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渊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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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冥域之主与魔界至尊因着翎绫上神大战了七日，搅得六界是苦不堪言，最后还是天帝出面劝开了二人，自此魔尊重伤隐逸于魔界万万年再无消息，域主也是性情大变，不再插手六界之事…”小茶馆门口坐了位白发白须老头，手执折扇摇头晃脑地讲着上古轶事，倒为茶馆吸引了不少茶客。
    “打扰兄台，兄台可知道老人家说的是否是真的？”小厮也在人群中听了很久，似是对这万万年前的事很感兴趣，随口对身旁的男子问了句。
    男子瞥一眼小厮，“你这人真奇怪，万万年前的事只听来有趣便罢了，你问真假岂不可笑。”
    “不好意思，打扰了，打扰…”小厮头发微乱，发丝遮挡下清秀的脸庞微红，轻咳一声不再出声，混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老头。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抚尺一下，人群渐渐散去，眼看老头就要起身离去，小厮急忙追上：“龟爷爷，请等一下。”
    “嗯？小娃娃，认出来了？”老头抚一下白须。
    “龟爷爷大名鼎鼎，知识渊博，六界的事龟爷爷可都知道的呀~”小厮一边殷勤地拍着马屁，一遍握着拳头给老头捶背。
    “咳咳咳，别捶了别捶了，再捶，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老头把东西都收拾好，“你再不说找我有什么事我就真走了喔。”
    “…请问龟爷爷，冥域…冥域之上的四境应该怎么过去？”小厮慢吞吞的开口。
    “你一个小女娃为什么要去冥域？”冥渊之下，是风雪雷火四境，四境过后便是冥域，是关押万妖之地。
    小厮见老头没有直接说不知道，心里涌上一丝希冀，急忙追问：“落伶不是去做坏事，请龟爷爷告诉我吧。”她用力一挤，水汪汪的大眼格外惹人怜爱。
    “算了，老头我可顶不住你这样问，你要去送死我也拦不住你，我年少时只听祖辈说起避风内丹…你可明白？”
    “避风内丹？内丹…”小厮念念有词：“嘿老头，你别走呀！”
    “连爷爷也不叫了！可怜一个大好的年轻人非要去送死，冥域也是能去的吗…”老头摇摇头，在云端看着。
    “避风内丹，是不是说有了灵力足够强的内丹来避风雷就可以闯过四境？…可我这样一个没有灵力的弃人，如何集齐内丹呢…”刚刚涌起的希冀又黯了下去。
    “站住，你别跑！”一群壮汉手里拿着棍子，追着一位白衣男子打，小厮转过身去反方向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关己，不关己…”走了几步，她还是慢慢停下脚步，绕了回来，对着拿棍子的人群大声喊：“东街有人布施！见者有份！”喊声刚落，熙攘的街上便只剩她和倒在地上的白衣男子。
    “不关己，不关己，不关己也挂不起，你怎么样？”她轻轻扶起他的胳膊，男子抬头说谢，她却陷入呆滞，自己一族在皮相上已经够占便宜，可她几百年来却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脸。
    “值了。”她腹诽。
    “姑娘。”他轻轻一晃：“多谢姑娘相救。”
    “啊？…嗯，先离开这儿，那些人发现受骗肯定会回来的…你能走吗？”
    夜里的风轻轻吹过，河边的火苗悠闲地跳动着，闪闪的亮着的不知是星星还是火花。
    “给，吃吧。”落伶把烤好的鱼递到他手里，男子面露难色，没有接。
    “你不喜欢吃鱼？”落伶抬头看看他，“你不是没吃过鱼吧？！”落伶像打量怪物一样，真可怜，虽然自己也是到处流浪，随遇而安，可也不会饿到自己，她心里想着。“真不会？那我好心帮你剔掉鱼刺，不然卡死了就亏大了…”
    “谢姑娘。”男子接过烤鱼，犹豫片刻，还是学着落伶的样子啃了一口，吃的很文雅，落伶看看自己的吃相，偷偷翻了个白眼。
    “别谢了，嗯，我叫落伶。”要谢就谢自己的脸吧，谁让本姑娘花痴一枚。
    “我…”
    不会是傻子吧，连名字也不知道？看来老天还真是公平，智商和颜值不能共有啊，落伶想着。
    “…我从河边醒来，不知不觉走到了刚才有很多人的地方，那些人看我腰间系着一块玉就说我一定是偷了别人的东西，我不记得玉是不是我的，上面有个‘凰’字，别的…”男子还没说完，一块状如水滴，指腹大小的墨玉便悬在眼前，然后自己系到了男子腰间，“就是它，别的，我记不得了。”
    落伶看着那玉，如此灵性，便是整个人界恐怕也寻不出几坠，而这个男子周身无半点仙气，一看就是个凡人，说不定也是个苦命人，有可能和自己一样，是被赶出来的，连记忆都丢了。她拍一下他的肩“没事，以后你就跟着我，至少不会饿肚子，今天是十六，月这么圆，要不你就叫既望吧。”
    男子隔着火苗看着言笑晏晏的她，轻轻点头。
    “既望。”落伶叫。
    “嗯？”
    “我是孤儿，没爹没娘，平日里也就帮人驱邪、收个小妖什么的，勉强混口饭吃…我会点拳脚，一点小法术，虽然跟着我有些危险，但总好过你连吃鱼都不会的一个人…”两个人躺在河边，火堆还闪着若隐若现的光。
    “可你不也是妖？”既望轻声道。
    落伶一骨碌爬起来，自己的内丹已经没了，按理说，别人是不可能看出来她是妖：“你怎么知道？”
    既望摇摇头。
    落伶见他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重新躺下“你这么平静也不会歧视妖吧？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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