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之凤弈朝歌

第十七章: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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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下方侍女都拿着手中的乐器,或是琵琶或是管弦。已然就位。只听得一阵金戈交错的乐声从中发出。立于阙顶的凤朝歌闻歌而舞。背映明月,通过红色薄纱透下一片血色,危险又摄人。
    随着音乐起伏,踏着乐点儿,凤朝歌延着早已经铺设好的空中薄毯飞舞而下,空中孔明浮升,与皎洁月色交相辉映。只见凤朝歌单脚立于中间薄毯,微微向下一压再飞于空中一舞跳向另一处的薄毯,身子飘逸,宛若幽灵。只听中间薄毯在凤朝歌压后尽然发出一声嘶鸣,引得诸人惊异。只见每一处凤朝歌原先踏踩的银丝薄毯处都会发出一声乐调不一的嘶鸣之声与下方众丫鬟侍女们所演奏的乐曲交相呼应。使得这金戈之声更为禀冽,如身临战场,满腔热血。
    金戈之声越加急促,凤朝歌舞蹈的动作也越加的快捷,空中红袖飘飞,在乐曲最后刹那,只见凤朝歌飞身而上,手中彩带飘飞,身姿在空中婉转掉落于湖中一座莲台处,并脚侧身跪坐于地,娇躯后仰,素手比花轻抬,脸上轻纱摇动,月光打下,半梦容颜叫周围之人见得真真切切。在凤朝歌落下后,只见莲台周边顿时涌现七色火焰,如火莲般围抱着莲中仙人。
    舞罢,湖中寂静,仿若还没有从刚才的美色中逃脱出来。凤锦环看着跪坐于莲台中的凤朝歌,眼中有着欢喜与赞赏:你从来都没有令我失望过,不是吗?
    见着周围人还在发愣,凤锦环率先打破了沉默:“好了!我家朝儿的表演已经结束了,只是不知道是否令诸位官人满意?如若有什么不满的地方还请诸位提出来,我凤回阕下次好改进改进!”
    沉默中的众人顿时被凤锦环招回了魂,纷纷看着莲台中的凤朝歌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起来。只见之前一脸粗俗的周镖头大力鼓掌道:“精彩!精彩!风大家的实在是说笑了,这等排场本来就是十几年难得一次,我等怎敢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呢?况且这朝歌仙子尽管戴着面纱,但也是难掩其倾城之色。所传非虚!所传非虚!”
    “没错!周镖头说得对,风大家的说笑了”
    “说笑了,说笑了”
    “对对对!凤……”
    “……。”
    见此,凤锦环一一微笑谢过。只见她对着凤朝歌处似是嗔怪的叫到:“朝歌,还不过来见过诸位大人与贵人?”
    听闻了凤锦环的话后,凤朝歌收敛了身姿,凌空踏舞般从莲台哪儿,飞身一跃而来。
    “没想到这传闻中的凤朝歌尽还是一位懂得武学之人”。众达官贵人看着飞身一跃,宛若轻羽的凤朝歌如是想到。
    凤朝歌来到凤锦环的身边,深深地看了眼凤锦环,在凤锦环的示意下,对着众人欠身道:“小女凤朝歌,在此见过诸位大人。给各位大人见礼了”声音轻冷柔脆。
    众人见凤朝歌请安,尤其是画舫上的达官贵人们知道与美人亲近的机会来了,于是纷纷还礼道:“朝歌小姐严重了”
    这时,只见刚才被凤朝歌柔美身段所吸引的莫不问,从船头站立起来,对着凤朝歌彬彬有礼的抱拳道:“在下金陵书院莫不问,在此见过朝歌姑娘,不知姑娘如今芳龄几许?见姑娘如此风姿卓越,又为何不揭下脸上面纱与我等相见呢?”
    凤朝歌见这人是暖儿之前提及过的莫不问本人,不由内心略微不喜,但还是故作害羞妩媚的道:“莫公子难道不知道女儿家的年龄是不能够随便提及的吗?至于为何不能摘下脸上面纱,是因为朝歌只想把容颜留给今晚我的命中之人呢~”
    莫不问因凤朝歌一时表现出来的妩媚而失神片刻,听了凤朝歌的话,包括画舫与湖岸众人都顿时内心热火如柱。只见莫不问欠身道:“那倒是莫某唐突了,只是不知道今夜是谁会有这天大的鸿运,能够成为姑娘口中那命理之人!”说话间眼神火热,自信十足。
    凤朝歌假意赔笑,对着莫不问道:“这个,朝歌也是不能得知呢!朝歌只是个弱女子,还希望各位官人们多多怜惜。额!对了,我家暖儿对我说,如果我见到了莫公子的话,代她替您问声好呢,还叫我问你,那雾歧茶可是值得品茗的吗?”
    原本一脸神采俊逸,一脸自信的莫不问听了凤朝歌的话后,脚下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忙对着凤朝歌尴尬的抱拳笑道:“还好!还好!请朝歌小姐代我谢过你家暖儿姑娘的,的关心…呵呵~”说着就连忙坐回了之前的座椅处,一副与曹子亮攀谈起来的样子。
    湖岸处,常淮生见着莫不问一副谦谦公子的样子,露出一副恶心的表情,对着林子明道:“这扬州府内,谁不知道这金鳞学院四大才子中的莫不问最是嚣张跋扈,现在尽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装起了一幅温润公子的扮相,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林子明此时只是平静的看着不是很远处站立着的凤朝歌,对于常淮生的话只是简单的‘嗯~’了一下,便不再理会。常淮生见此直道‘没趣!’便也就不在多说。
    而旁边一脸淡然的端木黎,摇着手中折扇,看着林子明,又看了看远处的凤朝歌,眼中玩味儿,对着林子明道:“我说子明,你不会是看上那什么朝歌姑娘了吧,嗯~一个清贫书生与一个青楼女子,你别说,还真可能出一出浪漫的爱情故事哩~”
    林子明听了端木黎口中那调戏之语后,微微一笑,摇头道:“端木兄,你就不要调侃我了,我一阶布衣,又怎敢奢求那令达官贵人都朝思暮想的人儿,只是从那位朝歌小姐身上总感觉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而已。”
    再回到画舫处,只见王员外对着凤锦环道:“风大当家的,都说今天是朝歌小姐的出阁之日,而朝歌小姐之前也说了,今晚要等到她的命理之人,只是不知道这朝歌小姐口中的命理之人又是如何择选出来的呢?”
    凤朝歌妩媚一笑:“这当然要朝歌自己挑选了,只是朝歌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择选,这就恕奴家不得而知了。”
    众人闻言,又皆都把目光望向了凤朝歌的地方。
    凤朝歌微微一笑,风吹动华发,吹不动她那古井无波的心。“朝歌既然说了是选天命之人,那绝不会用之前‘馨儿’所用的那种方法,而是真正的看天知命”
    “额?不知朝歌姑娘口中所说的看天知命的方法指的是?”画舫上的王员外不由疑问道,也问出了其他人的心声。
    凤朝歌神秘一笑,转身对着身后的丫鬟示意,又回身对着众人道:“朝歌的方法说不上有多么的精致,只是从众多的莲灯中找出那个人而已。”
    众人听了这话后依旧云里雾里,只见凤朝歌一挥衣袖,引导众人看向凤回阕处,只见从凤回阕的湖面上闪闪烁烁,飘出无数的各色莲灯。这时传来凤朝歌轻冷的声音:“这众多的莲灯中,有一盏莲灯的底座中藏着一朝歌的信物,在场的每个人,无论男女老少,皆可在这湖中寻觅一盏莲灯,如若谁得到了藏有朝歌信物的那盏莲灯,便是朝歌所说的命中之人。”
    众人听了,尤其是围在湖畔的众多平民与小家族子弟都沸腾了起来。而长传画舫上那一众早先优越十足的达官贵人们一个个都脸色阴沉。
    只见其中的易云杰面色阴沉对着凤朝歌不满道:“朝歌姑娘的这方法怕是不妥吧!如朝歌姑娘这般姿色,又怎可让外边的平凡小人们贱了卿命?”
    凤朝歌面色不变,得体的看着易云杰道:“易小将军说笑了,朝歌本来就是找天命之人,既为天命,又何分贫富贵贱呢?”
    易云杰没想到凤朝歌在公然之下敢回绝自己,不由得转头阴沉的看着凤锦环:“哦?不知这可是凤回阕的意思?”。言语之中的威胁之意明了。
    其他的达官贵人都没有出声,毕竟易云杰逼问的也是他们心中所想,所幸有枪使,为何不用?
    凤锦环看着眼神透露出危险的易云杰,她没有想到凤朝歌会这样安排!原本照她的意思,依旧是与前面的‘馨儿’她们一样的,用各种奇经艺考来考究众人的。但万万没想到凤朝歌会这样走出了这一步。是对命运仅剩的挣扎吗?凤锦环看着站在湖桥边一脸沉默的凤朝歌如是想到。
    正道凤锦环想要出声答复易云杰的时候,只见从哪处仿若隔离人世的小船处传出声音道:“既为天命,当不分贫富贵贱、男女老幼。朝歌姑娘之言实属旷达”
    闻听此言,易云杰脸色一变,狠狠的转身看向那独坐茗茶的墨绿色身影。
    凤锦环也在心中狠狠地呼出了一口气,看着远处的身影轻声叹息。这是整盘棋局的开端,它可以平平淡淡,但绝不可以开开局崩盘。
    凤朝歌对着杜修远微微欠身:“谢过巡抚大人的夸赏”
    易云杰脸色难看,看着杜修远咬牙切齿道:“杜修远,你是什么意思?”
    杜修远还未搭话,就见他身旁的护卫道:“大胆!巡抚大人之名岂是你等能轻易叫唤的?就算是你爹易云鹤来了也不当如此!”
    易云杰见自己还没等杜修远答话,却被一小小侍卫所恫吓,不由怒火中烧:“你才大胆,本少乃扬州府城防营偏副将,你一小小侍卫尽然敢对我大吼大叫,我看你是不想活命了”
    杜修远身后侍卫不屑一笑:“一个小小的偏副将就想要我的命?”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制方圆令牌,只见上面花纹繁复,正中心刻着一个‘睺’字。对着易云杰一亮。
    画舫中身份地位到达一定高度的达官贵人们见着这令牌中的‘机’字后都不由得脸色大变。
    易云杰也是一脸阴沉,他没想到,以他的身份居然会在这里连续吃瘪,同时也心下骇然与凝重的道:“你是‘罗睺’的人?”
    “罗睺?罗睺是什么东西?”长船画舫处的周镖头看着旁边一副凝重与惊骇的钱长吏问道。
    钱长吏听到周捕头说道‘罗睺’二字,不由打了了个冷颤,对着平时与自己关系较好的周捕头说道:“因为你身份的缘故,你还不了解‘罗睺’这两个字对于北周皇朝的上流社会来说象征这什么。‘罗睺’本是古老传说中的万魔之祖,而刚才易小将军提到的‘罗睺’,则为一个自高太祖建立北周皇朝时就存在的监察机构,其内可上达天听,亦可下达草莽,在北周内如幽灵般存在。其权力之大,可先斩后奏,无论官职,无论皇亲。但凡被查,无论老幼,皆不放过。”
    周捕头听了几欲吓倒,小声惊呼道:“这么吓人?这么夸张?”
    钱长吏擦了擦额头因‘罗睺令’而溢出的冷汗,冷笑一声道:“你以为只是这么夸张和吓人吗?当年高太祖设立‘罗睺’,其下放的权利之大你简直无法想象,听说当年高太祖驾崩前曾下发给‘罗睺’的执掌人一道密旨~”说到这的钱长吏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
    “什么密旨?”周捕头好奇道。
    钱长吏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注意二人,便对着周捕头悄声道:“上无德,下斩之!”
    “什么?”周捕头一时没听出明白话来。
    钱长吏见此,在周捕头面前用手指指了指头上的天。
    “你…。”原本迷糊的周捕头突然晃过了神过来,一脸惊骇加难以置信,倒吸了一口气道:“你是说~”
    钱长吏默默的点了下头。故作轻松的笑道:“这些都只是官僚间的传闻而已,周兄不必多心,反正也不关我们什么事儿不是?”
    压下心中的惊悸,周捕头点了点头,再次问道:“听钱兄说道这‘罗睺’,只是不知道这‘罗睺’的现任执掌人是谁?”
    “周兄,有些东西当是不知道的好,就算我想告诉你也是不知道的,罗睺的人本来就如幽灵般,更遑论其头子了”。钱长吏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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