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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衍眼中狠戾的光芒时隐时现,一片若有若无的警惕神色里,混杂着明明暗暗的震惊和怀疑——
她怎会在这里?!
眼前少女长发如海藻般密密铺开,晦暗海水中肌肤像生光似的发白。
深水压强如山倾鼎沉,她却漂浮其中浑然无碍。
他是异能大开,控水而行,操纵水流向别处强行挤压,这般能耐华夏仅自己一人,世界不超过三人。
那么她呢。
墨衍浑身肌肉不自觉绷起,身体也悄然改变到可守可攻的最佳位势。
面对状况外的事物,理智和天性永远凌驾一切心绪。
隔着一层透明玻璃,陆离看清了对方惊疑的神色,而混沌的海水隔不住她的目光,黑色潜水服下他的线条流畅至极,似乎每一寸肌肉都为酣战而生,每一处骨骼都深藏暴虐。
那人像蓄势待发即将撕碎猎物的狼,蕴藏着风雷暴起的力量。
陆离毫不怀疑,若她想整点什么幺蛾子,黑无常先生就会立刻扑上来企图咬断她细嫩的脖颈。
对于一只小绵羊来说,势起的恶狼当然能吓它到哭。
然而对于一只能撕山裂海的霸道龙来说,那就是——
龙的天啊,好可爱!奶凶奶凶的!
于是动了戏谑逗弄的坏心思。
“那夜一别,我对你甚是想念。而此处又见,想来是天定奇缘?”
她笑意盈盈,檀口轻吐俏言,黑沉海水中声线空越又绵长,勾人得狠。
墨衍被她突然的开口惊到,抓握住黑盒的手力道骤增,胸腔里心脏鼓动愈甚,疼痛愈深。
方才被她的出现吸引住全副心神,他竟忽略了这个骇人的现实——
作为人类,哪怕她是异能者,能于水中自在言语也是天方夜谭!
然她就在他眼前,蔷薇色的唇瓣翕翕合合,说着什么甚是想念,明明嫌弃得很,戏弄于他的坏心眼儿展露无遗。
墨衍抿了下嘴唇。
他有些口干舌燥。
可能是因为他不能说话。
也可能是她的唇太像樱花布丁。
男人手臂间将一块黑木头抱得紧紧,黑滚滚的眼睛这样专注地凝住自己,凶狠又冷冽,也不说话,哦不,是不能说话。
这副守财狼的模样,好像她是那些没节操的恶龙,要来抢走他的心肝宝贝似的。
有点似曾相识。
大概是三桑山上的某只小狼崽?
唉,太遥远了,想不起来了。
“呐,你从海里捡了什么宝贝,瞧你护得跟眼珠子似的,爸爸有点好奇。”
意思就是赶紧交出来让爸爸打打眼。
然墨衍不为所动,依旧拿黑幽幽的眼睛紧盯着她,护住黑盒的右手却悄无声息地按向腰间,一片陈黯中遮掩住雪锐锋芒一闪而过。
果然是敌非友么?
那夜她对自己和阿粼闪烁其词,对提供的引导态度恶劣。
今日黑盒刚刚得手,她又巧合出现。
天定奇缘?
也只是说笑了罢。
黑暗翻滚的海水里两人对峙。
纤柔若柳蔓,坚挺如黑铁。
却势均力敌。
气氛凝滞,男人跟块僵木头似的,理都不理她,还偷偷地亮出了爪子。
陆离有些无力,妈哒,撩不动。
“我看你那宝贝质地古怪,浊气横生,可能是妖物。”
讲真,她真的感受到了那东西的浊气,摄人至极。难道浊界的生灵也有幸存的血脉?
然墨衍却只当她又淘气了。
浊气?妖物?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扯谎都不知道让人信服些。
不过她能不能别说了,樱花味的布丁很甜,唇齿生津的那种甜。
但他又不能上前去捂住那朵粉嫩嫩的唇樱。于是只好暗暗将黑盒又往怀里掖了掖。
陆离气笑了。
难得她发发善心,谁知没选好对象,选中了一块硬石头。
“我说真的哦,你现在很疼罢,被浊气侵蚀的滋味可不是一般的销魂呐,你的小心心还好么?”
说着关切的言语,她舒展身姿逐渐靠近肌肉紧绷到极致的男人,那深雪红莲的容颜上却浮着笑意,七分兴味三分冷漠。
疼痛因被提起而更蚀骨啮髓,竟冲击得墨衍一阵眩晕,四肢百骸都开始酸软。
而嫩白深绿交错摄人心魄的瑰影明晃晃地逼近,心下警铃大作,他的直觉清晰告诉自己,这深水之下,是她的主场。
拥有水属性异能的他,极可能不是她的对手。
还有那双动人瞳孔倾泻过的威压,似能摧心断骨,记忆尤深。
他修长身躯骤然腾空,似破笼的兽,劲力倾出,直直地往上冲。
眼见黑无常异能大开要跑路,陆离秀眉一拧,脸色莫名地冷下来,玄冰坼雪般。
这就过分了。
她好心提醒,对方却不领情。
好罢,现在不是当年,三桑尊主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她自然不会上赶着施恩。
但是,那黑无常的宝贝盒子确实邪乎,浊气凛冽得都比得上浊界的魔窟了。
不管天意曾经如何,身为灵族一员,天性使然,她断不能坐视不管的。
真真是麻烦呐。
还有,“一言不合就逃遁,什么意思呀。”
肉眼捕捉不到的碧色一晃,暗沉天宇青电炸开般,眨眼她便在墨衍身后,柔玉素手轻轻递出,闪着冰冷雪色的匕首就轻巧易主。
娇俏明媚的话在墨衍身后极近处响起,生生带着一丝沉重的怒意,尾音本该是轻柔腻人的,于她却寒寂又嚣张。
声波搅动了水流,极轻极浅,隔着沉重潜水服撞击着他的后背。痒意未去,右手已空空如也。
还来不及震惊,下一秒被牢牢扣在怀中的黑盒竟也易主。
再怎么为战而生的肌肉骨骼,于她像碍人的杂草枯藤般,轻而易举地拨开,探囊取物也不过如此了。
玉手拂过黑盒,陆离血液一荡,只觉得浑身生出细微却无穷的疼痛。
一种千万根针钉刺入血肉的尖锐感觉袭来,陌生又熟悉,少女眼中惊骇莫名,脑海中翻滚着驳乱影像,黑杖,黑戒,黑箭……还有,无数干瘪如柴的灵族尸首。
黑盒表面杂乱无章的线条纹理像是一个魔咒,清晰印在她指尖,刻入她心脏。
愤怒排山倒海而来,眸色冰冻,亿年冬色,她沉浸在狂暴的情绪之中,周身水流开始翻滚激荡。
而贴身匕首方丢,黑盒又转眼遭抢,此刻男人浑身气势陡然一变,肃杀的血色方才显露,狼到底是狼。
背后的恼人痒意,心中方生的涟漪,顷刻化为乌有。
墨衍猛地转过身去,五指成抓,狼扑虎掷,带着捏碎钢铁的凶狠力道抓握住莹白纤细的肩膀,不他知从何处又掏出一把小巧军刀,锋锐刀尖逼在女孩跳动的心脏处,警惕的黑眸中涤荡一片吞噬人魂的杀意。
而陆离还陷在惊怒之中,反应不及已被他胁住,黑盒二度转手,尖锐的疼痛感也骤然消失。
向来霸道得无理的透亮眸子明显掠过惊讶之色。
灵血早就不知淡化了几千年的庶灵族,竟有从她掌中夺物的本事。
不错不错。
战意凛然被激起,新生以来她一直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这感觉该死地不痛快呐。
纯粹如子夜的眼睛里猩红一闪而逝,猝然之间,素白小手轻轻伸出,食指指腹顶在雪色寒凉的刀尖,白玉无暇中还透着浅淡诱人的粉色。
“这把刀,是想绞碎我的心脏么。”
墨衍心中莫名一震,刀却纹丝未动,坚决地抵在她指腹,指向她心房。
“这样的破铜烂铁,是不行的哦。”
她明明在笑,眼中却呼啸着冬风。
下一刻,纤细的手指缓慢地向着刀尖推去——
刀尖缓缓后退了,墨衍的手臂却丝毫没有弯曲。
他整个人被一根指尖推向后!
他猛地低首,正正对上火色燃烧的眼,像末日里最后的日落,开到荼蘼,要燃尽全部光热。
怔然之间先机已失,陆离指尖顿住,素手陡然翻转,狠狠握住那刀锋,像钢刀就要削碎一抔雪,割出艳冶如妖的血。
然雪未碎,血色未现,钢刀却被牢牢掌握,一个细微的勾唇,扯碎肢体的力道轰然袭去,被指尖推出去的男人又被狠狠抓拽回来。
“你以为你是谁。”
女孩邪气一笑,空闲的左掌攥握成拳,朝着男人漂亮又危险的眼睛打去。
“看你这又黑又丑的眼!我替你美个容罢!”
这般黑亮的眼睛里泄露出的杀气,对她的杀气,真让她很有些压抑。
那感觉,就像辛苦养了好多岁月的狼崽子,最终要咬她一口似的,她也搞不懂这种奇怪的情绪和想法哪里来的,只觉得好碍眼好碍眼,心脏闷极郁极。
——那便碎去好了!
稚嫩拳头流箭天星般将至,面对危险墨衍不再去惊怔,异能疯狂倾出,瞳孔骤然聚缩,无尽水流急剧在他眼前涌动压缩。
陆离拳至,未能如愿碾碎黑色琉璃,却捅上了质密如铜墙的水幕。
厚重沉闷的一声雷动,阵阵水波炸开。
墨衍想也不想,长腿踢出,划破厚重水流,携着碎石的力量径直袭向女孩腰腹。
陆离松开握住刀锋的右手,向上急速一跃,迅如惊鸿乍起,而莹白的脚正正踏在男人席卷而来的长腿。
墨衍神情一滞,又是这般惊人的弹跳力,堪比传说中的绝世轻功登云梯。
电光火石间他仍能作出战斗之外的缜密思考,身体强化、水下呼吸、疑似能够驯兽,三重不同属系的异能傍身,陆离的价值远比秘刃最初想象的高得多!
不能纳入体系,也决不可落于邪道!
匕首被她松开解脱束缚,墨衍眼神一狠,眸光中闪烁着无机质般的冰冷。
他一踢不成,刀又递出,那刀身却似乎更薄更小,像是被生生挤压浓缩了一般,带着新锐的锋利刺向陆离锁骨。
陆离又是一惊,黑无常的五行天赋原来已经觉醒了水与金。
刀锋袭来,陆离不想赌一赌龙肉是否还够厚实,脚尖在他腿上重重一点,玉手猛地抓握住他肩,一个利落空翻,她已避开刀刃来到他背后。
见对方又要转身,似乎要和她来个不死不休,陆离心思急转,忽的就扑至他背上。
嫩白双腿化作锁链,牢牢锁在他腰际,藕玉的双臂在他脖颈一交缠,花藤般紧紧缠住他的脖子,且随他的呼吸越缠越紧,像蛇般紧紧扼住呼吸。
“乖,别反抗。”
声波起,水波乱。
诱哄的言语轻轻敲打耳膜,想起对方刚才径直抡向自己眼睛的拳头和对他眼睛莫名其妙的杀意,墨衍的警惕和防备提到极致,心脏却不受控地鼓噪起来,浑身的肌肉都僵住了——
隔着一层潜水服,少女青涩而诱人的起伏紧密贴在自己背上,似乎因着方才的激战,她那奇异的水下呼吸也有些细微的喘动。
她在轻喘,他的背上却仿佛被灼烧。
少女十五芳华,正是欲开还羞的潋滟年纪,那处便好似是青峦起伏,无波澜壮阔却峭拔秀丽,最是玲珑精致;而触感又云般柔绵,像是极致软的一捧流水滑过背脊,她一呼一吸间便能给他千般痒,万般烫。
让他每一根细小的神经末梢都像触了电。
二十多年来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中京贵子,此刻——
心乱。
墨衍脑海中不自觉想到雪山深处孤独绽开红梅几朵,或者是莲花细小稚嫩的花苞儿——素白的身,却点胭脂般在顶端洇染一抹俏红。
他连忙打住大脑不堪言说的想象,耳尖却滚烫,心下生出难言的羞耻。
对敌关头,自己在想什么孟浪!
原谅一个气势沉锐如刀、气场如万年寒夜不尽的男人,没有几个女性敢轻易近他的身,更不用说如此暧昧地紧密相贴了。
万年纯情的大龄处男,一朝遭遇陆离这种毫无羞耻心和自觉心的伪少女老司机,只能送首凉凉给他。
“咦,你紧张什么?活像我要吃了你似的。”
陆离感受到男人心脏砰砰砰地震跳在她耳边炸开,敲鼓一般,天真地以为人家怕她了。
哈哈,“知道爸爸厉害,你就老实一点,把那些狼爪子都乖乖收好了。”
女孩难得温柔清甜的声音像带了许许多多的钩子,勾住他全身的血液,轻轻拉扯着心房。
然而少女顽劣,说着话的时候也不老实,胸前贴得更近,像滑腻腻的布丁果肉被挤压,那双缠腰的腿儿也晃晃当当的,交搭在一起的两只玉足堪堪落在他腹部摩擦,一下,一下。
“唔。”
男人情不自禁地一声低唤,性感又压抑。
再细微的声音也逃不过陆离的耳朵。
她正觉得奇怪,黑无常的体温怎么越来越高,冰冷的海水都压不住他的热度。
“喂,你怎么这么烫,血液着火了?”
然而话音刚落就听得男人一声低喘,陆老司机囧了。
emmm。
这个这个,和她记忆中某些特殊时期雄性生物的叫声有点类似哈。
对方滚烫又坚硬的腰腹,僵硬不敢妄动的身形,都在提醒她一个事实——
她不觉中把人家撩过火了。
“咳咳,不用害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光看不练假把式的老司机试图强行转移话题,找到借口。
墨衍深呼吸了几次,勉强压住暴动的羞耻感和恼恨感。
该死该死该死!
不知收敛检点的坏丫头!
心中怒气翻天,墨衍外在却依然冷静自持,他忽的施力,挣脱背后那人无耻的纠缠。
陆离悻悻然。
眼下实在诡异又尴尬。
“我当真没有恶意,这个黑盒是极邪祟的东西,它曾经……”
陆离又猛地顿住。
周哲卿那厮快要到达终点了吧。
她虽然貌似可能大概是调戏了人家,但她自己可没什么特殊感觉,就跟抱了根灼烫的柱子似的。
黑盒的历史漫长复杂,没感觉她干嘛免费给人家开小课堂。
于是恶霸一般,倨傲地扬起脑袋,作出一幅不屑的样子。
“哼,我懒得多说,只劝你一句——不想死就别打开它,潘多拉和它一比都弱爆了哦。”
说罢陆离也不看他,身姿扭动,翩然直上,只是怎么看都带着一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墨衍沉默地凝视那人扶摇而去的绝艳身影,眼中时而晦暗时而汹涌,有些不寻常的怪异。
他右手伸出,最初的那把雪亮匕首飞回掌中。
锋刃中好像还有被那雪色小手捂握的触感,而他的脖颈和腰际似乎也还残留着她的力道,她的柔软。
她缠住自己时他难堪又恼怒,她松开自己后他又有点——
可耻的怅然若失。
冰封的暗夜里摇曳开一盏烛火,冷瑟的荒原上飘落下一朵莲花。
不自知、未察觉,他沉硬如铁石的心中撬开一丝缝隙,有天光迟早会泄露下来。
缓缓摩挲了几下手中的刀,他眼中所有汹涌的情绪被蓦然埋起,只剩一片深沉冷冽。
异能涌动,海水的密度重量和位置悄然而盛大地变幻着,墨衍踏水而上。
……
海面,在水一方。
暮色四染,天宇澄澈。
霞光,海蓝,黑色礁石,一派岁月静好万物祥和。
周哲卿一路游来,眼见巨大礁石近在眼前,却一直未见陆离身影,不免往糟糕的方面想去。
啧,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陆清遥大概会撕了他,失去这样一个朋友倒有些可惜,而且自己英雄救美的想愿也没能达成。
脑海中浮现绒绿沙发上那人倾魂的风华,湛蓝海水中她人鱼般的魅影,心下又涌起几分怜惜,就像瓶中红梅曾经艳冶盛极一时,却终将枯枝萎瓣零落成泥,况且这梅还是自己亲手摘下安放瓶中的。
然陆离是人非花,其中的千差万别他似乎并无感知,那神情仅仅是在惋惜一枝梅罢了。
索然无趣间,他却听得一声浪破,循声向前望去,不免怔怔然。
夕阳即将盛大落幕,礁石如岛伫立千年。
一片霞光昳丽之中,少女如神蓉出水,清绝亦魅绝。
陆离破水而出,不急不缓地游向礁石,在略平坦处安然而坐。
她微微偏头,一双如月皎皎的手拨弄着自己的鸦黑长发,十分耐心地以指作梳,慢慢梳理如藻浓密的发。
周哲卿被一种古怪的情绪冲乱了心跳和呼吸。
是精灵吗?
——不。这般幽魅,这般冶艳,活生生一只邪气里走出的海妖。
刹那间,惊讶,惊艳,感叹,赞美,乌七八糟的感觉充斥于心。
近处有他心乱如麻,而远处的白色巨轮上,金发浓须的男人举着手中的相机啧啧赞叹。
若不是女孩身上的绿色泳衣,他都要以为自己捕捉到了美人鱼的踪迹。
不似人间生灵的东方少女,有着吊打好莱坞的外在!
哈哈,这次的阿尔国际摄影赛,他将成为最抓人眼球的黑马!
……
“你输了。”
陆离漫不经心地梳着头发,白玉的嫩足在水中拨动,溅起朵朵水花。
周哲卿错愕一下,随即笑开。
当真美色误人,他连这般关乎尊严体面的事都抛到脑后了。
“输得心服口服,我的女王。”
陆离瞥他一眼,精分重症患者真是不论何时都能发骚。
“有没有兴趣加入学校的游泳社团?你如果去了,当个镇社之宝什么的小菜一碟,”周哲卿语气平柔中带点诱惑,“之后你还可以参赛夺奖,甚至凭这个直升高中部,也能让大家知道——书香玉珩和出水芙蓉,哪个更胜一筹。”
心动吧,乖女孩,摘掉绣花枕头的丑名,甚至能和靳珩争艳夺采,你有什么理由拒绝我呢?
然而他十拿九稳的事情并未得到圆满。
“日月不与萤火争光,想引凤也得是弄玉才好,”女孩看也不看他,“陆清遥大概等得头上结网了,你自己慢慢玩吧。”
话音随着浪花扑溅,女孩已游离黑色礁石,落日金黄洒在她清透如莲的脸上,神圣又遥远。
礁石旁周哲卿目光沉凝,清雅的眉微微锁起。
日月萤火?弄玉引凤?
自比日月,我们倒成了萤火了吗?你若为凤,我们却配不得你来?
——猖狂!
女孩子可以傲娇些,狂傲就不讨喜了。
那样会让人想折断你一身傲骨呢,一根一根地,温柔缓慢地。
转眼又想到些什么,周哲卿轻蔑挑眉,追着陆离而去。
等到海面上只余天光霞采,墨衍现出身来。
海水湿透他的发,水珠乖巧地贴面滑落,像玉山溪涧。
遥遥望着陆离在余晖下像朵金莲漂远,他手指莫名颤动一下,似乎手生了自己的意志,想将那朵金莲拢来,牢牢拘在自己掌心,不再叫人窥去一丝一毫。
无情相的薄唇像舔血后的刀刃,轻轻抿起。
今日再见,她调笑于他,激战和他,争夺与他,甚至——拥抱缠绕与他,简直是顽劣不堪,大胆又放肆。
但她还小,自己长她将近一轮的年岁,活该他须让着她。
从对黑盒的反应来看,明明有能力夺走,她却将之归还,甚至还附赠了类似恐吓的警告。
她是kylin爪牙的可能性直线下降。
还是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比较好。
嗯,要越早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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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蠢作者旷工已久,探出头来请罪…。奉上满满一章对手戏!
ps:起名废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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