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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元十七年,秋。
裕华谷内,枫叶似火,整个山谷都沉浸在暖意融融中。就连小道上都洋洋洒洒铺满了枫叶,马蹄踏过,枫叶打着旋儿飞了一会儿,复又飘落在地。
曲衡舟一脸嫌弃地看着裕华谷,这里的风气可真是随了那东方媚。东方媚是裕华谷谷主,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财大气粗的女人。他今日带着小儿,是为了银钱来的。想他苗疆圣手曲衡舟也有今日,还不是因为出门在外,没带够银两。至于为什么要来找东方媚这个女人?还不会因为他要采的药就在谷外不远的山上,真是冤孽!本着小赌怡情的想法,他倒是想赌上一赌。
东方媚正在曦渊阁,赏枫吃茶,突然之间打了个喷嚏。大丫鬟侍琴拿来一件衣服为她披上:“今儿,这风也不大,怕是有人想主子了。”
东方媚放下茶盏,叹气道:“最近谷内竟无事发生,我好生无聊啊。”她站起来,将衣裳扔在小几上,嗔道:“侍琴,你真当我老了,这点风都受不住。”侍琴连忙赔着笑跟在她身后,陪她下楼。
还未走几步,就听到粗重的脚步声,随后一个小丫鬟神情慌乱地跑了上来:“谷主,大事不好了,有一个会用毒很是凶恶的男人闯进谷了。”
东方媚捂着嘴打了个呵欠道:“那又如何?我平时是如何教诲的?竟慌乱至此,下去领罚吧。”
侍琴看小丫鬟呆呆傻傻的,轻声提醒道:“谷主说的话,你可记得了?下次可别再犯了。”小丫鬟忙退下,跑得比兔子还快。
东方媚掩嘴笑道:“我可不是什么恶人,真是胆小。侍琴,你随我去看看到底是谁闯我裕华谷。”
中渊厅外,倒着几个侍女。东方媚命侍琴去检查情况,侍琴忙给一个侍女把脉,看着侍琴的眉头皱起又平复,东方媚心里嗤道:出息!
婀娜的身姿慢慢走近,女子穿着一袭深黄色襦裙,上着鹅黄色小衣,中间是一条浅蓝色腰带,上面挂着一条红色的络子,朴素雅致。走近一点才看到,襦裙上用金线绣着金菊,光影随着走动在上面跳跃。
曲衡舟和女儿曲果果分别坐在上座小几两侧,曲果果两个腮帮子都鼓鼓的,她两只手都拿着糕点,眼睛还看着果盘剩下的糕点。曲衡舟倒是从女子进门开始,就暗中观察她,这东方媚倒是个美人。
东方媚看着毫无章法坐在上座的父子俩,开口道:“阁下是哪位?进了谷也不打声招呼,倒是我怠慢了。”她走到他面前,以礼相待,曲衡舟反而不好意思。
他这才正眼看她,她面如满月,柳叶眉,一双眼睛里有流光倾泻,小巧而饱满的红唇此刻微翘着,是个美人!那抹红刺醒了他,他忙错开了视线,行礼道:“在下曲衡舟,叨扰了。”谁都没提闯谷之事。
与此同时东方媚也在打量着曲衡舟,此人长得倒是很俊俏,眼神也很纯良,只是那满脸的胡子衬得他有些沧桑忧郁,但是她看到的都是假象。
东方媚踱步到一旁的椅子,坐下道:“苗疆圣手曲荇子,到我裕华谷是投宿么?”她早已看出他们的窘境,该有的礼节也有了,便敞开了说。她对侍琴耳语道:“去拿些饭菜过来。”
侍琴退下后,曲衡舟斟酌了片刻道:“此次出来采药,没带够银两,刚好路过贵谷……”
东方媚大声笑道:“曲大夫说一声就是了,东方又不是什么蛮不讲理之徒。”她的笑声清脆爽朗,倒是悦耳动听得很。
偏偏曲衡舟这个人,不喜欠人情,他思索了片刻:“东方谷主,我们赌一局如何?”他身上还有些值钱的药,但是都是毒药,一般人哪儿会买毒药。
侍琴拿着一笼饭菜过来,那笼子足足有五层,她将饭菜摆放好。东方媚拢了拢头发道:“愿闻其详,不过曲大夫还是先用饭吧。”
曲果果看着饭菜,眼睛里泛着凶光,她直接用手拿食物,一阵狼吞虎咽。东方媚看见满脸污渍的曲果果,觉得这小子身上有一股狼崽的气息,笑着抿了一口茶。
曲衡舟吃了几口饭菜,开口道:“我们下棋,一局定胜负,我身上有些毒药,对普通人没什么用,却也是值钱的。若是我输了,全数归你,若是你输了,便给我些银两助我回苗疆。”
东方媚的眼睛一直都没离开曲果果,这孩子她倒是挺喜欢的。她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毒药嘛,对我没用,我倒是对这孩子感兴趣,就是不知……”
曲衡舟对自己的棋艺很有信心,他一口回答道:“那就拿她做赌注,若是你赢了,孩儿便跟着你。”
饭后,曲果果早已倒在榻上呼呼大睡。东方媚手着黑棋,曲衡舟手着白棋。前期曲衡比较有优势,哪儿知这东方媚如此厉害,大有一种破竹而出之势。看着棋盘上落满了黑子,曲衡舟叹了口气:“在下愿赌服输,小女便交给谷主照顾了。”
竟是个女孩,东方媚心里一惊,这孩子倒是女生男相了,有意思。她小声吩咐侍琴:“去取些银两来。”话音刚落,她又用手拦住了侍琴,将头上的朱钗取下,交给曲衡舟:“我们共有一女,这便是送给她的礼物,你且代她收下。”
曲衡舟面色如常,但内心早已懊悔不已,面子哪儿有孩子重要啊,不过这东方媚也是个妙人,果果跟了她也不算吃亏,这孩子从小就没娘……他这个不靠谱的爹,无颜在这里多待,他便匆忙告辞了。
可怜的曲果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不靠谱的老爹卖了,她睡着正熟呢……梦里有好多好多吃的,鸡腿,绿豆糕,莲藕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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