的就送人，不安分的就找个男人满足她们，而后再也不碰她们，因为他嫌弃脏了。
    就连原主，他也只是亲亲抱抱摸摸，从来没有逾过那道界线。
    而惹了他厌恶的，大都都是想要处心积虑爬床的女子。
    这个原因，原主隐隐约约知道与他在程府的经历有关，只是再要深究，她也不清楚程郁离究竟经历了什么才留下这样深刻的梦魇。
    “如果我陪爷，爷会娶我吗？”久瑶睁着眼睛满含期冀的望着他。
    “那就要看卿卿让我满不满意了。”程郁离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子，语调亲呢。
    门被敲了几下，程郁离放开她，喊了声“进来”。
    一个穿着军服的男人匆匆进来，小平头，眉眼冷硬，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六爷，”他朝程郁离作了个揖，而后像是有重要的事情禀报，抬眼不说话。
    “你们先下去。”程郁离会意。
    久瑶正要走，程郁离拦住了她，笑意盈盈，“卿卿不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