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位面商人贾蓉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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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这段没有波动不带情绪的机械音,贾蓉没有任何反应。他的注意力全聚集在当前糟糕的环境之中,压根没心情去管脑子里的叫做交易系统的东西。
    腰部酸软,双腿无力,后方不适。
    争相显示存在感的种种感受,无不昭示着,昨夜的一场水乳交融大戏,是真实发生过的,而非他所以为的那般只是大梦一场。
    可是,他不是被关在病院里吗?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霎时间,无数疑问涌上心头。
    贾蓉掀开纱帐的一角,目光一一掠过玲珑精致的梳妆台,刺绣屏风,悬挂的泼墨画,各种摆设观赏的瓷器……
    房中的陈设和器物俱给人古色古香的感觉,就连躺在身旁的男人,亦是一头长发。
    这时候,贾蓉发现了一缕发丝从肩头垂落。他目光一滞,伸手身后一摸,抓出了一把乌墨长发。
    眼睛所见到的一切,再加上脑子里叮叮作响的交易系统,贾蓉万分肯定,自己遇上了神奇事件。
    比方说,小说里常见的穿越。
    刚想透彻了自己的处境,贾蓉脑海中乍地涌入一段记忆。
    伴着剧痛袭来,冷汗直下,贾蓉“看”完了这具身体,也就是另一个贾蓉的一生。
    他这副新躯体的原主人,乃是种花国鼎鼎大名的《红楼梦》里的人物之一,再具体些来讲,便是男主角贾宝玉的大侄子贾蓉。
    贾蓉身为宁国府继承人,打小从富贵乡里长大,尤其娶了如花似玉的娇妻秦可卿之后,日子愈发过得美满快意。
    贾珍袭了三品威烈将军的爵位,手头上有一个荫生的名额。不过因为贾蓉不爱读书,所以一直没用名额进国子监。
    由于贾蓉分外的喜欢妻子秦可卿,为了给她挣个正儿八经的诰命,是以在新婚不久后,硬着头皮进了国子监,努力学习着他最不喜欢的四书五经。
    听讲,练字,读书,骑射……
    在国子监里的每一天都是一成不变,非常的枯燥无味。要是从前,贾蓉早就撑不下去了。好在有秦可卿作为动力,哪怕再厌烦,他仍然每天逼迫自己苦学,咬着牙坚持下去。
    国子监施行封闭式教学,所有的学子无特殊情况,平日里都得住在学子宿舍里,唯有每月初一、十五这两天才有假期,让其归家。
    所以,从贾蓉进了国子监那日始,他和秦可卿这对新婚夫妻的相处时间,每月里便仅有那短短两天。
    好景不长。
    深闺寂寞,许是贾蓉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国子监,冷落了秦可卿。给风月场老手贾珍引诱撩拨了几回,秦可卿便和他勾搭上了。
    前一阵子,贾蓉想秦可卿想得紧,于是装病偷偷溜出了国子监,想回家看看媳妇。
    怎料,他欢天喜地回到家中,撞见的却是自己的妻子和父亲贾珍通女干的画面。贾蓉目眦尽裂,险些便忍不住冲出去捅死那对狗男女。
    没有一个正常男人可以忍受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当发现父亲和妻子的女干情,绿云罩顶的贾蓉暴怒不已,悄无声息的回了国子监后,装病就成了真病。
    病昏醒来,高烧都没退下,内心又苦又痛的贾蓉便跑来了花楼里,招了花魁娘子伺候。
    说是伺候,其实就是不停的给以酒浇愁的贾蓉斟酒。
    后面的记忆,由于原身已经喝醉了,接受记忆的贾蓉记得不甚清晰。意识朦朦胧胧的时候,花魁好像走了出去。而原身还在不停的往嘴里灌烈酒,高烧未退,再加上酗酒过量,结果这悲催的孩子便酒精中毒而亡了。
    至于身边占了他大便宜的年轻男人是怎么来的,当时贾蓉刚来,原身留下的身体的醉酒状态仍在,他大脑迷糊,以为自己当时在做梦,就更不清楚了。
    原身真心爱慕秦可卿,付出了一片赤诚真情,没想到得来的却是她的无情辜负。
    从撞破了秦可卿背叛的一幕开始,原身就认定自己被愚弄了,感觉自己就是一条愚蠢的可怜虫。由此对秦可卿由爱生恨,心中充满了杀意。
    又因为原身自小在贾珍压迫下长大,惧怕他入了骨子里,因此原身连对贾珍生出恨意都不敢,只得将满腔的仇恨全集中在了秦可卿身上。
    按照原身对秦可卿恨之入骨,贾蓉怀疑,书中秦可卿的死亡,未必没有他的手笔。
    贾蓉记忆中的原身,并没有书中描写的那么坏。他转念一想,推测也许是受了此次的打击,原身索性破罐子破摔放任自己堕落,渐渐的,才变得和其父贾珍一样荒淫无度。
    沈若虚睁开,见到的便是贾蓉咬着双唇面无血色的模样。昨夜的记忆复苏,他的呼吸猛然一停,目光充满了错愕。
    昨儿夜里,他和这个少年……
    脑中的画面停留在了少年在自己身下如花绽放的模样,沈若虚呼吸声一重,赶紧打住某段不和谐的记忆,向更前的时间段翻搜索。
    不多时,表兄和两位堂兄不断给他灌酒的一幕幕于脑海中闪现而过。找到了罪魁祸首们,沈若虚的脸色一片漆黑。
    这时候,他的目光突然留意到贾蓉偏头要看过来,连忙阖上眼皮装睡。
    心中波涛汹涌,为了佯装未醒,沈若虚用尽了全力才保持住表面风平浪静。
    贾蓉的视线定格在沈若虚的脸上,眯了眯眼睛,半晌,冷哼一声,撑着酸软的身体下地,捡起地上属于自己的衣袍,慢条斯理的穿上。
    过长的头发不会收拾,他随便用梳妆台上的牛角梳扒拉几下软贴。转身的时候,偶然瞥见菱花铜镜脸和自己的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贾蓉脚步一顿,视线在铜镜面停留了一两息,继而一步一步轻飘飘的踩在地面上,朝着大门徐徐走去。
    门口处,沈若安表兄弟三人趴在门上,压低声量讨论着。
    “快巳时了,阿虚怎么还不出来?”
    “是这间屋子没记错吧?”
    门扇“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贴着门的三人险些往里头栽倒。
    贾蓉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举手死不经意露出了白皙的手腕。肌肤上点点红色的印痕,仿佛春日里的桃花瓣,愈发衬得少年肤白如雪。
    他掀起眼皮子,扫了眼堵在门口的众人,淡淡道:“几位,挡道了。”
    兴许昨夜叫的太激动太多次了,贾蓉的嗓音略显沙哑,亦多出了一种撩动心弦的别样力量。
    沈若安三人愣了一瞬,忙不迭向两侧分开,空出了道路。
    他们望着贾蓉迤迤然离去的背影,互相对视一眼,满脸狐疑。“出来的不是阿虚,难道咱们找错屋子了?”
    话音甫一落下,门口处便出现了沈若虚衣衫凌乱的身影。
    他脸色黑漆漆的,周身萦绕着低气压。沈若安表兄弟三人瑟瑟发抖,立即闭上嘴巴,在他锐利如刀剑的目光下,心虚的低下头颅。
    什么、什么情况?阿虚竟然睡了个男人?!
    肝脏突然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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