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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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你你为何不答应，你怎么又在翻看这本书啊？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余昊已经走进里间，而余书看书出神，竟然没有听到余昊之前的那声呼喊。
    余昊自然也知道这本书的由来，只是余昊却并不相信那云游之人说的话。
    不过是一本破书，怎么可能保平安呢？想必是那老头疯言疯语，故弄玄虚，余昊心想。
    看到余昊进来，还问自己有何事发生，余书想起了这书的神奇之处，正欲和余昊分享，却又想起掌门说过的那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没事，能有什么事，我不过是这几日练功劳累，所以精力并不集中，没听到你刚才叫我。”余书的神色稍微有些慌张。
    这一切自然没能逃过余昊的眼睛。
    “不对，肯定有事，你快告诉我。”余昊步步紧逼。
    “弟弟莫再追问，此事我不能说。我答应过……别人，大丈夫必须言而有信！”余书差点将“掌门”二字说出来，还好及时改口。
    “既然如此，我不问就是了。”余昊说道，神色颇有些失望，似乎还不肯放过余书以为。
    二人又聊了些日常。不一会儿王小锋也回来了，他和余昊倒是聊的挺开心，打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下来。
    晚饭过后，后山竹林。
    晚风吹过，氤氲起了雾气。
    少年长袖舞动，身体翻飞，卷起了地上的层层落叶。
    手中三尺长剑，如一条白练在林中来回穿梭。
    余书很早就来了，见赤松还没来，便先开始练剑。
    一招一式，皆是稳扎稳打。虽然并不娴熟，动作也不甚连贯，却也有些眉目了，看得出来，下过功夫练习。
    初冬的夜晚，霜寒露重，余书却已是大汗淋漓！
    赤松看着眼前专注练剑的素衣少年，仿佛看到了年少的自己，竟有些不忍打扰。
    当年的赤松也是凭借长久坚持的勤学苦练，武功才得以在门中名列前茅。又因性格老成持重，处事恰到好处才得长辈垂青最终登上掌门之位。
    “咳咳~”
    一套剑法练毕，赤松一声轻咳。
    赤松并未穿天一派的蓝襟素衣，而是穿了一套黑色的夜行衣，余书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
    “见过掌门！”余书低头，双手抱拳。
    “以后来后山练功，不可叫我掌门，叫我师父就行了，此地还是我天一派的地盘，为免多生事端，还是不被他人知道的好。”赤松说。
    “弟子知错！”
    “方才见你在练剑，这是好事。你天资平平，好在虚心勤奋，所谓勤能补拙，希望你能持之以恒，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赤松又勉励了余书几句。
    “谨遵……师父教诲！”
    余书知道自己并无武学天赋，似乎也已经习惯，但这些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评价自己，内心还是不太愉快。
    只怕这样的不愉快以后还会经历很多次，余书很快又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内功心法，不同于剑法招式，需专心致志，用心领会，不可分神他物，你需努力做到！”
    “是，师父！弟子明白！”
    余书的内心其实很忐忑，毕竟在门中和其他师兄师弟一起学剑的时候，余书总是领会的很慢。
    今日虽没有其他师兄弟作对比，但若是迟迟无法领会掌门所授，那岂不是又让掌门失望。
    “今日先教你最基本的，运气调息。”
    说着赤松便盘坐在地:“双腿盘坐，双目微闭，双手上下抱圆于胸前，像为师这样……”赤松开始按书中记载教余书练习内功。
    再来说说赤松。
    赤松当日译书之后甚是激动，通读全书，立刻开始参照练习！
    本来赤松已有多年武学根基，体内真气累积，就完全不符合这功法练习的条件！
    况且书中记载的每一部分的练习时间，赤松也全然不顾。几乎是囫囵吞枣，只知其意，却未得其神，最终导致真气流失大半，得不偿失！
    无奈之下，他才准备将这功法传于他人。
    也就是说，他只知道这内功心法如何修炼，自己却并不会这内功，也不能再练！
    本来赤松有《天一十七式》在身，武功在江湖中已经没有几个对手，若是再多一身内功心法那肯定是普天之下，再无敌手。
    可惜事与愿违。
    寻找多年的内功心法终于得偿所愿，却不仅未能将赤松的武功提高分毫，反而将其累积多年的真气流失大半，功力下降两层。
    所幸此事尚且无人知晓，否则天一派恐怕大祸将至。其他几个门派中心怀不轨者很可能前来生事，乘机对天一派下手！
    余书已经按照赤松的指示练了一遍，好在赤松教的都相当简单，形体上的一些动作也都有示范，一切对余书来说，并没有难度。
    “今日就练到这里，你感觉如何？”赤松问道。
    天气湿寒，二人都有些冷。因为这内功的练习多为内息，少用形体。
    余书起身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弟子只觉浑身舒畅，却并无其他感觉。”
    “这就对了。这内功心法不同于我派修练的外家剑法，于无形中提高，于无息处升华。你有浑身舒畅之感就说明刚才所练有效。”
    “但是这内功心法无形无息，需反复练习，才能运用自如。今日为师教你的内容，你早晚温故，重复练习，不可偷懒，以后每月初一十五，你来这林中找我，我再教你其他。”赤松如是说道。
    “是，师父！弟子谨遵师命！”
    “今日天色不早了，你且回去休息吧。”赤松让余书回去。
    余书还有话说:“弟子……弟子这几日所学的剑法，还有几处并不连贯，可否……可否请师父再为弟子指点一二？”
    赤松有些惊讶。
    再次打量了余书一番，目光如炬。
    眼前的少年确乎并无武学天分，但却是非同一般的勤奋，让赤松甚至有些动容。
    赤松的脑海中又回忆起自己年少时勤奋练功的画面，竟有些出神。
    “师父不方便就……就算了，弟子自己琢磨就是。”余书见赤松一直没回答这才说道。
    “为师并非不方便，只是想起了一些少年往事。你且将这几日学的剑法舞出来，我一一为你指正。”赤松回过神儿来说道。
    余书抽出了佩剑，开始练起这几日学的招式。
    升腾的雾气和余书口中呼出的气息融为一体。
    赤松负手而立，望着余书翻飞的身影，手脚早已发麻。
    “这一招你需手臂伸直，上身微侧，方可更好的衔接下一式，你再试试。”赤松时有指点。
    剑法练毕。
    “今日得师父指点，弟子真是醍醐灌顶！这几日的剑法终于有所突破。”余书高兴的说道。
    经过赤松的指点，一套剑法余书一气呵成，游刃有余，看起来还颇有几分从容优雅。
    “你需戒骄戒躁，更加刻苦才是。”赤松看到余书脸上的兴奋说道。
    此时已经是月上中天，月光明晃晃的，如水银一般倾泻在地面上。
    赤松忽觉身后不远处有一丝异动。
    “谁？是谁在偷看？还不出来？”赤松一声大喝！
    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个和余书身形相仿的少年怯懦的走出来，一看就是天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