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三生传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激战,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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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能堵住这路敌人,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
    蒋连长率队正面阻击,也是为主力争取时间,但他并不知道主力到达了什么地方,还需要多长时间,他这个连能不能完成任务?
    好在,焦灼之中,血拼之下,终于有了令人振奋的消息。先头营赶到陈庄布防,并派人联络蒋连长。
    远远的看见蒋连长带着部分战士赶过来,李营长快步迎上来,与蒋连长热情的握手寒喧,“老蒋哪,谢谢你给我们争取了布防的时间,太不容易了。”
    “呵呵,李营长客气了。”蒋连长焦急的问道:“怎么样,工事都挖好了?咱们团的其他部队什么时候能赶到?”
    李营长指点着给蒋连长介绍道:“依托陈庄,我们正在抢修工事,正面阵地上我放了一个连,另外一个连作预备队,最后一个连分在侧翼,准备侧击减轻主阵地压力。咱们团嘛,最多再有三个小时就能赶到。现在,你们来了,我这心里就更有底了。”
    蒋连长笑道:“把我带来的人马补充进部队吧,这可是一场硬仗。”
    “敌人已经相当疲惫,只要顶到天黑,他们就不得不停止进攻,我们就可以逐渐压缩,反守为攻。”李营长说道。
    “皇协军不足为虑,主要是那二百多鬼子,倒要认真对付。”蒋连长若有所思的说道:“侧击一定要组织好,使鬼子分散兵力,牵制他们的全力进攻。”
    ……………
    大路上,鬼子和皇协军在继续搜索前进,一个个浑身布满了烟尘和灰土,面色疲惫。
    皇协军更是不堪,困顿狼狈,脚步踉跄。
    背负沉重的装备,穿着笨重的钉靴,在烈日曝晒和黄尘呛人的包围中,长途的行军作战,对鬼子和皇协军来说,简直是对他们实行的肉体折磨。
    随着身体素质差的皇协军接二连三有中暑的士兵倒下,被扔弃到路旁的沟里,不满的厌倦的情绪在皇协军中间滋长着,只是迫于日本鬼子的淫威和凶恶,才硬着头皮麻木的继续赶路。
    藤泽的心情也不比他的部下轻松,眼看着部队的实力不断削弱,心情十分烦躁。
    他自然能看出士兵的疲惫,也曾经想让部队稍事休息和整顿。
    但时间紧迫,如果不能在天黑之前与友军会合,露宿在野外,等到敌人包围上来,等到敌人完全布置好,那将是覆顶之灾。
    而且,对于士兵是不应该怜悯的,他们只是作为实现长官意志的工具而存在。他在心底一再命令自己:保持镇定,坚定信心,击破当面之敌。
    后面突然出现了一阵喧嚷,藤泽转身望去,竟然有两个鬼子也中暑倒地,嘴里喷溅着白沫,脸色苍白,手脚痉挛,几个卫生兵正在急救。
    他刚一走进,一股呕吐物的酸臭味冲进鼻孔,顿时觉得头脑晕眩,肠胃急剧搅动,险些也要呕吐出来。
    他强自支撑,没有用手帕掩鼻子,还弯下腰察看了一下病人,挥挥手让人抬了下去。
    当他直起腰的时候,全身不由得微微一震。鬼子们都站在原地没动,一个个脸色疲惫,神情惊悸,目光迟滞浑浊,仿佛担心这厄运也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藤泽沉思了片刻,命令部队放慢速度,借机恢复一下体力,停下休息是不行的,一旦倒下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再起来的。
    他感觉到由于疲惫和敌人无休止的骚扰袭击,部队的锐气和斗志正在急剧下降。而他不顾部属死活的强力驱赶,已经使士兵产生了厌倦和反感。
    士兵毕竟也是人,也有思考能力,硬是闭起眼睛不让他们思考,那是自欺欺人。
    带着这样的颓丧心情,拖着如此疲惫的身体,与前面的敌人正面碰撞,结果将会如何,确实是一个值得认真考虑的事情。
    此时,藤泽悔恨部队有些过于深入匪区了。当然,这不完全是他的责任,因为他已经是替换的第三位指挥官。
    至于前两位指挥官——藤泽只能狠狠咒骂:该死的支那枪手!
    ……………
    初夏的太阳,偏向了西边,遍身如焚的大地上,只有偶尔的树木残留着一丝宝贵的阴凉。
    “……决战,决战,从扫荡开始一直期望的决战终于开始了,从火力的密集程度和士兵战斗素质来看,前面的人马确实是八路军的主力。他们以逸待劳,依靠构筑好的工事挡住了我军的道路……”
    藤泽用带着疲惫的声音向参谋口述着电报,“现在是下午四时,我军正在展开猛攻,力争天黑前击破当前之敌。”
    远处,喊杀声伴随着炮火和枪声,肢体、泥土、鲜血飞上半空。
    疲惫的皇协军在同样疲惫的鬼子的督战下,在炮火的掩护下,向八路军的阵地发起了进攻。
    但是,敌人还是遇到了真正难缠的对手,在阵地前,这里的守军就像一块巨石、一枚钉子,让他们的数次冲锋,几乎无一例外地收到了重挫!
    不知不觉间,阵地前满是横七竖八的血肉模糊的尸体,这对皇协军的心理震慑是极其巨大的。
    藤泽举着望远镜的手久久没有放下,一个中等的村庄房倒屋塌,还在冒着浓烟和烈火,但敌人还在顽强抵抗,利用残垣断壁来阻挡己军前进的脚步。
    而在村后,虽然地表上看不到几个敌人,但藤泽知道,所有敌人的运动基本上都是依靠着纵横交错的道沟。
    原来这不只是阻挡皇军机械化部队前进的障碍,也是兵员运动集结的现成的战壕,这样不管是撤退和增兵,便都能有效躲避开炮火的杀伤。
    而且,很明显,敌人设置的是纵深防御,即便能突破村庄,依然不是坦途。
    枪声、爆炸声持续不停,但藤泽能够听到己方负责掩护冲锋的机关枪时断时续,拎着手枪,举着指挥刀的军官也不断倒地。
    敌人的枪手并不是一个两个,他们在有目的、有针对性地用冷枪袭杀有价值的目标,也是对己方部队影响很大的目标。
    藤泽暗自心惊,因为他发现,对面的敌人抛开了常用的避实击虚的战术,选择了硬碰硬的战斗。
    在这种变化背后,藤泽意识到了更大的图谋,尽管他不敢相信敌人能够完全吃掉自己这一路人马。
    枪炮声突然从两侧传了过来,八路军为了缓解正面阵地的压力,开始派出部队侧击敌人。
    藤泽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十八时零十分。
    战斗的激烈程度是他所没有料到的,虽然鬼子的单兵素质总体上要比八路军的战士好,但因为有着工事的掩蔽,防守一方总是要占些便宜。
    而且,鬼子已相当疲惫,这在无形中也弥足了些许不足。现在鬼子占据优势的,就是他们的炮火,足足超过了八路军的数倍有余。
    所以,负责阻击敌人的八路军伤亡很大,特别是在村落工事多数被摧毁之后。
    而在第三次冲锋被打退之后,藤泽严厉的命令传了下来。
    在第四次攻击的时候,碍手碍脚,士气不振的皇协军被派到两翼防守,鬼子军官们喘着粗气、指挥所属士兵,开始了波浪式攻击阵形。
    这种阵形也叫三段式冲击,其实就是将进攻中的士兵排列成三到五条散兵线,在炮火的掩护下交替向前冲击。
    要是一条散兵线被击溃了,组成这条散兵线残余士兵就会退到后面去重新整队;要是伤亡太大无法单独组成新的散兵线,这些残余士兵就会并到最后一道散兵线里去加强那里的兵力。
    总之,就是周而复始的向前推进。从而给对方造成攻击兵力无穷无尽的感觉,进而摧毁敌自信、突破敌防线。
    这种波浪式攻击阵形在侵华初期号称无敌。事实上,中日开战的头几年在这种阵形的反复冲击下,也的确是很少有中国*军队能够顶得住这种几乎是无休无止的疯狂攻击。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敌人的反复冲击下,李营长已经屡次向第一道防线增兵。敌人惨失很大,这边也伤亡不小,双方其实都是在拼命的坚持着,这是一场拼实力,更是一场拼意志的激战。
    藤泽手在发抖,这两位也是一脸的紧张和凝重。
    “撤至第二道防线吧?”李营长看着日本鬼子的不断冲击已经使防线摇摇欲坠,不由得倒吸口冷气,向指导员说道。
    “对,先撤下来吧!”指导员使劲点着头,“鬼子玩命了,村落工事也基本被摧毁,避避鬼子的锐气为上策。”
    随着撤退命令的下达,第二线的火力猛然增强,机枪、步枪一齐开火,第一线防守部队则猛烈射击,将敌人的一道散兵线暂时击退后,立刻撤出村庄,向后迅速撤退。
    “一鼓作气,继续冲击,不给敌人喘息调整的时间。”藤泽见突破了一道防线,立刻狂吼着下达命令。
    八路军的防御工事也修得很简陋,或者说是因地制宜。把道沟堵塞起来,利用其当战壕。
    鬼子突破村落防线后,嗷嗷叫着从村子杀出,再整队向前冲锋,这速度便受到了影响,冲锋的势头便有所转弱。
    这时,正面道沟工事和左侧树林里猛然爆发出激烈的枪声。交叉火力的猛烈射击,使敌人的冲锋再次遭到失败。
    重新调整之后,敌人再次派出了炮灰皇协军在前面冲锋,后面紧跟着鬼子的两道散兵线,又发起了进攻。
    火炮调校之后,向着八路军的阵地倾泻着炮弹,爆炸声此起彼伏,掀起大团的泥土,迸射出耀眼的闪光。
    轻重机枪一齐开火,掩护着敌人向前进攻。
    草草包扎后的山本,脑袋上缠着绷带,亲自指挥着,向前冲击而来。
    “啪勾!”乱枪声中,枪响并不引人注意,却是山本这个老鬼子狗命的终结。
    “啪勾!”又是一声枪响,吼叫得正凶的重机枪戛然而止,鬼子机枪手带着满脸血污趴在了机枪上。
    “啪勾!”挥舞指挥刀的鬼子小队长结束了狂吼乱叫,仰面摔倒,指挥刀也扔了出去。
    借着八路军阻击的时间,沈宸带着余保根终于从野地里迂回赶到,不声不响地在阻击阵地后开始了阴险的狙击。
    连续的死伤,敌人的混乱不可避免,虽然只是很短暂的。
    敌人呐喊着,在炮火掩护下,继续攻击前进,逐渐逼近了阻击阵地。重机枪停停打打,还是在喷射着火焰。
    阻击的八路军似乎被压制住了,敌人已经冲到了五十米以内,距离还在不断缩短。
    突然,敌人只只觉得头顶一暗,从前方的壕沟内飞出黑压压的一片手榴弹,迎头砸了过来。
    啊,啊!看着砸在头上,落在脚下丝冒烟的手榴弹,即便是训练有素的鬼子兵也被吓得不知失措,发出濒死的惊叫。
    “轰轰轰……”连续不断的爆炸声连成一片,金属风暴顷刻间淹没了敌人。
    一股股硝烟升腾而起,残肢断臂、破碎枪支、钢盔布落被抛起来,又落下,又被炸起。
    接连不断的手榴弹给敌人带来的沉重的打击,惨叫声、悲嚎声伴着爆炸声此起彼伏。
    藤泽举着望远镜,费力的咽了口唾沫,死死盯着敌人的阵地,眼中射出的怒火,仿佛要将前面的敌人统统烧死才甘心。
    天要黑下来了,好半晌,藤泽才放下望远镜,抬头看着西面已经出现在鲜红云缝里的眉痕新月,心在慢慢往下沉。
    经过激战,部队损失很大,皇协军更是意志消沉。而且,部队已经相当疲惫,一而盛,再而衰,组织象刚才那样凶悍的进攻,困难不小。
    夜色越来越暗,视距不清,己方炮火的优势也将无法全部发挥。藤泽深切地感觉到,自身面临着越来越困难、越来越危险的境地。
    进攻,只能使疲弊已极的士兵再蹈死地;就地休息,可能使围上来的敌人越来越多越多;求援,急于去阻截袭击县城的敌人的友军,就要趁夜返回。
    “报告阁下。”炮兵军官打断了藤泽的思考,话语中带着焦急,“阁下,所携弹药已经所剩不多……”
    “八嘎!”藤泽愤怒的打断了这个不合时宜、忧乱军心的部下,恨不得枪毙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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