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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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若烟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梦境，然后在这一瞬间突然醒了，但旋即又立刻掉进了另一个梦里。梦里的她，自己没有思考的能力，只是随着事件的发展，看着上演的一幕幕话剧，有时候只是看着，有时候自己也是演员。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膨胀起来，剧烈地跳动着，向全身迸射着血液，而身体却是变得无力，变得很轻很轻，仿佛下一秒就要在空气里漂浮了。明明是没有翅膀的人，为什么却会有想飞的冲动？慕若烟的思绪这时候彻底地混乱了，乱七八糟的想法一瞬间充斥着她的大脑，好像她什么都想了，但是又什么都没有想。
    慕若烟眼睛睁得老大，睫毛不住地颤抖着，
    －－裴杌竟然吻了她。
    ……
    在与阳光相对的另一边的黑暗里，路予善还被困在储物间。
    她尝试了几次，发现门已经被锁得牢牢的，走门出去这一条路算是断了。
    几次撞门后，她不动了，就在原地站着，开始在一片漆黑中环视这方空间。
    这个储物间位置很偏，本来小教室跟图书馆相比，小教室就是偏僻的那个了，而这个为了小教室的打扫整理而准备的储物间，更是偏僻。
    在这里，路予善听不到外面有任何一点声音，附近没有来往的学生，大声呼救寻求路人帮助这一条路，基本上也算是断了。
    黑暗中，路予善脱下手腕上的皮筋，手指插入发丝，绾了一把，将一头黑色的长发扎了起来。
    她平时的形象，长发总是散着的，虽然本人在人群中，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但因为裴杌的热度，所以也带起了一波关于她的话题，长相模样免不了被一番评头论足。
    而事实上，真正仔细看过她的脸的人并没有几个，她自己不是那种第一眼就会被人盯上的样貌，加之又带着些古怪的传言，像是看多了几眼就会招致霉运似的，更多的人选择确信的是大家口中的路予善，苍白乖僻的路予善。
    而在这一片的黑暗中，她的头发扎了起来，一张脸完完全全地暴露出来，那一双众人口中，“因为吸毒所以是病恹恹的灰色”的眼睛，在这一片黑暗中，亮了起来。
    储物间里很黑，但过了一会，随着眼睛开始适应了黑暗，从某个地方，传出一些微弱的光亮。路予善开始摸索着走过去。手指先是碰到了冰冷粗糙的东西，是墙壁，然后有些更加冰冷的，条条框框的凸出来的东西，大概是金属的置物架，忽然，路予善摸到了某个东西，像是带着毛发，在她摸到的一瞬间跳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吱”的动物的叫声。
    她眸子一沉，左手还扶在置物架上，右手反手挥了出去，力道之大，在下一秒听见清晰的，肉和地面碰撞的声音。
    发出光亮的地方在置物架后面，路予善试着把置物架弄倒，但是扳了几次，却只扳开一条小缝。
    尽管如此，但这却是有希望的一条路。只是单凭她徒手生扳，力气上还是太弱了。
    于是路予善又退了回来，这个时候她已经基本掌握了整个地方的格局，她顺着墙壁摸到了一把扫把，把实木的杆子拆了下来，插进她刚扳出的那一条缝里。
    路予善一脚踩上木杆，再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撬了一把，那沉重的架子终于哐当倒下。
    随着置物架哐当倒下，其背后被挡住的那一扇小窗户，也露了出来，光线使空间明朗了许多。
    置物架并没有完全地倒下，而是卡在对面的墙上，光线进来后，她看见整个储物间的东西都是乱七八糟的，在她脚边，还躺着一只黑乎乎的老鼠，身体下有一滩血迹，是刚刚死掉。
    ……。
    裴杌把那个吻结束得非常轻松。他像是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甚至还开始转笔，那支普通的啫喱笔在他指间旋转，
    “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丽日酒店做准备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慕若烟重新坐了下来，愣愣地盯着裴杌的笔，脑子里的思绪好像跟着裴杌的笔在转，她抓不住任何一点东西，好像还在那个吻里，还反应不过来，而在裴杌问道她的时候，只是按着他的话回答，
    “我本来在做头发，那个造型师说我最好给你打个电话，然后我就，”她说道这里，好像忽然清醒了，瞬时意识到话题应该停止了。
    自己刚刚竟然就这么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了，她差一点就要提到路予善，慕若烟觉得自己简直是犯了个低级得不能再低级的错误，她很快地调整自己回到原来的那个慕若烟的状态，反问裴杌道，
    “我给你打了电话，怎么是她接的？”
    裴杌身边原本坐着的是路予善，所以桌上还有路予善的东西。她的书摊着，字迹在本子上铺了一半，本子中线上搁着笔。而那部手机，黑色的屏幕，下面是木黄的桌面，躺在在裴杌和路予善座位的中间。
    裴杌把手机拿了起来，在手里晃了晃，笑道，
    “我们共用一部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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