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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拂过屋顶,照射着整片京城,亮澄澄的宛若金矿一般。
“唔”慕子衿睁开双眼,伸了一个懒腰,用沙哑的嗓音唤着,“净落”
芷白闻声,连忙上前,“小姐,你醒了”
慕子衿掀开被子,起身,“净落呢?”
“净落女侠在院子练剑”说话间,芷白递给慕子衿一杯白水。
慕子衿将水含在嘴里,漱了口,又吐回去。
“小姐,可要备膳?”芷白将湿润的毛巾递给慕子衿。
慕子衿接过,擦净了脸,“嗯”
“奴婢这就去准备”话落,芷白端着脸盆退了下去。
早膳简简吃罢,已是辰时末。
三人在屋内坐着,一人手捧医书,一人做着女工,一人擦拭着利剑。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大小姐,请移步正厅用膳”
是管家吴伯的声音。
慕子衿放下书本,微微扬声,“好”
……
“唉,怎的我还未及笄”慕韵灵趴在圆桌上,嘟着嘴不满的抱怨着。
“及笄之事怎能急”慕韵涵失笑道。
“可我若还未及笄,就不能进宫赴宴,不能赴宴就见不到晟哥哥了”
闻言,一旁的慕锦凝漆黑的瞳孔闪过一丝异样,稍纵即逝,“小妹如今年芳十四,明年这个时候便可以随父亲大人一起赴宴了”
“哼,你一介庶女,现却是有一个攀龙附凤的好机会”说罢,慕韵灵不屑的瞥了一眼慕锦凝。
“灵儿”慕韵涵嗔斥慕韵灵。
“本来就是…”话落一半,慕韵灵突然话锋一转,“呦,慕大小姐来了呐”
慕子衿无言以对,落座在自个的位置上,净落芷白二人紧随慕子衿身后。
宛若一击拳头砸在棉花上,着实索然无趣。
慕韵灵瞪了一眼慕子衿,不再说话。
“子衿姐姐”慕韵涵、慕锦凝二人朝慕子衿颔首。
慕子衿回以浅笑。
稍许,老夫人、慕傲天、林元霜、柳景烟四人现身。
“涵儿见过祖母,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灵儿见过祖母,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凝儿见过祖母,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
在座四人皆起身,一一行礼。
行礼罢,众人就坐。
“今日乃皇太后寿辰,晚上宫里有一场寿宴,按照惯例,涵儿,凝儿和衿儿该随为父一同入宫赴宴。”慕傲天浑厚的嗓音响起。
闻言,慕子衿微微皱眉,“可不去?”
她实在不喜热闹。
“这……”慕傲天面露难色。
“既然衿儿不乐意,便不要勉强衿儿了”林元霜慈母般替慕子衿说话。
“是啊,莫要委屈了衿儿”柳景烟附和着。
只是那语气之中,有多少是真情,却不言而喻。
慕傲天充耳不闻,看向慕子衿,“为父也不瞒你,一来,皇太后今日召我入殿,指名要你进宫赴宴,二来……为父确有私心,当初本该为你办场宴会,昭告天下你是我慕傲天之女,可你却……如今带你去这宴会,便是想让天下众人知道,你是我慕家之人!”
闻言,众人脸上神色各异,慕子衿更是愣住,心里的城墙似有了皲裂的痕迹。
“这老太婆莫不是要打我衿儿的主意?”老夫人却是只听了前半句,便气呼呼的紧皱着眉头。
“母亲”慕傲天无奈的看了一眼老夫人,而后顾虑的看着慕子衿,“衿儿,这……”
慕子衿回神,掩去轻微的不自在,“罢了,我便去坐坐也无妨”
“如此甚好!”慕傲天喜极,“我让她们给你准备衣裳”
“不必,我有”慕子衿淡淡出声。
“可……”
“莫多说了,衿儿想穿什么便穿什么”老夫人打断慕傲天,一脸宠溺的看着慕子衿。
闻言,慕傲天顿了顿,便也随她了。
“装模作样”慕韵灵酸溜溜嘟囔着。
慕韵涵闻声,扯了扯慕韵灵的衣袖,给她使了眼神,慕韵灵却是不耐烦的扯回衣袖。
……
“衿儿,祖母知道你性傲,也知道你不喜热闹场面,可这皇宫不比咱们府里,你到了皇宫,可莫要失了礼数”老夫人拉着慕子衿的手,语重心长道。
“衿儿知道”
“知道便好,那老太婆是个极护短之人,但她若刁难你,你便来告诉祖母,祖母定会护你”
“好”
慕子衿看着一脸担忧的老夫人,心里一暖,她本不是多情之人,可谁若对她好,她便能百倍回之。
……
夜色,像块宽大无比的幕布悄悄拉开,夏末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闪闪发光的星星缀满天空,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
“轱辘轱辘”数辆马车在喧闹的街道行驶,各达官贵人皆盛装往皇宫赴宴。
慕子衿着了一身素白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拧不过芷白的坚持,任由她将三千青丝绾成了飞仙簪,用一梅花白玉簪别住,此外,再无其它饰品。
虽简洁,却显得淡然优雅,
“子衿姐姐怎的穿着如此素雅”慕韵涵纳闷的问着慕子衿。
“习惯罢了”慕子衿简明回应。
“这怎能行”一旁的慕锦凝摸索着身上,将手腕上的玉镯子取下,递给慕子衿,“这玉镯子虽不珍贵,却总是一件饰品”
“不必”话落,慕子衿觉着不妥,又道了声,“谢谢”
慕锦凝尴尬的扯出一抹微笑,将玉镯子收回。
一瞬,三人无言。
“轱辘轱辘”马车声依旧,伴着街上的各种吆喝,倒成了慕子衿的催眠曲。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方才停下。
“子衿姐姐”耳畔响起轻柔的声音,慕子衿悠悠转醒,瞧见了慕韵涵放大的面孔。
“子衿姐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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