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江湖

第一章 入派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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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云山高耸入云,山势陡峭,仰头掉帽,望石惊心。周围群山绵延七百多里,在这大山之中,主峰之上便是天一派所在。/p
    这日早上,天气晴朗,惠风和畅,余书和余昊与其他一众人在练武场等候掌门赤松前来主持入派誓师大会,两人并排而立,身形相仿,又都穿着派内统一的素衣,从背后看,还真是有些分不太清,不过看得出来的是,两人都很高兴,交谈之间,面露喜色。其他人,或结伴寒暄,或独自束手而立,但都气氛和睦,可以看出,大家都很开心,毕竟这是一个新的环境,而且大家也都是十几岁的年龄,新鲜感和优越感笼罩着这群年轻人。/p
    等了一会儿,直到人群渐渐有些骚乱,才有一行人从远处走来。为首的人,目光坚毅,气宇轩昂,走路虎虎生风,但胡须已经稍有花白,他虽然也穿着派内的素衣,但衣襟却与余书他们不同,他的衣襟是蓝色的。他身后的几个人紧随其后,他们的衣襟是黑色的。他们从练武场的远处向人群走来,手执佩剑,人群中间自动让开了一条路,通向了前方两尺高的石台,人群的目光聚集在他们身上,他们穿过人群,走到了前方,为首的那个人登上了石阶,走上了石台,其他几人却停在了石阶前,和众人都站在石台下,但也算是站在众人前边了。/p
    石台上的人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静一静,既然站在这里,大家就已经是我天一派弟子了,我是你们的师叔祖青松,今日掌门尚在闭关,其他几位师叔祖在为掌门护法,所以今日誓师大会由我主持。”/p
    说到这里,台下的人群中明显有些骚乱,但气氛很快恢复了刚才的庄严。/p
    “安静,我天一派乃如今武林各派之首,创派迄今二百余年,底蕴丰厚,源远流长,承蒙上苍庇佑,以及列位先师的呕心沥血,使得我派如今得以遥领江湖各派。掌门人赤松,德高望重,武功力压武林群雄,深不可测,可谓天下第一,放眼武林,无人不尊,而且我派弟子众多,派内武功乃先师开创,流传至今,是天下武学正宗,内修心法,外练剑法,内外兼修,形意结合,望各位徒孙入派以后,勤加练习,假以时日,小可遇难自保,大可匡扶正义,惩奸除恶。下面由你们的师父师伯带领你们一起诵读我天一派训。” /p
    “大家和我一起念,”“修天下武学!”“争日月同辉!”“习一生大义!”“成济世之才!”/p
    “我天一派训,望各位徒孙牢记于心,揣摩其意。下面我点到名字的人上前来转动罗盘,罗盘有:开,死,伤,休,惊,景,生,杜,八格,对应乾坤八门,当然每一格也对应你们的一位师傅,确定你们的师傅以后,就站在你们师傅身后,等候其他人,直至结束。第一位上台的是:石小林……”??/p
    说了半天,余书终于听明白了,原来是转罗盘选师傅啊,确切的说既不是徒弟选师傅,也不是师傅选徒弟,而是顺遂天意。可以,这方法挺好的,余书心里想,可是,估计他和余昊怕是不能拜入同一个师傅门下了。想到这里,余书不免心中一阵难过,余昊是他的同胞弟弟,两人从小一起玩到大,一起去村头河里捉鱼,一起上树掏鸟蛋,一起揍了地主家的儿子,又一起受罚给地主家放牛……/p
    “余昊,”余书的思绪这才回来,目送着余昊走上台前,不知道他转的是哪个门,只看到站在旁边的师叔祖青松给他指了一下,余昊便走了过去。/p
    台下的每个师父身后都站成了两列,直到快过正午,余书才听到自己的名字,赶忙走上前去。/p
    余书显得有些慌张,走到罗盘前,捋了捋袖子,手指一推,罗盘的指针开始转动了,很不巧的是,指针停在了两格之间。余书顿时紧张,看了一眼旁边的青松,青松想来见怪不怪了,也有些不耐烦,估计是因为后面还有不少人等着吧,示意他再推一次指针。余书赶忙再次伸手,食指与中指发力,轻轻一推,一圈两圈,慢了下来,要停了,指针再一次停在了两格中间的分界线上。余书顿时冷汗直冒,手足无措,眼神惊恐的看向了师叔祖,青松这时也有些震惊,天一派,十五年收一次弟子,连着两届弟子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还真是奇了怪了。不过仔细一想,其实也没啥,这种事情是概率问题,总是有可能出现的嘛,也没啥大惊小怪的,青松的这些想法一瞬间掠过脑海,短暂的犹豫,就示意他再次转动指针。/p
    余书看到他的这个动作,如同死刑犯遇到了大赦。这次变得小心翼翼,伸出颤抖的双手,指尖用力,推,指针开始转动了,这短暂的几秒钟,如同一个世纪一般漫长,余书目不转睛的盯着指针,生怕错过了什么,连青松也目光紧迫的盯着转盘,终于指针缓慢了,看样子应该要停在“休”这一格,不对,还在转动,也可能是“惊”这一格,不过已经很慢了,就要停了,还是要停在“休”这里,距离“惊”还有些距离呢。/p
    余书悬着的心终于要放下来了,师叔祖似乎也长出了一口气,想着下届招收弟子是不是该把这罗盘格的分界线划的细一些。/p
    余书全身绷紧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像是躺在木桶里泡澡一样,全身舒坦。/p
    忽然感觉鼻尖有些异样,像是有杨絮粘在了鼻腔里,有一种意念未经大脑就已经做出了反应。/p
    “啊嚏~”/p
    余书抬起了宽松的袖子,准备捂一下,等到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喷嚏已经打完了,打完喷嚏的感觉更舒坦,就像是泡完热水澡又能吹吹春风一样。/p
    好了,该下去找师傅了,余书看向了他的师叔祖,等候着青松的大手一指,或者告诉他左边第几个,或者右边第几个,他就可以像其他人一样,站在师父的后边,等候师父收完徒弟带他们走,可是……/p
    他的师叔祖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语言,就那样看着他,余书有些尴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非师叔祖走神了,青松将目光从余书身上挪开,看向了罗盘,余书也循着他的目光望去。?? /p
    这一看,余书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指针本该停在“休”的,但是现在指针停在了“休”和“惊”的正中间,不偏不倚,纹丝不动。/p
    余书想起了刚才的那个喷嚏,此刻余书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又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兔子,这一瞬间,周围的气息似乎凝住了,台下的几位师父师伯也很是惊愕,站在前排的弟子也都是一片哗然,开始窃窃私语,局面在青松的意料之外。/p
    “安静!”/p
    青松看了一眼手中的花名册,好像用毛笔做了个记号,就喊了下一个人,至于余书,青松随手一指,就算是把他安排了。/p
    余书愣了两秒,快步下了石台。走到了他师父面前,做揖低头行礼,他的师父也象征性的点头示意。余书向队列最后走去,周围的目光让余书有些压抑,这些目光,或艳羡,或嘲讽,或鄙视,不尽相同,但却似乎都有敌意。余书加快了脚步,几乎要小跑起来了,站到了队列的后边,目光渐渐的从他身上挪开,一切在表面上恢复了正常。/p
    站定下来,余书看了看左右的队列,似乎自己在的队列最短,难怪青松把自己安排给了这位师父,对了,余昊呢?他是和余书同一个师父嘛?/p
    余书抬起头,开始四处张望,寻找余昊的身影。人太多了,余昊应该挺早就被点到了,应该是在前排,这里一眼望过去全是背影,也分辨不出来,等开完会吧。此时已经是正午,天气这般热,余书的额头上都是汗,后背也黏糊糊的,誓师会终于要结束了,青松又说了一些什么,余书完全没心思听下去,整个人被太阳晒的没了精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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