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洗风华之宰相别跑

第二章 住持告诉你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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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元西边的柴哥达木里山脉,是中原和西部雪山部族的交界地,坐落在边陲城池,郢州。柴哥达木里是雪山山脉,山顶常年冰冻,海拔也很高。而山脉底下,是一片平原,居住着成千上万的百姓,这里民风淳朴,当地人友善好客,和边界的其他部族也关系很好,很少发生战乱。
    这里,最峰叫作贯虹峰,因为它非常高,傍晚之时西方天空云霞大盛,此峰就犹如长剑,直逼天穹,贯穿云霞白雾,因此得名。
    而这贯虹峰最出名的,不是因为此等奇景,而是因为,这山峰脚下,坐落着江湖中最负盛名的地方:藏雪山庄。
    此时此刻,庄内,在最高处的一处殿中,那里山林环绕,周围种满了红梅。明明是仲夏时节,却满山红梅,实在奇景,犹如仙境。
    屋子后面的院子里,一白衣青年正站在那,手机拿着剪子,正在花丛之中摆弄着花花草草。
    听闻身后有声音,那青年停下了动作。
    来人是一个侍卫打扮,一身黑衣,样貌英俊,气质冷凝,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侍卫的额角边上,有一道长约一寸的疤痕,十分狰狞。
    “公子。”
    “何事?”白衣青年声音飘然而出,如同雪花漫天,寒梅盛开。富有磁性,十分好听。
    “天元的威武大将军带了三万禁军,打渭阳而来,如今,已经进了郢州,递了拜帖,说明日进庄,与您有事相商。”
    “哦?这官家的人,怎么愿意与咱们这些江湖草莽打交道了?”说着,他转过了身,一张鬼斧神工一般的惊为天人的脸,显现了出来。
    他眉眼带笑,乍一看去温润如雪,再看去,就如同此情此景,雪中红梅,那是一种令人胆寒的艳色,孤绝无双,令人不敢抬头看第二遍的艳色。
    世人用“明艳孤绝”形容白冼华,不是没有道理的。
    “白奚,给楚将军回个话,本座,就在庄里,恭候大驾!”白冼华回过身子,继续修剪着花花草草。
    渭阳城西,渭阳有一处风景极好的山峰,不亚于天下第一仙山的长乐山。名为秀丽山。秀丽山中,有一座寺庙,名为净音寺。寺庙香火鼎盛,福泽渭阳一方百姓,因为灵验,所以十分出名。虽然不是国寺,却有许许多多的达官贵人前来参拜。
    而燕祝,就是在这净音寺长大的。
    净音寺新一任住持,法号圆融。中年人,方脸端直。为人固执古板,不知变通。所以,他对燕祝整日闯祸滋事十分不满。
    而燕祝溜得快,从来让他捉不到,所以,没没燕祝闯祸,他都要到老住持崇悯那告状。
    燕祝回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还没踏进房门,就听到圆融古板低沉的声音在老住持的房中一阵一阵地响起。
    “师父,您不可让燕祝再这么胡作非为下去,一定要好好管教……”
    “您看看她,哪里有半点佛门弟子的样子?”燕祝小声地学着圆融的话。
    果然,房间里,传来圆融的同样的话:“您看看她,哪里有半点佛门弟子的样子?”
    “净音寺如此圣地,可不能被她给这么搅和!”燕祝状似恶狠狠地说。
    “净音寺如此圣地,可不能被她给这么搅和!”圆融的声音响起。
    这时,燕祝声音一变,脸色也开始慈眉善目起来:“哎呀,圆融,小祝子年纪还小,小孩子心性罢了。”
    果然又不出所料,房间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哎呀,圆融,小祝子年纪还小,小孩子心性罢了。”
    “你就多担待,那孩子毕竟命运多舛,打小无父无母,还被亲生父母抛弃,唉……”
    “你就多担待,那孩子毕竟命运多舛,打小无父无母,还被亲生父母抛弃,唉……”
    “师父!您每次都这么说!可您看她,哪次长记性了?都是师父您太宠她了!”圆融气愤的声音响起。
    燕祝闻言撇撇嘴,心道,就你每次不是这么说的,从小说到大,这几句话,什么时候变过?
    不一会儿,圆融从房间里气冲冲地出去,待他走远了,燕祝才松了口气。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还不进来,打算在外面杵到何时?”
    脚步声一动,老住持抬头,就看到燕祝一脸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在外面待了这么长时间,自弹自唱可尽兴啊?”崇悯白胡子翘了翘。
    燕祝知道,说的是她模仿他们谈话的事情。
    “噌”一下盘腿坐下,她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将里面的茶一饮而尽。
    又接着倒了一杯,同时道:“嘿嘿,师父,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你们这么多年,就说这一套话?”
    崇悯“哼”了一声。闭眼不语。
    燕祝看着他笑了笑,又喝了一杯茶水。
    “哎呀,还是师父泡的茶最好喝,解渴,解渴!哈哈!”
    崇悯没睁眼看她,只说:“老朽的泡的茶,在你嘴里,也就能品出个解渴的味儿!”
    燕祝闻言,笑了笑。
    半晌,屋子里静悄悄的。
    看着崇悯一会儿,燕祝开口了。
    “师父,我要走了。”
    崇悯仍然没睁眼,只是绕着佛珠的手顿了一下。
    “这下你耳根子可就清净了,圆融住持也不会天天来抱怨了,你这老头儿可就高兴着吧!”
    “唉,我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出去闯一闯了,不能天天窝在这净音寺,免得被人说,我搅和了这寺里的清净。”
    “您也不用担心我,您看看,您教给我那么多功夫,尤其是我这轻功,那可是了得的!”
    “师父,你可不要想我,等我风光了,我肯定回来看看你,让你也风光风光!哈哈……”
    燕祝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崇悯也静静地听着,手里的那佛珠,似乎比平时转的慢了一些。
    “好啦,我要回去睡觉了,今天你徒弟我做了一件大好事,可累死我了,师父,您也歇着,明日天一亮,我就走了!”
    说着,她便起身离开。
    关门,燕祝站在门外的院子里,突然跪下,“扑通”一声,在宁静的院子里十分突兀。她俯身,向着崇悯屋子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离开。
    屋子里,崇悯睁开了眼,苍老的眼中,隐隐有些浑浊的晶莹。
    住持院子里,燕祝大喇喇地推门进去。
    圆融出来,见是燕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你,我没去你那找你算账,你倒是来我这自讨苦吃了!”说着就要想着怎么罚她。
    “住持!等会!”燕祝笑起来。
    圆融皱眉看着她:“怎么?怕了?”
    燕祝仍是笑嘻嘻地样子:“不不不,住持,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圆融哼的一声,显然不信这闯祸精能带来什么好消息。
    “此话怎讲?”
    燕祝将手伸到背后,身体微微前倾,一副说秘密的样子,小声地说:“住持,我保证,您以后再也看不到我闯祸了!”
    圆融眉心一跳:“哼!无知小儿,满嘴诳语!”
    燕祝挑眉:“真的!”
    说着,她笑了笑:“哈哈!住持,我要走了!离开净音寺,你以后当然见不到我闯祸了!而且你也不用再去收拾残局,再去向师父告那些没用的状,更不用担心我搅和你的佛门清净之地了!”
    闻言,圆融一愣,显然还没消化燕祝刚刚说的话。
    “你……你说什么?”圆融瞪着眼。
    “我说,我,要,走,了!离,开,净,音,寺!”燕祝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回圆融沉默了。
    燕祝见他这样,嬉笑着:“怎么啦,住持,你这是,舍不得我这闯祸精了?”
    圆融立马瞪了她一眼:“哼!走走走!巴不得你赶紧走!走吧走吧!越快越好!”
    燕祝笑了笑。突然退开一步,弯腰,向他鞠了一躬。
    她当然也是感谢圆融的,从小到大,虽然她被圆融训了无数次,罚了无数次,但是从她还这么不知悔改,生龙活虎来看,圆融其实并没有真正的责罚过她。
    而且,就算他每次都到老住持那告状,扬言要将她逐出山门,也从来没有真正实施过。反而,每天晚上,寺门都很晚才关,为的,不也就是给她留个门,让她有的可归的地方啊!寺门不关,若是没有住持的允许,又有谁敢让这门,一直深更半夜也不合上呢?
    圆融顿时有点不知所措。站在那儿,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良久,燕祝才直起腰来。
    还是那副笑嘻嘻地脸:“住持,我去休息了,明天一早我就走了,够早吧!我得养足精神,才好赶路!”说完就要走。
    圆融叫住她:“等……等等,小祝子,要是需要盘缠和……干粮,就去账房拿,不用,见外……”
    燕祝闻言展了一个笑脸:“是!”
    房间里。燕祝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她当然要走,她虽然喜欢胡闹,但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都做了什么事情。劫走死刑犯,这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她没有亲人,可是净音寺就是她的亲人,她当然不能害了他们。
    回想这十八年的生活,突然发现,每一天,都是那么快乐的。
    前世……可不是这样的。
    不错,前世。她燕祝,是一个第二世重生的人。前世,她有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祝凛。
    就是那个前朝太宰,世人唾弃的第一奸相。她不知昏昏沉沉睡了多久,在醒来的时候,眼前看到的,便是崇悯。
    她才知道,自己成了一个弃婴,重生了。大了一些,听着寺庙里的小沙弥口中议论纷纷,才知道,已经过了三百年。
    她不知道的是,她在人们口中,已经成了父母用来吓唬小孩的恶魔,成了教书先生口中礼义廉耻败坏的小人,成了百姓口中的至邪至恶,心狠手辣的奸臣。
    燕祝扶额,当年呢,她处置人的手段确实过了一点,但她从来没对自己人这样过啊!都是敌方的细作啊!细作啊喂!
    至于为什么,她成了一个女子,因为,前世,她也是个女子。这个事情,没有人知道,就连当年带着她一同征战的末帝,也不曾知道她是女儿身。
    所以,为了制造假象,她放出消息,说她喜爱美色,无事之时,常常美人美酒作陪。只是没想到,后来,却被人传成荒淫无度。
    翻了个身,突然觉得身上有什么硌得慌,一模,是一颗银珠。
    她拿起来,对着月光看了看。
    这是她自己制作的银珠,跟藏雪山庄的银珠基本无二。也就上面的雕花稍微粗糙了一些。基本可以以假乱真。
    这个,当然就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用来嫁祸的。
    为什么偏偏挑藏雪山庄嫁祸?首先,藏雪山庄家大业大,不怕嫁祸,嫁祸了也没人敢惹。再者,她这样的小人物,能嫁祸什么大事?本就是无足轻重的,而且还能顺便明哲保身。再者,就是这个庄主,白冼华,这个名字,很是让她不爽,动不动就让她想起前世那个无赖。
    前世她就生的貌美,那末帝打下江山之后,就把兴头对向了她,不管外人如何看待,说他龙阳也好,断袖也罢,他愣是不听,天天无赖一样的缠着她。搅的她不得安宁。好几次差点暴露身份。
    要知道,一暴露了,那可是欺君之罪,任她如何如何有功劳,也是要杀头的!
    所以,莫名的,她就对这庄主没有好感。想来想去,就决定嫁祸他了。
    这次,她将银珠落在刑场,也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保护净音寺,也留给她足够的时间脱身。当然朝廷也许会认为这是嫁祸,但是没准他们脑子一转弯,就觉得是藏雪山庄仗着家大业大,目中无人,故意的呢?
    收起银珠,闭上眼,休息休息,恐怕,这是最后一晚好眠了。
    ------题外话------
    这段写的我自己都被感动了emm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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