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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那天,昏迷的叶锦言才醒过来,睁眼看到的第一人不是她爹,她娘,而是意料之外的一个人。
“太子殿下,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话一言九鼎,可不能反悔啊。”叶锦言躺在床上拽着宁澄的袖子,眼神可怜巴巴的,“再说了,我都受伤了,您就当安慰我了。”
宁澄冷笑,抽出自己的袖子:“本太子可听说,是你自己往人家剑上撞的。”
“不算不算。”叶锦言耍赖,“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把你的秘密往外出说。”
“你!”宁澄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
叶锦言笑了:“咱们每月初二的约定不就是这个,你都不介意给我看,告诉别人也无妨。”
“怎么就无妨了?”宁澄不可置信,“叶锦言,你这叫落井下石。”
叶锦言正了正神色,认真地看着他:“太子殿下,我看了这么多戏,您的唱腔身段,我这辈子没见过比您更好的了。”
宁澄沉默了很长时间,叶锦言坚持不懈地看着他,两只眼睛直勾勾的,像是要看进他心里。
他坐了下来,看上去是消气了,叶锦言还想替自己十号看戏争取一把,结果被他抬手直接否决了。
“那你光看我就行了,看什么别人呀。”
“我……”叶锦言恨不得自己是个哑巴,“您答应过我的啊……”
“叶锦言。”他偏头看她:“我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好了,所以你才敢这般对我说话。”
“……”小心眼。
她撇了撇嘴,翻了个身:“不去就不去,少看一次又不会怎样。”
叶锦言一晚没睡,不停地想着梨春园的事情,想到了半夜,实在是睡不住了,忍痛起了身,捂着肚子慢慢出了房门。
三更过后,后门的防守会少很多,叶锦言走到后门时,一个侍卫也没有。
“估计是上茅房了吧。”看着竖在墙边的长枪,叶锦言加快了步子,走了出去。
夜里算不得太黑,一轮圆月浅浅淡淡地照亮了街边的事物,随风招摇的酒楼旗子‘飒飒’作响,叶锦言出来的急,穿的衣裳少,风一过,冷得她有些哆嗦了,身上的伤也愈发剧烈地疼。
晃晃悠悠地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终于走到了梨春园的门口,漂亮繁复的大门在她眼前,她吐了一口气,坐到了一旁的角落歇着。
明天估摸是进不去了,在门口守着,说不定第二天能在这听见些声。叶锦言如此想着,肚子上的伤口越来越疼,她大声地喘息着,冷汗不自主地从额间滑落,直接没入青石板间的土缝里。
她是个戏痴,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看戏,只不过这几年因为大理寺的事情耽搁了不少,但也保持着每月一次的节奏,后来遇见了宁澄,她就每月初二去看他给她唱的独角戏。
宁澄是唱得好,但他也忙,很少学新的唱词,她听得多了,也想去听听别的。
眼前越来越模糊,叶锦言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宁澄的情景。
他原本就好看,上了戏妆后更是美若天仙,一袭白衣,身段袅袅,扬袖之间说不出的妩媚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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