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雄性后先让兄弟亲一口?虫族

22.成熟信息素一定哪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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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见智障机没事, 白乔枝还小高兴了一会儿,想着多一个助手, 现在看来,这不助攻净送人头的队友不如没有。
    智障机扑棱扑楞翅膀,和参观旅游景点似的到处飞,兴奋的不行。
    “主人!这个窗帘看上去真舒服,咱们回去也换一个!还有这个床头柜!rosey&kir的0043元年经典限量, 也太好看了吧!……妈呀, 这画不是莫奈奈的吗!”
    小黄鸡激动得晕咕去三次,瘫在地上得出结论:“主人,这房间装潢比您有品位加用心多十几倍,我要给他爆灯打call!”
    我现在就先把你爆灯打死!
    吃里扒外的家伙!
    白乔枝气的快晕咕去, 小黄鸡又来回转了三圈, 回头一看白乔枝蔫蔫的歪在床头,这才察觉不劲儿。
    屋里很暗,小黄鸡飞近了, 才看清白乔枝惨兮兮小脸煞白的模样, 瞠目结舌:“等下, 您身上这是些什么东西……今年流行的新款项链原来这么粗犷的吗!”
    ???
    我刚刚还暗搓搓的感动了一下!以为你在心疼我!
    白乔枝有气无力:“不是项链。谢毅行……把我给铐这儿了。”
    智障机再皮, 也发觉了不对劲儿。
    他跳上床,小爪子小心翼翼的走向白乔枝, 黄豆大的小黑眼不安的眨巴眨巴:“诶, 谢毅行怎么这样的呀,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么。”
    白乔枝苦笑:“你问我我比谁都纳闷, 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他其实对谢毅行发作的缘由,有了确切猜测。
    只是这猜测如果是真的……
    他深吸一口气,念头一旦形成,便盘桓心头挥之不去。
    一个细微的小声音一直在问他:谢毅行变成那样,你难道没有责任吗?
    仔细说来是要怪他的。
    怪他不清楚适配名单的意义,自欺欺人的称之为兄弟情,一连再再而三的和人约会,暧昧不清,最后开玩笑似的拒绝人家。
    白乔枝不是坏孩子,易宵光从小就教育他考虑问题要设身处地,要换位思考。
    他把自己和谢毅行在感情中的两端换了一下,稍微想了那么一点儿——虫核就痛的无法思考。
    无法传达的感情,好似跳脱而无法捕捉的风,还有永远不对等的地位。
    白乔枝苦涩的想,如果他是谢毅行,早就忍不住要杀人了吧。
    可主人公沉浸缤纷戏场,从来考虑不到配角的一生是否多彩,白乔枝不是圣人,他无法单单因为“同情”,“悲悯”,“内疚”便做出回应。
    更何况……
    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能通过和平手段解决的了。
    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白乔枝对上软软趴在他手指上,可怜巴巴的智障机的小眼儿,勉强的笑笑:“放心,一时半会出不了事。”
    可戏精智障机短短几分钟不知又联想到了什么,小尖嘴一瘪就要哭出来:“主人,谢大佬可不是好惹的,您招惹那些好欺负的不行么,非得招惹他。”
    显然智障机联想到了谢家的产业,越想越害怕,恨不得缩进被子褶皱里:“我还是没成年的机宝宝呢,道上是不是有规矩不杀小孩儿啊,您说我能幸存么?”
    ……
    你能幸存,我就杀机。
    虽然小黄鸡在说玩笑话逗他开心,但白乔枝的心也沉了下去。
    谢毅行从未对他展示过攻击性。甚至从饭局回来后,为了和他见面,沾了烟酒味的衣服都要换下新的。
    可以说白乔枝能清楚感觉到,在他面前,谢毅行想竭力维持一个从小时候便未变过的、只属于他的大跟班的老模样。
    但现在不同了。
    谢毅行撕破了脸,给他下药,强心掳他回来,还这样锁着,把他当什么了。他虽还温柔着、有说有笑的好脾气模样,未发作,可所有行动已经发出信号:我愿意低声下气的对待你,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我想那样做。
    但那已经不必要了。
    是白乔枝亲自赤/裸/裸的撕破和平现状,将谢毅行一片用心踩在地上,告诉他:你这样做没用。我不喜欢你。
    怎么越想越觉得……
    渣的那个人是他呢?
    白乔枝苦笑,戳戳小黄鸡的肚皮:“怎么办,我觉得,我好像对谢大佬做了不得了的事呢。”
    “您刚才也做了,”小黄鸡诚实提醒,“您掀了谢大佬准备了一上午的饭菜。”
    ……
    你从刚才就开始围观了吗???
    小黄鸡猛地捂嘴,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不得了的信息,在白乔枝愤怒的要喷火的视线里爆头就蹿:“主人您听我解释呀,我不是故意隐瞒的!”
    “那是为什么?”白乔枝冷笑,“你最好给我从头到尾讲清楚,不然我现在就让你亲·自·上网订购拽酷黑旋风0新款。”
    小黄鸡吓呆了。
    甚至从半空掉了下来。
    小黑豆眼睛迅速蓄满了泪水:“您怎么能这么残忍,我哪里做的不好您要抛弃我换新的!”
    越想越委屈,还打了个嗝:“反正您今天也购买不了!信号全被屏蔽了,上不去网的!”
    见白乔枝只是冷笑,小黄鸡一转眼珠子,哭唧唧的招了:“谢,谢大佬没有关我,他还咨询我你最近爱吃的菜式。他怕您生气,就不让我告诉您给他做参谋的事儿……”
    “所以,他能成功抓我,是你从中作梗?”
    “不不不不!”小黄鸡眼神惊恐,“您可以质疑我,不能质疑智脑机的忠诚度,我们永远不会做出对主人有害的事的!”
    白乔枝勉强哼一声,这个他倒是知道的。
    小黄鸡见他面容沉郁,怯生生的说:“您不用太担心的。我觉得,谢大佬还挺不错的……”
    对上白乔枝复杂的视线,小黄鸡大胆的继续说:“大佬怕我一个机无聊,他还放出他的智脑机和我玩。他也没吓唬我,问了我几个问题就放我一边玩了……”
    “他的智脑?”
    “是的!”小黄鸡见白乔枝没有出声嘲讽,兴奋地叽叽喳喳,“是一只小蝴蝶!超可爱der!”
    小蝴蝶?
    白乔枝眸色一颤,小黄鸡没注意到他的异状,还在叽叽喳喳:“我搜了百科,叫海伦娜蝶,宝石蓝色的蝴蝶,特别漂亮。它很亲切的,还和我交换智能机保养美容小知识!诶,您说我向它提亲,它能答应我吗!”
    可以说很不藏私了!
    智障机喜欢它!
    海伦娜蝶,如果白乔枝没记错的话,便是他的远古种族光明女神闪蝶的别称……
    门突然开了。
    白乔枝眸子一颤,定定的望向门口,那里,谢毅行端着一个笔记本,拿了一个游戏机,大步向他走来。
    白乔枝戒备的朝床那端缩了缩:“你干嘛?”
    谢毅行笑笑,不答反问:“玩h吗?给你安好了游戏。”
    说着,他并未等警惕戒备的小孩回答,就把一台新的最新任地堂游戏机放在白乔枝身旁,还贴心的拿来游戏耳麦,自己则强势的靠在床头,以一种不太舒服的姿势处理起邮件来。
    见谢毅行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白乔枝抿抿嘴,拿起了游戏机。
    ……他才不是服软了呢,就是觉得游戏机没人玩太可怜了!
    sblatoon,林克传说,马里奥悬浮赛车,甚至还有最火的联网端游戏生存资格测试。
    他复杂的想起之前提过一句,想要新游戏机,却因房间没有显示器而懒得买。
    谢毅行又记住了。
    他还不是单纯安几个游戏,他买的,都是白乔枝喜欢的类型——他真的为了了解白乔枝方方面面而下过功夫。床头,为了白乔枝玩游戏,特地按了两台60寸显示器,左边那台给他连h用,右边的连着
    屋里不亮,床头暖黄色小夜灯下,谢毅行处理邮件其实是有些不舒服的。
    他靠在床头,坚毅而轮廓深刻的侧脸被映衬如古希腊众神雕塑。他的头发难得没有用发胶梳上去,而是随性的用手向后理理,这让他看上去比白日年轻俊朗了许多。
    就像未被社会磨平棱角的年轻人。
    但他锐利的眉眼,正沉静的垂着,荧屏倒映的白光映在漆黑的眼眸里,发着教人只觉沉稳可靠的光。
    出奇的宁静。
    好似一小时前的剑张跋扈,都是发生在平行世界的幻影般,二位十几年前便相识、相知,彼此全身信赖喜爱的人,又如许多日夜般,静静靠在床头的两边,做着自己的事情。
    注意到白乔枝只拿着游戏机发呆,谢毅行微微撇头:“不喜欢?”
    白乔枝结巴:“还,还好。”
    他不自在地弯弯手指,将枕头角捏出了不规律的褶皱:“这个……能取下来吗?好不习惯。”
    谢毅行将笔记本阖死,放在床头柜上,突然凑了过来。
    他手长脚长的,其实动作不大,只是长臂一挥,靠在了白乔枝身边,整个高大的身影便投下来了,将白乔枝悉数笼罩进不可名状的暧昧而焦虑的阴影里。
    “你其实很清楚,我怎样才会答应你。”
    他那么专注的看着怀里,身下,不知所措试图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的小少年,这个动作他再熟悉不过,紧张时,白乔枝就喜欢避开视线,像一只小鸵鸟,总觉得自己看不见便没有这事存在了。
    很可爱,也很让人头疼。
    “乔乔,”他深吸一口气,“我等不了了。”
    “啊?”
    谢毅行俯下了身。
    浸润了清淡薰衣草的雌性香,夹杂着温热吐息,将白乔枝全数包裹。
    他结结巴巴的对着越来越近的谢毅行:“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谢……谢毅行——!”
    后半截气急败坏的尖叫,被狠狠压了下去。
    侵略性的,强势而不允许任何反抗的,像是要把他整个虫吞吃下去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
    谢毅行撬开还在呆愣不敢置信的贝齿,炽热的舌挤了进去。
    他紧紧地,像抓住生命中唯一色彩般,抓住白乔枝精致的小脑袋,迫使他回应这个吻。
    白乔枝整个脑子都炸开了,他的口腔中,鼻腔中,满头满脑都是属于谢毅行的剧烈的侵/略气息,他几乎都要昏过去了,虫核疯狂跃动着,他想避开,头却被温柔不容抗拒的抓住,强制他接受这一切。
    谢毅行不满足于仅仅口/齿/相接,他强壮的身子压住不住后退的小身板儿,强壮有力的虫核震荡着几乎要跃出胸膛,他感受到了身下/身体同样的震颤。
    白乔枝很晕。
    温热的唇贴在他的小巧唇瓣上,温柔强势的撕扯着,一只蠢蠢欲动的大手试图掀开被子,抚上他纤细脆弱的锁骨,脖颈。
    挺拔的高鼻顶上他挺翘的小鼻子,亲昵的碰触一下,像打个有好的小招呼,又换个姿势;口腔内的舌挑逗的玩弄着他的……
    无言中,两只虫核隔着胸腔,那样剧烈狂热的,为彼此震颤着。
    空气中不知何时弥漫起奇异的香气,蜜桃、乌龙茶、还有桂花清淡而难以忽略的甜香,竟将整个房馥郁浓重的埃及熏香全数压下。
    香气的尾调,甚至还有清洌艳丽的海水香,似地中海最热烈阳光下照射的碧蓝波涛,那样热情直率,清丽到教人心神澎湃。
    白乔枝整个人笼罩在磅礴的属于谢毅行的雌性信息素里,浑身燥热。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他拼上最后一丝理智和力气,抄起床头柜的一整瓶温水,狠狠朝身上人洒去。
    必须冷静下来,他的理智告诉他,无论是谢毅行,抑或自己。
    突如其来的清水倾倒中,在谢毅行一瞬清明过来的眸子里,白乔枝看到了满满的满面通红的自己。
    “你……”
    “滚!”
    白乔枝不知拿来的力气,随手抄起能拿到的“攻击物”一股脑砸过去,什么抱枕啊,小毯子啊,摸到游戏机犹豫了一下,没舍得扔,反手扔过去装乖的智障机。
    谢毅行接下软绵绵攻势,在白乔枝恼羞成怒的瞪视里,给面子的接连后退。
    他的眼里满满含着压抑不住的笑意,忍不住舔一下嘴角,品味刚才的触感。
    “乔乔,你看,你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把我当朋友,”谢毅行大手随性的抹一把脸上的水,嗓子低沉,因为情/动有些嘶哑,“你刚才虫核有反应了,不是吗?”
    白乔枝两颊滚烫,言语混乱:“你,你胡说,没有的事!”
    他的眼神躲闪而震惊,不知往哪放,尽管否认,他却清楚地知道……是真的。
    雄虫成年后,会在成年后一两年内开启第三性征,即外界俗称的体征。
    好比白乔枝发梢,逐渐显露出远古种族的保护色,以及虹膜边缘逸散的星光蓝。
    但学术上不称之为“体征”,而叫“第三性征”的原因,是因为不单是身体外表特征——性腺亦开始发育。第五纪元前,人们将此单纯称为两性激素,第五纪元后,有了一个更准确、贴切的名称:信息素。
    顾名思义,是发育成熟的虫族,在意图交/配前,为了吸引异性而分泌的“交/配信号”的激素。
    与普通调节人体机能的激素不同,信息素在情/动时,会逸散出浓郁的,极具吸引力的,馥郁芳香的气息。且其味道因人而异,也许是清爽金桔,也许是娇艳玫瑰。
    而白乔枝的,貌似……
    就是方才甜美清洌的蜜桃加茶香的味道。
    似乖巧甜美间不经意流露出的一丝俏皮的挑/逗,甜而不腻,艳而不妖,穿过层层叠叠树林枝杈,越过茶林蜿蜒小溪,在阳光最烈盛夏正浓的日子,宣布给你最热情娇纵的告白。
    这样热烈、率真,又娇俏的信息素。
    白乔枝双颊通红,不敢对视谢毅行。
    “总之,我都是成年人了,被异性刺激一下产生信息素怎么啦!说明我长大成熟了!”
    “好好好,”谢毅行心情显然好极了,他笑眯眯的倚在床头,“我们乔乔是大孩子了。”
    水珠还在他冷硬俊毅的面容上随意滴下,像罹难的希腊神祗。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了一下白乔枝因剧烈抗争翘起的一撮头发,那样轻柔宠溺的异味,让白乔枝产生了自己是易碎珍宝的错觉。
    白乔枝不自然的躲过,眼神躲闪:“还杵在这干什么,我要睡觉了哦。”
    谢毅行又要俯下身,白乔枝这次有了防备,灵活躲过偷袭,眼底带上胜利的窃喜:“你又来,我警告你哦,我真生气了!”
    在白乔枝故作声势的怒视里,谢毅行乖巧的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无公害很纯良。他的嗓音低沉磁性,似林边诱惑小朋友下水的鳄鱼:“乔乔,你告诉我,难道你和别的雌性在一起,也会生理性的产生信息素吗?”
    又被提起这事儿,白乔枝小脸猛的暴红。
    怎么可能……
    而且,不光不会产生,刚才还是虫生第一次成功逸散信息素……
    这么想来,方才突如其来的头晕目眩,也不仅仅是紧张,而是第一次性/成熟后虫腺运作的原因。
    天啊,他捂住小脸,怔怔的从指缝里,跨过床头暖黄的小夜灯,去看映照的那么不真实的谢毅行。
    后者面容深邃俊毅,正柔和了煞气四溢的眉眼,如相识以来千百次一样,那样专一又深情的望着他。
    白乔枝终于明白了那不可言状的情绪是什么。
    原来从那么那么就以前,谢毅行就……
    再回过神来,谢毅行竟乖乖推门出去了。
    “等我。”
    白乔枝眨巴眨巴眼睛,不明就里:他怎么突然这么乖?不不,等他干什么?
    十分钟后,明白了。
    谢毅行换下了湿透的家居服,换了加绒睡衣,这让他看上去温顺又纯良,他左手抄着大只枕头,右手提着洗漱用品,无比娴熟的把枕头抛给白乔枝,又进洗漱间洗漱去了!
    等等等等一下!
    你怎么这么熟练啊!你想和我睡我不想啊!
    白乔枝急的喝止他:“我不和你睡!你赶紧走!”
    “诶,乔乔不要和我睡,”谢毅行带着笑意的嗓音传来,“是我这个大黏黏胶要贴着乔乔睡。”
    不是,白乔枝瞠目结舌,谢毅行什么时候变这么赖皮了???
    他气急:“谢毅行你适可而止,我,我真生气了!”
    说着,他对着洗漱间狠狠鼓起腮帮子,试图弄出一种很凶很愤怒的霸王气息,然而绰约倒映出谢毅行高大身影的玻璃门,只映出一个可爱的小奶虫。
    奶凶奶凶的。
    一阵玻璃叮当声,谢毅行似乎洗漱完了,玻璃门被推开,白乔枝进入高度警戒状态,恶狠狠地大字型躺倒在床:“我告诉你,这床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谢毅行摆出一副“哎呀真拿你没办法”的宠溺表情,然后轻轻地抓起白乔枝的小脚腕放在掌心,俯下身亲了一口。
    “你干嘛——!”
    白乔枝惊呆了,这人怎么这样,脚丫子都亲的下去的!
    当然他的小脚丫超级无敌可爱白嫩白嫩的,但那也是脚丫子好不好啦!他自己都嫌弃的!
    他好似含羞草,刺啦一下蜷缩起身体,把小脚丫小爪子都藏进被子,裹成一个大棉球,并蜷缩角落继续恶狠狠地瞪!
    打不过!跑不掉!只能用眼神杀死你了!
    然而这么一顿操作的结果就是,king-size的大床一下空了。
    谢毅行成功上床。
    一顿操作行云流水。
    ……
    好气啊!!!
    白乔枝还想伸展小胳膊小腿抵御外敌,刚伸出个白嫩小脚丫试探,就见侵犯领地的大恶虫眼中冒出了异样的精光,吓得小脚丫“呲溜”一下缩了回去。
    特别特别迅速!
    外面的世界好危险!小脚丫都躲不过的!
    在白乔枝纠结万分,考虑牺牲自己还是牺牲小脚丫的时候,恶毒强大残忍的侵略者,已经从床脚爬到了床头。
    侵略者勾起一抹“邪笑”,缓缓垂头,高挺的鼻梁在紧张万分的白乔枝注视下,抵上了细嫩的脖颈。
    刚才洗漱的原因,谢毅行的鼻息间带了薄荷香气,混合了他男士淡香的薰衣草味儿,全数打在白乔枝脖颈间,让他不自在极了。
    他小爪子从被窝里伸出来,奋力撇开谢毅行有些大的头颅:“你又干什么……”
    “乔乔……”
    谢毅行两手反抓住那只小爪子,温柔不容抗拒的压在身下,又凑上去:“乔乔的味道好香。”
    香……
    白乔枝刚降下热度小脸又红起来,他记起,雌性在被雄性信息素吸引后,容易被刺激发/情,体现在体温升高,意识被交/配欲充盈等。
    总之,造物主为了体格娇小的雄性能成功为生育率做出贡献,也是进化出了不得了的武器呢。
    他仔细一看,恨不得全身扑在他身上,像只热情渴求关怀爱/抚的大狗的谢毅行,仿佛他一声同意,这狼狗就要将他全数吞吃一样。
    谢毅行双目泛红,盈着不自然的过于激动的水光,他的呼吸愈发沉重,浑身炽热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垂眸,对上白乔枝不知所措的目光,隐忍而炽热:“乔乔,我可以么?”
    什么?
    谢毅行低声长哼一声,仿佛难受极了,白乔枝不明就里的当儿,猛地感受到什么东西。
    坚硬的、滚烫的,隔着被子都能感受到那东西的狰狞……
    等等等等一下谢谢谢谢毅行不会发发发发/情了吧???
    谢毅行不自觉地蹭了一下被子,难耐的扯扯睡衣:“好热……”
    白乔枝出奇的冷静了下来。
    他是傻萌,但他在意识到一些问题的根源时,便会出乎意料的清醒而理智。
    谢毅行喜欢他。
    喜欢到不顾情谊,不顾他伤心失信,也要强行把他锁在床上的地步。
    甚至,想要犯法强迫他做一些成年虫的事情。
    甚至……他的突如其来的虫腺成熟,也说不定是谢毅行急于求成搞的鬼。
    那他呢?
    白乔枝深深的明白,如果今晚他妥协、将谢毅行不明不白的上了,那么他们的过往友情,便真真正正的破碎了。
    能转化成爱情是最好的结局,可若不能呢?
    他会失去从幼儿园阴差阳错相遇的阴郁大跟班,失去他的谢毅行。
    他的谢毅行……
    这样一个亲切的,又暧昧,饱含了无数娇纵独占欲的词汇,让白乔枝眼底一颤。
    面前,谢毅行还在隐忍渴求的望着他。
    白乔枝隐去复杂矛盾的情绪,轻轻吸了一口气。
    然后用乖巧的、谢毅行向来拿他没办法的撒娇语气说:“毅行,大傻,你给我解开,你这样我怎么弄?”
    他垂下头,去隐藏胆怯惶恐的情绪,努力平复着嗓音中的颤抖:“不然,我怕等会儿弄伤你……”
    欣喜若狂。
    谢毅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面前娇嫩可爱的小乔枝,他第一眼认定的小太阳,守护了十多年的小奶虫,向他发出了邀请。
    甜甜蜜蜜的蜜桃香气,混杂着清洌妖冶的清茶香,一波又一波击垮着他的理智和思考能力。
    他双手颤抖着,轻轻抚上镣铐上的指纹开锁,随着最后一处脚踝上的“啪嗒”开锁声,他嘴唇颤抖着吻上精雕玉琢的小脚。
    他如获珍宝般捧起纤细光滑的小腿,虔诚而卑微的吻上去。
    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就在这一刻,这一晚,所有人的小太阳,终于只照耀他了。
    白乔枝强忍着浑身战栗,又撒娇道:“我要洗澡,吃了饭没洗澡浑身不舒服。”
    谢毅行为他掀开被子,半跪下地,为他穿上床边崭新的绒毛拖鞋,柔声道:“身上有力气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洗?”
    白乔枝害羞的摇摇头:“我自己洗啦!你不要偷看哦,偷看就不让你和我一起洗了。你赶紧去放水!”
    谢毅行宠溺的笑笑,走向浴室:“等两分钟,很快。”
    就是现在。
    抱歉……
    见谢毅行背影没入浴室磨砂玻璃门,白乔枝深吸一口气。
    脱下绒毛拖鞋,捏好小黄鸡,瞄准最短路线,跑!
    地板是温润的木地板,小脚丫传来的触感微凉,还可以忍耐。其实躺了一天,浑身关节酸楚无力,可有坚定的信念支撑着,似乎全数抛在了脑后。
    春绣园的地形,没人能比他更熟悉。捉迷藏啊、玩小汽车啊,教他把春绣园三层楼的地形记得门儿清。
    真是无法想象,时隔多年后第一次用上这记忆,竟是为了逃离。
    白乔枝逃得很顺,谢毅行把他放在了二楼临楼梯的第一个卧室,二楼的房间都是主人房,谢毅行自己的就在靠阳面的角落。
    从正中宽敞气势恢宏的主楼梯下来,便是能容纳小型宴会的客厅,用深浅墨绿剪影桂花的壁纸装潢,正中是仿古仿木制吊灯,端庄文雅。
    只是一楼没开灯,一切笼罩在绰约熟悉的阴影里,白乔枝跌跌撞撞扑到门口,满心希望被冷水浇了个冰凉。
    上锁了。
    谢毅行竟然……用钥匙反锁了一楼客厅的大门。
    那么这就意味着……他早就预料到自己会试图逃走了。
    背后遥远的楼梯上,突然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那个熟悉的,如今无比陌生的嗓音,仿佛压抑了万千怒火,又感染了万千悲伤。
    “乔乔,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未等到回答,谢毅行又嘲讽的苦笑一声:“除了这儿,你哪儿也去不了的。”
    怎么办?
    寒气从脚底一路蔓延,将白乔枝全心全身浸润在冰窟里。
    他再次试图晃动那门,希翼方才只是早年失修卡住了,可惜,失败了。
    谢毅行在不紧不慢的下楼梯,这样暗的环境下,白乔枝其实看不到他的,可他却能完全想象谢毅行煞气四溢的、失望又愤怒的脸。
    ……也许,还有满满的悲伤。
    他一咬牙,捏住小黄鸡,蹑手蹑脚拐到侧边长沙发后,这样突然开灯,也能再周旋一会儿。
    他猛地意识到,春绣园虽位于京郊,却也不是偏远到收不到信号的地儿,小黄鸡又是以接收信号全方位智能著名,那么信号被屏蔽定是谢毅行搞的鬼。
    他赶紧捏起小黄鸡,搜索信号,奇迹般的,也许一楼客厅角落离信号屏蔽器过远,竟有一个格的信号!
    不是很强,但可以收发了!
    谢毅行已经步入了客厅,客厅大灯的开关在最南边的墙上,他又摸索着朝那走去。
    “乔乔”,他苦笑,“你自己出来,还是要我找你?”
    他循循诱导:“乔乔又调皮,和我开玩笑呢,是不是?乔乔从小就爱恶作剧,就等我一开灯,等站在我背后吓我一跳呢,是不是?”
    他这样说着,仿佛自己都当真了,轻轻笑出来:“乔乔,别让我难过了,好吗?”
    白乔枝心里一痛。
    他不是绝情的人,也并不讨厌谢毅行,谢毅行这样委曲求全,这样言语之间散发着自欺欺人的绝望,他听了很难受。
    但他不能给谢毅行一个虚假的、只是为了稳住他的承诺。
    那对谁都残忍。
    他点开通讯录,因恐慌颤抖的视线迅速略过最近几个联系人。
    不能联系家人,也不能联系共同熟人……
    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一个人身上。
    齐洌。
    不算熟,知道了也没关系,也熟悉春绣园位置。
    他其实有点不回应对齐洌这种性格的,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齐洌一定能帮到他。
    白乔枝闭上眼,鼻尖酸楚,迅速在键盘上敲击着:“帮我个忙看到消息后来春绣园找我。”
    他想了想,又写道:“不要告诉我家的人自己来。”
    做完这一切,他很怕齐洌看不到信息,一防万一,又一咬牙切出去,点开了易博明。
    “哥来春绣园找我地址明暄区榭林路973号不要告诉我家的人自己来。”
    最后一个字落下,点出发送,灯突然亮了。
    整个恢弘壮丽的客厅,因光灿烂打下,露出了白日昳丽繁华的真容。
    白乔枝一颤,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他突如其来的光让他瞳孔刺痛,他紧紧捂住嘴,让自己恐惧紧张的呼吸不逸散出来。他看到屏幕上发出的信息旁,小光环一下一下旋转着……
    拜托了,他呼出一口冷气,忍住想哭的欲/望,发出去,发出去,谁看到也好,来帮帮他……
    有了光,谢毅行搜寻的动作就快了起来。
    他好似君主去巡视自己的领土,又好似猎手搜索自己的猎场,目标很快定在了长沙发后。
    带绒的宽松小睡衣,漏了一节绒绒在外面。
    仔细看去,那截绒绒还在不由自主的抖,好似可怜的小动物,在说:不要吃我。
    谢毅行的心一下就被击中了最柔软的地方。
    这样的白乔枝,他生气不起来。可……原谅了他,放过了他,谁放过谢毅行呢?
    谢毅行苦涩而阴鸷的想,没用的,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了。
    他不知以何种心情,慢慢走到长沙发那,弯下腰,轻轻把蜷缩成一团,那么可怜又无助的白乔枝抱起来。
    像抱住全世界唯一的渴望般,紧紧地抱在怀里。
    白乔枝身上有些凉,他为了跑得快,绒毛拖鞋早已甩在了卧室,光着的小脚丫冻得微红,看的谢毅行心疼又生气。
    “跑是吧,”他俯下身,在还在抖得怀中人耳边轻轻洒下薄荷味的吐息,“看看,我怀里的这个小宝贝儿是谁呀?”
    白乔枝闭目不语,战栗的睫毛如濒死蝶翼,在冰冷的空气中划出脆弱无助的弧度。
    谢毅行心寒又满意的轻笑:“不要有下次,懂吗?”
    他加重了语气,言语带出的煞气,陌生到让白乔枝心冷。
    “我不会再给你开锁了。”
    他就这么维持着抱小孩儿的姿势,揽着轻飘飘好似没重量的纤瘦小孩儿,原路回了二楼临楼梯的次卧。
    一楼璀璨昳丽的华光,曾无比接近,却消失在了视野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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