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有幸请君莫负之

欢喜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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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果儿就这样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进了贾家,成了贾家长孙媳妇。
    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整个长安城的人半数都来了。
    李果儿披着红盖头,安静的坐在喜床之上。
    突然,那厚重的雕花大门被推开,贾昭庭醉醺醺的进来。
    他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李果儿,他冷哼了一声,这种小家碧玉,文静的大小姐,根本不是他贾昭庭的菜。
    贾昭庭拿起桌上本是两人的合欢酒,独自饮起来。
    “李果儿,本小爷就让你这样坐到天亮”。贾昭庭准备夜深时分趁着没人,溜去琵琶轩,找秦晓诺。
    贾昭庭伏于桌上小睡了一会,发现李果儿还是稳如泰山的坐在床上。
    床中央有个白色锦缎,那是女子贞操带,贾昭庭想,自己是绝对不会碰她,看明天,她如何出丑。
    贾昭庭心里是笃定,一定要找机会把李果儿休掉的。
    三更鸣起,贾昭庭理了理衣物,就准备出门。
    “站住”!
    身后李果儿的声音传来。
    贾昭庭回头,只见那李果儿已经自己掀开了红盖头,这可是大忌。
    李果儿何尝不知,可是这二世祖摆明了是不会理她,难道她要傻顶着这个盖头和凤冠,坐到天亮吗?
    “你”。贾昭庭愣住。
    “你什么你,这么晚了,你要去哪”?李果儿质问。
    “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你夫人,这新婚之夜,你不同我在一起,想去哪?你是想给我羞辱”?
    贾昭庭纳闷,这李果儿不是知书达理,怎么和传的有些不一样。
    “与你何干”,贾昭庭拉开雕花大门。
    “来人啊,来人啊,少爷…”
    “唔唔唔”,贾昭庭捂住李果儿的嘴,李果儿觉得透不过气,她用力的踩了贾昭庭的脚。
    “悍妇”!
    贾昭庭捂着脚。
    “贾昭庭,你要去哪”。
    “琵琶轩”
    “去那作甚”?
    “本小爷不中意你,娶你也是被逼,我自有所爱之人,你若识相,本小爷也不会给你难堪”。
    李果儿明白了,这二世祖也是有所爱之人,娶自己也不是心甘情愿,可是,那和她有什么关系。
    新婚之夜,贞操带没有落红,她将来如何在贾家抬头,只怕以后就是所有人的笑柄。
    她是不喜欢贾昭庭,但是她必须在贾家站稳地位,否则,她娘的后半生就不能安享了。
    “贾昭庭,你今天别想出这个门”。
    “李果儿,我为何要听你的”
    “凭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
    “哈哈哈哈哈哈”贾昭庭捧腹大笑。
    “李果儿,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吧”。
    李果儿拉过贾昭庭喜服的袖子,“贾昭庭,我不管你有什么天大的事,今天这个要解决了”。
    李果儿暗示贾昭庭看了看床上的贞操带。
    贾昭庭抽回袖子,“本小爷固然喜爱美女,但是绝不会宠幸你这个悍妇”。
    “正有此意”。
    李果儿二话不说,从头上拔下金钗,抓过贾昭庭的手,刺破了一道口子,然后把血滴在那白帕之上。
    “悍妇”!贾昭庭大声骂道。
    李果儿掀开那白帕,自个褪下喜服,拉下帐蔓,合衣睡去。
    贾昭庭错愕,这李果儿知书达理?蕙质兰心?
    贾昭庭眼看这马上就要五更天了,做乐的心被李果儿折腾的全无,待会还要奉茶,叩拜祖宗。
    他拉开帐蔓想躺上去,结果这人还没挨到床上,就被李果儿一脚踹下去。
    “悍妇”!
    就这样,新婚之夜,一人一床,贾昭庭睡于地,就这么过了。
    异日,老祖宗旁边的佣人就来取白帕了,她看看正在梳洗的李果儿,满意的点点头。
    喜鹊正在给李果儿梳头。李果儿的长发已挽起。
    “小姐,可还是如从前”?喜鹊知道李果儿素来喜欢简单,经常就是一素简叉,或是一朵小花点缀,衣服也是爱素色。
    “不,用这些吧”,她拿起桌上的黄金步摇,以及金器耳坠。
    喜鹊从命。
    李果儿又选了一件红色长袍。
    “俗气”!贾昭庭看着李果儿直言不讳。
    李果儿微微欠身,“相公,时辰到了,该去奉茶了”。
    “李果儿,你装什么,昨晚的狠劲哪里去了”?
    李果儿无辜的眨眨眼,“相公,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
    “相公”
    贾昭庭负手先行,谁也没看到李果儿脸上那抹得意的笑。
    “祖母喝茶”老祖宗接过李果儿递来的茶,“好好”。
    老祖宗对这个李果儿是满意不得了。
    “果儿,这是贾家的珠翠步摇,是传家之物,如今我传于你”。
    在场的人无一不惊讶,想当年,锦愿都没有,怎么就直接给了李果儿。
    贾昭庭气愤,这传家之物怎么就给了这个悍妇。
    贾昭庭抢过步摇,“你不配”。
    李果儿作势跌在地上,她的眼里含着泪,“相公”。
    “逆子”,贾商气愤。
    喜鹊扶起李果儿。
    “父亲,这李果儿就是个泼妇,儿子从未宠幸过她,她自做自戏,她逼着儿子”。
    “混账”,贾商出言训斥。
    贾昭庭伸出手,“你们看。这就是那悍妇刺伤我”。
    李果儿一惊,这该死的二世祖,但是她先发制人,“祖母,父亲,母亲,果儿,清白嫁入贾府,昨夜与相公合欢之交,今日却被相公这样诬陷,我以后还如何活”?
    李果儿又扑向贾昭庭,“相公,我知道你昨夜错醉酒错把我当成别人,相公我知道你心有他属,可是相公你不可以这样诬陷我”。
    李果儿哭的是梨花带雨,好不叫人怜惜。
    这贾府上下都知,贾昭庭中意琵琶轩的歌妓秦晓诺,所以,大家是都愿意相信李果儿的。
    “我”贾昭庭一时无法反驳。
    “够了,昭庭,你若是再执迷不悟,祖母也不护着你了”。
    “散了吧”。
    锦愿盯着李果儿,全程她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她明白,这李果儿不简单。
    祭拜过了贾氏宗祠之后,就各自回院了,贾昭庭出了府。
    “小姐,少姑爷出去了”。
    李果儿摘下金叉,和耳坠。解开那厚重的刺绣长袍。
    “随他便”。
    李果儿只想在这贾府好好的做她的夫人,贾昭庭只要不休妻,他无论出去做什么,她都不会管。
    李果儿看着天花板,还有三天即可回门,到时候她就可以见到娘了。
    还有嵘海啸,李果儿闭上眼,就这么睡着了。
    贾昭庭去了琵琶轩,秦晓诺抱着琵琶在弹曲,往常这是贾昭庭最惬意的时候,现在这琵琶声,都盖不住他心里的烦躁。
    贾昭庭的眼前,全是李果儿那张得意的脸。
    秦晓诺放下琵琶,从后面抱住贾昭庭。
    她把头轻轻的靠在贾昭庭的左肩膀。
    “昭庭,奴家知道你已娶,奴家不求其他,只求昭郎你能来看看奴家”。
    贾昭庭抱过秦晓诺,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他抚摸着她的长发,“本小爷说过让你做妻就绝不让你做妾”。
    秦晓诺欣喜。
    晚饭期间,贾昭庭都没有出现,贾商觉得十分愧对。
    贾昭桃看着这弟媳,就是她,嵘海啸退了自己的婚。
    回到自己院落,李果儿卸下这繁重的“皮囊”。
    李果儿喜绘画,这习惯多年没变,她让喜鹊找来画纸,借着烛光,绘起了山水图。
    两更鸣响,喜鹊剪断燃尽的烛心。
    “小姐,该歇息了”。
    李果儿伸伸臂膀,“嗯”。
    “小姐,姑爷还没回来”。
    李果儿躺下,“怕是睡在琵琶轩的床下不来了”。
    李果儿想的很简单,只要贾昭庭不休妻,她是不会在意他在外面怎样。
    回门那日,贾昭庭出现了,锦愿备了一车的礼品,都是自家商号的茶叶,皮毛,丝绸。
    贾昭庭和李果儿坐在马车上。
    贾昭庭看着李果儿,她闭目养神,一副超然脱俗的样子,贾昭庭想,怎么就会有这么表里不一的人呢?
    贾昭庭是被贾商带人从琵琶轩里抓回来的,他们已自成一家,如果不是李果儿,贾商怎么会知他在琵琶轩好几天了。
    贾昭庭咬牙切齿,“李果儿,这里没人,你老实告诉我,你安的什么心?”
    李果儿缓缓睁开眼,“贾昭庭,平日你爱去哪去哪,可今日不行,回门没有姑爷,你是要我成为李府笑话”?
    “你本来就是个笑话,嫁给我,你就是个笑话”。
    李果儿懒理贾昭庭,“贾昭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娶我,你护姐心切,我不同你计较,但若是今日,回门,你敢乱来,我定不会放过你”。
    李果儿入贾府几日便知贾昭桃被退婚的事,贾昭庭突然提出娶自己,她就是万般再傻,也知道这贾昭庭是护姐。
    “如何不放过我”?贾昭庭问道。
    李果儿靠近贾昭庭,抓住他腰间玉佩穗子把玩,“我会让秦晓诺尸沉长安护城河”。
    “你”
    李果儿继续闭目养神,贾昭庭觉得这李果儿真狠。
    李山戴带着妾室,管家,家丁一大家子在门口等候。
    李府正厅,家丁把礼品都搬了下来,光是看,都能看出这些东西价值不菲。
    贾昭庭坐于正东方花雕实木凳上,李果儿站他身后。
    李府的丫鬟是看呆了眼,怎么这世上会有如此俊秀的俏公子。
    李山戴的妾室抚摸着那丝绸,真是上等丝绸,马上入夏,要是裁缝连夜赶工,还能做几件好衣裳,夏日穿丝绸是最好不过。
    她刚摸上那丝绸,李果儿就抢了去,“这是我给我娘的,何时轮到你来挑选了”。
    妾室尴尬的缩回了手,看向了李山戴。
    “放肆,李果儿,还不像姨娘赔礼道歉”。
    李果儿让喜鹊拿了几匹丝绸去了后院。
    李山戴看看贾昭庭,“姑爷,让你见笑了”。
    贾昭庭啃啃手指甲,“岳父大人,你女儿真真是厉害的不得了”。
    当天,就赶回了贾府,李果儿想,这李山戴还算信守承诺,母亲被照顾的不错,妾室也不敢找她麻烦,看来,这贾家孙媳妇还是能镇住李山戴的。
    贾昭庭推门而入,他唰的把一张纸丢在地上。
    李果儿撇了一眼。上面赫然大字,休书,她是看的一清二楚。
    李果儿没有去捡。
    “李果儿,我要休妻”。
    “理由”
    “我心中另有所爱”
    “那你爱你的,与我何干”?
    “我要娶她为妻”。
    李果儿看看贾昭庭,要不说她怎么觉得他是二世祖。
    “贾昭庭,你觉得老祖宗肯让你娶一个艺妓为妻吗”?
    贾昭庭知道,这目前来说是比较困难,可是,在困难也比整天面对李果儿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好吧。
    “我不管我就要休妻”。
    李果儿知道今天这觉是没法睡了,她掀开门帘。
    “走吧,贾少爷”。
    “去哪”
    “你不是要休妻吗?自然是去找父亲大人”。
    后院家厅,本该是寂静无声的时候,此刻确实灯火通明。
    贾商和老祖宗坐在正中央两侧,锦愿站在贾商身后,贾昭桃现在锦愿身边。
    贾昭庭和李果儿跪在正中厅。
    李果儿不停地拿着帕子抹着眼泪。
    贾昭庭心烦,“李果儿,你别再装了行不行?”
    李果儿无辜的看着贾昭庭,“相公,是你要休妻,我这难道连难过的权利也没有吗”?
    “李果儿,你刚才可不是这样”。
    “够了!昭庭,你这大半夜的是闹什么”!贾商大发雷霆。
    “爹,我要休妻”。
    “好好的,才成婚三日怎么就要休妻啊,昭庭”,老祖宗也看不下去了。
    “祖母,你有所不知,这李果儿,就是个表里不一的悍妇”。
    “哪会,这果儿可是长安城出了名的才女,她秀外慧中。贤良淑德”,老祖宗对李果儿的评价那是高的不得了。
    “祖母,那是您被她欺骗了”
    李果儿不停地哭泣,她擦擦眼泪,“祖母,父亲,母亲,果儿自知不是相公所爱,妻有情,郎无意,相公另有所爱,妻只能成全”。
    李果儿恰到好处的把话题抛到了秦晓诺身上。
    “你”贾昭庭看看李果儿,她可真厉害,明知道,家里不让他去秦晓诺,还把火烧到她身上。
    果然,贾商把桌上的茶杯扫到地上。“混账东西,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别想那个风尘女子进门”。
    贾商离开,老祖宗也离开了,贾昭桃走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果儿,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世人说她娴静温和,嵘海啸却说李果儿是个看不透的古灵精怪。
    待所有人散去,李果儿捶捶跪麻的腿。
    贾昭庭愤怒的看着李果儿,“你满意了”。
    李果儿点点头。
    她吃力的起身,这夜里石板地真是凉的刺骨。
    贾昭庭没有去扶她,只是负手离去。
    从那天之后,贾昭庭被软禁在家,他没办法自由出入。
    她摔东西抗议,绝食,然而除了老祖宗来过几次,再没有人来。
    老祖宗找到李果儿,她心疼孙子,李果儿和老祖宗保证贾昭庭肯定没事。
    李果儿踏进贾昭庭的书房,满地的瓷器碎片,和撕的稀碎的账本。
    “喜鹊,放下东西就出去吧”。
    贾昭庭看到李果儿就来气,他被软禁,是拜谁所赐?
    他拿着一个砚台就朝李果儿扔去,李果儿躲开。
    她拿过一本账本,翻动着。
    贾昭庭又摔了东西,过了一会,就没了声音。
    李果儿抬眼,她用嘴咬掉了手上一根肉刺,“摔完了?继续呀”。
    “滚”
    李果儿起身,拍拍裙子,她拿起喜鹊刚烤的鸡腿。
    她走到贾昭庭面前,拿着鸡腿闻了闻。
    “嗯,真香,喜鹊这厨艺是越来越好了”。
    贾昭庭也闻到了,绝食了两天,真的饿。
    李果儿把鸡腿放到贾昭庭嘴边,“诺”。
    “我就是死也不要吃你这个悍妇的东西”。
    李果儿拿回鸡腿,“是嘛”。
    “那我吃了,李果儿掰了一块肉,慢慢的放到嘴里,嗯,真好吃”。
    贾昭庭看着她浮夸的表情,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贾昭庭没守住底线,他想这是喜鹊做的,和这个悍妇有什么关系。
    贾昭庭吃的真香。
    “还有没有”。
    李果儿把剩下的都给了他,喜鹊做的鸡腿,那是谁也抗拒不了的。
    贾昭庭吃完,摸摸肚子,舒服。
    李果儿似笑非笑的看着贾昭庭,“如果我说我刚才在鸡腿里放了泻药,你会怎么样”?
    “你”
    贾昭庭拼命催吐,可是于事无补。
    “哈哈哈哈哈”
    “你耍我”
    李果儿蹲下身子,她捏了捏贾昭庭的脸,真是一张祸害少女的脸,可惜了。
    “贾昭庭,我奉劝你,不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如果,你听我的,我保证以后你来去自如,还有,虽然你暂时不能娶秦晓诺为妻,但是只要我们合作,我保证你可以迎她入府做妾”。
    贾昭庭震惊,这李果儿的话?
    “李果儿,你怎敢保证,诺儿进府,你不会加害她”?
    “贾昭庭,我对你无情,你对我无意,我要的也不过是正堂夫人这个头衔,你只要不休妻,你夜夜宠幸她都与我无关”。
    “此话当真”?
    “当真”
    “李果儿,你要这正堂之衔有何意义”,贾昭庭真真好奇。
    李果儿看看天上的月亮。
    “为我娘”。
    “一言为定”。
    两人击掌为盟。
    “李果儿,刚才真有泻药吗”?
    李果儿,拍拍手,佛去灰尘。“真有,报那次你休妻之仇”。
    “你”
    “贾峥,贾峥,快扶本少爷如厕”。
    李果儿为自己赢得了安宁的日子,贾昭庭不再胡作非为,每天都在书房看账本。
    其实贾昭庭不过是掩人耳目,账本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至于那些向贾商交差的商铺账目都是出自李果儿之手。
    贾商满意的看着账本,这贾昭庭最近可谓是突飞猛进,不仅每一比账都做的清楚仔细,很多商业之道,他也是说的有理有据。
    “昭庭,最近真是辛苦了,你这样,为父甚是开心,这样,从明日起,城西几家店铺就交你打理”。
    贾昭庭眼睛一亮,“父亲,这是解了儿子的禁”?
    “自然,昭庭有心,为父,怎么能把你困于家中”。
    贾昭庭开心。
    “李果儿,李果儿,本少爷自由了”,他冲进李果儿的闺房,她正在作画。
    “吵什么”?
    “李果儿,我自由了”。
    “知道了,说完了吗?说完了快走”。
    “李果儿,你这画的是什么”。
    贾昭庭凑近一看,“一把剑”。好熟悉的剑。
    贾昭庭越看越熟悉,事后很久,他才想起来,那是嵘海啸的佩剑,他一直带在身边。
    李果儿在贾府待的很惬意,自从那次休妻之后,她和贾昭庭就和平相处着,不知不觉已经流走了三季。
    又是一年开春,李果儿现在长廊下面,春雨绵绵,母亲的旧疾又要发作了,时逢阴雨,她的膝盖就会隐隐作痛,今年自己不在她身边。不知道她可安好。
    “李果儿”贾昭庭唤道。
    李果儿回头,“做何”?
    “谢谢你”
    这是贾昭庭第一次对李果儿道谢。
    李果儿不习惯,她与贾昭庭从来都是争锋相对。
    “李果儿,你画画特别好,不如你也帮我画画肖像如何”?
    “好啊”。
    李果儿让贾昭庭坐在亭中,李果儿足足画了有两个时辰。
    贾昭庭有些坐不住了,“李果儿,你好了没”?
    “嗯,再等等”。
    “记得要帮本小爷画的俊俏些”,贾昭庭对自己容貌可是非常自信。
    终于完成作画,贾昭庭迫不及待的想要看。
    “石头”贾昭庭不解?
    李果儿点点头,“为什么是石头”。
    “这是一块顽石,和你的性格一般”。
    “你,李果儿”,贾昭庭觉得自己真的很想掐死李果儿,他坐了几个时辰,李果儿居然就是这么匆匆几笔画的一个石头。
    李果儿哈哈大笑,贾昭庭看着笑的灿烂的李果儿,他发觉其实她也没有那么惹人讨厌,相反笑起来还很美。
    “李果儿,你是不是喜欢嵘海啸”,突然在笑的李果儿停了下来。
    嵘海啸,她想提却不敢提的名字,贾昭庭见她犹豫,心想自己猜测是对的。
    “是又怎么样”,听着李果儿自己承认,贾昭庭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
    自己的妻子说喜欢别的男人?
    “他有什么好”?贾昭庭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二姐和李果儿都喜欢他。
    “反正比你好”,李果儿起身,现在还能说什么。
    这该死的李果儿,为什么她总是有办法把自己气的半死。
    “李果儿,你别忘记,你现在是我贾昭庭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心里居然还想着别的男人”。
    贾昭庭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莫名其妙的话。
    李果儿回头,“贾昭庭,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真是莫名其妙。
    夜晚,李果儿辗转反侧,如果贾昭庭没有提起嵘海啸,她是不会失眠的。
    嵘海啸,李果儿陷入沉思,她与嵘海啸相识于幼年,那时候母亲经常会带她去嵘海啸家中坐客,这一来二往两人便日久生情。嵘海啸承诺等李果儿及笄之年,便八抬大轿娶她过门,嵘海啸做到了,可李果儿却失信了。
    成婚岁月有余,李果儿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这可是急坏了贾家的长辈。
    老祖宗忽然宠爱李果儿,可是这传宗接代更为重要。
    这天老祖宗把贾昭庭和李果儿一同唤进自己的院落。
    老祖宗坐在佛像之下,她的手还在不停地盘着佛珠。
    “昭庭,果儿,知道祖母今日唤你们来是何意吗”?
    两人不约而同的摇摇头。
    “昭庭,果儿,这年年岁岁一年过去,你们怎么还没让祖母抱上曾孙子”。
    贾昭庭和李果儿心虚,他们从未同房哪里来的孩子?
    可是两人不敢说。
    贾昭庭想了想,只能敷衍,“祖母,这事我和李果儿会从长计议”。
    贾昭庭拉着李果儿就直接跑出了老祖宗的院落。
    “贾昭庭,你干嘛”。
    “跑呀”。
    “贾昭庭,你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
    贾昭庭甩开李果儿的手,“李果儿,你别给我痴心妄想,我是绝对不会碰你的”。
    贾昭庭可没忘记,李果儿这个悍妇以前是怎么对他的。
    “贾昭庭,我说的是,我们可以想办法迎秦晓诺入府了”。
    贾昭庭一愣。
    “你不是心心念念的想那她为妾吗?如若她怀上了你的孩子,贾家是不会让她沦落外在的”。
    贾昭庭觉得这个办法未尝不可。
    贾昭庭躺在地上,他辗转难眠,这李果儿当真要助自己把秦晓诺接近府邸?
    她不是最在意这正堂妻之位,她就不怕秦晓诺进府威胁她的地位?
    看着左侧那拉严实的帐蔓,贾昭庭起了好奇心,他慢慢起身,悄悄的走到床边,轻轻的拉开帐蔓。
    李果儿双眼紧闭,神色自若,看样子是睡的不错。
    贾昭庭承认,李果儿确实生的好看,肤如凝脂白皙,乌黑秀亮的黑发倾直而下,再看看那朱唇,水润,让人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贾昭庭不自觉慢慢倾身,李果儿蓦然睁开双眼。
    “你干什么”?
    贾昭庭一惊,缩回身子,情急之下他用力抽出了李果儿脑后的雕花玉枕。
    咚,李果儿猝不及防的嗑了一下。
    “贾昭庭,你可是坏了脑子”?
    “李果儿,本小爷的床你可是霸占了许久,凭什么我睡地,你睡床”?
    贾昭庭索性直接躺到李果儿身边,李果儿起身。
    “贾昭庭,你给我起来”。
    “不起”
    “你”
    “李果儿你有本事就去禀告爹爹或是老祖宗,你别忘了,老祖宗可还期盼咱两传宗接代,要是让他知道你我从未行合欢之礼,你觉得她老人家可会放过我们”?
    李果儿怒瞪贾昭庭,贾昭庭何时这么伶牙俐齿了。
    李果儿无奈,只能下床,坐在圆桌旁,将就一晚。
    拨弄着烛心,李果儿是再没了睡意,她右手扶额,盯着那通透的烛火,陷入沉思。
    如果没有孩子,她正堂之位如何维护?秦晓诺即将进府,贾昭庭定是对她宠爱有加,时日尚久,又无孩儿傍身,她怎么能安然稳坐。
    贾昭庭对自己无宠无爱,休妻怕是迟早的事。
    如若自己被休,母亲怎么办?
    李果儿心烦意乱。
    黎明晨起,李果儿按例问安完老祖宗就回到自己院落。
    喜鹊慌忙跑进来,神色慌张,“小姐,小姐”。
    李果儿抬头,“何事这样慌”?
    喜鹊看看四下,确认无人后,便说,“小姐,嵘将军镇守归来,他第一时间便去了李府,却得知小姐已嫁入贾府,嵘将军有意再见小姐,他嘱咐喜鹊,今晚三更时分,贾府后花园一叙”。
    李果儿大惊,“嵘哥哥回来了”。
    喜鹊点头。
    “小姐,你可是去还不去”?
    对啊,她去亦不去?已嫁做人妇去有何意?可心之所向,她想看看他。
    三更鸣起,李果儿拉开帐蔓,穿好中衣,外套,套上鞋袜,越过地上熟睡的贾昭庭打开雕花大门,走了出去。
    李果儿刚合上门,贾昭庭就睁眼,他衣裳都没有穿便跟了出去。
    嵘海啸如约,到达贾府后花园,当他见到李果儿时,便急忙上前,他想去握李果儿的手却没想到她退了一步。
    嵘海啸收回手,“果儿,你为何不等我回来,不是说好,等我镇守归来,便去迎你和堂母的吗”?
    李果儿怅然,“嵘哥哥,我何尝不想,可母亲不愿,她说,她生是李家人,死是李家鬼,死后要入李家祠堂,受后世供奉”。
    嵘海啸知道,李果儿是个孝女。
    “李山戴用母亲逼迫我嫁入贾府,我不得不从”。
    “果儿,他待你可好”?
    “贾昭庭”?
    “嗯”
    “他自有他的良人,最近也打算纳妾,对我,算恨之入骨吧”。
    李果儿把自己最近在贾府是如何戏弄贾昭庭的事都和嵘海啸说了一遍。
    嵘海啸哈哈大笑,“果儿,你还是这般调皮”。
    “果儿,如你说的,贾昭庭心有所属,而你我也情投意合,不如与他和离”。
    李果儿最近也在想此事。
    “和离以后,我和母亲必定会赶出李府”,李果儿清楚李山戴的个性。
    “果儿,和离之后,我嵘海啸必定三茶六礼,八抬大轿风光迎娶你入门,至于堂母,她若不愿,我将请裁圣上,由他出面,保堂母一身荣安”。
    “嵘哥哥,你为何对我如此好”。
    “因为情”
    李果儿犹豫,贾昭庭虽然对她无情,可贾府上下对她都不错。
    “嵘哥哥,容我仔细考虑”。
    “好”
    “对了嵘哥哥,贾府二姐昭桃系于你,为何负她”?
    嵘海啸刮刮李果儿的鼻子,“因为我心里有你”。
    五更鸡鸣,“嵘哥哥,我要回去了,贾府仆奴,即将晨起”。
    “去吧,果儿”。
    李果儿回到房间,贾昭庭依旧熟睡,她回到床上。
    从那天以后,贾昭庭就和变了一个人一样。
    只要有李果儿的地方,那她身边肯定看的到贾昭庭。
    “果儿,多吃些,你看你最近又瘦了”,贾昭庭夹了一块酥肉到李果儿碗里。
    李果儿看看贾昭庭,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果儿,看我作甚,快吃吧”。
    老祖宗看着这对小夫妻,笑的是合不拢嘴,“昭庭,长大的,懂得疼爱妻子了”。
    “那是自然,祖母,果儿可是孙儿的心头宝,孙儿可不愿她受一点委屈”。
    咚,李果儿筷上的肉掉在桌上。
    贾商也喜,“母亲,你有所不知,最近昭庭是奋发用功,经常和我奔走各商铺,努力学习,好不用功”。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果儿,现在你和昭庭的首要任务,就是给我们贾家添一枚金孙”,老祖宗还是惦记这事。李果儿想贾昭庭一定会把自己拉走,却不曾想,贾昭庭却说,“老祖宗,孙儿一定竭尽全力,让您明年就儿孙满堂”。
    “好好,好,真好”。
    回到西院落,李果儿生气,“贾昭庭,你疯了吧”。
    “夫人,这是何意”?贾昭庭无辜。
    “贾昭庭,你为什么诓骗老祖宗”?
    “我何时欺骗她”?
    “你说明年让她儿孙满堂”,李果儿想不对,这贾昭庭也没有欺骗老祖宗。
    她捶打了一下贾昭庭,“看不出啊贾昭庭,厉害啊,我就说你最近对我如此反常,还告诉老祖宗明年他即可儿孙满堂,你这都是在为接秦晓东入府做准备啊”。
    贾昭庭肃穆,“李果儿,你是正妻,正妻所生的孩子才能为长孙,入堂,你这是要坏了规矩”?
    李果儿咬唇,也对,难不成,“贾昭庭,你是要休了我,让秦晓诺做正堂么”?
    “你愿意”?
    李果儿想起嵘海啸,她如果迟迟不生育,正妻也不保,结果也一样。
    “那也行”。
    贾昭庭愤然抓死李果儿的手,“李果儿,你不是誓死都要守着正妻之位吗?现在为何退缩,可是外面有人”?
    李果儿吃痛,这贾昭庭平日里看起来问问诺诺的,怎么力气如此大。
    “放手”
    贾昭庭甩手,“李果儿,你记住,你生生世世是我贾昭庭的人”。
    贾昭庭摔门离去,李果儿扭扭手腕,这贾昭庭有病吧。
    贾府最近是热闹非凡,老祖宗八十大寿在即,贾府张灯结彩。
    往来门客送礼道喜络绎不绝,李果儿和贾昭庭被安排清点礼品礼金。
    “白玉观音一座”
    “东海珍珠十颗”
    “翡翠常青松一台”
    “玛瑙佛珠一串”
    “黄金佛像一座”
    李果儿清点,贾昭庭记录。
    贾昭庭这几日都没有和李果儿说话,但是明面上,贾昭庭对李果儿是好的不得了,一如当初李果儿对贾昭庭,李果儿知道,贾昭庭是把自己的招学了去。
    “贾昭庭”
    “。。。。。。”
    “贾昭庭”
    “。。。。。”
    “贾昭庭,你最近怎么没有去琵琶轩找秦晓诺”?
    “。。。。。”
    “贾昭庭,哑巴了”
    “少爷,少夫人,老爷正堂有请”,贾峥门外通报。
    “嵘将军府邸,前来恭贺”,嵘海啸一身玄色长袍,佩戴金色头冠,威风凛凛。
    贾昭桃望着他,可嵘海啸却一眼都不看她。
    嵘海啸走到老祖宗前,“祝愿老祖宗福寿安康”。
    嵘海啸微微躬身行李。
    “好好,将军有心了”。
    这贾家怎么也没想到,嵘海啸会来,他公然推了二女的婚,这不是给贾家下脸。
    但是来者是客,也没有驱赶之理,何况他可是皇上的重臣。
    贾昭桃就这么看着嵘海啸,世人皆说他有情有义,可是唯独对自己,无情无义。
    贾昭庭牵着李果儿来到正堂,嵘海啸盯着那双紧握的手。
    贾昭庭得意,他拉着李果儿给老祖宗行叩拜之礼,“孙儿,孙媳妇,愿祖母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好,赏”。
    李果儿也看到嵘海啸,没想到他回来,两人对视,李果儿赶紧避开,可就是这样短的瞬间,贾昭庭还是捕捉到了。
    贾昭庭本就是玩世不恭的性格,长安城谁不知道,所以他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大家一点都不奇怪。
    贾昭庭抱过李果儿就这么当众吻上她的唇。
    众人惊呼。
    “贾昭庭,你干嘛”。
    “我亲我夫人,这有什么”。
    “祖母,孙儿觉得这世间俗物都不入孙儿的眼,配不上您。孙儿承诺,明年今日,定让祖母抱上金孙”。
    “哈哈哈,好好”老祖宗那个高兴啊。
    贾昭庭就是做给嵘海啸看的,嵘海啸虽然面无表情,可贾昭桃看的一清二楚,他握在腰间佩剑得手是渗出点点血滴。
    贾昭桃取来药箱来到后廊,“嵘将军,我来为你上药”。
    嵘海啸眼皮都没抬,“滚”,他此刻最不想见的就是他们姐弟。
    “她哪里好”?
    嵘海啸知道贾昭桃说的是李果儿。
    “她哪里都比你好”。
    “可她已经是昭庭的妻子了”。贾昭桃不说还好,一说嵘海啸更是愤怒不止。
    “如若不是你们姐弟干的好事,果儿怎会入贾府,贾昭桃,本将军今日明确告诉你,我,嵘海啸,今生今世都不会爱上你”。
    说完,嵘海啸便离开了贾府。
    是夜,寿宴结束,李果儿回到房间。
    “贾昭庭,你今天是故意的吧”。
    “是”
    李果儿大怒,“为什么”?
    贾昭庭拍案而起,把桌上的茶杯打翻在地,“李果儿,你是当我死了吗?夜会旧情郎,你把我置于何地”?
    “你都知道”?
    贾昭庭走到李果儿面前,他抬起李果儿的下巴,“李果儿,你不是想把这正妻之位坐稳么?怎么现在想放弃了”?
    李果儿挣脱贾昭庭,“贾昭庭,你不是也想迎娶秦晓诺入府,你不是一心想休妻?我这不是成全你”?
    “不用你的成全”。李果儿哈哈大笑,“贾昭庭你莫不是爱上了我了吧”?
    “胡说”!
    贾昭庭离开房间,他一路狂走来到莲花池边,隐约瞧见那坐了一人,独自抹泪。贾昭庭走近一看?
    “二姐”?
    贾昭桃抹干眼泪,“昭庭,你怎么出来了”。
    贾昭庭坐下,他拾起一枚石子投于湖心,原本平静的湖面荡漾起涟漪。
    “二姐,嵘海啸哪里好了,为何你们都倾心于他”?
    “正是因为说不出,所以觉得他处处都好”。
    “姐姐,你可还想嫁给他”?
    贾昭桃起身,看看天上的月亮,“想,当然想”。
    贾昭庭本就与二姐感情好,既然这样他更不能放了李果儿,这样二姐怎么办。这套说辞,贾昭庭很是受用。
    回到房间,李果儿正准备更衣睡觉,李果儿撇了他一眼,就拉上帐蔓。
    贾昭庭走上前,拉开帐蔓,“李果儿,我们谈谈”。
    李果儿往床里移了移。
    “李果儿,刚才,我语气不好,现在我向你道歉”。
    贾昭庭微微拱手,以示道歉。
    “我接受”。
    贾昭庭抓过李果儿的手,“那日晚上,三更左右,我尾随你私会嵘海啸,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李果儿,我二姐痴恋嵘海啸很久了,我从小感情与它最好,姐姐小时候处处维护我,我定也要维护姐姐”。
    贾昭庭觉得李果儿的手真嫩,这抓久了真舒服。
    “李果儿,能不能不要和离”。
    李果儿看着贾昭庭的眼睛,他的眼睛特别的漂亮,现在犹如一颗黑色珍珠般发亮。
    “那你心爱的人,永远成不了正妻”。
    “没关系,她会得到我的爱,而你永远是正堂,这样你的母亲也能安享晚年”。
    咯噔,李果儿心里一阵落差,爱。
    “李果儿,求你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为难你,不会和你作对,也不会休妻,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贾府,可以吗”?
    贾昭庭拿着李果儿的手不停地摇晃。
    贾昭庭觉得自己还是爱秦晓诺,但是他会做到给李果儿的承诺。
    李果儿虽然那日有动心,可是她清楚母亲的个性,她一身依附李山戴,让她离开李府等于要了她的命,所以眼下也是最好的办法,可是。。。
    “可是贾昭庭,我没有孩子又如何稳坐正妻之位呢”?
    “放心,李果儿,我贾昭庭的承诺就是你的靠山”。
    “好”两人达成协议,击掌盟誓。
    “快睡吧,李果儿”
    “晚安,贾昭庭”
    贾昭庭从红木橱里取出棉被,铺于地上,这晚两个人都睡的很好。
    晌午,李果儿在亭中作画,突然眼睛被人蒙了去。
    “猜猜我是谁”。
    李果儿拿下那双手,“贾昭庭,你真幼稚”。
    “哈哈哈,李果儿,看本少爷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一个有趣的糖人呈现在李果儿面前,“糖人”。
    李果儿接过这玩意她小时候玩过,有趣的很。
    “李果儿,今日长安城有市集,全国各地好玩的东西都有,你要去吗”?
    李果儿当然想去,可是这三从四德进贾府前就立了规矩。女子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算了吧”,李果儿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你们贾府规矩多的不得了,你看我自从嫁入贾府,除了回门,何时有出过门”。
    贾昭庭哈哈哈大笑,“李果儿,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我有办法”。
    贾昭庭弄来贾峥的衣裳,李果儿女扮男装,就这么和贾昭庭混出了贾府。
    长安城市集大街,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叫卖声,呼喊声,络绎不绝。
    贾昭庭没有骗她,长安城真的有许多好玩的东西。
    “贾昭庭,你看这捏面人”。
    贾昭庭掏出碎银,“买了”。
    李果儿拿着捏面人,高兴的跑跳。
    “贾昭庭,你看这个”
    “贾昭庭,你看,好厉害啊”
    “贾昭庭,我要吃那个”
    只要是李果儿说的,贾昭庭都会给她买下来。
    逛累了市集,两人到茶楼歇脚,贾昭庭手上全是东西。
    李果儿拿起桌上的小食,吃了起来,嗯,好吃。
    “贾昭庭,张嘴”。
    贾昭庭张开嘴巴,他刚闭嘴,李果儿还未来的及抽手,这芊芊手指就被贾昭庭含住。
    两人尴尬,李果儿赶紧抽回手,贾昭庭环顾四周掩饰尴尬。
    “昭郎”。
    一声柔媚女声在他们头顶响起。
    “晓诺”。
    李果儿抬头,原来这就是秦晓诺,她身着草绿素衣,仅有一朵顶花装扮。朴素,大方,一点都和风尘女子不沾边。
    秦晓诺一眼就认出了李果儿是女儿身,她的耳洞泄露了她的身份。
    秦晓诺径直在贾昭庭旁边坐了下来,她拉过贾昭庭的手臂放无胸前,头靠向他的左肩,“昭郎,你许久没来找奴家了”。
    贾昭庭看看李果儿,“晓诺,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李果儿,我的妻子”。
    李果儿虽是男装,可是一点都不输秦晓诺,她怎会不知他的妻子是长安美人,只是没想到美的这样清新脱俗,让她一个女人都嫉妒。
    秦晓诺点点头,不在搭理李果儿,“昭郎,我最近学了首新曲,想演奏给昭郎听,走吧”。
    贾昭庭就这么被拖走了,把李果儿单独留在茶楼。
    进贾府前李果儿将今天贾昭庭给她买的小物全都扔进了后花园的河里。
    喜鹊见到李果儿一身男装,不由得惊奇,“小姐,这是哪里去了”?
    李果儿见喜鹊手里抱着被褥,便问,“这是干嘛”。
    喜鹊回答,“今日天好,我把少爷的被褥晒晒”。
    “哦”李果儿没说什么便回了房。
    是夜,贾昭庭回了贾府,他没有留宿琵琶轩,他自己也不懂为何这心就是一心想扑家。
    回到自己西院落,房内一片漆黑。
    李果儿的帐蔓拉的严实。
    贾昭庭走近,他没有拉开帐蔓,只是轻轻的问了一句,“李果儿,你睡了吗”?
    鸦雀无声,贾昭庭撇撇嘴,不管李果儿听没听到,他还是说“李果儿,今天抱歉”。
    然后他就转身去了床边的橱里取出被褥铺在地上。
    贾昭庭越睡越觉得不对劲,这被褥怎么在渗水,他用力抓了抓,果然在渗水。
    “贾”他刚想出口唤贾峥,却想李果儿睡的正是香甜,他不忍打扰,那就将就一晚吧。
    虽已入春,可夜里还是寒凉如水,贾昭庭蜷缩着身子不停发抖。
    李果儿拉开帐蔓,“活该,谁让你把本姑娘丢下”。
    原来是李果儿使坏,喜鹊收回被褥后,她就往被褥注水,全是给贾昭庭小小的惩戒。
    “咳咳咳”贾昭庭还是感染了风寒。
    “昭庭,是哪里不适吗”饭桌上锦愿担心的问道。
    贾昭庭摆摆手,“无碍,昨夜窗没关好,可能是感染风寒”。
    锦愿看看李果儿不免责怪,“果儿,你是怎么照顾昭庭的”。
    李果儿还未回答,贾昭庭就先了一步,“母亲,是儿子昨夜晚归,突觉得烦闷,便开了窗子忘记关了”。
    锦愿没在说啥。
    “待会找个郎中仔细瞧瞧”。李果儿有些愧疚,明明是她使坏,才让贾昭庭生病,不曾想,他却如此护着自己。
    晌午一过,贾昭庭就开始不对劲,他全身发热,不停出汗,人已经是迷糊状态。
    李果儿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
    请了郎中来看病,可贾昭庭已烧糊涂,药喂不进。
    喜鹊着急,“小姐,这可怎么办”?药汁一遍一遍的吐出来。
    李果儿拿过药碗,“喜鹊,你先出去”。
    “小姐”。
    “出去”。
    “是”。
    李果儿看着床上病重的贾昭庭,她走到床边,拿起药碗将那药含入口中,然后俯身慢慢把药口对口渡给贾昭庭。
    每次喂进去,李果儿都会以唇堵一会,以防药汁再次被他吐出,这方法还是管用的,贾昭庭就这么把药喝下去了。
    李果儿衣不解带的照顾贾昭庭,擦汗,换帕巾,都是她在做。
    一直坚持到半夜,贾昭庭才慢慢清醒过来,李果儿伏在床案边小憩。
    “李果儿”。
    李果儿马上醒来,“贾昭庭,你醒了”?
    贾昭庭点点头。
    “有没有哪里不适”?
    看李果儿那个紧张的样子,贾昭庭就觉得好笑。
    “李果儿,我是千年老妖精,死不了”。
    李果儿白了他一眼,都病成这样了,还没个正行。
    “李果儿,我知道你还在为那天我被晓诺拉走生气,我道歉,李果儿,不过你下次能不能换个方法,我睡了那一夜湿被真是难受的不得劲”。
    李果儿弹跳起,“你知道”?
    贾昭庭点点头,“我知道”
    “知道你还睡”?
    贾昭庭抓过李果儿的手,“因为那样你才能消气”。
    李果儿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第一次觉得贾昭庭不一样,很不一样。
    贾昭庭这一病,从地上病到了床上,他很名正言顺的和李果儿同床而眠。
    李果儿脱了外衣,摘了饰物,她看看床上的贾昭庭,此刻生龙活虎,病也好的差不多了。
    “贾昭庭,你是不是可以回到你原来的地方了”?
    李果儿坐在床边看着他。
    “为何,这本来就是本少爷的床”!
    “贾昭庭,你是等我收拾你吗”?
    “下去”。
    “我就不”。
    李果儿作势升起手就要打他,可谁之却被贾昭庭反手抱住按在床上。
    贾昭庭拼命用手去挠李果儿。
    李果儿最怕这个,她不停的躲闪。
    “不要了,贾,贾昭庭,你给本小姐住手”。
    贾昭庭想,嘿,你这个李果儿也有怕的地方,很好。
    贾昭庭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两人就这么在床上嘻笑打闹。
    李果儿一个没站稳,跌了下去,贾昭庭想去抱住,可谁知也一并跌到床尾。
    天时火光刹那间,贾昭庭不偏不倚的吻住李果儿的嘴。
    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
    两两相望,你浓我浓,双方的眼里都装着彼此。
    两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李果儿稍稍回神,想要起身,却被贾昭庭禁固。
    “贾昭庭”,李果儿轻轻的唤了一声。
    贾昭庭舔舔薄唇,慢慢俯身。
    “贾昭庭”
    “李果儿,你欠本少爷的三滴血,今日我要讨回来”。
    什么”?
    贾昭庭在没有给李果儿机会,他深深吻住李果儿的唇。亲手替她宽衣解带,褪去束缚。
    锥心刺骨的疼痛之后,李果儿知道她从此是贾昭庭的人了,一颗石子,荡起千层波浪,一室春光,唤起情意绵绵。
    看着床上那滴滴落红,李果儿羞涩别开眼。
    “李果儿”
    “嗯”
    贾昭庭亲了亲她的嘴,“李果儿,从今往后,我会对你好”。
    “那秦晓诺呢”?
    贾昭庭从后抱住李果儿,“李果儿,我从出生就恃宠而骄,我天生顽劣,不守规矩,我讨厌循规蹈矩,更讨厌包办婚姻,秦晓诺是我与家里抗议的筹码,喜欢是有,但绝不是情爱”。
    “那你怎于秦晓诺解释”?
    “那是我的事,你只要知道,从今日起,你是我贾昭庭真正的正堂之妻即可”。
    “答应我,李果儿”。
    “那贾昭庭,我若将心交付于你,你可会负我”?
    贾昭庭拿过自己随身佩戴最爱的白玉佩,将她放到李果儿手中,“果儿,我定不负之”。
    这世间情爱就是如此,不想负心爱的人,就要负其他的人。
    自从那次肌肤之亲之后,贾昭庭就遵守承诺再没踏过琵琶轩的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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