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三生传奇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举步维艰的扫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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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米,二百米,三百米,在此范围内都有能够藏身的隐蔽处。
    但鬼子从枪声来判断,似乎枪手藏得更远,这便令人感到吃惊,且放鬼子不敢轻举妄动了。
    联想到此次扫荡前,长官所提醒过的支那神枪手,鬼子侦骑竟然不敢向着可疑的地方去搜索,反而将身体更紧地贴在马背上,向着大队的方向退了回去。
    一声不紧不慢的枪声响过,又一个鬼子掉下马去。
    战斗短暂,收获是次要的,激怒鬼子才是沈宸的主要目的。
    敌人的大队赶了上来,损失了几个侦骑,袭击者还不知所踪,一匹受伤的战马还在地上挣扎哀嘶。
    “太君您看。”一个汉奸凑过来,对着面色阴沉的鬼子军官说道:“这就是他们挖的道沟,多阴险,皇军的汽车根本没法通过。”
    显然,刺探本地情况的特务并不是一个两个,也总会有漏网之鱼。对根据地的了解,使扫荡的敌人并不是两眼一抹黑。
    鬼子军官没说话,冷着脸望着出现在面前的、绵延伸向远方的道沟。
    尽管事先获得了些情报,但亲眼看见的时候,依然感到头痛不已。头痛归头痛,可还是要继续前进,命令更要坚决的执行。
    “开路!”鬼子军官摆了摆手,下达了命令。
    皇协军在前,鬼子在后,以两列纵队沿着道沟沿行走,拉着辎重的驮子在道沟里前进。
    鬼子军官举着望远镜向前瞭望,对支那人的狡猾感到厌恶,但却并不认为这样的小伎俩,会对既定的军事行动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还有那个支那女枪手,已经杀害了太多的皇军勇士。刚才那冷枪袭击,无疑也是她干的好事。
    “轰!”道沟沿腾起了一股黑烟,然后是次第的延伸爆炸,一组连环雷在皇协军的行军队列中炸响,伤兵和尸体在烟雾中纷纷摔下道沟。
    而最毒辣的还是最后一颗雷,几颗手榴弹飞到空中,左一颗右一颗地炸开来,金属碎片在空中飞舞,横扫着猝不及防的敌人。
    鬼子军官狼狈地趴在地上,泥土碎石落在他的头上,前面灰蒙蒙的一片,视线模糊不清。
    土造地雷的杀伤力有限,虽然也能使狗日的挂花流血,但致伤的比率更高;可手榴弹的凌空爆炸,所造成的伤亡却是惨重的。
    爆炸结束了,听到敌人耳中的,便是不断的惨叫和哀嚎。
    “八嗄!你的情报——”鬼子军官站起身,抹了把脸上的灰土,愤怒地要找那个汉奸特务算账。
    但那个汉奸已经倒在地上,没法让他发泄怒火了。一块很大的弹片击中了他的脑袋,红的血、白的脑浆正混杂着流淌。
    “啪勾!”一声枪响,鬼子军官的胸前迸出一朵血花,望了望前方依然弥漫尘灰的视野,他瞪着不甘的眼睛颓然扑到在地,激起了一片尘土。
    将近八百米的一枪,无论是鬼子,还是皇协军,根本看不清,也找不到射击的位置,完全是无可防范。
    虽然沈宸击杀了很多鬼子汉奸,也使敌人加强了戒备。但敌人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的狙击距离已经达到了如此惊人的地步。
    何况,在山区半山区,再加上道沟,敌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警戒范围扩展到三四百米的距离。更不要说五六百米,甚至是七八百米了。
    沈宸胆大的另一个原因则是埋设的地雷,敌人想快速靠近或追赶,等于是要趟雷前进,迟滞拖延的时间,也足够他逃之夭夭了。
    地雷的袭击,以及鬼子军官被狙杀,使敌人的大队混乱停滞了一阵子。
    但很快,便有军官顶替了上来。这个日本官冷肃着面孔,在队伍后挥了挥手,排雷的工兵立刻冲到前面,手里拿着扫雷器来回的探雷。
    随着一个个白灰撒出来的圈不停的向前移动,鬼子军官露出了欣慰与轻篾的笑容。
    没错,这就是鬼子自恃能够破解地雷的利器,也是展开此次扫荡的主要倚仗。
    相对来讲,沈宸再厉害,也是一个人。而地雷的广泛使用,却令敌人更加头痛。
    鬼子秘密调来了工兵和宝贵的探雷器,以为突然间加以使用,定然会使对手猝不及防,把充满危险的道路变成坦途。
    但鬼子显然要失望了,前进了几十米后,工兵的脚下一空,紧接着便是“轰”然爆炸。
    黑烟腾空而起,跟在后面原本瞄着腰的皇协军,再次齐刷刷的趴到了地上。
    半晌,硝烟散去,地上躺着受伤哀嚎的日本工兵,宝贵的探雷器已经被炸坏了。
    游击队埋设的地雷有铁的,更多的则是陶瓷、石头的,这样是使地雷的制造更加容易,价格更加低廉。
    探雷器能探测到金属,但对陶雷、石雷则毫无用处。鬼子工兵过于相信探雷器的作用,却忽略了其他类型的土造地雷。
    “八嘎!”鬼子军官一声低骂,再次挥手派上了工兵。
    他以为是工兵的疏忽大意,并没有意识到探雷器对石雷、陶雷根本没有作用。
    “啪勾!”枪声响了起来,鬼子工兵应声倒地,好在探雷器没有损坏。
    鬼子军官气得七窍生烟,却不敢过于靠前。冷枪狙击的威力,连他也感觉到了恐怖。
    “轰!”的一声,又一个工兵和他的探雷器变成了零件。血肉横飞中,也震醒了日本军官。
    他不知道对手使用的是什么材料的地雷,竟能让探雷器失去作用。要知道,这可是好不容易才调来的宝贵的装备。一下子,他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其实,对于这种触发雷,因为它不受控制,游击队埋的并不多,只是起一种恐吓的作用。
    地雷的作用是恐吓、骚扰、阻滞,但要想达到使敌人寸步难行的程度,在实际上是行不通的。
    也就是说,并不象一些人所想的那样,埋下足够的地雷,彻底封锁道路,使敌人无法进行扫荡,或者半途而废。
    埋地雷并不是那么简单,不是盲目的,而是有针对性的。
    在敌人出动的时候,要赶在敌人前面,预测敌人可能要走的路,可能经过的地方,才能决定在何处埋雷,埋何种类型的地雷。
    因为时间的关系,还要保证质量,在敌人前面埋的雷便不会很多。
    再者,还要提防敌人使用的招数,比如用老百姓趟雷,用扫雷器排雷等等,并做出灵活的应对。
    地雷立威之后,敌人变得小心翼翼,心惊胆战,特别是宝贵的探雷器失灵,更给敌人的心理蒙上了不祥的阴霾。
    不仅要小心脚下,那超远距离的狙击也令人胆战心惊。在找不到鬼子军官的情况下,沈宸开始狙杀普通的鬼子兵和皇协军中的军官。
    其实,衡量一名狙击手的成功之处,并不是在于他射杀了多少人,而是在于他的狙击能够对敌人造成多大的影响。
    比如二战的德国第一狙击手马蒂亚斯?海岑诺尔,他的记录为三百四十五次狙杀。
    但在这个狙击战绩中,绝大多数都是敌军的指挥官。如果他也向其他狙击手那样来者不拒,见一个灭一个的话,他的战绩将更加惊人。
    沈宸当然也想杀军官,可在没有机会的情况下,任何一个敌人也都是他的目标。多杀一个,就削减了敌人的一分力量,就多给敌人增加了一分恐惧。
    日本鬼子派了几个枪手,想和沈宸对抗,但在这么远的距离,即便是射击技术不错的鬼子,也无能为力。至少,他们的视力就无法看见目标,或者说是找到敌人的位置。
    无奈之下,鬼子不敢再走沟沿,而是钻进了曲折的道沟,以躲避冷枪的袭击。
    皇协军就比较倒霉了,在沟沿上行进,不断有冷枪袭来,无差别地将走在前面的士兵打倒在地。
    周围田地里的庄稼已经长到了两尺来高,敌人却只能沿着这坑洼不平的道路向前推进。
    因为,离开大路走野地是很困难的事情。几十米的距离,便会使你的鞋沾满了泥而变得沉重不堪。
    而且,拉着辎重的大车在松软泥泞的野地里难以行驶,非靠人推肩扛不能移动。
    “啪!”的一声,鬼子工兵的探雷棒触发了土下的夹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道沟的侧壁轰的爆发。
    五颗连环雷在沟壁次第炸响,相对狭小的空间,掺杂在地雷中的碎石破铁,象一支支大号的铁铳将鬼子打成了筛子。
    鬼子再次领教到了支那人的狡猾和恶毒,原来,地雷不单单是可以埋在地下的。
    鬼子军官看着死状凄惨的士兵,象牲口似的从鼻孔里喷着粗气,狠狠地一挥手向着传令兵下达了命令。
    时间不长,几十名皇协军被调了过来。这回他们被鬼子委以“重任”,负责开路前进。
    皇协军,中国人的耻辱,屈膝为侵略者效劳,甚至屠杀自己同胞。
    此时,却被当成炮灰,走在了队伍前面。后面不断传来鬼子严厉的督促,加快速度,加快速度。
    真是悲哀啊!替侵略者卖命,侵略者却根本没拿他们当人看,象是一块破抹布,随时可以抛弃。
    “呯!”的一声,一个皇协军扑通坐在地上,捂着被击穿的、流血的脚惨叫不已。
    什么新式武器?打脚枪?皇协军们有些目瞪口呆,甚至怀疑敌人是不是在道沟下挖了地洞,可以向面打枪。
    鬼子不耐烦的催促又来了,皇协军只能无奈而又胆战心惊地前进。
    脚下的每一点异样都会让他们心惊肉跳,一个个白圈向前延伸,黄色的长蛇移动得缓慢异常。
    地雷还在不时地被触发,但少了许多。冷枪也还在不时响起,频率也逐渐降了下来。
    鬼子指挥官片岗,现在很后悔。
    看着前面绵延不绝的道沟,掺杂着无奈和忿恨的情绪萦绕不散,烦躁越来越浓。照这样的速度,合击的计划什么时候能够完成?
    伸出两根手指,片岗象叫狗一样把不远处的一个汉奸叫到跟前,沉着脸问道:“这样的道路有多长?难道在到达目的地之前,都是这个样子吗?”
    “报告太君,敌区的道路差不多都是这样。”汉奸点头哈腰的说道:“根据情报,最先挖路的,挖得最积极、最卖力、最坏的,还是匪区的边缘地带。在腹心地区,就要好上一些。”
    片岗皱起了眉头,象乌龟爬一样的速度看来是改变不了。可恶的支那人,真的要耗尽皇军的耐心吗?
    “还有别的路可以绕行吗?”前方又轰的响了一声,一股黑色的烟柱腾空而起,片岗举起望远镜瞭望着,开口问道。
    汉奸小心翼翼地说道:“绕行的路也有。可都很狭窄,又崎岖难行,比这还难走。”
    片岗放下望远镜,无奈地哼了一声。
    现在也只有硬着头皮努力向前了,为了赶时间,就让皇协军多死一些,反正以后有很多补充的机会。
    象这样软骨头的支那人多的是,片岗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阴冷的,还有几分嘲讽轻篾的笑意。
    在身后鬼子不顾死活的催促威逼下,皇协军只能加快脚步,草草地进行探雷,这样便不可避免地增加了伤亡。
    大概这个时候,他们才会后悔为虎作伥,屈膝为侵略者效力吧?但现在为时已晚。
    何况,宁肯丢掉性命也不敢反抗的极度懦弱,活在世上也只是浪费粮食而已。
    踩着同伴流出的鲜血,听着同伴受伤发出的哀嚎,皇协军们面色凄惨、如丧考妣,终于是用血肉之躯为侵略者趟出了一条通路。
    一个村庄出现在面前,里面静悄悄的一片死寂,仿佛在以沉默面对侵略者,也似乎在酝酿着压抑怒火的爆发。
    皇协军们离着村口还有段距离,便象一条毒蛇似的盘成一团,眼巴巴地望着村子。他们已经被五花八门的陷阱,弄得高度紧张、草木皆兵。
    村口已经进行了改造,几道一人多高的操手墙左右交错,完全挡住了敌人望向村内的目光。
    “啪勾!”从村里突然射出一颗准确的子弹,一个皇协军军官仰面摔倒,其他皇协军则趴倒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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