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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屋子的狼藉只怕很少有人能不误会。
纪宣难得发怒, 冲过来一拳打在陆时见的脸上。
陆时见并不躲开, 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
程绡忙是去拦,但根本拦不住。
童诚适时出面,挡住纪宣:“好了, 现在不是你们打架的时候。”
纪宣蹙着眉,程绡赶紧拽住他:“都是误会,我没事的。”
现在她也没法解释更多, 总不能说是boss的精神力爆发了吧,这可是原作中陆时见费尽心思要掩藏起来的秘密。
程绡决定帮他。
纪宣看着程绡一副刚哭过的小可怜模样,拳头握紧又松开, 最后低低说了句:“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
程绡:“……”
脑补太多是病, 少年。
陆时见在一旁看着, 面上带着似是而非的笑,并不试图解释什么。
纪宣不再看陆时见, 他带着程绡先走。等他们离去后,纪天对童诚道:“你先出去吧, 我需要和他单独谈谈。”
童诚不着痕迹看了眼陆时见:“这恐怕不行, 总统大人。我知道纪宣是您的儿子, 但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我有责任担保我的学生安全。”
纪天微微眯起眼, 良久他笑道:“年轻人, 责任感确实是个好东西。”
童诚不卑不亢:“多谢您的夸奖。”
纪天看了眼自他们进屋后就一言不发的陆时见:“你的身体好些了?”
这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懂的问题。
陆时见照旧是往日里那副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 笑着回答:“托您的福, 好多了。”
纪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又看了看童诚,才转身离去。
*
审核战最后一场比赛以程绡组弃权告终,对外的理由是参赛者身体突发不适。消息一出,平地惊雷,学生之间炸了锅,各种谣言和小道消息甚嚣尘上。刚开始流传最广的版本还是“程绡伤心欲绝,不忍心再比下去,只能选择弃权”,到后来就成了“程绡伤心欲绝,非常生气,砸了一地东西,甚至想要杀了越夕,被她搭档拼死拼活拦下,最后只能选择弃权”。
活灵活现的简直跟亲眼见过似的。
等处理完这些琐事,童诚将陆时见带去了特教室。
陆时见打量一眼:“这里会被人听到吗?”
童诚知道他再担心什么:“放心,军训场不是他的地盘,他没这么大的权力。”
童诚倒了两杯加冰的威士忌,递给陆时见一杯。
陆时见拒绝:“我不喝酒。”
“好吧。”童诚耸耸肩。他靠在桌子上,面对着陆时见,“你的能力并没有消失,对吧?”
连童诚都猜得出,更别说纪天。
陆时见懒懒地应了一声。
童诚朝着他举了举杯子:“你的处境看起来并不怎么好。需要我帮忙吗?”
陆时见没有说话,他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生怕陆时见不相信他,童诚又加了句:“什么忙都可以,你要知道,军团上的事并不归他管。”
“不用。”陆时见毫不客气地拒绝。
“……那你打算怎么办?”
陆时见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如果可以,你帮我拖延一段时间就好。”
童诚一愣:“这么简单?”
陆时见点头。
“那你的人身安全……”
“不会有事的。”
这并非武断,纪天在意的至始至终都是他身上所具备的异能潜力,有所求必然会有所限制,这就是陆时见最大的筹码所在。
“好的。”童诚应下来。他呷了一口酒,“程家的小姑娘怎么办?她应该知道了吧?”
陆时见想也不想:“不用担心。”
“你对她好像很信任。”
陆时见笑了笑,没有回答。
如果程绡真的有什么想法就不会在那个时候不顾一切拦下他。他当时虽然处于失控状态,但并非一点意识都没有。
说完正事陆时见就准备离开,童诚在背后叫住他。
陆时见站定,面无表情地看向童诚,像是在询问他还有什么事。
童诚笑道:“你不想见见她吗?”
陆时见一怔。
恰巧这时外面有人敲门,陆时见这才反应过来,童诚拍了拍他的肩膀,特意调侃他一句:“下午你小子是故意的吧?这一次不行了,你得给我保证她安全。”
……就连童诚也误会了。
陆时见懒得解释。
童诚开了门,门外正是程绡和童诚的手下。
童诚很贴心地留下他们二人独处。
陆时见问程绡:“你怎么来了?”
她身上穿着宽大的军训服,有些不合身,更衬得她纤细文弱。
“我担心你,就去找了总教,他让我晚上来这里找你们。”程绡简单说明了情况,追问道,“你没事了吧?”
“你觉得呢?”
陆时见还有心情反问,看样子已经完全恢复。
陆时见对她的态度感到奇怪:“你不好奇下午的事吗?”
程绡看他:“我知道就算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的。况且这件事是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的,对吗?”
陆时见垂眸,眼中隐有笑意:“那你会告诉其他人吗?”
“不会。”程绡回答得很利落,也很认真,“我会帮你的。”
这一次不再是为了活下来而故意投诚。
陆时见微微怔了下,尽管只有一瞬,程绡都没有注意到。
“为什么要帮我?”
程绡以为他问的是现在的事:“你在hd的时候又为什么要救我?”
在她心中答案是一样的。
因为他们是伙伴。
陆时见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他笑起来:“你大概理解错了。”
程绡不解:“嗯?”
“我去救你,不是为了得到一个‘朋友’。”
程绡愣住。
“还有。”他笑吟吟的,模样温柔,“最好不要对一个随时能反咬你一口的人太善良。”
他话音刚落,程绡发现自己突然动不了了。
程绡一惊:“你……”
陆时见俯身接近她,程绡紧张地闭起眼睛,然而等了半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她睁眼,陆时见好看的脸近在咫尺,停留在与她相隔寸许的地方。
他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程绡这反应过来他是在开玩笑。
程绡恼羞成怒:“陆时见!”说着没忍住砸了他胳膊一拳。
“抱歉。”陆时见笑着接住她的手,“不过你还是记住我的话比较好,农夫与蛇的故事总该听过吧?”
“你会是那条蛇吗?”
陆时见笑着,好整以暇:“谁知道呢?”
程绡不再和他插科打诨,说起正事:“今天的事,我该怎么和纪宣他们解释?”
“你在担心纪天会找你谈话?”
程绡点头。对其他人还好瞒过去,但是纪天不一样,原作中他虽然未正式露面,从只言片语可以看出是个城府颇深的男人,程绡不觉得自己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
“和平常一样就可以了,你越自然,他越不会起疑。”陆时见道。
他们试着猜测纪天会问什么,然后一问一答,帮着程绡练习该如何应对。
之后又说了些其他正事。
临了陆时见又问了她一遍:“你真的打算帮我?”
程绡颔首,她很谨慎地用词:“至少这一次我会帮你。”日后的事她不敢肯定。
“其实你实话实说也可以。”
“……这样你不会有危险吗?”
陆时见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刚才童诚给他的那杯酒上,在灯光的折射下,透明澄澈的琥珀色波光粼粼。
“大概会有一些麻烦。”他道,“不过,也还好。你最好考虑清楚,也许不值得呢?”
听了陆时见的话,程绡很认真地想了想,才道:“至少我现在觉得应该帮你。”
陆时见笑道:“你自己要趟这趟浑水,别怪以后出不去。”
时间不早程绡准备回去。
陆时见道:“我送你。”
“不用了。”程绡稍有些尴尬,“我今天晚上不在宿舍住。”
纪宣担心她,去找总教将她换到了单人间。
程绡对纪宣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没办法和他说明真相。
第二天是军训的结束仪式,军训考核及格的被授予证书,分数未达线的将继续参加下一届军训。
证书往常应该是总教颁发,但总统纪天多停留一日,校方负责人将这项殊遇给了他。
一切都结束后,学校的大巴车已经等在军训场外,一个多月的相处学生们和总教助教都处出些感情,走的时候很多人不舍。
程绡拿着号码牌将军训前被收走的行李取回来,她刚拿上,之前的助教小姐姐说:“总教有事找你。”
程绡将行李交给双双,转身去找总教,他被好些学生围着要签名。
总教好不容易抽出身,同她道:“总统大人找你。”
程绡一愣。
总教笑着,目光却犀利:“你应该知道他要问什么吧?最好做个心理准备。”
程绡点点头。
总教见她回应坦然,稍稍放了心。
他让人将程绡送到总统休息的地方。
到时纪天正在听人念工作报告,程绡来,他挥了挥手,将屋里的其他人屏退下去。
“绡绡,好久不见。”纪天的态度和蔼可亲。
程绡也很有礼貌:“纪叔叔。”
“昨天的事,你还好吧?”他斟酌着用词,似乎害怕再次伤害到她,问得颇为小心,“陆家那孩子……我已经说过他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程绡垂下眼眸,看上去有些低落:“只是一场误会罢了,其实他没有做什么。”
然而这样的说辞更像是欲盖弥彰。
“不怕,有什么事你尽管和我说。”纪天温和道,“我从小看着你和纪宣一起长大,就像你爸爸一样,如果你真的受了委屈,我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程绡咬了下唇,有一些小小的委屈,很符合她往日的性格:“我们因为一些事情吵架了,我当是很生气,所以才……不过他真的没有对我做什么事。”
纪天盯着程绡,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只是这些?没有其他事了?”
程绡点头,末了道:“这件事您……能不能不要和我爸爸妈妈说?”
“怎么了?”
程绡似有些黯然,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纪天看她的反应不像作假,略有些失望,安慰几句就让她先走了。
等她离开后才有人进来。
“让他继续定期去接受检测。”纪天道。
秘书长一愣:“可是持续追踪了一整年,他的精神波确实消失了。对于上次芯片检测到的内容,基地的科研人员一致认为是误检。”
“是吗?”纪天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叠,目光看向窗外,零星有学生从远处经过,“小心一些总是好的,我们现在很需要他的这种能力,况且——”
“陆定的儿子可不会是白白任人宰割的傻子。”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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