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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的表情只在一瞬间, 他站起身,走到篱然他们面前, 神色平和, “谢谢。”他指了指那个茶杯。
“不用谢。”篱然笑了笑,“是透骨兽,正好注意到, 只是它的‘举爪之劳’而已,您不用放在心上。”
那人也笑了, 他盯着篱然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放逐之地。”
“放逐之地吗?”那人喃喃道, 神色中有一丝失望。
没一会他就收起了那抹失望,“我听闻你们想去皇宫?拿着这个, 可以帮你们进皇宫, 就当答谢了。”
那人给篱然一张玉牌, 上面有特殊的灵气组成的一个“华”字。虽然那杯中的毒素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 但是, 他看着眼前熟悉的容颜, 心想,哪怕因为这张脸, 他也会竭尽所能地帮助他们。
玉牌拿出来的一瞬间, 隔壁桌子上的人都神色一动, 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那个拿着玉牌的人。
“谢谢您。”梧栖国的人果然都很好,篱然也没客气, 笑出了两个小酒窝。
那人怔怔地看着篱然的笑容, 神色里有些怀念, “你叫什么名字?”
“篱然。”
那人笑了起来,“真是好名字。”
篱然也笑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两人之间却流淌着淡淡温情。
简短的交谈后,篱然他们继续吃饭,吃完饭就上路了,去往梧栖国的皇城。
等到篱然他们离开后,隔壁桌的人回到了城主府,那个给篱然玉牌的人,即云斌城的城主才反应过来,他猛然站起身,“看看客栈那些人离开云斌城了吗?”
他身边一个白衣修士,闭上了眼睛,没多会儿便睁开双眼,道:“他们已经离开了。”
云斌城主缓缓坐下,“他只说自己从放逐之地而来,放逐之地千百年来都无人出入,真正开通不过几年,所以我排除了他和她有任何关系的可能。”
“是我看到他太恍惚了,听了这话就没多想,可是他身上明明就有鸟族血脉的气息。这血脉到底是不是……”
城主揉了揉眉心,有些迫不及待的烦躁和期待,“罢了,等到他到了皇城,一切就明白了。”他毕竟是人,不能清楚地确定这些,可是皇城盘踞的各类妖修肯定会知道的。
篱然他们既然决定要去梧栖国的皇宫,一路也没再耽搁游玩,直奔皇城而去。只是他们这几个人都不是能够不引起注意,安安稳稳赶路的人,尤其是篱然,太过受欢迎。
不说其他妖兽围观,就说各种鸟,他们御剑而行的时候,身后总跟着一群鸟、鸦、雀、鹰以及鹭等,场景可谓壮观,总会引起轰动和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被围观和阻拦的他们只能放弃御剑,在一座城门前落地。
篱然皱着眉头,“这样下去不行啊。”虽然他知道这是鸟类表达喜爱的方式,他也很开心能被它们喜欢,可是这样下去,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入皇城,毕竟梧栖国没有传送阵,在这样一个拥有广袤森林的国度,御剑是最快的。
“我来帮你遮住气息吧。”何漠说。
“祖传的香料吗?”篱然狡黠地说。
何漠:……
篱然对何漠调皮地眨眨眼,他可没忘记上次参加万和大会的时候,假扮成镇阖峰小童的何漠说,祖上做香料生意,所以可以帮他遮掩气息。
现在想想,当时六神无主的自己也是傻乎乎了,竟然相信香料可以遮掩气息。
不过,阿漠也没有完全撒谎,万诩尊主的花怀古确实有香料生意吧。唔,如果是花怀古里神奇的花,说不定真的可以?毕竟连养神魂的凝神花都有。
这算误打误撞了?
“阿漠也没骗我啊。”篱然若有所思。
何漠:……
又一次没能理解他的小脑瓜里想了什么,帮篱然遮住气息后,他们才进入这座城池。天色已经不早了,正好可以在城里落脚一晚。
进入城门后,篱然就感觉这个城和梧栖国入口那座完全不同。他们刚进来就收到了热烈的注视,不是因为实力修为,而是因为、大概是容貌?
路边上有几个女修正挨在一起,嬉笑着,将视线黏在何漠身上。篱然转头看看何漠一点也没受影响,禁不住暗喜。
阿漠确实很好看,可是阿漠不看你们。
这样一路下来,篱然忽视了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对何漠身上的视线却格外敏感。本来还暗喜,慢慢地就有些气鼓鼓了。
等到了客栈的房间,他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何漠挑挑眉,做牛做马地先从储物袋中拿出来被褥,将床上的换下来。然后,在去小天地给他烤肉。
等到何漠端出香喷喷的烤肉和酸酸甜甜的灵果后,篱然还是气鼓鼓的样子,甚至更加严重了,真的要气成一只河豚了。
何漠眼里全是笑意,坐到他身边,摸摸他鼓起来的脸颊,“看你的人不是更多吗?有什么好气的。”
篱然撇了他一眼,还是气,“那不一样,看我的人一直很多。”
何漠:……
“我从小就长得好看,一直有很多人看。可是这两年看你的人越来越多了。”
“而且你也不哄哄我。”
何漠拿起一块切好的肉,放在篱然嘴边,“要怎么哄?”
篱然吃下那块肉,慢慢嚼着,也不说话。
何漠继续喂,等到一盘烤肉全部下肚后,再吃几个酸酸甜甜的果子,吃饱的篱然满足了,脸上的气鼓鼓变成了肚皮的鼓鼓。
吃饱喝足,心情就会很好的篱然,气也慢慢散了很多。
何漠眼里笑意更甚。
他其实从回来就在准备哄啊,多好哄。
本来气已经消的差不多的篱然,看到何漠的笑,顿时又气了,“阿漠,你现在太奸诈了!竟然用好吃的想骗过我。”
何漠笑着将篱然抱到自己身上。
篱然大惊,“阿漠,你做什么?”
“不是要哄哄你吗?”何漠转过篱然的脸,对上他灿若星辰的眼睛。
篱然被近在咫尺的美颜暴击,嘟嘟囔囔:“使用美人计犯规啊。”
何漠笑出声,声音苏苏地传入篱然的耳朵里,耳朵烫烫的,篱然伸手想要摸摸,却被何漠抢先一步。
抢先一步将小巧的耳朵含入口中。
篱然瞬间红了脸,“阿漠,阿漠……”
何漠在篱然耳边叹息一声,“阿然你得习惯我,我们将会是道侣,这些你都得习惯。”
不知道为什么,篱然又想起了醉酒那天,这让他浑身都红了起来。可是,阿漠说得对,他们是道侣。篱然鼓起勇气,搂住了何漠的脖子,在何漠的双唇上印下一个软软的吻。
不像第一次是亲在何漠脸上,这次篱然真的努力了,虽然还是有些怯怯的。
何漠呼吸一滞,一只手按住了篱然的小脑袋,长驱直入,加深了这个吻。另一只手顺着篱然的脊背,安抚他过于紧张的情绪,只是手的温度太高,让篱然的后背也跟着燃烧起来。
直到篱然呼吸不畅,眼里一片水光潋滟,脸颊红扑扑的,何漠才放开他。
他轻轻顺着篱然脊背,眼里还是一片暗沉。可是这样就够了,篱然需要慢慢习惯,一点一点地习惯他的一切……
这一次篱然显然比上次状态好多了,他窝在何漠的怀里,像一只小猫咪一样,甚至还抬头亲了亲何漠的下巴,笑眯眯地拉住了何漠的手,又玩起了勾手心的小游戏。
何漠心里软成一潭春水,任他在自己怀里勾手心,享受着难得的温馨和甜蜜。
第二天何沁看到何漠地时候,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就连一向淡定的何千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她们能认出这个是何漠,可是为什么丑了这么多?
何沁想了想就明白了,感觉自己被喂了一把狗粮,而且是长效的那种。
对于两位姑娘的反应,何漠面色如常,倒是篱然有些不好意思。
“走吧,下去吃个早饭,我们好继续出发。”感觉到篱然的害羞,何漠及时解了围。
在大堂慢腾腾地吃了一顿早餐,篱然他们才知道,他们目前所在的地方是花颜城。
花颜城是梧栖国有名的颜值即正义的城市,这里的人尤其喜爱容颜姣好的人。这种喜欢不一定是要据为己有的喜欢,只是一种传承的偏好,他们也深信相由心生,那些看起来很美,眼神也真挚的人,心地也是好的。
“这个相由心生在梧栖国是可以的,要是到了外面,那可就不一定了。”何沁咂咂嘴,觉得有些梧栖国的国民真的不适合在外面生活,表里不一,衣冠禽兽简直不要太多。
“不对。”何千难得的否定了何沁,“他们看的不止是皮相,还有眼神和气质。”说着,何千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桌。
篱然顺着何千的手指看过,就皱起了眉头。
“他们是什么意思?一定要跟着我们?”何沁也很不爽。
那里坐的是乔执回和观阳晖,何千拿来当例子的正是观阳晖。虽然他长得是很不错,周围竟然没人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没多一会儿,他们桌子上就来了两个梧栖国的人。两人落座后,四人就开始交谈起来,其中一个梧栖国的人推给他们一个储物袋,然后摇了摇头。
篱然没有去听他们的交谈,这样的事情太过正常。大多数来梧栖国的人都是有所图的,来换一些或买一些东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梧栖国的国民也需要一些外界的东西。
只是观阳晖好像有些不开心,那个梧栖国的国民摇头,应该是拒绝了什么,他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
他想要什么东西呢?篱然想,有什么东西是阿爹也给不了他的?
只是稍微走神想了一下,篱然就没再关注他们了。他没想到的是,他们这桌也走来了两个人,原来是何漠让何千发布的消息。
他想要用来编手上的草绳的情牵草。
篱然眼睛亮了,他没想到当时随便一说,何漠竟然记在心里。
只是梧栖国其他生产好的东西好买,像草木的种子一般是不外卖的。尤其是情牵草,能被梧栖国用来监督外来人,显然是非常重要的草木。
但是,对于来到梧栖国的外界人的所求,他们都给予足够的重视,普通商人不能卖,皇商却可以通过评估对方的实力、诚意以及用途,来决定能不能买。
篱然以为想买情牵草会很难,没想到其中一个人,看了他们一眼就决定卖给他们了。
篱然:……
应该说不愧是花颜城的人吗。
“情牵草最初是情人之间用来互相感知的草,后来我们把他用作观察、探查和监督等。但是依然改变不了它浪漫的本意,希望你们会喜欢它,发挥它真正的价值。”
那人将一袋种子交给他们,“它生长的条件极为苛刻,买过他的人,还没有真正种活的,我觉得你们可以的。”话落,他温柔地看了一眼篱然。
“谢谢您。”篱然拿着那袋种子,满是欢喜,“我们一定会珍惜它的。”
那人满意地离开了,离开前还送了一袋花种子给篱然。
拿到了情牵草的种子,篱然他们满意地出发去皇城了。
皇城和前面的几个城池的不同,在他们踏入城门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来自皇城不同区域的威压,让篱然都觉得有一瞬间被震慑了。
皇城里遍布着梧栖国最大的家族和最强的人,篱然他们在这里也收起了散漫的心,不由谨慎起来。
他们找了一家距离皇宫最近的客栈,客栈里,随便一扫就能发现妖修和丹修,看来都是要进皇宫的。
夜晚,本来在正在睡觉的篱然,动了动鼻子,突然睁开了眼。
“怎么了?”篱然一睁开眼,正在打坐的何漠也睁开了眼。
“附近有人。”篱然有嗅了嗅,有人不奇怪,只是这种气息让他感觉有些熟悉。
何漠一瞬间就清醒了,他快速地给篱然披上一件衣服,两人瞬间消失在房间里。
夜晚的皇城格外安静,灵气肉眼可见地汇入皇城不同方位的府邸中,对于一些妖修来说,夜晚更适合他们修炼。
哪怕是皇城,也有梧栖国的特色,茂密高大的树木拔地而起,院落在树木的掩映下,更加幽静。
篱然寻着气息,和何漠一起在树木间飞奔,最后停在一房顶上。
何漠皱起了眉头,他已经闻到血腥味了。
当篱然和何漠落在下面的路上时,正好看见一个高瘦女子的背影。
那个女子身边是一个修士的尸体,干枯的尸体,身体里的血液一点不剩。那个女子穿一身白衣,长发如瀑,在月光下闪着莹莹光泽。
感受到身后有人来之后,那个女子转过了头。
篱然看到她就愣了,能让他愣住的容颜,之前也就只有一个何漠罢了。这个月光下的女子美得不似凡人,影影绰绰,朦朦胧胧,一如天上的仙女。
这不是让篱然愣住的所有,真正让他吃惊的是,这个女子和他长得太像了……
篱然愣愣地,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夜里的一个梦,梦到自己见到了娘亲。
他眼睛有些湿润,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
愣住不止是篱然一个人,在场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白衣女子本想一根藤条抽干身后一直跟着她的人,一转眼却看到这样一张脸。
这张脸……她愣愣地站在那里,先是怔愣,不敢置信,接着欣喜若狂,又有些怀疑,眼里的情绪不断翻涌,最后竟然也湿了眼眶。
她上前一步,刚想开口,就听着远处传来皇城九云护卫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她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消失在两人面前。
何漠看着地上的尸体,皱了皱眉头,也带着篱然消失了。这个时候,他们还是不要卷进麻烦之中为好。
回到客栈的篱然还是有些恍惚,他抓住和摸得手,着急地问道:“阿漠!阿漠,你刚才看到了吗?”
“看到了,阿然,不要激动。”何漠轻轻拍着篱然的肩膀,“既然都在皇城,我们一定还会再见到的。”
“嗯。”篱然靠在何漠怀里,心里有些期待,有点忐忑。
篱然他们凭借着透骨兽果然进入了皇宫,甚至不需要当时在云斌城收到的玉牌。
虽然进入了皇宫,他们也只能待在客人住的偏殿,想要立马见到皇宫中心的人是不可能的。
但是,对于篱然他们来说,偏殿并不能成为阻挡。当夜,何漠就带着篱然去逛皇宫了,何沁和何千也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何漠和篱然的目的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遇到那个白衣女修。
梧栖国的皇宫很大,在高处看是一个广袤的森林,森林中坐落着一座座宫殿,在靠近中心宫殿的地方,篱然和何漠竟然真的看到了那个白衣女子。
只是她不再穿着那身简洁的白衣,披散着头发。此时,她身着华丽的宫装,头发高高盘起,头上是华美的珠宝凤羽,少了一些缥缈的仙气,多了一份清贵。
何漠扣住想要出去的篱然,那女子身后跟着一排护卫,各个修为不浅,这个时候或许不是见面的好时机。
看着几个神魂跟上了女子步伐,何漠带着篱然离开了。
回到住处,他们等着神魂的消息就可以了。
篱然焦急地等待着。第一次见到长得和自己这么像的人,可能是自己娘亲的亲人的人,篱然心里自然有些忐忑和着急的。
“她是梧栖国的长公主。”
“住在承曼殿。”
“武器很奇怪,好像是一条藤蔓。”
“哎呀,要换衣服了。”
“我们撤了撤了,不能再偷看了。”
篱然:……
虽然还想了解更多,可是这个时候确实该撤了,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和住处,再想找就很简单了。
篱然心里踏实了一些。
第二天篱然一个人跟着一群医修和丹修去皇宫中心。这次,只有能治病的人可以进去,所以篱然只能一个人去。
带他们前去的是一个修为高深的清秀女修,她态度谦恭,边走边跟他们讲这次邀请大家前来的目的。
正如篱然他们所料,是要给梧栖国一位很重要的人治病,这个人正是梧栖国的太后。
一定要请外界人来看,太后原来本又是一位大能,必定不是简单的问题。
女修说,太后天生身体就不是很好,后来随着修为的提升,洗髓伐骨,身体本已慢慢恢复。只是一百多年前,因为伤心过度,身体每况愈下,再加上天生的问题,现在已是在强撑。
女修说,太后时常会有些神志不清。
听到这里,篱然已经暗暗揪心了。太后是长公主的母亲,长公主长得和自己那么像,不出意外,这位太后应该也是自己的亲人。
这个还未见面的亲人,身体已经变成这样了。同是刚出生身体就不好的篱然,自然明白是没那么容易调养好的,再加上太后一生操劳,又有心伤。
已经时常神志不清……篱然眉心紧蹙,心里也揪疼起来。
来到太后的神泽殿,篱然也没能马上见到太后。这里很多是闻名天下的医修,篱然只不过是凭借着透骨兽进来的,自然不是最先进去见太后的。
他在偏殿里坐立不安,忍不住站起身走了走。
“小兄弟,你怎么这么着急?”有个白发医修调笑道。
“呵呵,还不是想早点进去,以为自己能治好太后的病,得到梧栖国的厚礼吗?”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还是不要太过自大的好,这里都是什么人,就算轮也轮不到你。”
篱然没有理会或是安慰或是嘲讽的语气,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可能是影响了大家,抱起凶神恶煞地对着那个语气嘲讽的医修的透骨兽,坐回了座位,将下巴搁在透骨兽的头上,表面安静地等待。
在篱然焦心的等待下,终于到了他们这一批。穿过厚厚羽毛围帘,篱然他们来到了太后面前。
篱然前面还有人,他努力地踮起脚,迫切地看向主座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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