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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得叶锦言难受极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进了嘴里食之无味,像是在嚼一团烂掉的棉絮,咽下去的时候,喉咙哽得十分不舒服。
等回了房间,她呆呆地坐在床头望着窗户的方向,嘴巴微张,眼神涣散,只差换身破烂衣裳就可和门口要饭的痴儿相提并论。
“小姐,需要歇灯吗?”婢女前来询问,打断了她长久的发呆,她迷茫地看过去,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今儿是什么日子来着。”
“回小姐的话,三月初二。”
她点了点头:“初二了呀。”但旋即瞪大了眼睛,整个人瞬间跳了起来:“什么!初二了?”
初二可是个好日子,这是她与当今太子约定的日子。
叶锦言不敢声张,偷偷溜出了府,越过墙头跳下去的时候,因为胳膊不方便,使不上太大的劲,屁股不小心先着了地,疼得她牙颤还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一瘸一拐很艰辛地赶到皇城门口时,大门已经关上了,门前的守卫见到她上前询问有何贵干。
她呲牙咧嘴地笑了笑,擦了把额上的冷汗道:“散步,散步而已。”
“夜半三更外出散步,叶大人真是好雅兴。”拐过一个胡同口时,身后突然传来懒洋洋的男声,如一道惊雷劈进了她已摇摇欲坠的心。
战战兢兢转过身,咽了口口水:“太……太子殿下。”
面前的男子白衣胜雪,气质洒脱,上挑的眉目似画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初初看来十分惊艳,细细品来让人忍不住溺毙其中,不过随随便便地靠在一边,便已让人沉沦。
“叶大人好记性,还记得在下。”宁澄笑了,左边嘴角扬起了个小酒窝。
叶锦言干干一笑,上前几步拉住他的衣袖:“今日实在是事出有因,没能及时赴约,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事出有因?”宁澄的笑容愈发地假:“为了那几个戏子的票,你就忘了与我的约定。”
叶锦言二话不说,直接‘扑通’一声跪下了,干嚎道:“太子殿下恕罪,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这一跪,直接触动了屁股上的伤,她疼得嘴都抽了,扭曲的表情落在宁澄眼里像个傻子。
过了好半天,头顶上也没有回她的声音,她忍不住抬头一瞧,面前只余数十步处外大树一棵,方才那般神仙一样的人物早已消失不见。
她慢慢地扶着腰起身,垂头丧气地往家里赶,心道,真是倒霉的一天。第二天一早,叶锦言起晚,嘴里塞了个包子就直接上了马车,等到了宫门口时,她特意下车拼命甩了甩袖子,想把包子的肉香味散掉,结果甩到了走路来的大理寺侍长苏百香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还没等人家反应过来,叶锦言先忍不住喊了出来,连忙收了袖子:“苏大人,都是我不好,您没事吧。”
苏百香看起来很虚弱,脸色雪白,轻飘飘地摆了摆手:“无事。”
苏家百年世家,照理来说坐吃山空都会富得流油,却不知为何到了如今已落魄的不成样子,苏百香上朝连个代步的小轿子都无。
为了表达愧疚,叶锦言极力邀请苏百香上了自己的轿子,一同入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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