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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走后,司徒炎便进来了。
“我瞧你方才赐名是假,吃醋才是真。”他往秦晚歌身边一座,便一副“我看透了你”的表情,“你把人家留下都说什么了,让她离你的男人远点么?”
秦晚歌哼了哼,不作声。
“害什么羞,你吃醋就吃醋了。”
“吃醋和害羞是两码事。”秦晚歌纠正道。
司徒炎只好附和,“好好好,是两码事。那你可以说说看么?我可以知道么?”
“哼,告诉你也无妨。”秦晚歌骄傲地扬起下巴,“我不管她是谁,胆敢对我的男人有非分之想,就是不行。我也不管你是不是皇帝,不管你是不是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权利和能力,既然是姑奶奶的男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旁的女人搞不清楚,就说不过去了!”
司徒炎忍俊不禁,抱着她大笑起来。
“晚儿,我真是爱死了你的霸气。是不是不管我的身份如何,只要我敢弄出几个女人和你分享丈夫,你都会打死我?”
“嗯哼。”秦晚歌的声音从鼻孔里哼出来,大有“你试试看嘛。”的意思。
“以前的事情我不理。但是,姑奶奶如今是要和你过一生的,你敢让我不痛快,我也不让你好过。你武功比我高,那也不足为惧,打不过就下毒。南疆有的是法子弄死人。陛下要试试看南疆蛊王的滋味如何么?”
“朕可不敢!”司徒炎一脸“我怕怕”的表情。
秦晚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司徒炎朝她笑的分外无辜无害,秦晚歌扶额。
这天夜里,灵州城里悄无声息开展了一场清洗。
司徒萧和云若天的人悄然混入了灵州的队伍,在去永州之前,必须先除了后患。
这也是司徒炎特意途经灵州的目的。
也多亏了星宿阁的旧人们,才能进行的这么顺利。
第二天一早,大军开拔,往永州进发。
秦晚歌和司徒炎起了个大早,先大军一步出了城。
城外荒野之中,秦家一家人的坟茔一应在此。
此时此刻,秦晚歌的心情与一年多前已截然不同了。
那时候,她满腔仇恨,有冤无处诉,更有满心的忏悔,在坟前恨不能撞碑自裁以谢罪。
如今秦家沉冤昭雪,大仇得报,还留下了卫儿这条秦家的血脉,她已无憾。
父母亲和兄嫂在泉下有知,也该安慰了。
还有靖儿和楠楠,他们也能重新投胎做人,找个寻常人家,幸福安康终此一生。
“晚儿,今日正好来了大将军和夫人的坟前,有件事必须要做的。”司徒炎没头没尾地说道。
秦晚歌还愣着,司徒炎便拖着她的手,跪了下来,朝着秦大将军和夫人的墓碑郑重叩了三个头——
“岳父岳母在上,小婿已娶晚儿为妻,特在此向您二老请罪。小婿发誓,今生今世,生生世世,只守她一人,我会爱她护她宠她,直至海涸石烂。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龙卫递上点燃的三炷香,司徒炎庄重地插在坟前,又磕了三个头。
他是一国之君,原本不需要跪,也无需行此大礼,但是,他却丝毫不在意。
秦晚歌忍不住热泪盈眶。
“你不答应也晚了。”司徒炎搂住她,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我已禀过你父母亲,太后她老人家也答应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你我夫已成事实,容不得你抵赖。”
原本还挺正经的,说着说着又无端冒出一股痞子气来。
“你怎么这么无赖。”秦晚歌破泣为笑,捶了他一记粉拳。
司徒炎笑的别提多开心。
秦晚歌踮起脚尖捏了他的脸,笑的更欢了。
龙卫已经识相地背过身去,不当这根大蜡烛了。
“等战事一毕,便将岳父岳母他们迁回京城去吧。”司徒炎笑了一会儿,看了眼天色,已经差不多该出发了。
这个想法在他心里很久了,不过,一切要看秦晚歌的想法。
“炎,不用费心思替我家人迁坟了。”秦晚歌轻轻摇了摇头。
“此地极好,幽静无人打扰,这是我父亲和我兄长最向往的隐居之地了。我父亲常说,待天下安定,他要携我母亲,归隐田园,做他一直想做却没有机会做的事情。葬在此,正合适。”
秦晚歌的话说完许久,司徒炎都没出声,像是在思考什么。
她侧过脸去看,晨光中,司徒炎绝美的轮廓散发出一股妖气,铠甲在身,减损不了他身上半分的魅惑,反而更添了几分男子的阳刚和霸气。让他美得极致,炫目到极致。
这等妖孽祸水,将会与她终老此生。
这个男人,这辈子她怎么看都看不够了。
在她的注视中,司徒炎徐徐转过来,与她四目相接,薄唇微扬。
“瞧什么?往后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可以回去慢慢看。”
只此一笑,天色都失了颜色。
明明都看惯了他的姿容,还是要忍不住怦然心动。
秦晚歌啐了他一句不要脸,就不理他了。
司徒炎一把抱住了她,飞落在马背上。
“没时间伤感了,待收拾了那帮疯子,再回来风风光光地为你为我办一场婚礼。”
鞭子一甩,扬尘而去。
东周大军已经开到了龙首原上,一个夤夜,一支队伍偷袭永州城防。好在纳兰明若和房哲早有准备,偷袭的队伍有来无回。
战争,就此全面爆发。
轩辕冽不愧是难得一见的奇才,他亲自上阵,指挥若定。
但房哲却也不是吃素的。
纳兰明若年轻,无有经验,但经过之前的永州之围,加上他有房哲坐镇辅佐,两军一时难分高下。
龙首原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几日下来,两军伤亡皆是不少,而多年前两军对垒死伤无数的局面,再次上演。
就在两军胶着之际,轩辕冽却使出了奇兵。
更准确来说,他是使出了阴毒的手段。
那一天清晨,永州城里派出巡逻小队,却有去无回,房哲派探子再探,却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龙首原上,又出现了那会吃人的可怕的花!
房哲登上城楼,远远便能看见辽阔的龙首原上,那一点血色。
“快,飞鸽传书给陛下!”房哲也大惊失色。
当初龙首原上的蛊毒不是已经尽除了么?这一次卷土重来,恐怕更加凶险啊!
司徒炎率大军到永州,是龙首原上重开食人花的两天后。
接到飞鸽传书时,他们已经快到了。
陛下御驾亲征,加上十万援军前来,让一度低落的士气再度高涨,将士们志气昂扬热血沸腾,齐声高喊着——
“把东周大军杀的片甲不留!”
“把他们杀回东周去!”
司徒炎和秦晚歌一身风尘仆仆便登上了城楼。
房哲、纳兰明若和木清等人随行。
从城楼上往龙首原上望去,那红色又比之前蔓延开了许多,正以势不可挡之势往永州城方向来。
这龙首原上的血色,无疑就是往生花,也就是往生蛊。
往生蛊,复活了。
木清面色凝重无比,一想到曼沙华至今落在云若天等人的手中,他的心便一阵揪痛。
却是,无计可施。
房哲和纳兰明若向司徒炎仔细禀明了这些天的伤亡情况,司徒炎微微皱了皱眉道:“轩辕冽野心勃勃,定不会轻易罢手。纳兰,房哲,军中将士便交由你们,务必将伤亡减到最小。咱们西陵的将士都是好男儿,这条命是要留着回去孝顺父母娶妻生子的。”
“遵旨!”房哲和纳兰郑重其事,答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我没想到,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轩辕冽还敢与云若天合作,更没想到,哈利竟然还与这伙人同流合污。”半天没出声的秦晚歌,望着龙首原长叹。
心里给轩辕冽的行为加了一句评价:不知死活。
“哈利的下落你已知悉,要在与云若天等人对决之前,去见他一面么?”司徒炎在她的叹息之后问道。
在场的人都知道皇贵妃之死是金蝉脱壳之计,可哈利知不知道、他会不会还被云若天所利用,觉得她是以死来欺骗天下人,好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司徒炎担心的正是,万一哈利不分青红皂白,继续与云若天之流沆瀣一气,他就很难做了。
秦晚歌闻言,神情愣了愣。
云若天绝无可能对哈利说实话,他不知道是用的什么借口哄骗哈利,让哈利与他合作,更不知道出了这么多事之后,他又是用的何等手段,让哈利还跟他一起。
可怜那个原本纯真无邪的孩子,却沦为别人的工具。
只要一想到那个在她面前笑得一派天真无邪的孩子,手上沾满鲜血,将来还会受人利用继续作恶,秦晚歌的心头就一阵抽痛。
不管再怎么说,哈利与安灵素是从小相依为命的亲姐弟,他们血脉相连。她既然成了安灵素,就有责任替她保护好这唯一的弟弟。
何况,白挽衣临终前让她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弟弟的模样,还犹在眼前。
秦晚歌握了握拳,心中已有决定,“哈利自然要去见。不过,要见就顺便把其他人一起见了,分批分次反而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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