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看着自己的拳头,无比的兴奋。
“境上境果然厉害,只是我为何总是感觉怪怪的?”
医师听见了周天的话,眉头一紧来到了他的身前:“宗主可是觉得体内略有疼痛?”
周天点了点头,并看向一边的苏星河:“二哥!谢平之之前跟你说过什么没有,他是通过什么手法把我治好的,并让我突破了境上境?”
苏星河沉思了片刻,努力想着谢平之当时所说的话,最后摇了摇头:“应该没有,谢老先生只是说把你体内与气海并存的气体贯通而已,哦,对了应该是噬魂之气!”
周天听见后恍然大悟,回到主位上掀开了自己腹前的衣服,果不其然腹前的黑色气体已经消失不见。
“你们先下去吧!”
周天刚刚还很高兴,听到苏星河的讲述后突然又沉寂了下来。
不明所以的医师与苏星河一头雾水,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只好慢慢退下。
剩下周天一人坐在主位上默默低下了头,脸部表情也逐渐僵硬起来,因为他突然想起了幻境中的苏老,紫苏曾经跟他说过,慎用噬魂之气。它会导致幻境破损,紫苏也会从此消失不见,如果真的是这样,紫苏恐怕已经不见了。
周天悔恨的双手握拳狠狠砸向了两边的扶手:“苏老!是我害你了!”
而在中堂外的苏星河与医师却很担忧。
“难道你们的宗主是因为噬魂之气的事情烦恼?”苏星河猜测着自言自语。
这时,欧阳仓廪走了过来,看见被关在门外的他们俩急忙问道:“宗主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二位为何在门外等候?”
医师摆了摆手附耳对苏星河说道:“宗主应该没事,可能是因为其他事,不方便咱们在场罢了!”
随后瞧了瞧迎面过来的欧阳仓廪。
“啊,仓廪来了,没事!如今宗主已经重回境上境,能力比之前还要强数倍,咱们玄天宗算是扬眉吐气了。”
医师的话有些浮夸,让欧阳仓廪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
“医师?你是不是太过乐观了!玄天宗扬眉吐气倒是还好说,现在外界已经传言马荣成已经醒来,又因为马国良死于咱们玄天宗之手,他们已经准备找咱们玄天宗麻烦了。”
苏星河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能看出事态非常紧急,于是转身对身边的医师说道:“既然你们有要事相商,那我去看看叶柔和婆婆她们。”
医师耸了耸肩笑了笑:“小兄弟,我只是玄天宗的医师而已,根本管不了宗内的大事,我跟你同去,就让欧阳仓廪与宗主谈吧。”
随后,二人扬长而去。欧阳仓廪见他们走后,来到中堂大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门没上锁,进来便是!”
周天的语气很沉重,欧阳仓廪听后感觉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于是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看见周天正坐在主位上愁眉不展,心里貌似有什么难事。
“参见宗主!”
欧阳仓廪尝试着大声喊了句,随后双手抱拳行礼,微微抬头看着周天的反应。
周天听后,目光向欧阳仓廪看去,随手挥了挥:“起来吧!都是自家人还那么客气,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欧阳仓廪是个聪明人,他感觉周天此时应该有其他心事,如果把天剑宗的事情说出来,恐怕不是时机,于是微微笑了笑:“哦,宗主是这样,弟子们看见宗主回来,十分高兴,想问问宗主,有没有什么事情吩咐!”
周天听罢,莫名其妙的从主位缓缓站了起来,走下面前的台阶后紧紧皱起了眉头:“仓廪,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讲,不妨直说,用这种理由搪塞过去,是不是有点太无聊了些。我玄天宗弟子各个都身怀绝技,每个人都怀揣整个修气大陆,怎能会没有事做?还来问我?听我吩咐!”
周天边说边走向欧阳仓廪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仓廪,古长老已死,现在整个宗门就只有你来为我分担,你有什么事往后直说便是,不用管我的情绪。”欧阳仓廪听到他这么说,目光十分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宗主如此信任我,那我就直说了!”
“外界传言,马荣成已经苏醒,马国良的死,他已经知道,咱们是不是应该有所打算?”
周天听到这个消息,没有太多动作,而是在原地一动未动,若有所思想着什么。
“浩天阁那边什么反应?”
周天突然问起浩天阁,欧阳仓廪想了想,于是回应道:“浩天阁?最近咱们的眼线并没有观察到什么特殊事情发生,应该没事。”
周天紧锁眉毛,目光清冷而肃杀,一脸严肃的表情看上去异常冷酷。
“不对,如果马荣成想为自己的儿子报仇,肯定会大举来犯,可如果换做我是浩天老祖的话,我定会趁机而入,在玄天宗与天剑宗厮杀时,渔翁得利,如此一来,一举消灭两大宗门,更何况天剑宗是天下第二宗门,把他铲除了,那么浩天阁就真的可以在西涣称霸了!”
欧阳仓廪听了周天的话后,开始捶胸顿足起来。
“唉,早就知道我就派多一些人去秘密观察了,如今是不是晚了?”
周天笑了笑,又拍了拍他的后肩:“无妨,浩天老祖以为我已经残废了,应该不会像我所说那么谨小慎微,如果他真的以为我已经残废,这次天剑宗上门找茬,他未必会过来。”
欧阳仓廪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宗主!浩天老祖是很聪明的,如果他知道了您一点事都没有,那咱们就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了,何不再去与天剑宗谋求合作?”
周天听罢,付之一笑:“仓廪,你的孩子被人所杀,你知道对方是谁的基础上,你会跟他合作吗?当然不会,他们又怎么可能会!”
“所以暂时就不要想着合作了,但或许还有一人能帮咱们的忙!”
欧阳仓廪纳闷的看着周天:“谁!”
“你现在就去魃之城,让魃之城的城主知道咱们玄天宗的危难,看看她的反应如何?如果她们肯帮助咱们,咱们或许还有希望反击;但如果她们不同意,那咱们只好连夜迁徙了。”
周天说的连夜迁徙,让欧阳仓廪听后吓了一跳:“迁徙?宗主您的意思是想把玄天宗搬离西涣?”
周天摆了摆手:“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但如果无人来助,凭借咱们自己恐怕难以支撑!”
欧阳仓廪还是觉得此事不妥,上前一步又说:“宗主,刚刚在中堂门外,我已经听了医师所说,说宗主您如今已经重回境上境,别说对付普通的修气者,依我想,对付那个马荣成,更是易如反掌。”
周天慢慢走到中堂的大门前,一把将门推开,看见门外上空那湛蓝的天空,长吸了口气。
“不错,我是重回了境上境,但功法还没有研究透彻,到时候与马荣成和他身后的宗门对抗,后果怎样,现在还未可知。”
“魃之城的事,你还是尽快去吧。”
欧阳仓廪见周天决心已定,只能转身走了出去。
到了傍晚,苏星河与叶柔,还有婆婆已经在宗门内的食堂聚集,坐在一处角落里,看着玄天宗弟子们大吃大喝,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个外人。
再看周天推杯换盏的样子,更是羡煞苏星河本人。
“宗主!您总算是回来了,想当日您独闯高塔,并且从高塔的最后一层奋力而出,给我们这些弟子可高兴坏了,各个都在为您感到自豪而骄傲!”
“是啊,宗主!你走的这些时日,我们都十分想念您,尤其是欧阳仓廪,对你更是思念。”
弟子们互相说着话,让周天听上去心中很暖,刚要举杯再饮,就看见对面角落处的苏星河他们。
于是简单应付了几句,拿着酒杯来到了他们身边。
“怎么?二哥,看见今天我有这种成就,不高兴了?”
看着微醺的周天,苏星河把手上的酒洒向了自己脚前,并轻声说道:“大哥!您在九泉之下,看到周天这小子有现在的成就,您应该很欣慰了吧!”
弟子们看见苏星河这个举动,险些起身与他撕扯在一起,其中一人愤怒的摔掉酒杯,并指着他说道:“今天是我们玄天宗高兴的日子,你这是干嘛?”
周天立马命其坐下,随后向弟子们摆了摆手,并说道:“我还有些事与我兄弟商量,你们先退下!”
勒令禁止的酒席,让弟子们甚是烦躁,一边往回走,一边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
一身酒气很重的周天,刚刚听到苏星河的话后顿时清醒了不少,身边的叶柔急忙对苏星河轻声说道:“你这是干嘛?好不容易看见你三弟如此高兴,你怎么还在用过往的事让他伤心?”
苏星河不想解释什么,刚要转身离开,周天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二哥!你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出来,不要拿死去的大哥说话。”
苏星河不知是自己喝多了,还是因为自己心里看见周天有如此成就有了些许的嫉妒,他看见弟子们不欢而散,低头看着面前空空的酒杯,什么话也没说。
叶柔看他的样子,转头对周天说道:“周天,我虽说是叶王府的人,我爹叶正凡背叛了修气者,按道理我没资格说什么。但我还是想说,苏星河他与你都是书院弟子,而他却一心想着找到你,看你是否安康,因此在路上遇到危险,使他的大哥无故丧命,这些苏星河都未曾埋怨过,但现在你们兄弟俩相逢,你为何没有半点安慰,也没有半点关心?回来就一心扑在自己的宗门琐事上,就连到了夜晚,也要和你的弟子们喝酒庆祝,难道你真的忘记了苏星河的存在?难道你真忘记了苏星河的大哥死去事实?”
白灵儿与婆婆还在随口吃着东西,听见叶柔的说辞,急忙拽着她的胳膊:“叶柔姐姐,你在说什么?大哥苏墨寒的死,周天也很自责,这不是回到了玄天宗,弟子们热情款待也没什么错,怎么会赖周天呢?”叶柔不想与她多说什么,只是一直盯着周天看。
周天听罢,缓缓站了起来,走到苏星河的身边,看着他满脸通红,喝醉的样子非常认真的说道:“二哥!我一直叫你二哥,却没想到你这么想我,大哥的死,我何曾没伤心过?又何曾没自责过,难道你看不出?”
“如今玄天宗面临巨大危险,我和玄天宗们的弟子理应积极面对,难道和弟子们喝酒也是错?苏星河!你真的误会我了!”
周天虽然也有些醉,但他不明白,这才过了半晌,怎么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就变成了这样?刚要说什么,苏星河仍是一句话未说,直接站起身离开了座位,扬长而去,头也没回。
叶柔也紧忙追了出去,白灵儿不知所措的坐在婆婆身边,看着周天十分惊讶。
“这?这是怎么了?”
周天眉头紧锁,看着桌前的美食,一股脑全部掀翻在地,气愤的离开了。
回到房间的周天,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突然间苏星河会变成这个样子,越想越想不通的他,脑袋也加剧疼痛,可能是酒精的麻痹,让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此时的苏星河却在中堂前来回踱步,秋风不停地在他耳边吹过,不禁的用双手环抱在胸前。
这时,叶柔跑了过来。
“你真的想好了?你这么做,真的不后悔!”
苏星河笑了笑:“这些天发生的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之前在书院,其他师兄一直在努力修炼夫子所传授的功法,而只有我一直在研究一些美食上的东西,虽然夫子口头上没说什么,但我心里很清楚,以我的能力根本在书院排不上什么名次。”
“直到与大哥相逢,与周天结拜,才让我明白作为一个修气者应该有的使命,可到最后….周天此时又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我是应该做点什么了,不然我这辈子都会瞧不起自己,永远抬不起头!”
叶柔听着苏星河的话,摸了摸他的手臂点着头说道:“既然如此,你一个人估计也不行,浩天阁那种地方,怕你有去无回,如果你真的想好了,我也跟着你去,最起码还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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