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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婉拉着云浅画到小榻上坐下,她们说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说到云浅画不顾自己爹娘的意愿,硬逼着自己的爹娘给她生小弟弟或小妹妹,说到秦慕婉随她和罗通上山采野果,却不小心被树枝刮破了衣裳,最后不得不穿罗通的衣裳回去的事;
秦慕婉笑了笑,那些回忆真的很美好,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云浅画的情景,那年她六岁,她三岁;
那年她的爹娘告诉她和哥哥要带她们上山入谷,去看小妹妹,问她们喜不喜欢,她懵懵懂懂的点点头,然后爹娘便带着她和哥哥上了山入了谷,在那里她见到了一群身着白衣的小哥哥,他们的眉宇间皆是灵气,后来她才从爹娘的口中得知,那个地方名为“药王谷”,是所有学医之人向往的地方,那里所出之人皆为医仙,医圣,再不济也是济世的名医,是朝庭和江湖所拉拢的势力,而她所见到的那群小哥哥便是药王的弟子,将来的医仙,医圣。
那年她第一次见到了爹娘口中的小妹妹,那时正值冬天,一场大雪过后,天地间皆是一片银装素裹,而她就那样站在雪间,着一件胜雪的白衣,裹着厚厚的白袍,寒风呼啸而过,她却仿若未觉,依然自顾自的玩雪,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浅浅的一笑,那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熠熠生辉,映衬得这一地的白雪美如墨百山。
她看到了她,然后冲着她甜甜的一笑,她的心立刻就被她酥化了,那大抵是她见过的最美的笑了,犹如冬日里的暖阳暖化一地白雪般温暖,又如暖风吹散一汪池水般温润。
她的额间一点嫣红,三千繁花亦不如,一双赤血红眸,星光点点,光华夺目,美得让人想要将她的眸子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她真的很喜欢她呢?而她亦很喜欢她,总是跟在她的身后甜腻腻的唤她姐姐,她的心都被她萌化了。
自那之后,她便经常去看她,有时是十天半月,有时是一个月,她每次去都会给她带她喜欢吃的冰糖葫芦,糖人,桂花糕等,而她也总是会带她去山上采野果,抓野鸡,捉野免,那时的她们真的是快乐极了,那时的日子也很美好,可惜时光总是短暂的,那年她收到她遣人送来的信,告知她她要游历去了,然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再收到过她的一封信,她派人去打探她的消息,得到的总是无迹可寻,她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遍,她遍寻天地也找她不见,她虽然着急,却也只有等待了,因为她知道她的小妹妹,她的浅浅最是信守承诺,她既然承诺了她她会回来,那么她就一定会回来的,果然她回来了,她也终于等到她了。只要她回来,多久她都愿意等。
能再见到她,她也无憾了,这些年她所求的不过是爹娘长乐安康,哥哥,她,还有他,那个她放不下,忘不了的人一世安好而己。
她盈盈的一笑道:“那时你可真任性,硬逼着程伯父,程伯母给你生小弟弟或小妹妹,他们不同意你就以死相逼,最后逼得他们不得不生”。说完便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满眼的温柔和宠溺。
哎呀!云浅画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不甘示弱的笑道:“你还说我,你还不是一样,我可还记得有人呢央求了我和罗通哥哥陪她上山采野果,结果野果没采到,反倒被树枝刮破了衣裳,人家罗通哥哥很慷慨的解衣相助,某人却还红着脸,一本正经的道:男女授授不亲,死活不肯穿罗通哥哥的衣裳,最后在我和罗通哥哥的再三劝说下,才勉为其难的穿上了罗通哥哥的衣裳,唉!也不知是谁哟”!云浅画一脸的狡黠和戏谑。
闻言秦慕婉先是一怔,而后脸色一红,最后变得煞白,面无血色,眸中是显而易见的痛苦,那是一段她藏于心底从不敢轻易触碰的往事,害怕这一触碰,她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便又要万劫不复了,她与罗通乃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他比她大一岁,因着他们的爹爹是嫡亲的表兄弟,所以他们便从小在一起玩,彼此之间也就只有兄妹之情而已。
而这份兄妹之情究竟是在何时变了质呢?她想大概就是那一次她被树枝刮破了衣裳,他解衣相助时变了质吧!那天她跟在他的身后,看到了他隐在浓密的头发下的红耳朵,她的心微微一动,瞬间便涌上了一股异样感,她想他的耳朵都这么红了,那么他那张背对着她的脸应该也早已红得不成样子了吧!
这么一想她不禁的笑弯了嘴角,他真的是很可爱呢?也就是在那一天她才蓦然的发现,原来她的竹马长的这样好,翩翩如玉,俊美酒脱,身上既然高门贵族的贵气,也有平民百姓的和气;既有文人墨客的诗意儒雅,也有将军少年的热血狂傲,明明还只是一个少年,却早已成熟稳重得像个大人,介于少年跟青年之间,既有少年的热血狂傲,洒脱不羁,也有青年的成熟稳重,刚毅自持。他并不输于长安城的任何一个高门贵子,甚至更胜于他们。
一阵微风吹过,立刻带起一阵淡香,淡淡的萦绕在她的鼻尖,那熟悉的淡香,让她的心不禁一阵狂跳,怦然心动,她伸手摸了摸身上的衣裳,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那样的温热,似要将她灼伤,却无端的让她感到心安和温暖。
她红着脸,低下了头,这一低头便是认定了他。一颗心也为他狂跳不止。
她想他大概也是在那一天才发现,原来他的小青梅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在时间的洗礼中褪变了,她懂得了男女授授不亲,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肆无忌惮的拉着他的手捏泥巴的小姑娘了,她长大了,长得不输于长安城的任何一个姑娘。
自那之后,他们的视线总是若有似无的停留在对方身上,却又在对方发现时蓦地低下了头,收回了目光,就这样过了几个月,他终于在花前月下,栀子花田上与她表白了心迹。
她虽然害羞又心惊,却还是红着脸道:“唯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得到她的回答,他又惊又喜的抱住了她,抱着她直在栀子花田上转圈,直到她的头微微泛晕,他才将她放下,他拉着她的手道:“太好了婉婉,你不知道得到你的回答,我有多开心,拥有你我便拥有了全世界,你便是我的全世界,我罗通在此发誓,今生绝不负你”,说完便真的立了誓言。
看着他那极为认真的模样,仿佛爱她是他今生最重大的事情一般,她的心不禁一暖,暖风迎面吹过,带走了她的情思,她的心愿,但愿能将她的情思,她的心愿带到天上,让她与罗通永不分离。
那时的她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心愿不仅没有被上天听到,他们反而还天各一边,不得相见。
她盈盈的笑道:“我相信你”。
闻言他开心的一笑,秦慕婉看着他的笑,不禁也笑弯了嘴角,此刻便是万劫不复她也认了。
于是她们在花田上拥吻,许下了至死不离的誓言,于是他为她种下一片花田,她许他一片真心。
那一晚流光满地,他绾了她的发,将她的发与自己的发绾结成髻,情深不悔的笑道:“绾发结同心,生死不相负”。
她浅笑盈盈的执起他的手:“唯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时的他们以为他们会执手到老,相伴永远的,不料一张圣旨,一纸婚书,她成了滕王妃,与他相隔千万里。
现在的她亦不会知道,她与他还会有相见相守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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