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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自己是爱着周岑茹的,只是一不小心才会鬼迷心窍。
现在整个人从刚才那种状态里挣脱出来,顿时就觉得跟汪淩月做的那些事恶心的他直想吐。
天,他怎么能乱了辈分,跟周岑茹的小辈做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来!
他狠狠的一把推开伏在他身上僵住的汪淩月,爬起来不迭地朝周岑茹解释:“岑茹,你,你听我说,听我解释,事情有误会……”
周岑茹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王瑞,再看了眼汪淩月,突然,她七窍生烟地冲了进去,扯住汪淩月的头发,把她揪起来,然后照着汪淩月的脸狠狠抽了一巴掌。
女人什么时候最生气?什么时候最失去理智?
无外乎是捉奸的时候。
周岑茹那叫一个杀气腾腾,力道之大,抽的她自己的手几乎都要断了,汪淩月当即嗷的一声惨叫,感觉到一颗臼齿松了,口中一腥,鲜血顿时顺着嘴角溢出。
周岑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道:“贱人,滚吧,立刻收拾你的东西,从我的家里滚出去!我没有你这样的外甥女!”
她好心收养她,没想到倒是给自己招来个大祸害,住她的房子,花她的钱,在外面到处闯祸害得她身败名裂不说,现在还霸占她的男人!
是个女人都忍受不了这个,这会儿,就算是汪淩月那死去的娘活过来亲自给周岑茹下跪,她也绝对不会留任何情面了。
“岑茹,我……”王瑞还在一旁懊恼地望着她,企图解释几句,挽回周岑茹的心。
可周岑茹根本没容他把话说完,理都不理王瑞,就转身大步离开。
王瑞急忙捡起旁边的睡裤草草穿上,光着膀子冲了出去。
汪淩月捂着被抽肿的脸,慢慢地抬头,阴冷的目光直盯着周岑茹离开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咬牙咒骂道:“老女人!断我的财路,你去死吧!”
王瑞拼命地追出去,在楼底下拦住周岑茹,他痛哭流涕地哀求着:“求你了,岑茹,原谅我,我是受她蛊惑的,这么多年我心里只爱你一个,对她只是一时糊涂。”
周岑茹冷冷地看着王瑞,视线就像是被火烧红的钢针,扎的王瑞体无完肤。
她冷笑一声,然后眼睛下瞥,盯住王瑞的裆、部,一字一句地道:“王瑞,你真脏,真恶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再碰你!”
然后她二话不说地叫来保安,“立刻把他给我赶出去,还有楼上那个小贱人,给我一起赶出去。”
这里是周宅,保安都听周岑茹的,闻言,来了三四个保安,尽管脸上都挂着为难,却仍是依言拉着王瑞出去了。
周岑茹冷漠地看着王瑞离开的背影,回过头,就看到汪淩月一脸木然地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望着这个血缘上的亲外甥女,周岑茹目光里满是懊悔,悔恨自己当初就不该起了善念,把她给弄到家里来养着,现在遭遇王瑞的背叛,她真的生不如死,看着汪淩月的目光,恨不得把她给生嚼了。
汪淩月抬手按了按疼到没有知觉的脸,麻木地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走着走着,她察觉到了周岑茹吃人般的目光。
她心想着,出了这种事,以后是绝无可能再沾上周岑茹的任何便宜了,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要怕她?别忘了她这段时间是怎么给自己气受的。
想到这些,她顿时就卸下了乖巧的面具,还嫌周岑茹气不够似的,停住步子,冷声道:“小姨你有今天,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像个女人,整天气势汹汹的,姨夫对着你这种男人婆,能有感觉才怪了呢,我呢,也是看姨夫可怜,帮姨夫一把而已,我又温柔又体贴,在姨夫怀里,姨夫不知道有多怜惜我,要不是你刚才打扰,姨夫已经要我第三次了呢。”
她无视着周岑茹黑的比夜幕还黑的脸色,顿了顿,恶毒地接着道:“对了,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在我心里,我的养母李眉可是比你重要一万倍,你总是一口一个没文化,一口一个乡下人的数落她,你知道吗,你每说她一次,我就在心里计划着跟姨夫亲热一次,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养母?在我心里你可是连她的半根汗毛都比不上,所以今天这一切,要怪就怪你自己。”
她此刻的模样,那可真是从乖顺的狗崽子瞬间就变成了翻着白眼的狼崽子,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些话,真的就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似的,一刀一刀地扎在周岑茹心尖上。
周岑茹没有说话,她定定地站着,想看看这个曾经倾注她所有心血的外甥女,到底还能给她多少惊喜,到底还能有多无耻,还能恶毒到什么地步。
汪淩月发泄了一通,看着王瑞还站在别墅的大铁门外,不由得挑了挑唇,“那小姨,先拜拜咯,我要去找姨夫去了,你不要他,那就给我好了。”
周岑茹闻言,原本就通红的眸子,瞬间被激怒的闪过一道嗜血的光芒。
她汪淩月还真以为自己碍于血缘关系,不会动她是不是?
周岑茹闭了闭眼睛,不再看那个让她恶心的身影,步履飞快地走回别墅,坐在客厅里,她冷静地打电话吩咐秘书,“去准备硫酸,找人去收拾我那不安分的外甥女,给她点颜色瞧瞧。”
“总裁,她到底是您的外甥女,您真的不手下留情了?”
“不必劝了,她做的事情,我就是杀了她都不为过。”周岑茹冰冷的声音毫无起伏,这会儿的她,已是下定了决心。
汪淩月可能不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也许她觉得,自己纵然是会因为戴绿帽而生气,但是会念在她母亲的份上打落牙齿和血吞,赶她出家门已经是最大的惩罚。
她要那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太小看了她周岑茹对王瑞的感情。
两个人即使这几年感情有所转淡,却是青梅竹马,恩爱了将近二十年。
平时周岑茹看起来是个冷酷理智的女强人,这样的女人一般都不会专注于感情,而且她对王瑞并不像是一般女人对男人那么依赖,给人造成一种错觉,她似乎将身边的男人看的很淡,更喜欢忙碌于事业。
但事实上,周岑茹偏偏很在乎王瑞,在乎的程度是一般人无法想象到的。
对她来说,王瑞就是她在华国的全部,她的一切,她之所以迟迟没办法定下决心报复封墨羽,就是因为王瑞。
可王瑞居然背叛了她,那她可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她不但不会放过汪淩月,甚至是,纪晓梦和封墨羽,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
挂完电话,周岑茹就上了楼,径直来到书房里,拨通了大伯周炳林的电话。
“大伯,那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
“好吧,既然你决定好了,那我就开始为你安排杀手,让他们尽快跟你接应。”
来的毕竟是澳洲本土的杀手,初到华国,对当地的情况肯定不熟悉,周岑茹少不得要配合他们行动。
周岑茹点点头:“嗯。”
“另外,你也要早点做好出国的准备,在他们动手前就先一步离开,否则我没办法保证你的安全,先转道去湾国,然后从湾国坐轮船来澳洲,我会提前在湾国布置好你的新身份,和接应你的轮船。”
周岑茹点点头,“知道了,剩下的事情不多了,我尽快跟王瑞离婚,把手里的股票变现,一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回澳洲去见您。”
听到离婚,周炳林很意外,“什么,你们要离婚?你跟王瑞感情不是很好吗?”
周岑茹眸里划过一道冷光,手指微微使力,折断了手里的钢笔尖,“那是从前了,他现在出轨了。”
周炳林那边一阵错愕,却什么都没多问,只是叹叹气,“真是世事无常,好吧,尽快处理好你的个人问题。”
“知道了。”挂掉电话,周岑茹走到窗边,透过窗户,她看到王瑞正站在大门外,一脸懊丧地望着二楼的方向,眼神里满含着懊悔和绝望。
汪淩月站在他的身侧,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王瑞。
看到她狐媚又讨好的嘴脸,周岑茹就气不打一处来,打电话吩咐保安:“把那对狗男女给我轰远点。”
保安依言去了,不多会儿,王瑞和汪淩月便消失在周家的别墅外。
王瑞毕竟是体面人,此刻只穿了条睡裤,上身光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经过周家的别墅前,看到这一幕,全都不自觉减缓了车速,透过车窗看热闹。
周家在附近一带很有名气,连带着周围的邻居对王瑞也不陌生。
他顿脸上无光,只得收敛了情绪,打电话让人给他送车过来。
站在路边,王瑞渐渐冷静了下来。
发生了这种事,以周岑茹刚硬的个性,绝不可能一下子就原谅他,他得做好长期求她原谅的准备。
回过神,王瑞发现汪淩月还在旁边站着,不由得皱起眉,语气里透着一丝厌恶,“今天的事全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故意勾、引我?刚才在花园里,你又跟你小姨说了什么?”
汪淩月闻言,立即红了眼眶,一脸的懊恼可怜相,“我只是想报答姨夫,我真的不知道小姨会突然回来,才,才弄巧成拙……我跟小姨解释,可她怎么也不愿意原谅我,还说早就不稀罕姨夫了……”
王瑞只觉得心里一阵闷痛,“行了,不用再说了。”
他转眸望着院子里隐没在一片翠色之中的别墅,怅然地说:“她是不会原谅你的,这个家,你以后是不能回了,你走吧,你小姨不亏欠你什么。”
汪淩月低下头,眸底划过一抹恨意,却,飞快地抬头,难过地乞求着:“姨夫,我没地方去,求你收留我吧,除了这里,我连家都没有。”
说着,她可怜兮兮地往王瑞身前凑去。
王瑞此时早就没了花前月下的心思,看到汪淩月凑过来就像看到自己的餐盘里沾了只苍蝇,难受的他浑身都不舒服。
下意识地,他伸出手一把推了过去。
顷刻间,汪淩月“啊”的一声,整个人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她眼眸一闪,划过一道阴沉之色,继而,飞快爬起来哀声道:“小姨已经不要我了,姨夫你也不要我了吗?”
话音刚落,突然,路边开进来一辆车,停在了王瑞面前。
司机利落地下车,低着头恭敬地说:“王先生,车送来了。”
王瑞点点头,再也不搭理汪淩月,毫不踟蹰地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上车扬长而去。
汪淩月惊慌地大喊:“姨夫,姨夫!你要去哪里?”
追着车子跑了几十米,汪淩月渐渐地定住脚步,呆呆地望着车子开走的方向,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刚刚明明对我那么热情……”
“一定是周岑茹那个老女人!”她十指紧握,指甲狠狠地嵌进了手心里,甚至是刮破了掌心的皮肤,都毫无所觉,心里反反复复只回荡着一个念头,周岑茹把她赶出去了!她无家可归了!
无家可归就意味着她不能再住豪宅,开豪车,没有大把的零花钱了!
那她以后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
这是个严峻的问题。
天色快暗了,她必须得想想办法,一边想着这些生计问题,一边在心里诅咒着周岑茹,汪淩月提起步子,慢慢地离开了周宅门口。
她前脚刚走,路边的一辆车子就启动了,一直不远不近地坠在她身后。
一直到傍晚十分,汪淩月也没找到什么落脚地,冬天夜里的街道很萧索,北风呼呼吹着,站在街头,汪淩月抱着胳膊,饥肠辘辘地看着路边的烤红薯摊。
几张银行卡都试过了,全部被周岑茹冻结了,她现在手里就只有现钞两百多块。
她慢慢地走到一家夜总会门口,顿住步子,抬头看着闪耀着红红绿绿大字的大屏,心里犹豫不决。
难道真的要去做陪酒小姐吗?
汪淩月暗暗地咬咬牙,收起心里那一丝不屑,转身踏上了夜总会的台阶。
可是她没有料到,就在她刚掀开门帘时,发生了意外,她的嘴忽然被人从后面捂住了,然后她闻到了一阵让她眩晕的气味,紧接着就软软地昏了过去。
汪淩月再次醒来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发现自己躺倒在街边,浑身冻的快要僵了。
她虚弱地撑起胳膊,想要坐起来,然而下一秒,被冻麻痹的感官完全恢复,她突然感觉到了脸上一股火烧火燎的刺痛。
下意识的反应是抬起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这一摸之下,汪淩月顿时就傻眼了,喉咙里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尖利嘶吼,“啊!!我的脸!”
她惊恐地尖叫着,顾不上疼,爬起来到处找着镜子。
终于,她跑到了一家免费的公厕里,走进去站在洗漱台边。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满脸通红,到处起了水泡和脓包,看起来恐怖无比的一张脸,根本辨不清她之前的模样。
尽管是做好了心里准备,汪淩月还是被自己的脸吓得窒息了一下。
她呆呆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才猛然想起来,前一晚她在夜总会门口昏迷的时候,依稀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
“总裁为什么要这么处置她的外甥女啊,这一张脸毁了,这辈子可就完蛋了,太残忍了。”
“她勾引了总裁的男人,你说呢?”
“啧,要是这样,那就是咎由自取,谁不知道总裁跟王先生感情好,破坏别人感情当第三者,报应啊!”
一直盯着镜子的汪淩月蓦然转过身,靠在台子上,她十指握拳,目光怨毒地盯着前方的空气,好半天,咬牙切齿挤出一段话,“周岑茹,你毁了我,毁了我!竟敢这么对我,我要让你死!”
她那双嗜血的眸子通红,映着滔天的恨意。
继而,她一阵风般地从公测冲了出去,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
这天夜里,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个失眠夜。
纪晓梦从床上走下来,来到窗边,手指绞着窗纱,看着夜空中一轮皎洁的圆月,心里闷闷的。
可能是怀孕了人容易胡思乱想,最近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想起汪淩月,想起孙丝丝,想起刘佳薇。
尤其是想到佳薇,她心里有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一转眼,就是腊月二十八了。
没几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千家万户都准备迎接这即将到来的农历春节,春节是华国最大的节日,有家的回家跟父母团聚,不得已在外头漂着的,这个时候也会入乡随俗地跟着当地人的习惯过个异乡年。
封家,灯光明亮的客厅里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
“楚涵你好赖皮!速度把那张2放回牌堆里去,你以为我看不到你偷牌是不是!”纪晓梦气嘟嘟地撅着嘴。
封楚涵讪讪一笑,“哈哈,水至清则无鱼嘛,那么较真干吗。”
封墨羽不轻不重地瞥了他一眼,“歪门邪道!”
封楚涵立刻摸了摸鼻子,乖顺地把牌重新塞回牌堆里去,“哥要不你也加入进来,跟我们一块打两把呗,你光顾着在后面指导嫂子了,这一人智短两人计长的,我们三个什么时候能赢一把啊!”
“是啊!”刘妈跟蒋芷云都点头表示赞成,这么一小会儿时间,她们已经输了六七局了。
封墨羽站起来,手插裤兜,眸子里透出湖水般的沉静,“不了,你们几个玩吧,我还有事。”
话音刚落,他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封墨羽拿出电话,走向露台。
电话是张特助打来的,他直接说:“办妥了,所有年货都按您的要求,给刘佳薇送过去了。”
封墨羽嗯了一声,很笃定地问:“她见到你,说了什么?”
张特助斟酌了一下,说:“她收了东西,就挽留我坐了一会儿,逮到机会就问东问西的,问题全都是围绕着您,她似乎很不想去京城分公司任职,想弄明白您是出于什么目的做出的调整,所以一直在套我的话,不过我没告诉她什么,只是陪她打了几句哈哈,就告辞出来了。”
挂完电话,封墨羽转过头,发现纪晓梦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站在他身后。
他诧异地挑挑眉,继而,走过去拉住她的手,低下头望着她,眸若一泓清泉,温柔极了,“怎么不玩了?”
纪晓梦摇摇头,紧紧回握住封墨羽的手,轻声道:“最近你一接电话我就心神不宁的,我老是害怕佳薇她做什么傻事。”
几天前,当时她得知刘佳薇的身世,和她接近封墨羽的目的时,真的很难接受。
那天晚上回到家,封墨羽一直神色如常,既没有劝她,也没有说服她什么,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她亦是没有任何表态,保持了一晚的沉默。
第二天,她直接带着当初刘佳薇带她买的那块药枕拿去做了检验。
检验结果很快出来了,枕芯果然不简单,除了一些安神的草药外,还掺杂了汞和铅等几种重金属颗粒,并且含量极高。
人睡了这种枕头,轻则头晕目眩,重则重金属中毒,时间长了,是要命的东西!
怪不得封墨羽第二天起床就头晕眼花,分明是汞中毒的表现,她小时候玩水银,出现过一模一样的症状。
幸亏那时候封墨羽警惕,只枕了一个晚上,就说什么也不肯再用了。
否则的话,要不了几天他就会出事,她的良心也会一辈子不安,一辈子活在内疚懊悔中。
她让封凛去找了那个花草市场上卖药枕的老婆婆,不出所料,老婆婆早就不在那家店里了,就在她买枕头的当天下午,老婆婆整个人就神秘失踪了。
一个个摆在眼前的事实,纪晓梦就是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接受了。
一连很多天,她都处在被利用的打击中。
说实话,她真的很不想原谅佳薇!
欺骗她的友谊是小事,可她差点就因为信任刘佳薇而害了封墨羽,她都快要自责死了。
但是慢慢的,情绪沉淀了几天,她又有些理解刘佳薇了。
毕竟事出有因,她之所以会这样,跟她过去的经历息息相关,她的身世真的太坎坷了,在花季遭逢骤变,失去父母,她必须要找一个仇人出来支撑她活下去,复仇成了撑着她走下去的唯一信念。
纪晓梦想打电话,告诉刘佳薇她父母的死跟封墨羽没关系。
可是封墨羽却拦住了她。
对这件事,他的态度很轻描淡写,他说:“我如果想解释,早就当面跟她解释了,但她不会相信,有一点你要知道,这整件事口说无凭,当时看来,最有可疑,最有动机的人只有我,而且那件事情的真相,除了她父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她父母死了,死无对证。”
封墨羽顿了顿,继续道:“所以我才想安排她去京城,她的能力如果仅限于此,连杀父母的真凶都查不出,那我就算帮她争回属于她的一切,她也守不长久。”
纪晓梦很快想明白封墨羽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想让她回京城,自己发现破绽,找出当年的凶手?”
不得不说,封墨羽对柳薇,真是用心良苦了。&#
他明明可以给刘佳薇一笔资产,还清当年欠的承诺就撒手不管了,但是他没有,他反而是一直宽容着佳薇的小动作,还想着要把她送到京城,给她创造调查当年那件事的最大便利。
“可是这样一来,我又有点担心她会继续把你当成仇人,做出什么傻事来。”纪晓梦无不忧虑地说出自己的担忧。
封墨羽挑挑唇,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腹,宽抚道:“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再怎么说也是要当爸的人,怎么会不注意自己的安全?”
纪晓梦这才放了点心,忽然,她想到什么,昂起头问:“老公,要不初二我过去陪她一天吧?大过年的,她一个人在出租屋里也怪可怜的。”
她想去陪刘佳薇,倒不是想在这个时候对她用什么温情攻势,刘佳薇跟封墨羽毕竟不是真正的仇人,像从前一样若无其事的相处着,今后等刘佳薇查到真相,彼此间也少点尴尬。
封墨羽知道她的想法,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她的念头不需要解释,他也猜得到。
他的视线漫不经心地停在她的肚子上,迟疑了一下,道:“想去可以,让丁雪凝陪你去。”
“我陪嫂子去吧!”
突然,封楚涵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一个闪身,从另一侧的窗户翻了进来,一个漂亮的前空翻,避过露台上郁郁葱葱的植物,定在纪晓梦身前半米远,“正好初二没什么应酬,嫂子我陪你一起去呗。”
纪晓梦玩味地打量着他,噗嗤一笑,“我说,你不是真的看上人家了吧?”
封楚涵耳尖顿时一红,恼羞成怒地否认:“怎么可能,我去那是因为我不信任那女人,怕她对嫂子不利!那种心机深沉的女人,有什么目的都深藏不露,嫂子现在怀着我未来的侄子,一个人去我怎么放心的下,你说是吧哥?”
纪晓梦摇了摇头,“应该不会。”
她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刘佳薇不会害她,只是一种潜意识,凭直觉,她总觉得刘佳薇是不会对她和她的孩子下手的,即使是报仇,她也是个有原则的人,从头到尾,她应该只是想方设法的对付封墨羽。
但,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
她不想将个人情感凌驾于理智之上,楚涵的担忧不无道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得万分小心着。
封墨羽若有所思地睨了他一眼,点点头道:“既然你不喜欢她,那就好办了,我更没必要手下留情了,接下来会不遗余力地教训她。”
封楚涵闻言,眸里迅速地划过一抹担忧,似乎有什么东西如鲠在喉。
他张了张嘴,打算要求情,却最终没说出口,只是讷讷地问:“哥,要不你送她去中东好了?那边环境挺恶劣的,一年四季在打仗,正好我明年要去叙、利亚和阿、富汗那边训练,如果把她送到那里,我可以亲自上阵帮你报仇,我保证会让她很痛苦的。”
“噗。”纪晓梦实在绷不住笑了,她忍的好辛苦,使劲捂住胃,站起来笑眯眯地往外走去。
封墨羽也跟着站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封楚涵,“你想得美。”
然后他拥着纪晓梦大步走开,留下封楚涵郁闷的干瞪眼。
年三十。
全家人起的很早,蒋芷云跟刘妈一起**就进了厨房,准备一天要吃的东西。
蒋芷云祖籍北方人,过年是必定要吃饺子的,一早就把篦子放在餐厅宽大的长桌上,跟刘妈一边擀皮儿,一边说说笑笑。
不到八点钟,门铃响起,是纪伟跟汪文静一家子来了。
按云城的风俗,三十这天无论有什么天大的事,都要推到后边儿去,这天是全家团聚的日子,今年两家人提前说好了,并在一块过年。
纪如璟今天穿的很帅气,不知不觉的,身上多了股原先没有的星味儿。
最近他的专辑一经推出,就取得了很不错的反响,年后还要举行云城的专场演奏会,虽然只是200人的小型演奏会,但总归是凭实力打开了一定的知名度。
他跟封墨羽一人朝南,一人朝北,在沙发上坐着,一边喝着茶水,一边低声交谈着。
纪如璟是学艺术的,对生意不感冒,但他是个喜欢钻研的聪明人,喜欢多问多学,跟封墨羽坐在一起聊天,聊到股市金融什么的居然都能搭上几句话。
纪伟跟汪文静则去了餐厅,跟刘妈和蒋芷云一起包饺子。
纪晓梦在楼上忙活着,给每间屋子的窗户上贴着恭喜发财的塑料剪纸,够不到的地方就叫封楚涵帮着按一下。
“嫂子,你哥真的跟尚芸云在一起了?”封楚涵四仰八叉地坐在**上,两只胳膊肘撑着**垫,脸上懒洋洋的。
纪晓梦手上动作一顿,转眸瞪大眼睛瞪着封楚涵。
封楚涵直起身子,“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纪晓梦立即警惕地往屋外看了一眼,比划了个“嘘”的姿势,瞪着封楚涵问:“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昨天碰到尚芸云了啊,她告诉我的。”说着,封楚涵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放在手里抛了两下,“她还让我帮她把这个交给阿姨当见面礼来着。”
纪晓梦顿时给惊出了一身汗,二话不说,扑过去跟封楚涵抢那个盒子。
封楚涵灵活地在**上打了个滚,避开纪晓梦的袭击,一张俏脸红了个透。
他惊恐地看着纪晓梦,“嫂子,你你你这是要霸王硬上弓吗,难道你要做对不起我哥的事儿吗……”
“噗。”纪晓梦被他那副浮夸的模样气的笑了,手一伸,蛮横地说:“别贫嘴,快点儿拿过来给我,这东西不许转交给我妈。”
“为什么?”封楚涵挑着眉,就是不给,“我都已经答应尚芸云了,言而无信不好吧。”
“你知道什么啊你就乱答应帮别人的忙。”纪晓梦气咻咻地走到他面前,压低声说:“我哥跟尚芸云的事,还没定下来你知道吧?尚家不同意,而且这次尚芸云是偷偷跑来云城的,一直是你哥派人在保护她,说不定哪天她就被抓回京城去跟别人家订婚了。”
封楚涵听得一头雾水,“那跟送表有什么关系。”
纪晓梦翻了个白眼:“简而言之,就是我爸妈现在还不知道我哥找了个豪门女友,他们的事定不下来,我哥也不想让我爸妈知道,除非尚家什么时候松口答应我哥娶尚芸云。”
“哦哦,知道了。”封楚涵棘手地看着手心里的盒子,“那我都答应了啊,说话不算数叫什么事儿?要不我就跟阿姨说是我送给她的得了?”
“去你的。”纪晓梦瞪了他一眼,继续伸手,“还是给我吧,我替你保管着,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瞎掺合了。”
封楚涵老老实实把东西递给了纪晓梦,“看你的样子,是不希望他们在一起吗?”
纪晓梦摇了摇头,转身并排跟封楚涵坐着,唏嘘地说:“希望啊,我挺喜欢尚芸云的,她是爽快人,不做作,而且跟我能聊到一起去,如果她能当我嫂子,最好不过了,但这些事又不是我们能做的了主的。”
说着,她啧了一声,瞥了眼封楚涵,“你们这种豪门子弟,想找个真爱结婚都那么麻烦!”
纪晓梦还以为,封楚涵肯定会借机跟她斗嘴一番。
没想到,他居然很惆怅地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地说:“是啊,就连我哥那种唯我独尊惯了的,跟嫂子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爸都那么反对,不知道等我结婚又是什么光景?”
“不会的。”纪晓梦摇摇头,很肯定地说:“我了解你哥,他不会硬塞给你一个不喜欢的女人。”
这一点,她很相信封墨羽。
“是吗?”封楚涵弯唇笑了一下,转念不知想到什么,笑容又收敛起来,“那要是我喜欢的人我哥看不上怎么办,又或者我喜欢上的是我哥的死对头呢?”
纪晓梦好一阵无言以对,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往外走,“我干吗要在这里跟你说这些无聊的废话?等你先找到喜欢的人再说好吗?我觉得你只要不是喜欢个男的,你哥肯定都会答应的。”
语落,她淡定合上门走出。
身后传来封楚涵扑通一声栽倒在地的声音。
纪晓梦走下楼,纪如璟连忙招招手把她给叫过去,温声问:“最近怎么样?肚子疼不疼,有没有孕吐过?”
“没有。”纪晓梦也觉得很庆幸,她怀孕以后几乎没什么反应,除了喜欢想东想西的忧思过重,胃口倒是一直挺好的,变得突然喜欢吃甜点。
刘妈每天变着花样的做一日三餐和副食,把她照顾的很好。
纪如璟这才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她一些怀孕要注意的,这些东西汪文静天天絮叨,纪如璟都熟记在心了。
中午,两家子高高兴兴地吃了饺子,刚收拾完碗筷,刘妈跟汪文静她们就马不停蹄地又开始准备晚上的菜肴,晚上这顿是重头戏,年三十要守岁,吃的全摆到客厅茶几上,大家一起看电视。
纪晓梦是小馋猫,闻见刘妈炸鱼,就忍不住走到厨房里偷偷捻了两条。
一转身,封墨羽出现在她身后,面带**溺,“少吃点油腻的东西,怕你胃不舒服,实在想吃就吃点蒸鱼。”
最近封墨羽总是喜欢跟着她,她走到哪里,封墨羽的目光就追随到哪里,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她就会消失似的。
纪晓梦朝他摆摆手,撒娇地道:“知道了,就吃两条,绝不多吃。”
今天家人都在,她心情很好,所以胃口很开。
蒋芷云闻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把两个人往外撵,“你们俩快出去,别在这里呆着,出去跟如璟聊天吧,没得占地方,吃的本来就多,一会儿该摆不开了。”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叮咚叮咚,急促的门铃声。
蒋芷云跟纪晓梦面面相觑,今天会有什么客人过来?
蒋芷云脸色一变,皱起眉:“坏了,不会是封厉那个老东西过来了吧,他要是过来,这个年可就没法过了,瞧见他就一肚子气!”
说着,她一把扯开围裙,气呼呼地蹬蹬蹬往门外走去。
纪晓梦跟封墨羽生怕她大过年的跟封厉起什么冲突,连忙跟了过去。
门一开,蒋芷云准备破口大骂的表情冷不防一收,眨了眨眼睛,诧异地看着门口站着的女孩儿,“额,啊,你……尚……芸云,你怎么来啦?”
尚芸云戴着顶红色帽子,穿着一身红色大衣,把自己打扮的喜气洋洋的,站在门口笑,“封太太,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虽然跟封厉婚姻不再,但蒋芷云一直没否认过自己还是封家的一份子,尚芸云叫她封太太,她并没有生气,反而露出开心的笑容,“哎,好好,你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呢?”
说着,她往客厅里瞟了一眼,暗示道:“今天梦梦爸妈都在,呵呵……”
“我知道。”尚芸云微笑,朝着蒋芷云身后的纪晓梦眨眨眼,“晓梦,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一个人过年好无趣啊,我想跟你们一起过年,不欢迎我吗?”
“哦,欢迎欢迎。”纪晓梦有点懵,下意识地答。
蒋芷云更是糊涂了,不知道这小一辈谈恋爱的事具体是怎么打算的,不是说先瞒着吗,怎么到底还是跑过来见家长了?
可这会儿人已经上门了,她不可能拦住不让进呀。
就在几个人说话的当口,纪伟和汪文静听到了动静,以为是来了什么新客人,都跑出来迎客。
“这是……梦梦同学吗?”汪文静走过来,打量了尚芸云一眼,好奇地问。
尚芸云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上,她略有些拘谨地收了收肩膀,含笑看着汪文静,“阿姨,我是纪如璟的……好朋友,也是晓梦的好朋友。”
听到是自家女儿的朋友,汪文静一下子亲近起来了,“那还愣着做什么,快快进来坐呀,梦梦你怎么不招呼着点。”
纪晓梦还处在呆滞中,她怎么也想不到今天尚芸云会跑过来。
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客厅里坐着的纪如璟。
纪如璟已经听到了,也许是早就过了惊讶的时候,他这会儿脸色有些难看,眸光暗沉,坐在那里一动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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